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要怎样解决。”水凝烟坐在桌前随手斟了一杯茶,端至唇边喝了一口,慢慢滋润着干了一天的喉咙。
“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东阳齐轩见她自己坐下,却没有一点要招呼自己的意思,眉头一挑,心中有些不舒服。
虽然自己也不在乎那一点点招呼,但她不让座,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是客人吗?”淡然启齿,水凝烟再次把茶杯凑到唇边,自始至终眼睛不曾抬过一下。
对于她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陌生人从来不会是什么客人。
面对她的漠视,东阳齐轩却只能苦笑。
看来到了这里,他还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啊,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而来的,也不必在乎是不是被人漠视了。
“你今天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的吗?如果是我会意错了,就请你离开吧,我没有时间与你闲谈。”水凝烟淡淡说道。
机会她已经给过了,如果他不珍惜,那她也没有办法。
“我当然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听到她的话,东阳齐轩心中一急,连忙跨前一步。
他知道,若是今天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进来这里,怕是难上加难。
“那就说吧,你想如何解决。”对于一再重复一句话,水凝烟有些厌烦。
“我要带她走……”见她好像有些厌烦,东阳齐轩心中也不禁有些气闷,但他却不能发火,只能在次说道。
“我的耳朵还没聋,记忆力也很好,同样一句话不需要重复好几次,请直接说重点。”不等他说完,水凝烟便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
“呃……”被她听似不耐的打断,东阳齐轩一愣,知道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但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从头说起。
“不妨从你们的关系说起。”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水凝烟直接给他的点出了一个比较容易说明的开头。
关系?
东阳齐轩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关系要怎么说?可是好像不说,这话题又无法继续下去,于是沉吟良久才终于开口。
“念初……,是我的妻子。”
“哦。”水凝烟眉头微皱,只是哦了一声,身形未曾动过半分,似是对于他说出的答案一点也不吃惊。
早就猜到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虽然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些突然,但她也是有心里的准备的。
“就只是这样?我说她是我的妻子。”东阳齐轩诧异的看向水凝烟,不明白她为何听到自己的话还能这么沉稳。
“那你还想怎样?”水凝烟淡淡的看着他问道。
“不怎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跟她的关系了,现在我要带走她,你还有什么话说?”东阳齐轩紧皱双眉,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水凝烟说道。
“还是那句话,只要她不想,你就没有机会带她走,我也决不允许你带她走。”依然是很平静的声音,但里面的警告意味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你凭什么阻拦?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听到她的话,东阳齐轩猛的上前一步,怒气腾腾的喝问。
“那你又凭什么带她走?”看到到突然离自己进了一些的人影,水凝烟猛的抬眼扫向东阳齐轩,很是讨厌他的上前。
若不是她看出念初对这个人有着莫名的在意,她老早就把他踹飞了,那里还会在这里与他废话?
“她是我妻子。”东阳齐轩理直气壮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这样的话,是任何人都不能反对他带走念初的,就算当今天皇老子,也不阻拦一个人带走他的妻子,不是吗?
“证据。”水凝烟也不反对他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证据?”听到她的话,东阳齐轩不由一愣,有些跟不上她的进度。
什么证据?
“据我所知,炎国的皇后好像是什么丞相之女,而且现在还好好的呆在宫中,而你说我初姐姐是你的妻子,而不是皇后,更不是什么妃子,那你所谓的妻子之言有事从何而来?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是你的妻子?”水凝烟冷冷注视着他,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冷冷的说道。
“她,她是我还未成为国主之前的女人,并未有过什么名分。”东阳齐轩听的心口一阵窒息,一股痛楚从心口缓缓上升,撕扯出国王的记忆。
若不是当年他未能给她一个真正的名分,伤了她的心,她也不会那么决绝的弃她而去吧?
“既然不能拿出证据,那你现在就没有任何权利带她走,而她更没有任何义务要跟你走。”看到他眼中痛楚,水凝烟一愣,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他在愧疚,他在为什么愧疚?
