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云城知府的宅邸,水溶不由得啧啧有声,果然是贪官的家,这家里可谓是富丽堂皇,遂比不得京城达官显贵的宅邸,但是到底在这个偏远的云城却是十分的显眼!
押在身后的知府看着水溶面上有些冰冷的神色,脸上冷汗直冒,浑身颤抖不止,跟在他身后的马意亦是不停的颤抖,从知府内院迎出来的一群花枝招展的妻妾,看着被捆绑着的知府,不由得止住了莺莺燕燕之声,看着一群兵士簇拥着水溶夫妇而来,不由得皆是惊吓不已,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押着那知府到了大堂,云城周边的大小官员尽皆来到见过水溶,黛玉和青鸢蓝鸢抱着两个小娃娃却是到了后堂暂且歇息!
两个小娃娃却是满面的兴奋,水颢更是握着小拳头,道:“打坏人,打坏人,爹爹打坏人!”黛玉握着他的小手,轻轻一笑,亲了亲水颢,道:“颢儿,乖乖,和娘亲等在这里,等着爹爹惩治坏人好不好?”
水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窝在黛玉的脖颈之中,娘娘好香香,吸了吸鼻子,像小狗一般闻着黛玉浑身的清幽想起,水晰看着水颢淘气,遂亦是踢动着手脚,嚷道:“晰儿,也要,晰儿也要!”
青鸢和蓝鸢急忙抱着两个小家伙坐好,黛玉看着他们两个点了点他们的鼻子,轻笑道:“都给娘亲乖乖的,不然爹爹可是要打你们的屁屁,到时候娘亲可是帮不了你们的!”水颢和水晰急急忙忙坐好,可是不敢惹亲亲爹爹,看着他们两个,黛玉忍不住轻笑出声!
等候在后堂门外的知府妻妾,却是看着满院的兵士,皆噤声不敢言语,垂首立在门外不敢擅入,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溶正坐大堂,身后侍卫手执尚方宝剑和金牌令箭,水溶淡淡的看着底下的官员,清朗的声音划过大堂:“本王承蒙圣上旨意,下查各省官吏大小事物,今儿途径云城,却是看到云城知府之子的蛮横霸道之状,不知诸位有何话讲?”
底下众位官员皆是冷汗直冒,北静亲王虽然看着是面色温文雅致,但是却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遂急忙上前道:“禀报王爷,这马知府一家人在云城横行霸道,亦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只下官们所知道之事就有克扣粮款,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强占民女!”
又有人讲:“马知府拿着朝廷俸禄,对来往商人进行克扣,是以这几年来往商旅皆少,阻碍边境和邻国的友好交往之势,灾难指使,扣押朝廷所发放的粮款,克扣底下贫民粮食!”
水溶看着众人,遂吩咐侍卫将门外等候的百姓亦皆上堂叙说,那些百姓见水溶这般的处置,心中十分的觉得沉冤昭雪,遂皆将这马知府一家的恶性叙说清楚!
水溶淡淡一笑,让一旁一直精力着的侍卫记下了这些官员所言,一条条的罪状罗列出来,那知府更是几欲昏厥,水溶淡淡的看了那马知府一眼,冷笑一声,扬声道:“如今这马知府罪恶滔天,一家人亦是草菅人命,本王既然是代天巡视,就该给各府省一个警示!”
说着看着一旁的衙役冷道:“来人,将这些狐假虎威,欺压百姓的衙役们和刁奴尽数拿下,若是罪恶滔天之人,亦是诛灭之罪!”底下的兵士皆上前押了那些衙役奴仆跪下!
水溶淡淡地道:“马知府纵容家人为非作歹,本身亦是罪恶滔天,身为知府,不能为一洲表率,执行苛政,征收底下税粮苛刻,私扣良田,对待底下黎民更是百般剥削,现本王着令,马知府家眷尽数为奴,流放宁古塔,罪大恶极之人,斩首示众,克扣底下贫民之粮食东西,尽数发放,家产充公,良田放还,马知府羁押进京,听候圣上处置,府中为恶刁奴皆斩首示众!上下官员若有两勾连之人,尽皆一同押往进京!”
