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外国元首们的那些红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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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平民总统卢武铉的悲情人生(3)

朴渊次供述说是卢武铉先要钱的而权良淑说朴渊次送给郑相文的100万美元(2007年6月末)和3亿韩元现金(2006年8月)都是她收受的。权良淑似乎想要承担所有的责任,向检方呈递的自述书说“把子女送到美国后,作为母亲没有给他们什么,所以内心总是感觉亏欠他们,很想给他们买房子。家里的事情都是由我自己负责,如果说子女要用钱,卢前总统就会大发脾气,所以根本没有告诉他。”卢武铉也承认郑相文受自己家人(即权良淑)委托,从朴渊次手中“收钱”,用于清偿未还清的债务。卢武铉2003年就任总统,2008年卸任。卢武铉从政多年,可能欠下不少债。

在卢武铉任总统期内,其兄卢建平也两次卷入贿赂案。2003年9月卢建平收贿3000万韩元,协助大宇建设社长南相国连任,被判刑一年、缓刑两年,南相国于2004年3月在首尔投汉江自杀;2006年,卢建平又在参与韩国全国农协中央会收购世宗证券公司的过程中收受29亿韩元,2009年5月14日被判刑四年,罚款5.7亿韩元。

尽管卢武铉在接受调查时对检察机关表示,自己对家人收受钱财并不知情,但他对媒体公开表示过“无颜面对国民”,“让大家失望,很抱歉”。他此前对支持者们还表示,自己“已不再是你们追求的价值的象征,请你们抛弃我吧”。

据韩国检察厅调查,卢武铉(家人)涉嫌受贿有四个来源,具体为:泰光实业总裁朴渊次给卢武铉侄女婿延哲浩汇去的500万美元;朴渊次送往青瓦台官邸的100万美元;朴渊次给前总务秘书官郑相文的3亿韩元;郑相文从总统特殊活动费中贪污的12.5亿韩元。以当时的汇率折算,这些钱总数约为592万美元。检方称这些钱最后都到了卢武铉手里,卢武铉对此全部予以否认,但坦承夫人权良淑收受企业金钱。权良淑则称,收钱是为了还债。

堂堂的一国总统,为什么这么缺钱呢?

综合已披露的信息,可以看出卢家债务的几个来源。

一是企业经营亏损。《朝鲜日报》称,卢武铉在2002年当选总统前经营的“长寿泉”矿泉水公司,积欠了30亿韩元左右的债务。

二是子女出国留学。朴渊次至少赞助了部分学费和生活费。卢武铉的儿女在纽约买豪宅就需140万美元。

三是政治活动亏欠。由于没有家族企业的支持,卢武铉依靠其工资收入,很难负担竞选等政治活动所需要的花销。

四是家乡的住宅建设。卢武铉从2007年1月15日开始在老家盖房子,到2008年1月中旬完工。该住宅总建筑面积约为450平方米,共耗资约12.1亿韩元。而卢武铉夫妇的可用财产只有6亿韩元左右,资金缺口为6.1亿韩元(约合人民币328万元)。

再看一下卢武铉卸任后所享受的礼遇,按照韩国法律规定,总统卸任后可以享受以下礼遇:

一是精神礼遇。在某些国家的重大场合会邀请前总统出席。一些民间团体也会为卸任的总统举行纪念活动。

二是退休金。在任总统李明博现在的年俸是2.04亿韩元。卢武铉卸任后的年退休金相当于现任总统年俸的95%,约为1.94亿韩元,约合人民币104.3万元。

三是办公设备和人员。政府为卸任总统提供办公室、交通工具及其所需经费;提供处理公务的秘书官3人。

四是为卸任总统提供安全护卫。但这种安全护卫当然无法与在任总统相比。

五是为卸任总统免费提供保健医疗服务。

亏空和收入比较起来,差距的确比较大,以上原因都可能促使权良淑女士背着卢武铉向朴渊次借钱,而卢不知情的说法也有可能属实。卢武铉于2008年2月卸任后,2008年3月就向朴渊次借贷15亿韩元(约合人民币807万元)。朴渊次与卢武铉有着超过20年的私人交情,若将两人之间的借贷行为,理解为行贿受贿的关系,可能也不够准确。

卢武铉之死——以死谢罪

2009年5月23日早晨6时,卢武铉与一名警卫攀登家乡庆尚南道金海市峰下村的私宅后山,这座山海拔高度达100多米,当攀爬至被称为“猫头鹰岩”的山崖时,卢武铉趁警卫不备,跳下山崖,头部受重伤,全身大面积骨折。随后,卢武铉被送到邻近的金海世英医院,后又被移送到梁山市釜山大学医院及釜山市釜山大学医院急救,但最终不治。

卢武铉之死——卢武铉最后一篇博客全文

卢武铉的最后一篇博客发表于2009年4月22日,博客中这样写道:

是时候了吧,该关闭“人活着的世界”博客的时候了。第一次听到哥哥的事时,总有“不会吧”的想法。但是“不会吧”的想法被否定以后,我想用“真是可耻的事,请大家恕罪”这样的词句表示道歉的,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当时我在自己心里说:“我不可能把哥哥的种种大小事情都监督好吧?我也是没办法呀。”

