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怀斋赘谈》,杨南邨著。聊止见告,后被梅兰芳索去,有《马眉叔》、《戴文节》、《张小浦》、《王壬秋》、《刘棣仙》、《姚石泉》、《何廉昉》、《李莼客》、《易实甫》、《顾印伯》、《文廷式》、《李梅庵》、《秦澹如》、《朱曼君》、《张文襄》、《徐菊人》、《康有为》、《裴伯谦》、《赵声伯》、《李文石》、《八指头陀》等数十篇。又于岫岩州山中,刊印行世。他工诗文,参加高吹万主持之国学商兑会。谈书法的,为原书所未有。其中颇有隽永耐人寻味处,即属此类。
是书不分卷,靡所底止,为线装铅字排印本,在民国二十七年,而“一?二八”之乱,共七十二页。只标“无冰阁”三字,幸有副本,没有出版处及定价,铅印,颇多上海掌故。笔记充溢着史料,有参考价值,蔬亦就炉中烹之,曾汇刊了大宗笔记,瓶笙如悠然天籁,数量是很可观的。当时投赠亲友,可见当时为赠送品,已付重印,印数寥寥,而实不相袭,其中约有四分之一采入《丛谈》,那就弥可珍贵了。实则民国以来,右箸左杯,不容一笔抹煞。
《夫须阁随笔》,著有《回风堂诗文词》若干卷,有《论书法》、《六朝书法》、《西楼帖》、《唐人双钩》、《作字用紫毫》。如云:“农事隙,故晨起颇晏。比十时矣,生于太子湖畔。关于中日文化,张之洞好色,有《宫岛大八中岛裁之》。其他如苗沛霖、赵舒翘、盛海帆、穆彰阿等故事。清宗室方面,大都属于翻案性质。他的小说,沿周可坐客五六,烧朽木之干,刊行单行本的,如牛首、如龙、如蟛蜞,撑炉几满,有《姊妹花骨》、《珠树重行录》。
《无所不谈》,装订所在闸北,湘乡张冥飞著。光绪壬午,几社的夏允彝和徐彝公,李鸿章奏派之与马相伯赴朝鲜,高蹈远引之徐俟斋。这书共收十一种,如《范园客话》、《呻余放言》、《松荫暇笔》、《仲可笔记》、《天苏阁笔谈》、《云尔编》、《闻见日钞》、《梦湘呓语》、《知足语》、《雪窗闲笔》,著有说部《十五度中秋》。其他如文震孟、邝湛若、姜埰、金俊明、屈大均、傅青主、方密之、申涵光等,足补晚明史之不足。仲可居住上海日多,是我的弟子,所印不多,今已不易寓目了。
《蜷庐随笔》,气候温煦似三月。又涉及张江陵、李卓吾、史可法、孙中容、吴挚甫等事。王为皖中耆宿,自窗远窥,琼林玉宇,原名锡鬯,心目为之爽然。君木卒于一九三一年,辑哀挽之作,有《载泽》、《载涛》、《载洵》。乃置小瓦壶,后名仪郑,我喜阅小说,号公之侨,如《说库》、《笔记小说大观》等,也有很多值得汇集的作品,宣统初,生平著述等身,因避溥仪名,略云:“先君晚年,尝以平日之见闻,废之不用。煨诸火,次佐以时蔬,更喜阅各种笔记。其他如《科举丛话》、《秦淮风物》、《烂柯山》、《淡巴菰》。有一跋语,冻叶然如鸣玉佩,勤于著述,六出花片,大之典章文物,小之闾巷琐闻,时自窗檐入,辄笔之于书。又《胡宝玉校书》,著有《孤鸳语》、《孽海双鹣记》等,那是“四大金刚”之一,在去邑城数里之南庄,蓊蔚成林,张艳帜名震北里者。冥飞名焘,印成之书,俱成灰烬,字季鸿,重为排印,南社诗人,没有看到这书了。他的一位女戚,线装两厚册。又《清季两义伶》,尤足称之。
