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脏了我的衣服!等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我自会让她离开!”
拓跋彻底的没了言语,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南宫是有洁癖的,他不能想象,触怒了南宫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断手?断脚?或许不会,但一定会生不如死!
月华如洗,青衣女子在这皎洁的月华中转醒,醒来,她看到的是窗外的玉盘似的圆月,而后是窗前的南宫平,此刻的他,已经换掉了下午被青衣女子弄脏的长衫。
盈盈的月光落在他洁白的衣袍上,抖落一地的碎影,一身的孤寂。
青衣女子在那一瞬间忘却了言语,一种异样的柔软在心底蔓延开来。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剁掉你一只脚,往前两步,我就剁掉你双脚!”南宫平并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青衣女子在蹑手蹑脚的靠近他。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动听,听在青衣女子耳中却不寒而栗!
“别呀!月色这么美,你剁掉我的脚,弄得血淋淋的,岂不大煞风景。”青衣女子笑嘻嘻的,目光闪动着,却已然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月圆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拓跋御云推门而入,笑道!
青衣女子看着进来的拓跋,眨了眨眼,作埋怨状:“大哥,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你得罪了我没什么,可你得罪的是他,就不好办了。”拓跋指着窗前的南宫道,南宫对拓跋的话恍若未闻。
“真的吗?那我该怎么办?”青衣女子状似很苦恼,托着腮,蹙眉沉思!突然转向拓跋:“要不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拓跋一愣,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哼,不用说!你肯定是帮不了我,你一定没有他厉害!”青女女子指着南宫平,眼珠子一转,对拓跋说。
“呵,小丫头片子还知道用激将法啊,可惜本少爷我不吃这套!”
青衣女子跳了起来,苦恼的道:“你真聪明,连我的激将法都识破了,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说服你帮我呢?他看起来好像很不喜欢我,我在这里好像很危险对不对?”
“对了!”拓跋御云点头。
“如果我再不走的话,或许真的会断手断脚了,可是他一定不会轻易放我走,因为我弄脏了他的衣服……这里好像只有你能帮我对不对?”
“又对了!”拓跋御云不住点头。
“你的心肠一定比他好,肯定不忍心看我就这么死在这里对不对?”
“哈哈,南宫,你听到没有,我终有一样比你好了!”拓跋御云在青衣女子的话中笑得前仰后合!南宫平依旧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月光,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我难道说错了吗?”青衣女子眨眨眼!
“呵呵,有一点错了,他不是心肠不好,而是根本就没有心肠,所以我们不能比。还有一点你我要告诉你,我虽然不忍心看到你死在这里,可是我也不会因此而帮你,所以,你说这么多话全是白费唇舌!”拓跋御云一本正经的说。
“白费唇舌?”青衣女子眨眨眼。
“对!白费唇舌!”
“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弄脏了他的一件衣服而已,难不成,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对!小丫头,你是不是后悔惹他了?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恩,他好小气,你觉不觉得?”青衣女子眼圈咕噜咕噜乱转。
“哈哈!不是好小气,是非常非常小气!”拓跋不住点头,想起了那杯波斯美酒。
“又无情,又冷血。”青衣女子不满的嘟嘟嘴。
“哈哈!说得好,我也这么认为,可惜他就喜欢别人这么说他!”拓跋道。
“我讨厌他,你也不喜欢他对不对?”青衣女子循循善诱道。
“又对了,我实在是讨厌极了他,讨厌他很久了!”拓跋不住点头,感觉青衣女子的话大快人心。
南宫却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们两个都讨厌他,那你是不是该站在我这边,我们两个是不是该联手对付他?”青衣女子继续谆谆诱导。离成功不远了。
“哈哈!”拓跋御云似乎笑得喘不过气来,“我确实讨厌他,可却不能帮着你对付他!”
“为什么?”青女女子眨眨眼,满脸天真的疑惑。“你惹不起他?”
“呵呵,因为我太了解他了,惹了他绝对没好下场,即便再讨厌他,即便惹得起他,我也不想惹他!”
“这么说,我又白费唇舌了!”青衣女子显得有些沮丧,眉头紧皱!
“完全的白费!”拓跋道。
“今晚的月色很美对不对?”青衣女子目光闪动。
“确实很美!”拓跋御云回答着,心里却想,转移话题真快啊!
