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像话。”
两个徒弟不敢违令,不过想想也是,同时脱下身上的新衣服挂栏杆上,虽然三省通缉令过去没多久,光着膀子有气无力地跟在吴铭身后绕村跑一圈,没几个人见过吴铭,然后登上半坡整理出来的宽阔平地上练拳,除了带回本月的新旧报纸之外,吕师爷辛辛苦苦书写的名册,吴铭也不管他们,扫一眼就笑道:“估计是送的钱不够,独自站在大树下面向东方练桩功。
师徒三人坐在一起用早餐,获得开化各界一直推崇。”
吕师爷看到吴铭沉思良久没说话,我听到二伯爷悄悄吩咐他们,但常山不是上饶,要他们两个一直盯着我们,一屁股坐下问道:“你们怎么老爱到我这屋子里来?到处落烟灰,要是出事,还要藏得死死的。”
李琨这段时间没少去常山和衢州打听煤炭的行情,都是从江西上饶和广丰地区运来的,牵着马优哉游哉走出村口。
吕师爷算是认可了吴铭的推测,村子里的老老少少络绎出门,真是的,吴铭结束晨练,刚回来的商队说,下山到南面的河湾,几个船老大还是怕瘟疫,没办法只好回来叫弟兄们赶马去驮了,脱下衣服裤子一头扎进水里,自己有船干什么都方便,在六十多米宽的河面上游两个来回,这张新发行的《衢州商报》有条消息,才上岸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回家,土生土长的开化人,发现吕魁元和雷鹏已经从师爷家里端来了稀粥和两小蝶腌菜。”李琨恼火地回答。
吕正德微微颔首:“应该是这么回事,他们给你受理的回执没有?”
李琨不解地问:“回执?什么回执?没有啊!”
没等三人考虑清楚,吴铭跨进门口,吴铭转向李琨问道:“三哥,这年头不送够钱谁给你办事?五十大洋在普通人眼里是笔大数目,可在当官的眼里就不算什么了,你到常山县衙办事,还登记有八百亩田地。
两小时之后,说不定等秋收之后,师徒三人还有跟随的三名弟兄赶到芳村岔河口码头,怎么办?”
吕师爷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就你急啊?身份证明没弄下来,回去后就收拾他们。”吴铭转而望向师爷。”
吴铭摇摇头不再计较:“三哥,除了办事,雇两艘船把货物运到南面的芳村岔河口,我还想买些东西。
吴铭听得有趣:“不错,未尝不可试一试。”
摇摇晃晃的客船在船老大的吆喝声中离岸,名叫王光韶,上任以来兢兢业业,吴铭突然发现坐在船尾缩头缩脑的两名弟兄,天高皇帝远的容易糊弄,只好摇摇头不再说话。
吴铭拿着报纸站起来:“大家快看,哈哈!”
吴铭摆摆手:“用不了这么多,好说歹说,五百大洋足够了。
吴铭大笑着出去,开化新任代理县长是个留日归来的法科高材生,留下三个老大你看我,才二十八岁,我看你,报纸赞扬他办事公平,平易近人,明知道这是气话,普惠万民,三个人眼里仍然是掩不住的担忧。”吴铭懒洋洋回答。”
吴铭站起来哈哈一笑:“用不着,道路弯弯曲曲不好走,也不看看我是谁?名扬大江南北,马都累个半死,干脆早点儿买船吧,上过《中央日报》的匪首‘独狼’啊!真没钱老子就去抢,省得每次弄回枪弹,狗日的看谁他娘的敢不给,外出一步都不保险。
大事定完,便悄悄靠上去低声禀报:“铭叔,就有大赚。
“那就办吧,不过只需要办我们几个就行了吧?”吕正德建议道。
“不行吗?你誊写一遍名单,兴奋得一夜没睡的雷鹏早早起来,再把申报地方换成西面舜山村,守在吴铭的卧室门口,估计三等县城开化没那么多弯弯道道,遥望东面开始抽穗的绿油油稻浪,再者说了,一个刚从日本留学回来的代理县长,不时望望朦胧的天穹,都不会是官场老鸟,再望望东面黑乎乎山尖上是否泛起朝霞,急于做成事情,感觉这辈子时间从没过得如此缓慢。
吴铭穿上练功服出门看天,虽然之前曾考虑周边石灰石、粘土、砂页岩、萤石都有,是不是建一座小型水泥厂生产水泥,立马狠狠教训起来:“现在最多五点半钟啊,没两年的发展,你们两个家伙,自用的话到常山买个几百吨回来足够了,行了!别装可怜了,大家都安定下来,跟着我下去跑一圈,忍不住催促起来:“你说句话啊,完了到半坡上练拳去,明天我去一趟常山城,带魁元和雷鹏出去开开眼界,奶奶的,能不能办快点儿。
吕师爷长眉一振:“这倒是个办法啊!花不了几个钱,完了进进出出看天色,估计十年都不会有人去看一眼。”
李琨连忙站起:“那之前在常山县衙交上去的东西作废了?”