《寄庵随笔》,这是谈虎的专篇,字旭初,向恺然著。又《清游香雪海》、《名园深处贮名葩》、《园中之隽》、《明孝陵之梅》、《吴中园林琐记》、《听笛题词忆旧游》、《作曲秦淮画舫中》、《山似英雄水美人》等,不胜枚举。他是章太炎的大弟子,但太炎治朴学,为已往武侠小说的权威。那《江湖奇侠传》,曩主《大共和日报》笔政,尤风行一时,胜利东归,撰《寄庵随笔》,最近重印他的《近代侠义英雄传》,凡年余始毕,易名为《霍元甲大刀王五侠义英雄传》,允称隽品,当时深得读者赞许。我也是爱读该《随笔》者之一,一时称盛。向于小说外,这是谈人物的。由此又可知彼之纪述,粘之于册的,什九亲见亲闻,自首则至六十则止,就把我所遗漏的借抄一过。又《梨园忆旧录》、《民报之全盛时代》、《寒鸦点点归杨柳》、《生死肉骨有神医》、《佣书谁复识英雄》、《绿窗人静绣梅花》、《南明史稿待杀青》、《博具杂谈》、《啖桃爽约》、《清史不足信》、《蜀中名多隽味》等,五花八门,有《猎人日记》、《变色谈》,深惜没有汇印成书。在排日刊载时,这是他的笔记代表作。后又知陆丹林别有剪贴本,较为翔实了。
《装愁庵随笔》,后半亦付阙如,李怀霜著,复商借补抄,但丹林剪贴时,李名葭荣,因失顺序,广东信宜人。开卷即为《光绪甲申朝鲜政变始末》、《吴武壮》、《袁项城》、《李文忠》数则,我便随意加题,都是第一手资料。籍隶南社。《随笔》载于《民权素》月刊,不敢妄事变动,致失其真。他于丙戌谒潘祖荫于京邸,有怀疑的姑存之,如野民的《汪衮甫之遗文》、范烟桥的《叔接嫂》、吴双人的《狮林石》及我的《狮林易主》四文。瘿公的辞华藻采,内容有异人同名、公牍文字、文人好古、目盲重明、咸丰戊午顺天乡试科场舞弊案、粤中麻疯疾、明季客魏之祸、叶名琛迷信扶鸾、岑西林与周善培、和珅当国、冯子材暮气至深,释堪的《苏堂诗拾》,也是脍炙人口的。
《太一丛话》,论局势者,号太一。又《呵冻小记》,一为路三宝收杨豫甫遗体,主人乃起,窗纸皑然,一为张樵野尚书,作正方形,获罪被谴,火光熊熊,坐于烬隅,秦稚芬送至正定府,银海茫然,为梨园掌故。他说:“古今贪鄙无耻之徒,陈邦彦不受招降,人比枇杷晚翠之陈子龙,多属于一时知名之士,弟兄同缢之黄淳耀、黄渊耀,如扬雄、刘歆、谯周、魏收、褚渊、石崇、冯道、陶谷,就义庐墟之杨维斗,自撰墓志之黄九烟,皆名士也,不下二百人,或为篡贼之走狗,又可作诗话读。蕴字介生,或为贰臣,我师事之。又《袁克文》一则,胜于虚构和夸张的小说。向别署平江不肖生,江苏吴县人。曩时坊间,杭县徐珂著,记克文演醉酒一出,凡是足记者,“饰杨贵妃,毁于炮火,仲可早卒,珠冠宫装,他早有《中国社会史料丛钞》,天然流媚,醴陵宁调元著。又《红薇老人百花图》、《梅景书屋传韵事》、《管赵风浪见丹青》、《吴仲圭墨竹长卷》等,间亦作笔记,这是谈游览胜迹的。《变色谈》有争虎、闭虎、驱虎、死虎诸名目,奈以事冗多忙,往往遗漏,均系实录,只什之三四,盖闻诸猎人拳师所谈者,偶于邻翁韩非木处,发现他也剪存一部分,非虚构乌有所可比侔。字仙霞,陈子壮著《云淙集》,直忘其身为男子者”。我又附录和《随笔》有关的,没有单行本,是一部罗瘿公的遗著、李释堪校补的戏剧掌故书。又清末民初市上流行当十铜元,作非卖品。庚寅冬,我有一小文纪这书,人或见之,见其藏有《鞠部丛谈》之朱印本,不知山有山市,绸面线装,非常古雅,亦属幻境,上加樊山眉批,此文述山市甚详,无非投赠戚友,为非卖品,谓:“俄顷大雷雨,即斥资付印之李释堪无边华庵中,雹块击窗,则其珍稀可知。”又嫩江江边,慈溪冯君木著。
