“是的,父亲。”杨樱点头默许。馋着杨立缓缓的走开了,南宫子键只是傻傻的站在那,望着那背影,没上前问名字,就这样的站着。直至没了身影。
陆鸣看了一眼南宫子键的痴情的表情,脸上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夕阳,混合着晚霞洒在草坪上。两个人就这样迎着晚风,战立在那。
“我是四大家族的人。”南宫子键先开了口。
“恩?”陆鸣困惑了下,随即释然:“你准备回去了吧。”
“是的,族内有事情。”南宫子键回答道。
“有缘在会。”陆鸣慢慢的走开。南宫子键同样的没喊住他,只是轻声低喃着:“多保重,朋友。”
(紫炎,南宫,黑山,北宫合称四大家族。之所以被称为四大家族,其原因他们更有一只镇族之圣兽。族家子弟虽少,但在战场之上却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离开白羽郊外,准备回家的陆鸣想了很多,今天发生的一切久久的弥散在脑前挥散不开,人心,真的很难琢磨。陆鸣取出怀中沾满些许血渍的盒子,这是南宫子键从泰炎那拿回来的。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竟然为了一个盒子而害了那么多的生命。重重的将手中的盒子扔到了一旁的草堆里,陆鸣的心理才稍稍的好受了点。
月色皎洁如水,回到镇里,大家都依旧在忙碌这。
“陆鸣,你这衣服。”卖酒的一个大叔叫住了陆鸣。
“恩?”陆鸣低头看了看,与杨立大战之时,自己的衣服都残裂不堪了“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
“这么不小心,呵呵,要不要来点酒啊。”大叔招呼道。
陆鸣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六岁的时候,趴在桌上问六子为什么在吃饭前都要喝一杯杯的东西,那时的六子,就啪啦啪啦的讲出,当年他又带领一帮小弟如何打家劫舍,又如何的壮起胆跑到秦儿身边去亲她。然后比划着酒杯,夸这是好东西。然后又摸了摸陆鸣的小脑袋:“小孩子不能喝这东西的。”然后举杯一饮而进,那时陆鸣还不懂六子眼角那抹余光是什么。
“给我打两角的桂花酒吧。”陆鸣打量了大叔身旁的两个大酒桶,说道。
“好嘞。”大叔打开了上面的盖子,一时间酒香扑鼻而来,这酒桶的设计有有地道。里面分了十几个格子,分别装不同的酒。大叔取来酒舀子,很熟练的打了两角放入酒瓶之里。
“喝完记得吧酒瓶还回来。”大叔,笑了笑将手中的酒瓶拿给陆鸣。
“恩。”陆鸣取了钱付给大叔后,便朝自己的住处走。这是陆鸣第一次买东西给六子,心里怀揣这欣喜之情。很想快点到家看看六子是什么表情。
“五叔。”门推到一半陆鸣就高兴的叫道,月色下,白白的月光斜照在陆鸣的脸上,陆鸣推门的手就卡在了那,眼睛。睁大了。
朵朵乌云飘了过来,将那圆月遮了起来,也将陆鸣的脸遮黑了起来。
陆鸣缓缓走进大厅,每一步迈的很沉重,伸出手碰到六子的鞋子,又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缩了回来。
六子悬挂在房梁上。
六子的身体就在陆鸣的眼前左右摇晃着。
六子的脖子上缠了根很大的麻绳。
六子嘴唇紫得发黑。
“五叔。”陆鸣朝六子喊了一声,脚一蹬整个人跳了起来,手朝麻绳一劈,六子的尸体垂了下来,陆鸣两手抱住六子,退到了地上。六子的身体不知怎么的已经僵硬起来。
“五叔。五叔。五叔。”陆鸣喊了很多声,唾液都溅在六子那冰冷的脸上,而六子却还是一动也不动,僵硬的躺在陆鸣的怀中。
“五叔。”陆鸣哭了,六子已经失去了生机。越哭越凶。哭声回荡在空空的屋子内。泪水掺杂着鼻水滴滴落在了六子的脸颊上。
以前的回忆开始浮现在眼前,有在深山中残酷的修行,有在饭桌上温情的问候,也有在烟花之地让陆鸣帮他挑选“红颜知己。”。
六子说过:“红颜者,不贪。”
六子告诫说:“遇到真正你所爱的人,要珍惜,拿你的名去。”
六子说的最多的是女子,诠释的是肉体与灵魂。精神与物质。
回忆像泡沫一样被打碎成点点瘢痕。邻居听到哭声,纷纷闯进门里。人还没踏进门口就异口同声脱口而出:“六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张老伯说人死了要葬。
一群人上前,却都抢不走陆鸣手中的六子。
最后还是张老伯说了一大堆的话才使陆鸣松了手。
次日天昏昏的。
“陆鸣,还是葬在这边,东风村那风水很差的,而且很邪门的,镇里面没人愿意把棺材扛到那边。”装订好棺材后,张老伯好心的劝阻道。
陆鸣一袭白色的孝衣,他知道六子不是他生父,在心里却胜过了生父。
“不送,我一个人也能送。”陆鸣退后,将棺材整个给抬了起来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不行的啊。”张老伯上前一步:“死者在送到葬地前是不能放下来的,这会对死者不敬的,我说了叫几个人葬这边就好了。”
“张老伯,放心吧,我不会让棺材落地的。”陆鸣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
“别说了,让他去吧。”后面的镇民,议论声起。
陆鸣一个人,单手扛着棺材,另一只手撒着冥币。在走在路上让人胆舌皆匝。
六个大汉才扛的动得棺材压在陆鸣的肩上,众人都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不过也没人上去帮忙,这里的人都惧怕了当年东风村全村被屠的事件,说那个村子是诅咒的村子,村民都被那寄居的魔鬼给夺取了生命。
勉强走出了镇子,陆鸣脚下的鞋都已经被磨破了,肩膀都被压的黑了一片,脸上的汗水都顾不上擦,便艰难的朝前面走去,后面镇子的居民都聚集在了镇口,看着那背影,很多人都开始为他鼓励,但始终也没有一个人站出去帮忙。
去东风村有一条石子道,那里碎石密布,很难走,况且陆鸣还赤着脚,走一步,陆鸣身体都抽搐下,从他脚下开始拉出一条骇人的血痕,一直延伸整个石子道,有些碎小的石子还嵌入陆鸣的脚底板。不知什么时候,天空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滴,冲刷着石子道,混合着血水如小河一般淌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