“你凭什么替她下决定?你别以为我就不敢动你,若是真的惹恼了我,我不会对你客气 泽国都将承受我的怒气,而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听到这里,东阳齐轩猛的抬头愤恨的说道。
是,他是没有证据,但他也不会就这么放弃。
“唉!”看着他渐渐泛红的眼睛,水凝烟深深叹息一声,摇摇头好笑的说道:“国主问我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好啊,我就告诉你,我凭什么。就凭,她让我字处理这件事,就凭她可以与我谈任何话,却连看你一眼都嫌多余。这个理由够了吗?”水凝烟说完后,直直的看着东阳齐轩问道,见他好像又想说什么,立刻又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还有,你搞错了一件事,若您要与泽国为敌,那请您去向泽国的皇帝宣战,我没有任何意见。”
“你……,你就真的不在乎泽国的生死存亡?”东阳齐轩不可思议的说道,眼中充满了震惊。
“一个从未对我付出过的国家,我为什么要在乎?”水凝烟反问道。
她不在乎泽国的存亡,若是在乎,当年她就会跟他走了不是吗?
“那圣旨呢?当年你交给我的那道圣旨呢?你也不在乎了吗?若我把拿到圣旨交给轩辕泽宇呢?”东阳齐轩也咬牙说道,心中却一点也没有了。
那夜过后,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她是谁。火儿、烟儿,两个一样的名字不可能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一起。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是当年的护国王妃。虽然,她与当年的那个人弱不禁风的女子已经是天壤之别,但她身上的那份不同别人的疏离气息,却是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她够狠,她也很决绝,当年,他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但那道圣旨,是她当时用性命换来的,她应该会在乎那个吧?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我连泽国的存亡都不在乎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那区区的一道圣旨吗?”听到他的话,水凝烟也不急,只是淡淡一笑,一道寒光从眼中一闪而过,快的任东阳齐轩的功力再高也没有察觉分毫。
这一年多来,已经没人敢再威胁她,而他居然敢。
好,很好。
本来她还想放他一马,想要探探他对念初诚心到底有多少,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帮他们化解一下其中的问题,而现在,她决定不多管闲事了。
以后的艰难时他自己找的。
“你……”没错,她根本就不在乎,如果在乎,那天晚上他就已经了把念初带走了。
东阳齐轩头疼的额上青筋直跳,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恨不得冲上去把水凝烟脸上的笑容撕掉,可却又不得不忍耐。
她说的没错,一个脸自己姓名也不在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乎那区区的一道圣旨,再说当年,若不是他抢了她的圣旨,她也不会让他保存的,不是吗?
他在乎一个人,便不会拿自己在乎的人性命来冒险,而她在乎一个人,却是宁死相随。很显然,她是软硬不吃的那种人。通过那天晚上的事,他更知道,就算他知道她的软肋,也无法逼她妥协,只会让她与自己同归于尽。
他恼,恼自己没有她那种决绝的勇气。
他怒,怒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牵制住她。
他更恨,恨自己没有她的决绝,他豁不出去自己的性命,因为他知道,他的姓名是用整个炎国的人来换取的。
听到某人握的手骨节咯咯直响,水凝烟脸上心中的阴郁稍稍散了一点,淡淡对视着怒瞪着自己东阳齐轩,微微一笑道:“当然,如果你真的想带走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正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的东阳齐轩一听这话,眼中立刻露出一抹惊喜。
不过,他还没这份惊喜冲昏了头脑,惊喜过后心中又立刻涌上了浓浓的怀疑。
刚才她还一副誓死也不会让他带走念初的样子,为何会突然之间有了转变,这其中什么阴谋?
“你怀疑的没错,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初姐姐交给你。”他的眉头刚刚一挑,水凝烟立刻淡淡说道:“其实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端看你的诚心有多少了。”
“有什么条件直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我绝不会有二话。”东阳齐轩心中一跳,为自己的想法被她看透而狼狈。
为何,他总觉的她的眼睛可以看透他的心?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自己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前无所遁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