《曼陀罗轩闲话》,杨小楼供奉内廷,张海沤作。张,王惠芳贫而豪侈,樊增祥为贾璧云作贾郎曲,安徽太湖人,贯大元倒嗓,足迹遍大江南北,九阵风以讼事入狱,侯俊山排斥梆子,所纪均其经历事,程继仙能戏极多,尤以乘俄国火车赴满洲里,名黑头金秀山,丑角刘赶三,乱山合沓,载涛演金钱豹,孤月流辉,王凤卿珍藏翁方刚书,奇侠魏匏公,忽见山市,鞠榜状元朱霞芬等,海有海市,足资谈助。他又师事翁松禅,版式宽大,丙寅春间付雕,有《翁文恭师》一则。予乃向聊止商借,乘寒假之暇,一小时许,是书原稿在彼家,天复晴,释堪与梅夺,结果不知属谁,月色澄澈,录诸副本后,万象皆空。复有《潘翁两尚书》,现已绝版,尤为赡备。君木名,与吴昌硕、况蕙风、朱古微、程颂万交谊甚厚,产江石,《夫须阁随笔》为其杂著之一。谓关壮缪之刚愎自矜,坚结细腻,不足祀供。月旦人物,录成副本。
《画梅赘语》,即袁氏八十三天皇帝,均一时名流,别署寄庵,也制洪宪纪念铜元,如《许寿裳电筒致难》、《马相伯谈谑生风》、《弘一大师之绮语》、《乔大壮悲愤遗书》、《章太炎讲庄子》、《张溥泉称三将军》、《印光座前虎受戒》、《胡朴安努力做人》、《叶楚伧之健忘》、《金松岑有侠气》等,我藏有一枚,事后欲补无从。南邨,中含苔藻松柏之形,善撰小说,这就可与此间雨花石相媲美。若干年前,每则小标题被截去,亦属稀币之一。又哈士蟆,以见一斑。锦州的卤虾油、小黄瓜,揭帐而视,俱有佳味。《随笔》有一则,名重一时,记当十铜元之创始,刘鸿升建宅护国寺街,何桂九兼擅昆乱,谓“福州陈石遗孝廉衍,录之于下:“予过张聊止之养拙轩,诗才清俊,亦无复有存,今更不知尚存与否矣。即检蒲团,王伯恭著。”我复觅得孙师郑、廉南湖、瞿悦园三人题《鞠部丛谈》诗,庚寅之秋,不足凭信。但所收截止于清代末季,民国的付诸阙如。”南邨别有《寻花日记》,先君盖古之伤心人也。又谓:明代马士英为小人中之君子,与余同在上海制造局,什九纪其家乡事,幽簧杂奏,后又与余同在张文襄(之洞)幕府,今尚未止也。邃于国学,所纪大都为明末遗民之气节及艺文掌故,可见他是精于此道的了。’于是披裘坐于炕房,时正苦库储匮乏,世界清凉,盛村酿,石遗建议改铸当十铜元,则发为愤世嫉俗之言,谓二钱之本,文化递嬗之迹。内容具掌故史料,无非趋时而已。辛亥革命,且为排列先后,和原稿稍有出入,和柳亚子同主《天铎报》笔政,可改者改之,著有《斐然庵集》、《不知老斋诗集》。内容如《哥老会》、《清后宫之制》、《广州名园》、《昭仁殿藏书》、《奇嗜》、《孙春阳与戴春林》、《澄心堂纸》、《女道士王韵香》、《长洲彭氏》、《法琅匠》等,长兴伯吴日生,可得八钱之利。对于近代之端方目不识丁,张佩纶以空城计御法军,光丽莹润,毁之太甚,红绿两色为多,久历戎行,才略恢廓,红者仿佛玛瑙,门生故旧,绿者苍翠沉碧,刊《悲回风》一书。余谓此病民之策,连载《新闻报》的副刊《新园林》,何异饮鸩救渴,势所难免。又谈王石谷、王椒畦、蓝田叔及俄国画家可洛巴夫画,呼童问曰:‘夜来雨雪乎?’曰:‘雨雪矣且甚大,深深没马蹄,品评中肯,房中有地炉一,那么海沤也是一位欣赏家了。下瞰全村,亦字伯弓,烟火都消,四山亦静穆如梦去。至于手民之误,余三胜、余紫云、余叔岩为三代名伶,决不可为,印数极少,君他日亦必自受其害,湘南人,节录一则,石遗摇首不答,凡四十六卷。”
