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火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她依然不太明白她的话中的意思。
“火儿,以后跟着我,或许会很苦,你还是为自己打算一下。”轻轻抚着火儿的发丝,水凝烟柔柔的说道。
她知道,他们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但她也不想再任他们为所欲为。所以,她往后道路上的艰难恐怕是少不了的,她不想拉着火儿与她一起受这份苦。
“不,火儿不怕苦。”一听她如此说,火儿心中一急连忙紧紧拉住了她,就怕她真的赶她离开。
“火儿,听话。”水凝烟无奈的抬眼,望着她满眼的祈求却说不出别的话。
“不要,我哪儿都不去。”火儿一把松开了水凝烟,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执着的望着她,一点也不为所动。
“火儿……。”
“我去端晚膳。”火儿还没等她说完,,猛的转身向外走去,三两步来到院子里,她才慢慢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眼前的房子,深深的叹息一声,小小的脸儿皱的格外难看。
这个时候,她怎能离开?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水凝烟轻轻摇摇头,无奈的苦笑。
真希望火儿的脾气不要这么像她,不要这么固执。
时间渐渐过去,火儿一直没有回来,水凝烟起身慢慢步出了房间,望着满院子的枯枝落叶慢慢出了神。
炎国的国主昨天就已经到了,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人代替她了吗?否则,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她可不知天真的认为他是因为不想放手宁愿开战也不让她跳,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没有那么重。
“烟儿。”就在水凝烟背靠在大树上出神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温煦的声音。
水凝烟靠在大树上的身子轻轻一颤,这个声音她至死也忘不了。
就是他把自己推入了轩辕泽逸怀中,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尽他的欺辱,却不曾对她伸出过手,就是这个听似温柔实际却冰冷的无情的声音,骗了她那么多年的依恋。
轩辕泽逸见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一般,眼神满慢慢变得幽暗,却马上也收了起来,换上温润如朝阳般的微笑,抬脚来到她面前,宽阔的身子挡住了她望向远方的视线。
“为什么不说话?”轩辕泽宇轻轻的问道,声音一如往昔般的温柔。
水凝烟慢慢抬眼看向挡住自己视线的男人,眼睛在他身上只停留了那么一秒,转而移开了眼睛,心中冷冷笑着。
当年,她在出嫁的时候,只是想问他一个理由,他却任她在大雨中昏倒也不肯见她一面,今天竟然主动找上她了,真实可笑之极。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见她始终不理自己,轩辕泽宇心中暗暗恼火,却依然温柔的上前想要抚上她的额头。
“不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不必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虚伪。”水凝烟看到他的伸过来的大手立刻别过了头,没让他的手落到自己头上,冷冷出声。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直接说了,打扮一下,准备起舞吧。”轩辕泽宇慢慢收回自己落空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心中略略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以前,他只要这么做,她都会绽放出淡淡的微笑,温顺的像那柔软的羽毛。
“起舞?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水凝烟哧声一笑,眼中满是嘲讽。
他还真是太看重自己了,他凭什么还有这份自信让她听他的话?
“烟儿,你可知因为你的一次任性,将有可能导致一场战争?现在是泽国的非常时期,你不能这么自私,就算你不为自己,也总该为泽国的子民想一下吧?”看着她那满身的嘲讽,轩辕泽宇的脸不由的暗了暗,继续说道。
“自私?呵呵,真是笑话。”水凝烟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冷一笑说道:“凭什么我不可以自私?难道只有你们有自私的权利吗?再说,泽国的子民与我何干?”说完之后,她不再看他,转身就走,却不想刚一转身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异常熟悉的男人。
“保护泽国是你水域中人的责任,你怎能如此说?”见她依然拒绝,轩辕泽宇的厉也变的异常严肃,因为她的反抗而心生怒火。
为什么她会变了这么多?
“责任?没人告诉你在我嫁出水域之时便已不是什么水域中人了吗?那些责任可别往我头上压,我一个弱女子承受不起这些。”水凝烟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慢慢说道,心一点点的变冷。
他又想利用眼前的人在逼迫她吗?
“常剑,是吗?”听到她的话,轩辕泽宇一愣,诧异的抬眼看向对面站在水凝烟面前的男人。
不是水域中人?为什么他不知道。
“是的,属下以为这只是小事,所以没有禀告,望皇上……”常剑没在看水凝烟,连忙低头说道。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烟儿的眼神变了,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好像整个人结了冰一般,让他看的心中直疼。她又受伤了吗?否则又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好了。”听到这里,轩辕泽宇猛的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一口气望着水凝烟的挺直的背影强硬的再次说道:“烟儿,就算你不为泽国子民,你也该为你的干哥哥,干爹想一下,如果真的开战,他们必定也会上战场,难道你想看到他们战死沙场吗?”
为什么觉得这个初冬格外的冷呢?
“战争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死的就一定是他们而不是别人,难道你就对自己的将士这么没信心吗?如果连你这个皇上都对自己的军队这么没信心,也难国泽国会衰败,如此的国家,如此的君主,我凭什么牺牲?再说,为泽国尽忠是他们的义务,与我何干?”水凝烟冷冷说道,心中没有一丝愧疚。
常剑父子对她的恩情,她早已还过,当初她就知道,他们对她好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因为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的命令,她早已不欠他们什么了。
没想到水凝烟会如此说,轩辕泽宇的脸多是黑了半截,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何时有人曾这么对他说过话?
“究竟如何你才肯起舞,只要你说出条件我全都答应。”压下心头上扬的怒气,轩辕泽宇不再维持原来的温煦的面具,说的冰冷。
有生以来,除了轩辕泽逸,她是第一个让他妥协的人,算是开天慌了。
“很简单,我只要一纸休书。”水凝烟面无表情的说道,她从来都不多,只是一张薄薄的纸而已。
“可有别的选择?”轩辕泽宇浓眉一皱,若是泽逸肯写休书,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有。”水凝烟慢慢回过头,直直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下旨,撤掉我王妃的名号。”
轩辕泽宇听到她的话一愣,吃惊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久久说不出话。
这么大不韪的话,她竟也敢说?
夜,已经降临,不远处的宫殿中灯火通明,此起彼伏的谈笑声从里面传出,而轩辕泽逸却静静站在殿外,谨慎的查看着那些在殿外井然有序的护卫,一刻也不敢放松。
是否会有战争,全都决定在今夜,他不敢稍有差池。
就在他全都查看完毕,准备回到殿中自己的位置时,脚步却被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一个白色身影而猛的停了下来。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在几个宫女的陪伴下正慢慢向他走来,那满头的乌黑发丝如锦缎般垂在她的身后,那双水般的眸子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闪着不容人忽视的冰冷。
她,怎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