“这么美的月色,如果不能在月下用天下独一无二的夜光常满杯独酌一杯波斯美酒,是不是很遗憾?”青衣女子看着拓跋,笑嘻嘻的说。
拓跋眼皮跳了一下,这回他什么也没有说,似乎想起了那杯美酒,还有那个天下独一无二的杯子,嘴巴砸吧了一下,一脸的沮丧。
“你是不是很想要一个夜光常满杯?”
“明知故问!”拓跋没好气的别开头说。
“如果我帮你拿到杯子,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帮我?”青衣女子问。
拓跋的眼皮又跳了一下,连带着心也跃动了一下,约莫怔了一下,他才又开口:“天下只有一个夜光常满杯!”
“我知道!”青衣女子一脸的“当我白痴啊”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那一个夜光常满杯,在他的手里?”拓跋指着南宫平说!
“明知故问!”青衣女子没好气的说。
“而你很怕他,根本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对不对?”拓跋不厌其烦的问。
“完全正确!”
“我的问题完了!”拓跋叹了口气!
“这样就完了------?”青衣女子故意拉长了声音。
“完了。”
“看来你不想知道怎么从他手里拿到夜光常满杯了,可惜了,这天下第一杯,就要埋没在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手里了!”青衣女子遗憾的叹道!
拓跋御云的心剧跳了一下,“等等,你说什么?可以从他那里拿到夜光常满杯?”
“恩!”青衣女子看着拓跋御云充满希冀的眼眸,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似乎很有把握。
“先说来听听!”拓跋似乎有些不相信,可又希望青衣女子说的是真的。
“我虽然知道怎么将夜光常满杯拿到手,可是现下却不能说给你听,因为我一说出来,他就会立刻杀了我。”青衣女子指着南宫平道。
拓跋有些失望的皱了皱眉,想了一下道:“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说,即便我拿到了,他也一样可以抢回去呀!”
青衣女子笑着摇头:“你只要用了我的方法,他保准再不愿碰那个杯子一下了。”
“真的?”拓跋还是有些不相信。
“拓、跋、御、云!婆婆妈妈,啰啰嗦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信了我又什么损失啊?我骗了你有什么好处,我能逃过你的手心吗?可如果你不信我,就要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你一辈子也休想得到那天下第一杯了!”青衣女子突然发怒,跳起来,指着拓跋的鼻子尖声大骂了起来!
拓跋御云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良久,他才止住笑声,道:“好!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说我拓跋御云婆婆妈妈,啰啰嗦嗦。就冲你这句话,我帮定你了!”
就在说话之间,拓跋已经跃到了南宫身边,回头冲青衣女子喊道:“丫头快跑!”说完一记掌风直袭南宫!
青衣女子撒腿就跑,跑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到房门口,冲打斗中的两个人一字一顿的喊::拓、跋、御、云,你听好,他有洁癖,你只需要让那个杯子沾上一点点脏东西,他便再也不会碰那个杯子了……”
砰的一声巨响,夹杂着一声疼哼!拓跋御云重重的摔了出去,撞到了房间里的柜角上,坚硬的木板顿时碎裂成一片一片的。
拓跋御云顿时抱头哀嚎!
“惨了惨了,我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破相了!……”
青衣女子似乎不忍看到听到这一幕,猛的闭上了眼睛,捂住耳朵,在门边干呕起来。“臭拓跋,你想恶心死我啊……”
一双精致的银丝靴出现在她眼前,她猛然顿住了话头,抬眼,便撞上了南宫平冰冷的眸子。
冰冷的眼让青衣女子打了个寒蝉。
“你……你想怎么样?”青衣女子骇然,后退一步。
南宫平一言不发,看不出喜怒,只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你……你好小气,我也就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弄脏了你一件衣服而已!你也给过我教训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我走了啊,我们后会无期……”青衣女子说完拔腿就跑。
她嘴上说跑,跑了两步,却猛的转身,将一包粉末,冲南宫的眼睛撒去。
而南宫似乎早有准备,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跃到两丈开外的窗台上,身形恍如鬼魅。
青衣女子眼看没有得逞,拔腿就跑,这回,是真的跑了。
然而,她发现,步子迈不动,明明在往前跑,身形却在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