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她的精神力了,就连她的灵魂都仿佛要抽离身体一般。
“轰!”
一阵强大的冲击袭入脑海,楚诗嫣当场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楚诗嫣才渐渐苏醒,但睁眼之后,她在镜中见到的却已经不再是维也纳婚纱摄影的顶级化妆师了,而是两名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孩,以及一名老妇,个个身着精致古装,正为她梳头扎辫。
“人呢?维也纳的员工,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调了?化个妆还得演戏似的换服装么?”
楚诗嫣下意识地转首一看,内心陡然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她居然,身处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不论是梳妆台还是茶几书桌,亦或者床铺蚊帐和各种摆设,竟然都是古代风格。
房间里没有维也纳婚纱摄影里的明亮灯光,有的只是点点红烛。
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家电,有的只是古老器具。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楚诗嫣的双手双脚还被麻绳捆绑,喉咙也被绳子套牢,并松垮地吊在房梁上,只要她头部的活动范围一大,便会把绳子拉直,扯得喉咙生痛。
“天啦!谁能告诉我,这些人都在搞什么飞机?”
楚诗嫣暗抽了一口凉气,忽然发觉一股强大的精神记忆,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她的脑海,令她当场痛呼一声地栽倒在梳妆台上,头痛欲裂。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小姐!”
“不好啦,小姐晕过去了!”
就在一阵惊呼过后,头痛不已的楚诗嫣就隐隐约约地听见,“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房门进来,随后叽叽喳喳的难听声音就一股脑儿晃荡开来。
“哼,这回知道得罪了大姨太的后果了吧?回头你就能尝到嫁给公狗的滋味了!”
“以为装晕,就能把婚礼取消不成?来啊!泼醒这贱种!”
“哗啦——”
一盘冰凉的冷水,就这么浇到了楚诗嫣的脑袋,反而让楚诗嫣的思绪更加清醒了几分。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在华夏的F市了,甚至都已经离开了地球。
这里是天武大陆的东太皇朝,京都宰相府。而她此刻灵魂所占据的身体,则是过期的相府嫡女,名字同样叫楚诗嫣,但却早已被贬为庶,在宰相府中处处受欺,没有人会心疼她,也没有人会可怜她,都把她当玩物般对待。
每一天,都有做不完的脏活杂事;每一夜,都有挨不完的苦难折磨,比丫鬟都要不如。
直到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上都还有诸多青紫瘀伤,只要一剧烈活动便会扯出阵阵疼痛。
当然,这些皮肉之苦都不算什么。
最最让楚诗嫣感觉愤怒的,还是今日的婚礼!居然要让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嫁给当今太后脚下的一条宠物公狗,死活不从就用绳索绑住吊起。
“可怕的宰相府,可怕的楚家人!”
楚诗嫣的心,被狠狠地震颤,万万没有料到这比现代都不知落后多少年的社会里,竟然会存在这种荒唐之极的吃人之事!
让女人嫁狗啊!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公狗!到底有没有把人当人看?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楚诗嫣越想越怒,越想越发难以抑制。
虽然说,这本不关她的事情,但无奈的是她占据了原先主人的身体,即便不关她的事情也要牵扯到她!
甚至严格地说,眼下已经变成她要嫁给一条公狗了!你叫她如何不怒?
“即便叔叔能忍,婶婶也不可忍!”
楚诗嫣猛然站了起来,冰冷眼神缓缓地扫视着屋内那些趾高气昂的相府姨太和小姐们道:“今天你们,都得死!”
听了这杀气逼人的冷言,在场那些宰相府的姨太小姐们,皆是心儿发紧,又惊又难以置信。
这是她们第一次,在楚诗嫣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抗拒之感,以及一丝危险的杀意,与之前那随便怎么欺负都不敢反抗和不敢生气的草包女,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反了!反了反了!这贱种,居然敢说要杀我们?”
楚家二姨太,声音尖锐得好像杀猪,当即怒手指着手脚被绑与脖子被套的楚诗嫣,完全不顾形象地大骂了起来。
她是东太皇朝佐亲王之女,虽然嫁到楚家只是当妾,但即便是妾,也无人敢大声与她讲话。
曾经不知有多少次,她拉着‘楚诗嫣’在角落一直扇着耳光,把‘楚诗嫣’扇得鼻血直流,晕头转向,但‘楚诗嫣’也不敢多说半个不字,更不敢动怒丝毫,哪里有像眼下这般严重地扬言要杀她?
“就凭你现在这副德行,也敢叫嚣着杀人?”
二姨太的女儿楚樱瑶,此刻更是一边叫骂,一边泼妇般地冲过去要打楚诗嫣:“姑奶奶今天先打死你这贱人!”
“打啊!打死她!”
“贱种!一天不打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哼,感情这草包还以为,今日要嫁给太后的宠物狗能飞黄腾达了呢!真是蠢到家了,给我往死里打!”
其余几位楚家姨太和小姐们,皆是受不得楚诗嫣这杀意浓浓的言语,因而怒火中烧,集体朝着楚诗嫣冲了去,姿态之泼辣,惹得旁边两位楚家丫鬟,都偏开了脑袋不忍去看。
她们都是女子,对于楚诗嫣的情况又知之甚详,当然明白楚诗嫣这回触了众怒,下场已经可以预见。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
就在那两名楚家丫鬟,以为楚诗嫣要被打得惨叫之际,却不料那原本绑住楚诗嫣双手和双脚的麻绳,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全然松懈。
这还不算。
最最让她们双眼大瞪的,其实还是楚诗嫣的动作。
只见她,单手一挽那套住脖子而松垮吊在房梁上的绳索,霎时借力腾起身躯,长腿横向一扫。
“嘭!”
“啊——”
最先冲到楚诗嫣面前的楚家二小姐楚樱瑶,就这么迎头挨了一击,整个人直接往后跌飞出去,重重摔落不说,就连那雪白的门牙都被踢掉了一颗,弄得她哇哇直叫,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