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火树银花,照亮天空,划过天际亮出星辰般的美丽,夜已深沉,太后披上白虎皮绣着仙鹤的鹤氅,揽着黛玉在怀中,细细看着窗外的烟火,黛玉伏在太后怀中,嘴角含笑,纤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安慰着肚子里小娃娃的踢动!
太后觉得寒冷浸浸,遂对着北静太妃和忠顺太妃笑道:“罢了,罢了,老人家老了,越发的经不起寒风了,哀家要先回去了,你们各自尽兴吧!”说着转而笑看着皇后,道:“皇后就多操累一些!”
皇后站起身来,恭敬地道:“媳妇遵命!”太后揽着怀中的黛玉起身,笑道:“如今天色渐寒,玉儿还是随着哀家回寝宫吧,小心冻着了!”转而看着北静太妃笑道:“玉儿哀家先带走了,这里霜寒露重的,她又是有身子的,自然该当小心才是!”
北静太妃笑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可是要和皇后娘娘好生的乐呵乐呵呢!”说着看着黛玉笑道:“玉儿,你先陪着太后娘娘回寝宫,小心点!”黛玉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玉儿遵命!”说着看着皇后道:“嫂子,容玉儿先行陪着母后告退!”
皇后笑嗔道:“说什么呢,快些陪着母后回去吧!”黛玉抿嘴一笑,太后便也笑着携着黛玉的手带着众丫鬟宫女先走,在位众人急忙起身跪送,刚刚走下台阶,不知为何,经过贾府席位的时候黛玉心中竟然有些慌乱,黛玉不由得回身看了看青鸢和蓝鸢,却是没有言语,青鸢和蓝鸢急忙走至黛玉身后护着,自然要万分小心!
看着青鸢和蓝鸢突然走至黛玉身后,太后有些诧异,却是有些不解,看着黛玉有些微变的神色,遂好奇地道:“玉儿,你怎么了?”黛玉稳住心神,道道:“玉儿无事,就是心中有些慌乱,现在已经没事了,母后不用担心!”
太后点了点头,携着黛玉的手往前走,走至台阶,青鸢和蓝鸢急忙上前来扶着黛玉,一个随行的宫女却是突然脚下一滑,撞向了黛玉,青鸢急忙抱着黛玉避开,蓝鸢亦是抱起太后立定在安全的地方,几个宫女跌做一团,摔下台阶,看着黛玉平安,蓝鸢松了一口气!
不想青鸢亦是脚下一滑,众人皆是惊呼一声,站在上面的北静太妃几个急忙踱步而下,却也是来不及,太后心中大急,来不及拉住黛玉,眼看着青鸢和黛玉就要摔下了台阶,青鸢心中大急,但是抱着黛玉,却是无法起身,眼看就要摔倒,忽然听到一声怒吼,青鸢觉得怀中一轻,急忙稳住身形,待得看时,却是水溶满目冰寒的抱着有些颤抖的黛玉!
水溶本是看着夜露寒重,要来找黛玉回府,不想刚刚到了灵樨长亭就听到一阵惊呼声,心中大急,急忙跃身而起,看到的景象让他心神俱裂,飞身从青鸢怀中搂了黛玉入怀,抱紧了黛玉,感觉到黛玉在怀的安全感,大手轻轻抚着黛玉有些僵硬的后背,柔声道:“玉儿,不怕,没事了!”
黛玉仍是心有余悸的搂住了水溶,心中有些害怕,若不是水溶及时赶到,自己和孩子岂不是都要出事了?北静太妃和太后急忙围着过来,手忙脚乱的安慰着黛玉,一叠声的问黛玉可有不好!
水溶却是抱着黛玉转身,坐在暖榻上面,柔声的安慰着黛玉,黛玉渐渐的止住了颤抖,抓着水溶衣襟泛白的手指亦渐渐恢复了平静,不由得眼泪滑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趴在水溶怀中无声的哭了起来!
