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有些朦胧,南宫平冰冷的笑,洛君惊惧交加的俊脸,秦风持剑向南宫平冲过来的身影,周围晃动的火把,不断涌过来的人马,都在眼前不断旋转,一切都被抛得越来越远。南宫平的轻功若是天下第二的话,便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了,即便剑法超群的无情公子,在轻功上也要稍逊他一筹。
南宫平似乎厌恶极了南宁,一面将手将南宁禁锢在怀中,一面在夜色中飞快地穿行,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他极不顾及南宁的感受,居然倒拎着南宁,沉硬的剑鞘铭得南宁胸腔生疼,脑门充血,极其难受。
他是故意的,南宁心想。这个人,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下次,叫扁鸿专门征对他的武功路数,做几样精巧的防身暗器随身携带好了。
身后追兵的喊声渐渐不闻,南宫平停了下来,南宁只觉得后脑勺被重重一击,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晚上。
昏黄的灯火,隐约的罗帐,柔软的香妃榻,真丝的牡丹织锦床单,清淡的龙涎香。
南宁惊坐起,乌黑的眼珠不停转动,打量着四周,这分明是布置考究的卧房。香炉,绣屏,在房间最显眼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用金边裱糊得极其精致的丹青,显见房间的主人对此画的真爱,画中的女子朦胧的面容,十分眼熟,南宁却想不起是谁来。
房中的檀木桌边,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挺拔的背影,完美的侧线,优雅的抿茶的动作,乌玉般的长发流泻而下,极尽魅惑。南宁的心顿时吊到嗓子眼上了。
“南宫平!”
同时,她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她低头一看。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响彻夏天的夜空。
她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南宫平冷冷转头,轻蔑的一笑,夹杂着厌恶。
“你……你……”南宁指尖颤抖地指向南宫平,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虽然知道,南宫平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还是,止不住的愤怒,很愤怒很愤怒!愤怒得忘记了冷静。
南宫平面无表情的转身,向南宁走来。南宁慌乱中用罗衾牢牢裹住身子,缩到最里的床角。
南宫平一把扯开罗帐,冷冷地盯着南宁,目光深沉而复杂。
“南宫平,你这样对一个弱女子,心里不会不安么?”南宁缩在墙角,咬牙切齿。每次面对南宫平这个人,她都会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也算弱女子!”南宫平嗤笑,冰冷的笑意中夹杂着怒意,微微上翘的嘴角满是不屑。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不记得和你有过深仇大恨。”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不肯放过你?你何时放过了他?”南宫平眼中暴戾陡涨,怒意席卷而来,俊逸的面容几近扭曲。他猛地抬手,顿时,丝薄脆裂的声响,南宁身上的罗衾,如失翅的蝴蝶般漫天飞舞,落下。
南宁双手抱胸,缩在墙角,没有哭,也没有尖叫,可身体,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眼中,隐去一片深沉的耻辱和痛苦。
她再冷静,再聪慧,也是一名女子,会害怕,会恐惧,会受伤,会痛苦,当碰到无法对抗的暴力时,会本能地颤抖,流露出惊惧的眼神。
也许眼泪可以隐匿,痛苦却无所遁形。
南宫平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绝望。
“当你肆意地伤害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南宫平重重地捏住南宁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墨玉般的瞳孔盛满怒意,仇恨和厌恶。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南宁艰难地喘气,几乎以为下巴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你很快就会明白。”南宫平轻笑,目光意味深长,却又矛盾而忧伤。
南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你想做什么?”
“我倒要看看,当你这具完美的身子被世界上最肮脏的乞丐蹂躏过之后,成了天下最肮脏最污秽的女人之后,你对他的吸引力,还剩下多少?”南宫平轻笑,指尖划过南宁胸前裸露的肌肤,引起一阵深沉的战栗。
“你这个疯子!”南宁脊背窜起一阵寒意,惊惧地望着南宫平。
“你在害怕?”南宫平轻哼一声,目中的恨意更浓。
南宁瞪着他,咬牙切齿。
“其实,如果你不愿意,也不是非这样不可,你还有一个选择——”南宫平拖长了声音,冷笑着注视着南宁的反应。
“你也可以选择,心甘情愿地和他上床!要么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乞丐,要么,是他。”南宫平冷笑着望向南宁,声音凌厉而悦耳。
“他是谁?”南宁抱胸,瘦弱的身躯颤抖不已。
“我说的是谁?你会不知道。”南宫平清透的眉宇间是无尽的嘲讽。
“你休想让我屈服!”南宁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啪地一声脆响,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南宁脸上,南宫平狠狠地揪起她的长发,粗暴的动作,让南宁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你不要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南宫平墨玉般的眸中是一片深邃的暴戾。
“你可以折磨我,可以辱我,可以杀我,却休想,让我屈服,这辈子休想。”南宁抹去嘴角的血丝,笑了起来。
疯了,疯了,她今天是疯了,居然和这喜怒无常的魔头对抗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她刚刚说的每一句话,只会更加地触怒他,让自己加倍地受折磨。
可是她突然不想去考虑这些了,不管了,不顾了。要折磨,尽管来吧。直到把那些债,那些情份还尽了,她就再,不用背负那些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噩梦了。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执拗到什么时候!”南宫平怒极反笑。用力捏开南宁的小嘴,塞入一粒药丸,捏住她的喉咙,强迫她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