但是500万,100万美金,这种说法出来以后,我处于无话可说的地步。无论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仅是已经查出的事情,作为前任总统,我的名誉和道德信赖已经彻底完了。但我还是说,“是夫人干的,我不知道。”这句话只能把我自己置于更加难堪的境地,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我还是说了。

我虽然离开了政治圈,但是想到因为我而受影响的人们和至今相信我、支持我的人们,为了减轻一点对这些人的歉疚感,也为了最大限度地减轻国民的失望感,还有我想到的是一个被嫌疑的人,应该享受到的权利,这应该是别论吧,所以我努力守住“事情的真实”,批驳了检察和舆论方面的推测和断定。但是郑尚文秘书官,以“挪用公款”被拘留。在这种那个情况下我已经无法说更多的了,我说什么都会招致人们的愤怒与嘲笑。

我也没有脸再说什么了。他是我交情很深的朋友。我一直很相信他的为人和能力。这位朋友为我做的事,我又能说什么呢?只能使我更加难堪、使人们更加愤怒。现在只剩下低着头,向国民请罪的事了。事情发展到某种程度,我会做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会再上传博客了。请博客会员们原谅。我们也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我已经承认的事实,已经使我失去道德的名分。无论我们在这里谈论什么,大家也不会相信的。

我不在这里谈论政治立场或道德名誉,只想在这里谈一谈嫌疑人的权力。但现在这也无法取得信任了。剩下我可以说的空间,只能是司法程序了。

在这里我曾经作为政治的象征和核心来谈论的。但是没有这次的事件,这也是承受不起的。期间我一直考虑好的发展方向,但没找到方法。就是这种状况下,发生了这些事,现在已经无法再继续了。现在我卢武铉已经不是大家所追求的价值的象征了,我已经失去了资格,陷在无法自拔的深渊里。大家不能跟着掉进这个陷阱里,大家应该放弃我。至少退一步,有必要用新的观点来评价我。

今天早上我向网管提议,关掉博客。但网管坚持这网站并不是个人行为,因此要与会员协商。所以我今天上传此文。

卢武铉之死——卢武铉遗书全文

受惠于很多人,却让很多人因我而受难,往后将还有承受不完的痛苦。剩下的余生只会是别人的累赘。健康不很好,所以什么也不能做,就连书也读不下去,字也写不成。不要太过于悲伤,生和死不都是自然的一个形象?

不要道歉,也不要埋怨谁,都是命。

火葬了吧。然后在家附近的地方立个碑就足够了。这是酝酿了很久的想法。

真的很对不起我的儿子、女儿还有所有支持我的人。本想退任后在乡村度过余生,没想到不能如愿,真是遗憾。虽然在金钱这方面,出现了很多批评我的声音,但我可以说是清清白白的。在遥远的未来,历史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

卢武铉之死——各方反应

前总统卢武铉跳崖身亡的消息传出后,韩国全国上下笼罩在悲痛的气氛中,葬礼期间,全国数百万各界人士前往卢武铉老家峰下村和政府等在各地设立的灵堂进行吊唁。

2009年5月29日,卢武铉的遗体告别仪式在首尔市中心的景福宫举行,这是一个规模空前的遗体告别仪式,韩在任总统李明博和金大中、金泳三等前总统,现任、前任政府高级官员,各国使节以及韩国各界代表等2000多人出席。数十万民众涌上街头,送卢武铉走完最后一程,象征支持卢武铉的黄色帽子和黄色气球把首尔市中心变成了黄色的海洋,黄纸叠的飞鸟飘满天空散漫道路。场面令人十分感动。

众多韩国民众认为李明博现政府“调查过度”,应对卢武铉自杀负责。李明博参加现场追悼会遭到呛声,并引起强烈抗议的游行示威。

作为一个下了台并涉嫌贪污的前总统,受到如此国葬厚礼和国民认可,这在世界并不多见,卢武铉终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换取了国民的谅解和尊敬。

卢武铉总统的“第一”

第一位只有高中学历的韩国总统

由于家境贫寒,最终釜山商业高中成了卢武铉的最后学历,也使他成了韩国历任总统中学历最低的一位。

第一位被弹劾起诉的在任总统

2003年5月卢武铉遭到国会弹劾,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在任期内遭受国会弹劾起诉的总统。

第一位徒步跨越军事分界线的总统

2007年10月2日,在韩国首都首尔以北约52公里的坡州,卢武铉与夫人权良淑跨越军事分界线,他成为首位跨越军分线入朝的韩国总统。

第一位涉案金额千万美元以下的总统

尽管信息比较纷乱,但卢武铉及其家人的受贿总额度,基本在千万美元以下。卢武铉是继全斗焕、卢泰愚之后,第三位受到检方调查的韩国前总统。有消息说,全斗焕涉案金额约为6.5亿美元,卢泰愚涉案额约为1.3亿美元。

第一位自杀的韩国前总统

2009年5月23日,卢武铉在早晨登山中坠崖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