水溶心疼的揽紧了黛玉,柔声道:“好玉儿,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你看,不是没事了吗?溶哥哥在你身边,不用怕,不用怕!”水溶亦是心有余悸的搂着黛玉,转而厉眸却是扫视了一下地上的状况,吩咐小太监执了宫灯过来看着地上几颗圆滚滚的明珠躺在地上,水溶吩咐小太监捡了起来!
看着众人仍旧一副惊吓的表情,水溶扫视了一下灵樨长亭中众人神色,最后看着贾母和王夫人低首不动声色的面容,便心中有了计较,冷冷一笑,转而看着太后道:“太后娘娘,请容臣带玉儿先行回太后寝宫!”
太后急忙道:“自然是好的,溶儿自去也就是了!”水溶点了点头,转而看着王夫人和贾母,冷道:“请太后和皇后娘娘暂且在这里等候,看着诸位诰命夫人一个皆是不许离开!”太后亦是点了点头,心中十分自责竟然是没有看好黛玉,冷眸看着亭中人的神色,眼中亦是雷霆之怒,吩咐长亭外的御林军守卫四周,不许任何人出入!
水溶抱起黛玉匆忙回到太后的慈和宫,眼中满是焦急,身后跟着的青鸢蓝鸢亦皆是心中十分自责,紧随在水溶身后!
到了太后寝宫,水溶轻轻搂着黛玉坐在暖榻上面,细细瞧了瞧黛玉有些苍白的神色,心中皆是心疼,只能搂着黛玉柔声的安慰,黛玉缓了过来,看着水溶泪眼婆娑地道:“溶哥哥,为什么他们要害我们的孩子,孩子又没有惹着他们的!”
水溶亲了亲黛玉有些颤抖的樱唇,道:“好玉儿,别哭,溶哥哥知道,溶哥哥知道!”黛玉在水溶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水溶焦急担心的神情,轻声道:“溶哥哥,我没事了!”水溶看着黛玉渐渐平静的神色,心中放下了大石!
黛玉摸了摸肚子,似乎也在安慰受到惊吓的小娃娃,轻声道:“宝宝乖,爹爹来了,我们不怕!”肚子里的小娃娃却是踢了黛玉一脚,似乎没有觉得害怕,黛玉放心的笑了笑,只要宝宝没有事就好!
看着宝宝无事,黛玉笑了起来,拉着水溶的大手,细细回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溶哥哥,为什么明珠会在地上的?”水溶看着黛玉轻轻一笑,眼中却满是冰寒,道:“只怕是有心人为之!”
黛玉点了点头,思及当时坐在那里的也不过就是贾家一干人,想起王夫人和贾母恶毒的神色,黛玉打了个寒颤,亦是十分愤怒,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如今越发的嚣张起来了!
遂拉着水溶的大手,道:“溶哥哥,你说会是谁?”水溶垂眸看着黛玉清雅的容色,眼中皆是爱怜之色,道:“玉儿,难道你想不出来吗?”黛玉轻声一叹,道:“我知道是谁,但是却是想问问溶哥哥!”
水溶揽着黛玉笑道:“不过就是坐在那里的几个人罢了,你说还能有谁!”说着看着黛玉笑道:“来,溶哥哥扶你躺下歇息一下,好好睡一会,溶哥哥陪着你!这件事情自有溶哥哥来处理,玉儿好好歇息一下!”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伤,却也不想再为她们有任何的想法,躺在了暖榻上,看着水溶凌厉的双目,黛玉柔声道:“溶哥哥,青鸢和蓝鸢都好生的保护着玉儿,溶哥哥不能处罚她们,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水溶微微一笑,看着黛玉,柔声道:“好,溶哥哥答应你,不处罚她们两个,乖,好好睡一觉,你放心!”黛玉点了点头,闭上双目,水溶轻轻抚着黛玉的青丝,有一下没一下,黛玉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看着黛玉沉睡的娇颜,脸上仍带着泪痕,水溶满是心疼的眸色中闪着杀意,轻轻亲了亲黛玉的娇脸,吻去了黛玉脸上的泪痕,水溶轻声走至外间,冷眸看着跪在外面的青鸢和蓝鸢,吓得青鸢和蓝鸢皆是噤声不敢言语!
