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满了酒水和小吃,楼下锣鼓喧天,这一年一次的舞龙大会,将整个洛阳城推向了巅峰。
宝儿乐得将小宝宝扔给尚谦,和萧遥趴在窗台上看得入迷。
不时地欢呼鼓掌,这么大的民间盛会,宝儿还是头一回见到。
尚谦并不热忠于看热闹,目光早被宝儿的一颦一笑缠了去。
小宝宝也正忙得欢,抓起桌上的红豆糕点,塞进嘴里嚼两嚼后吐在尚谦洁白的衣衫上,正玩得不亦乐乎。
不梢一会儿,白衣便红一块黑一块了,而他却毫不知情。
宝儿回头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吃笑出声。忙抱过孩子歉意道:“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
尚谦并不介怀,掏出帕子擦拭衣上的污渍,笑道:“你儿子挺有画画的天赋。”
萧遥见了,笑得甚是夸张,道:“人家是拿你练笔呢。”
众人随她而笑,只有小宝宝在哭,指着隔壁桌小孩手中的冰糖葫芦哇哇大哭起来。
刚刚还笑得欢,现在就哭了,倒给宝儿弄了个措手不及。拍着他的背,晃着哄着:“宝贝,那东西你也吃不了,乖,不哭。”
这回小宝宝不乖了,死活不愿妥协,有着越哭越起劲的趋势。
“这脾气,跟你还真像。”萧遥嘻嘻笑道,转身往楼下冲去。
“你去哪?”宝儿冲她的背影道。
“自然是买糖葫芦啦。”只留下声音,早没了萧遥的身影。
在一位老伯面前,萧遥一口气买了十串,一手举着红通通的糖葫芦往嘴里塞,一手护着另外的九串,生怕被这人来人往的人群挤掉了。
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是谁撞了谁,总之糖葫芦是掉了。萧遥瞪着地上的糖葫芦,目光移向边上的黑色袍角,惭惭往上,定在那一张帅脸上。
还未来得及发作,对方先开口了:“请问姑娘,逍遥酒庄怎么走?”声音尚算得上礼貌。
找逍遥酒庄?萧遥打量着他,没错,长得是挺帅,一副有钱人的样子。有钱就可以那么拽吗?撞了人不道歉,撞掉了别人的东西不赔!看她怎么整他。
她露出平生第一个温柔的微笑,甜甜地开口:“公子是要找逍遥酒庄吧?”她指向与逍遥酒庄相反的方向,声音依然无害:“公子往前走,看到路口后左转,走一段后会有另一个路口,右转就行了。”
“我刚从那边过来。”右睨着她,凌厉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般。
萧遥微愣,这路线是她乱掰出来的,不会真有这么一条路吧?她怎么从来就不知道?
骗人骗到底,她脸不红气不燥:“公子有所不知了,逍遥酒庄虽小有名气,可是老板好赌好嫖,大宅子早被败光了,现在暂住在一个巷子里面哩。”她一口气说完,在心底加了句:爹,对不起了。
右探视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心中正在思量她所说的话。
“公子,我骗你也得不到好处,是吧?公子若不信,再去打听便是,我先走了。”转身之际,邪笑染上萧遥的面庞,就不信找不死他!
重新买好了糖葫芦,她一蹦一跳地往楼上跑去,兴奋地抽了一支递到小宝宝的面前。后者只瞄了一眼,继续玩自己的,早没了先前的兴趣。
“不是吧?!”萧遥抓狂地瞪视他:“我那么辛苦才给你买来的!”
“跟一个小孩叫真,怨谁?”宝儿无辜地摊摊手。
“臭小子!敢玩我!我让你娘亲全吃了,吃死她!”萧遥一阵哇哇乱叫,将糖葫芦一股脑的往宝儿怀里塞去。
宝儿惊呼着连连后退,求助地望向成少爷。
“遥遥,别得理不饶人了。”成少爷依然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将她拉回椅子上。
尚谦调侃道:“她这个性,怕是几辈子也难改了。”
“我又不嫁你,改不改与你何干?”
“我替成兄着急。”
“你还是把心思留在自己身上吧。”萧遥嘿嘿笑道,暧昧地扫了他一眼。
尚谦明了她的心思,深眸有些暗淡,落在宝儿身上。眼前的女子,太过飘渺不定,对于他,像一个迷团,偏偏他又急切地想要破解。
众人看完表演,尚谦提议到郊外划船游湖。宝儿推辞不过,只好随了去。玩到尽兴时,夕阳已经开始西斜。
湖水宠罩在火红的夕阳下,泛起阵阵金光,美得让人感觉如在梦中。
宝儿将小手伸进湖水中,抬起时,水珠沿着她的指尖滴落,如断线珍珠般打在湖中,泛起朵朵涟漪。
炫丽的景色,总能给让人心旷神仪,即便是转眼既逝。
萧府。
萧启寿刚从酒庄回来,手里捧着刚上市的新式绸段直接往宝贝女儿的院子行去。昨晚一生气将她扔在祠堂内过了一夜,这一天心里总觉得对不住她。
讨好一下还是要的。
萧启寿的脚步刚踏入清月阁,小月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
“小姐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萧启寿瞪着她,眼中有了怒意。
小月的头抵着地,一直以来,萧遥犯了错比她自已犯错更让她害怕。
“小姐没杀人,也没放火。”连声音都在发抖。
“那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小姐她•;•;•;看舞龙大会去了。”
绸段‘砰’的一声落地,砸在小月的脚边,萧启寿的咆哮未来得及出口,硬生生地被急冲进来的门童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