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兴德已经到了迫切需要一个人,能够在关键时刻保他一命的境地,不仅仅是替他接近皇上太后,取得宠幸那么简单!
他眼下,唯一能依靠帮他大忙的人,就只有楚诗嫣在太医院的发展了,哪敢过于怪罪?
至于他的其他女儿,虽然有机会入宫参选秀女,进而得到皇上恩宠,但这却是一个未知数,而且东太皇朝的大全还握在太后手中,讨好皇上的作用仅仅只起到了一半,要连着讨好太后才是王道。
因此,让其他女儿参选秀女的途径,远没有楚诗嫣从太医院发展起来那么靠谱!
念头闪了闪后,楚兴德不禁安抚笑道:“嫣儿想哪里去了?爹爹只是担心你啊!此次你实在太冒险了,差点把你我都牵连进去!叶氏是你杀的吧?”
“为免牵连,必杀不可。”楚诗嫣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毫不隐瞒。
“算了,霍思远夫妇二人敛财如此之巨,叶氏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就杀了!”
楚兴德摇头叹了口气:“这次过后,爹爹希望你吸取教训,切不可擅作主张!日后想办什么事情,都要事先于爹爹商讨一二!这不是限制你,而是害怕你走错棋。”
就在楚兴德再次对楚诗嫣言传身教,传授官场经验的时候,位于东苑厢房的大夫人,却陡然听见了一名丫鬟在门外的大声惊呼。
“夫人!”
“夫人!大事不妙!您爹爹被打入天牢啦!”
“噗!咳,咳咳咳……”
正在品着香茶的大夫人,陡然被呛了一口,惹得身旁另一名丫鬟忙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略微顿了顿,在大夫人顺气后,她忙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刚跑进屋的丫鬟,极其难以置信地惊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汪忠汪尚书大人,今早在府邸被查出有巨额不明财务,被打入天牢了!”那丫鬟来不及喘气,便急急说道。
“怎么可能?”
大夫人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很快又无力地跌坐回去。
一直以来,她在楚家地位非凡的最大靠山,就是她亲爹吏部尚书汪忠!而如今汪忠倒台,也就意味着她无所依靠,不能够再为楚兴德提供助力,想要在楚家继续得宠下去,难如登天。
她也是有自知之明之人,可不认为这肥胖身躯和皱纹满布的丑陋脸孔,能够让楚兴德对她保持宠幸不衰。
“对了,奴婢还听说,这次不止汪尚书,就连刑部尚书霍思远,也因同样罪名被打入天牢。”那丫鬟忙看了看四周,忽然凑在楚家大夫人的耳边,降低音量接道,“据说有可能是四小姐捣的鬼!”
“什么?是那贱种?”
大夫人一听,忽然更是吃惊万分:“就凭她?怎么可能?”
“奴婢也不知道了,反正只是听说,而且一回来老爷就把她叫去了书房,可能在训斥呢。”
“走!去书房找老爷!”
大夫人皱了皱眉,忙迈动着肥胖身躯,如同一头母牛般冲去了楚兴德的书房。
“老爷!”
大夫人一进去,便扯开嗓门嚷嚷了起来:“我爹爹是不是被关天牢了?您可要救他呀!”
“你这泼妇,给本相住嘴,滚出去!”
楚兴德转首一看她那又丑又肥的脸孔,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本相从前可有交代,只要本相在书房之中,便不许任何人不经允许打扰!你做到了?”
闻言,大夫人陡地凉气暗抽,这才意识到她触犯了楚兴德所定下的规矩。
不过,看着楚诗嫣与楚兴德坐得如此之近,而且面前还摆着上等香茶,她便猜出楚兴德正对楚诗嫣以礼相待,断不是训斥,因此心中咯噔不断,越发地不安了起来。
“既然大夫人找爹爹有事,那嫣儿便暂且告辞了。”
楚诗嫣忽然起身,嘴角微翘地和楚兴德道:“爹爹可别忘了来看娘亲,她这些天经过嫣儿的调理和保养,已经越发地容光焕发呢!而且嫣儿,上次得了五皇子的绫罗绸缎赏赐,也可以让娘为你做几件新衣裳。”
“……”
大夫人听得越发瞪眼,心底的不安可谓越发强烈了起来。
她又不是傻瓜,自然可以听出楚诗嫣的意思,其实是说慕容清浅比从前更漂亮,要让楚兴德接近慕容清浅,以便让慕容清浅重新得到楚兴德的宠信。
那样的话,慕容清浅便极有可能再度被封为正妻,并且有着楚诗嫣的保驾护航,再也难以被整垮了。
至于她这大夫人,则恐怕要被废除正妻之位了!
毕竟,她亲爹汪忠已经倒台,她已经失去了依仗,纵然没有慕容清浅的竞争,也多半不能再得到楚兴德的宠幸和看重了。
当然,这些都还不算重点,最最关键的是,大夫人还知道慕容清浅的资本雄厚!如果不是她曾与其他姨太使计,把慕容清浅整得又难看又病重,整个楚家绝对无人能有慕容清浅那般得宠。
哪怕,慕容清浅与楚兴德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而且慕容清浅还带了一个非楚兴德亲生的女儿楚诗嫣,也同样无人能争得过慕容清浅!
究其原因,则是慕容清浅早把楚兴德的魂给勾走了!
“还是嫣儿懂事,待爹爹忙完最近的紧要事情之后,定会过来南苑看看你娘。”
楚兴德听了楚诗嫣的话后,双眼陡亮,心底那久藏的情愫,简直就好像狂潮般汹涌澎湃。
事实上,他确实把女人看作衣服般,随时都可在自身遇险的情况下脱去。
但是,凡事总有那么几分例外。
慕容清浅,一直是他心底最爱的女子,也是唯一爱过的女子。
从前他之所以不敢爱,是因为受汪忠压制,同时慕容清浅也有‘传染病’,所以他怕。
不过如今,慕容清浅经楚诗嫣的调理过后,一切都已正常,他自然没有了后顾之忧。
“那嫣儿就告退了。”
楚诗嫣微一欠身,丝毫不掩嘴角的冷笑看了大夫人一眼,直把大夫人给看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