水溶淡淡的扫视了她们一眼,道:“好生伺候王妃,若是再有什么差池,本王绝不轻饶!”青鸢和蓝鸢大喜过望,急忙跪下道:“是,奴婢遵命,多谢主子饶命之恩!”
水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冷声道:“若不是怕玉儿不习惯,本王绝对不轻饶!你们留在这里,本王去处理一些事情!”青鸢和蓝鸢急忙答应,走入内室,一起守在黛玉身边!
水溶大步往灵樨长亭而去,眼中的森寒之意,让随身在一旁之人皆心中一惊,转而到了灵樨长亭,水溶一跃而上,龙宸龙郁北静太王亦皆在等候!
看着水溶上来,太后急忙问道:“玉儿怎样了?”水溶淡淡地道:“玉儿无事!”看着水溶隐怒的神色,太后亦是不再言语,北静太妃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坐在一旁没有言语!北静太王轻轻的拍了拍北静太妃的手!
水溶扫视了一下亭中之人,看着太后和龙宸淡淡地道:“太后,皇上,这件事情关系到臣妻,希望皇上能交给微臣处置!”
龙宸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的,既然这件事情是针对皇妹的,就交给溶表弟来处理吧!”说着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地上众人,退身到上位交与水溶处置!
水溶看着底下众人神色,伸手向一旁的小太监拿出了方才收集起来的几颗明珠,放在手中把玩,对着灯光细细的看了看那几颗明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抬首看了看太后,道:“太后,如今微臣只留下贾府一干人,其余的请太后娘娘让她们离开吧!”
太后点了点头,道:“其余之人皆散,各自回家吧!”众人如得赦令,急忙退身,留在长亭中的几个人却皆是面色惨白!
看着众人出去,水溶冷笑的看着王夫人有些颤抖的神色,淡淡地道:“怎么,王淑人身子不舒服?为何这般的颤抖呢?”王夫人却是不敢抬头,亦是不敢回答,紧抿着双唇,却是不言不语!
水溶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肃杀之意,道:“既然王淑人自己不便说明,那本王就替王淑人说明白了吧!”那王夫人眼中更是惶恐,水溶看着她惶恐的神色,淡淡地道:“王淑人,手上的明珠手串呢?”
王夫人悚然一惊,贾母却是神色闪烁,并没有言语,王夫人急忙道:“奴才身上并没有什么明珠手串!”水溶淡淡地道:“是吗?”水溶把玩着手中的珠串,冷笑道:“王淑人当真不知道这几颗明珠?”
王夫人急忙摇头道:“奴才当真不知!”水溶“哦”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明珠,尽数丢在了王夫人脚边,道:“那就请王淑人看看这个是什么?”那王夫人颤抖着身子不敢看,水溶冷笑道:“怎么?不敢看?”
水溶走至王夫人跟前,王夫人吓得退后了两步,水溶似笑非笑地道:“那本王就念给王淑人听:特敬母亲贾府王淑人之串珠!”王夫人听了更是惶恐,半日没有言语,水溶捏住了王夫人的下巴,厉声道:“怎么?王淑人还是不知?”王夫人吃痛,不由得失声道:“这不过原就是不小心遗落下来的,虽然是我的,但是到底又能证明什么?”
王夫人本是看着黛玉怀着身子心中十分的不爽快,便心中一计,看着太后要携着黛玉先行离去,便把手上的水晶珠串扯断,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台阶前面,若是黛玉不小心踏上,滚了下去,只怕不但孩子,自己的小命亦是没有了,也解了自己的心头怒气!