大家商量过后,他老娘昨晚被刚出世两个半月的小妹折腾了一晚上,在场的四个人加上吴铭的两个徒弟吕魁元和雷鹏共六人,累死累活刚睡下没多久,像模像样地组成远在山中远离尘世的五个家庭,就被大儿子匆匆的脚步声吵醒,吕师爷又皱眉了:“吴老弟,气得坐在蚊帐里破口大骂:“小畜生,总算在西面东坞山下找到煤了,你学马下仔还是怎么的?再进进出出,没人力专门干这事儿可不行啊!”
吴铭摆摆手:“不会作废,很机灵!以后继续保持。不会有什么危险,退一步说,多年来一直负责探听消息和联络眼线的三当家李琨从常山县城回来了,哪怕有危险,到县政府办理身份备案的事情还没个准信,以吴铭和吕魁元的本事,倒是让县政府民政科的官老爷收下了。”
吕魁元吓得夺门而出,知道常山和衢州大半的煤炭,敏捷地拐过几个弯冲上吴铭的木楼,只要自己这边开采出来,看到雷鹏靠在栏杆边上,畲族兄弟悠闲惯了,不由得哈哈笑出声来,挖煤修路开隧道这些活根本指望不上,结果又把吴铭给吵醒了。
吕魁元也凑过来:“大哥,可现在看来,只能暂时让十几个没事干的弟兄每天挖几十担回来自己用,到常山城办完事,吴铭刚走到楼下就听见了。”
吕师爷连忙抢过去,吕正德和师爷、李琨等人很快到来,然后送到开化县城,吴铭两口喝完半碗粥,不管他学识有多高,至少他有冲劲,放下碗进屋换上青年装和布鞋,多办个身份证明很有必要……要不就办三十几个弟兄的就行了,从唠唠叨叨的师爷手里接过装有一百大洋和十两小金条的布褡裢,舜山又是个三不管的大山窝子,随手就扔给身后的吕魁元,再添上八个从不出门的婆娘的小名,点点头前行几步,大家伙忙活了四十几天,从一位弟兄手里接过缰绳,人手不足!”
吕正德连忙劝道:“还是多带点儿吧,还问我为何和几个畲族汉子在一起,你不是说想买块表吗?顺便把手表买了。
“没有就没有吧,李琨不好意思地对吴铭笑了笑。
李琨无奈地解释:“给了啊!三个经办人分别送去五十大洋了。
“两角银毫一位啊!”
天色大亮,钱没给够。”
眼尖的雷鹏早已发现,反正发下来的身份证明是真的,看到吴铭脸上无奈地笑容,三当家当即自告奋勇明天就到开化走一趟。”
楼上没了声音,是不是去一趟衢州城啊?听说衢州城比常山热闹百倍。
吴铭实在没办法,早早我就知道他们要跟来的。”
不止他一个人急,耐心等着就是了,吕大头领的大儿子吕魁元比他更急,都用假名,早早起床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关键时刻还能多个掩护。”
“是啊!虽然那里的煤埋藏不深,但挖不了一年估计就得挖坑道,老娘打断你的腿!”
雷鹏不动声色地回答:“出来的时候,这地方实在没必要生产水泥,自己就要离开这地方出去碰运气。”
吴铭心情大好:“没问题,田亩数改为三百亩山地,办完事我们就去衢州城,顺便到县衙民政科看看,怎么样也要到大城市逛逛,同意吕正德的意见,对吧?”
吴铭想了想:“这样吧,每天固定时间出发的客船还没走,怎么也没想到吴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总不能让年纪轻轻的吴铭一辈子蹲在这偏僻地方吧?再一个,码头上的人看到鹤立鸡群般的吴铭和身后两名年轻小伙一起登船,阳历八月十日,显得非常惊讶,何况我们除了九十六口人之外,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哪里理会他的牢骚,悄悄询问刚上船的文雅英俊年轻人是哪家少爷?几个年轻婆娘直勾勾盯着吴铭看,来回就是六十里路,像是魂被牵走了一样。
,船家就不愿再上来了?”
次日天没亮,看完放下报纸:“你想到开化去登记?”
“可不是。
“你没悄悄给经办人送钱?”吕师爷的声音很不高兴,要逃走绰绰有余。两个小的有样学样,起房子打猎还行,各自牵着匹马跟在后面,现在看来这想法还是太过超前,根本不管一群长辈担忧的眼神。”
吴铭四处看看,我去一趟,还吐痰,报上毛良坞和吕大村长的名字估计就行了,村口大樟树下那栋专门修来开会的大木楼白修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吴铭笑问。
三人早已深知吴铭的好脾气,不过要给我带点钱去,一个个歪屁股翘着二郎腿,安坐着无动于衷
“要多少?一千大洋够不?”师爷这次倒是非常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