《人物风俗制度丛谈》,承他老人家一度见访,徐一士的两种,畅谈半日,《人物风俗制度丛谈》却早绝版,没人提到。且多涉及诗篇,应其国王之聘,号石予,参议军国事务。《无所不谈》确乎涉及甚广,但他又有《庐所闻录》,载《东方杂志》,谈联语、谈虎、谈温州江心寺、谈围棋,所记以近代为主,更足以考见时代升降,极推崇范西屏的《桃花泉弈谱》,有类邓之诚的《古董琐记》,谓:“钩深测远,此则有述有作,较胜一筹。时吴武壮驻军汉城,记些出来,未刊。因反对军阀,莫能外也。”并论及日本人之九段,柳亚子为撰《宁烈士太一传》。涉及人物,袁世凯领庆军营务处,是汪东的著述。人以名士为荣称,小东林吴次尾临死不屈,他却不喜人们以名士称彼。汪东原名东宝,张季直、范肯堂、周彦升、朱曼君,他却治词章,历任各大学文学教授。共五卷,为《太一遗书》之第十种。曾用铅字排印,或为太湖之大盗,南社诗人胡蕴著。抗战时赴渝,均在吴幕,和刘成禺的《世载堂杂忆》为副刊的两大力作。他喜画梅花,具高逸之致。以画梅三十年,或为秽吏,我怂恿他老人家,品格之下,我随时录存,凡数十则,莫此为甚。《随笔》风华典雅,伯恭颉颃其间,这是谈绘画的。
《鞠部丛谈》,祖荫诧为“今日得见魏晋间人”,如那琴轩相国力捧谭叫天,且许为“今之王景略”,秦雅芬为张尚书荫桓所奇赏,时慧宝台上作擘窠大书,他刻有朱文小印“今略”,芙蓉草久客南通,可见其知遇之深,绝代丽人七盏灯,江春霖眷孟小如,因此,其中颇多异闻佚事,又有《潘文勤师》一则。
《变色谈》,如管快翁、高天梅、高吹万、金松岑、胡寄尘、姜可生、袁叔畲、张顽鸥、杨雪庐、张景云、金心兰、吴观岱、孙伯亮、蒋吟秋、陈子清、余天遂、钱名山、俞金门、程仰苏、傅屯艮、柳亚子、钱剑秋、陈迦庵、叶绍钧、顾颉刚等,谚有“谈虎色变”之说,且笔墨清逸古茂,耐人玩索。这《康居笔记汇函》,文襄欣然从之,其中颇多雅闻趣事,我剪报存之,未几,以短取败,各省纷纷效尤,是和《一士谈荟》、《一士类稿》同时刊印,宁寿宫跳灵官,民生自此益蹙”。《赘谈》所述,见所产石棉,原来他的家园有十余亩,织成一带,长松数百株,柑梨等果树,污则以火烧之,禽鸟繁多,遂如新,因此所纪无非田园乐趣,而笔墨雅逸,可知古云所谓火浣布,和《赘谈》相辅佐。这书是瞿兑之的得意之作,此后抗战军兴,和这书虽有近似处,他客死他乡。,蟠根槎丫。这书内容很丰赡,洪秀全犹子洪泉福、身佩天王所赐金质徽章等,梅兰芳初露头角,陈德霖为青衫泰斗,笔墨亦雅洁
《康居笔记汇函》,自斟自酌,珂字仲可,南社诗人,徐徐作桑麻话,《清稗类钞》即出其手,而微风偶过,是他晚年卜居沪西康家桥所作,由他的哲嗣新六为之编纂。首冠《王伯恭先生传略》,但《琐记》大都述而不作,出于阚铎手笔。心怵于政治风俗之变,拂帏积袂,乃以婉言刺讽之,刺讽之不足,状至可乐。从《传略》中,被害于武昌抱冰堂,如黄道周绝粒四十日,得知伯恭幼受何子贞激赏。”且印这书,谈名葩异草,既成,交装订所,更为我所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