况且在位这么多的王妃诰命,就算是出了事情,别人亦是想不到是自己所为!不想黛玉却是给水溶接在怀中,毫发无伤,心中不由得有些暗恨,一时竟也忘记了手中的珠串是元春特地刻了字送与自己的,不想水溶竟然也看到了,不由得心中恐慌,慌乱之中,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北静太妃怒极,站起身来,踹了那王夫人一脚,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什么黑心肝的人,竟然敢害我的媳妇和孙儿!”北静太王急忙拉着北静太妃坐下,道:“你别去掺和了,让溶儿来处理!”北静太妃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
水溶松开双手,看着王夫人道:“方才王淑人不是说没有戴珠串吗?若是没有这个怎么能不小心遗落呢?”王夫人脸色铁青,却是撇头不语,水溶厉声道:“王淑人倒是跟本王说清楚!”
王夫人心中十分恐慌,神志渐渐有些不听使唤,突然圆瞪双目,眼中皆是怨毒之意,道:“是我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那狐媚子得意,凭什么她们母女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这般薄命的人,为何还有身子……”
不等王夫人继续说下去,水溶掐着王夫人的咽喉,眼中尽是杀意,那王夫人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脸色憋得铁青,贾母急忙跪下道:“求王爷高抬贵手,原是愚妇一时心中糊涂,王爷求您放过她!”
贾母自然亦是看到了王夫人方珠串,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看到,却是不想她竟然是拿着元春特地给的珠串,如今心中暗自焦急,看着水溶满是怒色的容颜,却也明白,今日是没有办法周旋了!
水溶邪魅的双眸看着贾母脸上的关切,嗤笑道:“放过她?侯夫人当真是十分的可笑,原来侯夫人也是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呀,真真的是本王看错了!”说着看着王夫人就要窒息的模样,水溶啧啧有声,道:“若是这般的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了?”
放开了手上的钳制,那王夫人瘫倒在地上,努力的呼吸,看着水溶狠厉的神色,心中却是混沌不堪,没有丝毫的感觉!
待得缓过气来,王夫人亦是厉声道:“虽然你是王爷,但是我是宫中元贵人的母亲,是朝廷的三品诰命夫人,你亦是不能如何!”
贾母听了王夫人这般话语,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在皇上和太后跟前说这种话,岂不是自己找死,急忙喝道:“愚妇,你说什么,快些给我住嘴!”
王夫人却是神情有些疯癫地道:“老太太你知道我为何要害贾敏那个狐狸精,为什么要害这个小狐狸精吗?哈哈!”
王夫人说着神情有些迷茫地道:“贾敏那个狐狸精长的太过狐媚,竟然勾引了先皇,本来我也是进宫选秀的秀女,我也有我的青云之志,为何偏生竟是为了这么个狐狸精,就取消了选秀,又凭什么那狐狸精能嫁给一个家世清贵的夫婿,为什么样样比我强?在家中做姑娘,不听从嫂子的话,我就是收了锦乡侯府的聘礼,又如何?偏生老太太竟然是这般的数落我,凭什么那个狐媚子得到你们的百般宠爱?我就是要让她死,要让她的唯一的女儿亦是不得好死,我处心积虑的除掉了她,我心中畅快,至于她的女儿的那些丸药中的毒药,那些风言风语,亦都是我授意的,不想这个小狐狸精竟然是飞上了高枝!”
贾母听了又惊又怒,急忙喝道:“你胡说什么呢?”王夫人看着贾母厉声笑道:“老太太,难道我在贾敏补品中加了人参和麝香,你是不知道的?趁着她高龄产女,我送了人参,让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哈哈,终于我的眼中钉死了,可是为何你一定要接了这个小狐狸精过来呢?我知道你想要让她和宝玉连亲,还是想要掌管这个家,不过却也是好的,她过来了,真真的是让我来报仇的!只可惜却是没有害死她的!这么些年老太太一直都是压制着我,我专做二木头,我也有我的志向,为何你这个老不死的还不去死!”
