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玫瑰花园里,五人坚持着,谁也不让谁,气氛僵凝着,空气仿佛也随之呆滞了。
偌大的花园里,静得只能听见乔贝儿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乔沫沫的抽咽声。
“一切你说了算,请问你有尽过父亲义务吗?”皇甫少恒一反刚刚的爆燥,冰冷的语气比任何一次都要冷冽。
好笑!真的很好笑!抱歉,他现在已经三十三岁,而不是三岁。这话已经不受用了!麻烦换句新鲜点的。
从小,只要他与GiGi一但忤逆他,老头子就会脾气爆燥地拍桌子,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小时候会怕,是因为母亲的眼泪。
如今,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所以这一招老了!不管用了!
“如果不是你还活着,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叫做父亲的亲人。”GiGi语若寒霜,眼神冷得让人头皮发麻,身体打颤。
丢下话,不屑地转身离去。
“如果不是母亲还在威廉斯大宅,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如锐箭般伤人的话语,从GiGi的口中吐出。
GiGi走了,如以往一样,走得潇洒,从不回头。
因为她必须得走,再不走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脱下脚上的高筒鞋砸向老人。
“读书时,出席家长会议的那个人,永远是母亲。”皇甫少恒连看他一眼都不屑,抱起哭泣的女儿,搂着乔沫沫头也不回地跟在GiGi身后离开。
见儿子女儿先后离去,老威廉斯气得差点提不上气来。捂着胸口,感觉气顺了一点,才对着皇甫少恒的大喊,“柏纳德家的小姐,貌美如花,为人处事落落大方。是个主内的好女人,找个日子跟她订婚。”
“是吗?”皇甫少恒身体一僵,停下离去的脚步,薄嘴扯出一抹冷笑,“你觉得我还是当年的扯线木偶?你说向东就向东,向西就向西?”
“我不管!”听见他的拒绝,老威廉斯激动得大喊,“总之我不许你娶这个孤女进门!”
“你管不着。”如果当初还会有所顾忌的便是母亲,但是如今老头子做的,已经超过他的底限。这一次,他决不放手。即使母亲哭着求他!
乔沫沫身体僵住,纵使在来法国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亲耳听到那句孤儿从老威廉斯口中说出来时,仍然感到难过。
“回来!你这个忤逆子!给我滚回来——!”老威廉斯气败急坏地大吼,抓狂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当初在商界里呼风唤雨的老大。只能说,他真的老了。
乔沫沫回头望着他抓狂的模样,虽然心中很讨厌老威廉斯,但是他毕竟是亚瑟的父亲,所以还是忍不住出声劝他,“亚瑟,要不然你回去……跟他好好谈谈。”
皇甫少恒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走出花园,右手一直紧紧地抱着她,连一秒也不肯放手。
乔沫沫虽然心软,但是还不至于继续触怒他。
出了玫瑰花园,皇甫少恒也懒得去拜访老夫人,直接带着两人上车离去。
回到他在法国的买的别墅,便将自己关进书房,拒绝任何人的进入。
望着佣人完封不动捧回的晚餐,又抬头望望二楼的房门紧闭的书房,乔沫沫叹了一口气,从佣人手中接过托盘,举步上楼,走向书房。
抬手敲了敲房门,只听见里面传来皇甫少恒低沉而带着不悦的冷咧嗓音。
“我说了,我不饿。”
乔沫沫也恼了,火大地道,“皇甫少恒,我数到三,再不开门,你以后都睡书房。”
该死的,什么烂牛脾气嘛!她被儿子指着鼻子骂是狐狸精都还没有这么消沉,至少他还存在儿子的记忆里,一回来就将自己关上书房不吃不喝。把自己当是超人吗?
“一——!”
“二——!”
“三……”
三字才刚出口,房门已被打开。
乔沫沫视线越过他,看向房内。
她刚刚好像听见书房里传来了什么声响,只见桌子微斜,而眼前的男人脸色又有一些泛白,左手还捂着左腹,恐怕是起身太慌忙,撞上桌角了。
“吃饭!”没有理会他脸上的痛苦表情,乔沫沫气闷地将托盘往他手中一放,冷冷地道:“等下我会检查。”
顾不得手中的饭菜是否会打倒,皇甫少恒快速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沫沫,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小楠一直在威廉斯家!”
沫沫的冷漠,让他感到心慌。
他从不相信爱情可以让人疯狂,让人惊慌失措。会为对方的喜而喜,悲而悲。
“我知道。”乔沫沫拧眉,脑子里一个激灵。
他一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记一整天,该不会是在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他们相处了三年,自己虽然不能百分百摸清他心中的想法,但是至少能猜到七八分。
他有没有骗她,她心底清楚得很。
“你……真的相信?”皇甫少恒问得小心翼翼,深怕会将她惹恼。
“嗯。”乔沫沫点头,瞪着眼前的男人,“别告诉我,你将自己关了一整天,是因为这件事。”
如果是,别怪她揍人。
“一半半。”没胆说全部,皇甫少恒聪明地选了个保守一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