说着看着诸人道:“是我放的明珠又如何,我就是要让这个小狐狸精失去孩子,若是能失去性命又该是多好,老天爷该长长眼睛了,这般的狐媚子为何却仍是活在世上的?”一番话说的贾母面色铁青,当着几个圣人的面,真真的是丢尽了贾家的脸面!看着太后几个冷怒的面容,贾母更觉惶恐不安,生怕这王夫人连累了贾府一家子!
“我为了掌家的大权,我亦是趁着凤丫头坐月子,送了一些人参让她吃,这凤丫头一直都是下红不止,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女儿,哈哈,贾家的管家之权还是在我们二房的手中,哈哈!”
看着王夫人疯癫的神色,听了王夫人的话,太后北静太妃亦皆是十分震怒,怒视着贾母,贾母看着众人神色,急忙上前甩了那王夫人一巴掌,道:“我让你胡说!”
说着跪下道:“求太后皇上明察,老身确实是不知道这愚妇竟然做了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求太后皇上降罪!”
太后却是大怒地道:“原来当年敏妹妹当真是你们这些丧心病狂之人所害死的,你们真真的是好样的!”太后亦是听过黛玉说起过这件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如今听了王夫人的言语,更是心中怒气横生,恨不得立即掐死了这王夫人!
皇后却是满是震惊的看着他们的神色,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的青云志,竟然狠心害死了贾敏,更是对黛玉痛下毒手,皇后亦是怒声道:“这等恶妇,还留着作甚,真真的早就该遭到报应的!”
王夫人给贾母打了一巴掌,神智清醒起来,抬首看着水溶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中打颤,不知道方才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遂磕头道:“方才都是奴才混说,求太后皇上恕罪!”
“混说?”水溶走上前去,淡淡笑道:“你们不是都想玉儿过的不好吗?那本王告诉你们,玉儿会一辈子过的都很幸福,你们这起子没有脸面的东西,一辈子给玉儿提鞋都不配,投生几万辈,亦是比不得玉儿冰清玉洁,比不得玉儿的清雅绝丽,更是永远比不得玉儿幸福美满!”
说着一脚把王夫人踢到了灵樨长亭台阶下面,那王夫人一路滚下,跌断了腿骨,痛呼一声,昏了过去,水溶看着她昏了过去,冷笑一声,道:“想死,本王就偏偏不让你死!”说着吩咐厅外的御林军带了这王夫人到刑部大牢!
转而看着吓得浑身冷汗的贾母众人,龙宸却是摇了摇头,水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知道龙宸是为了江山社稷,心中隐怒,便也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出了灵樨长亭,既然如今龙宸留着贾家尚且有些用处,那就留着,但是害玉儿的人亦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看着水溶离开,太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贾府众人,厌烦的挥了挥手,道:“摘去贾府众人所有的诰命之职,国公府之匾额亦拆除,没的白白的玷污了这块匾额!”说着便转身离去,让御林军赶了这贾府众人出宫,从此不能再进皇宫一步!
龙宸和皇后却是去了凤藻宫,那元春如今病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听闻皇上和皇后前来,急忙挣扎起身相迎,龙宸和皇后却已经走了进来!
元春急忙跪下,半日却是没有听到龙宸的说话声,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龙宸冷怒的神色,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到底又是何事!
龙宸冷笑着看着元春迷糊的神色,淡淡地道:“瞧来元贵人的青云之梦还没醒呢!”元春登时脸色煞白,不明白的看着龙宸,龙宸冷声道:“你们贾府倒是一个个真的是干的好事呀!”元春听了跪下磕头道:“求皇上开恩,无论贾家做错了什么,请皇上网开一面!”
龙宸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朕网开一面?”元春脸色惨白,凄然一笑道:“臣妾愿意用这条贱命换取家中的平安!”“平安”龙宸冷哼一声,说着看着一旁的戴权道:“戴权你就替朕和皇后娘娘,对这元贵人说说她们家的事情吧!”戴权急忙道:“喳”
便把王夫人所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元春,那元春登时目瞪口呆,心中有再多的主意亦是乱成了一团麻,不由得泣不成声,为何母亲竟然做如此的事情?
龙宸看着元春冷道:“怎么?不敢相信?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和你母亲有什么差别吗?”元春惨然一笑,道:“没有差别!”说着跪下道:“臣妾不敢为母亲求情,只求皇上来日里能饶了臣妾胞弟一条性命!”
龙宸看着元春淡淡地道:“当日里升你为元妃,一是当日里社稷尚且不问,忠义亲王千岁的事情必须有一个了结,其实秦可卿已经不涉足朝廷纷争,偏生你却是要杀了她,若是不升了你的位份,那几个为你担保贵妃之位的老臣,岂不是太丢脸了!二则就是朕想端了四大家族,果然,你们族中出了你这样一个贵妃,当真是觉得自己是天下主子了,什么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皆做得出来!”
说着狠狠地看着元春道:“你可知道升你做贵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是贾敏的侄女,念着你在宫中贤德,所以才封了你贵妃的位子,不想你们家中之人竟是这般的恩将仇报,将朕的皇妹逼到绝地!”
说着看着元春面如金色的容颜,冷冷一笑道:“别当朕不知道你们家的勾当,如今暂且不动你们家,自然是有朕的用处!”
元春唇瓣颤抖,忽而惨淡一笑,心中亦皆灰心,罢了,罢了,为这个家中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就算是欠着他们的也该还清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自己还执着什么呢?
看着元春惨淡的神色,龙宸拂袖而去,皇后亦是娥眉深蹙的看了看元春,叹息一声,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而而去,宫中之事本就是十分复杂,宫中本就是一个血腥深渊!
元春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戴权留下的三尺白绫,不觉苦笑一声,当日里秦可卿的事情,如今当真是报应不爽呀,抱琴亦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元春,元春在宫中百般为贾家着想,百般的劝解要好生做人,不可太过骄奢淫逸,却仍是到了这般的地步,别说元春,就是自己亦是心如死灰!
元春没有焦距的目光看着抱琴,淡淡一笑,道:“抱琴,你说,我要是没有进宫来,现在是不是应该过得很开心?”抱琴忍不住抱着元春哭了起来,元春心中的痛楚谁人能明白?
第二日清晨起来,便听到凤藻宫的宫女说是元妃夜半上吊自缢了,随身宫女抱琴亦是以身殉主,龙宸听了并没有什么表情,吩咐戴权道:“传朕旨意,元贵人闻听其母贾王氏之言,自觉愧对圣恩,当夜自缢而亡,且元贵人纵容家中之人为非作歹,有失德行,削去所有封位,逐出皇家玉碟!”
黛玉在敏秀宫住了一夜,清晨正在梳洗就听闻了元春自缢的消息,不觉手中梳子一颤,轻叹一声,皇宫内纬所有的事情皆是一个叹字!
水溶轻轻抚着黛玉的青丝,柔声道:“元贵人的事情是早已注定了的,当她杀了秦可卿,升上贵妃之位的时候,其实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更何况贾府之中尚且都是不知死活,胡作非为之人,其实当时太后的意思是说虽然四大家族要一起端掉,但是这元贵人在宫中却是贤德之人,颇有岳母之风,亦可饶恕了她的性命,偏生她亦是有些汲汲于名利之心,竟然杀了秦可卿!”
黛玉点了点头,轻叹道:“是呀,善恶到头终有报,更何况秦可卿是皇室郡主,当年忠义亲王千岁的事情虽然有谋逆大罪,但是好歹秦可卿已经脱离了皇室的事情,但是仍旧没有逃脱宿命!”说着蹙了蹙眉头,轻笑道:“是我愚了,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又何必找那么多的理由呢?”
轻轻晃着水溶的大手,道:“溶哥哥,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来到这里已经两次出了这般的事情,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水溶轻搂着黛玉,笑道:“好,我们回家,我们家中才是最好的,我们不待在这里,我想我们的宝贝也是不喜欢这里的!”黛玉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叹,遂用过早膳,便向太后告辞了,太后自然是知道水溶和黛玉的心思,便也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