说着看着那马知府惨白的容色,转而看着马知府身后的马意,遂冷冷地道:“马意,身为知府之子,行为不端,草菅人命,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罪大滔天,着令斩首示众!”
底下官员尽是噤声,不敢言语,水溶吩咐随身的侍卫调阅云城所有官员的资料,又有暗影送来的各人所为,水溶细细观看,大刀阔斧的整治了一群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官员,一时之间云城官员人人自危,云城的百姓却是拍手称快!
马知府强占民女,这些妻妾之中尽半数皆是抢占之人,但是却有一大部分虽说是强占来这府中,却是也做了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泯灭了原先的善良本性!
听闻府中被抄家,那些妻妾不由得哭闹成一团,一起要拥着见黛玉,黛玉在内堂,听着门外的哭声,颦眉淡蹙,淡淡地道:“外面在吵闹什么?”
守在外面的侍卫恭敬地道:“禀王妃,外面接是马知府的妻妾,说是有冤屈要回报王妃!”黛玉略略思索,便道:“既然她们有冤屈就请了她们进来也就是了!”
门外的侍卫让开路,让那些妻妾进来,她们看到黛玉,都跪了下来,泣道:“求王妃明察,奴家都是被知府抢了过来的,求王妃明察!”
黛玉看着她们一个个急着脱罪的容色,目光闪烁的样子,不由得黛眉紧蹙,淡淡地道:“既然如今是等着查明真相,自然无罪即可释放的!”底下的妻妾却是暗暗叫苦,在这样的大院里面,能得宠的哪一个是手中没有丝毫的事情的?
心中皆是无奈,如今看着黛玉年轻柔弱,竟是皆跪下道:“求王妃放了奴家吧,奴家皆是被马知府抢进府中的!”
黛玉看着她们的模样,冷冷一笑,看着自己年轻不知事吗?这一路行来百姓对知府妻妾的评价亦还是闻听的,心中略一思索,遂道:“诸位请回吧,既然是说了要查明的,朝廷必定也不会冤枉你们的,枉自在这里求情,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了!”听黛玉如此言语,底下众人亦皆心惊,但是又不敢如何,只得退了出去!
前面水溶处理完了事情,走入后堂,看着黛玉有些蹙眉的模样,遂温柔的道:“玉儿怎么了?”黛玉纤指指了指外面的知府妻妾,淡淡地道:“外面都是马知府的妻妾,一个个都说自己是无罪的,但是这件事情,亦是要查清楚,若是没有罪责的自然是能放还回家的,但是若是有罪的,必定也是不能轻饶的!”
水溶温柔一笑,转而冷目看着门外的一群女子,遂命人速去查明,若是有真正清白之人,放还家中,若是有伤天害理之事,按其罪行判决!
查明之后却是府中只有一两个是清白之人,其余之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事情在身,遂亦按其罪行流放或是处罚,无辜之人放还回家!
云城短短几日改头换面,停止来往的商旅交易亦是回复正常,水溶上书龙宸整治云城,一时云城众人皆交口称赞,在云城的乐生堂亦是多年来乐善好施,是以云城的百姓万分的感谢水溶和黛玉!
本是停留一天,却是为了这般的事情停留了几日,水溶和黛玉就暂且住在了乐生堂里面,这日水溶处理完前面的事情,走到后院看着黛玉坐在园子中的秋千上面,手中执着一卷书,轻声读给面前的两个小娃娃听,青鸢和蓝鸢亦是守在黛玉和两个小娃娃旁边!
水溶走上前去,抱起两个小娃娃起身,亲了亲黛玉的雪额,遂含笑道:“玉儿教两个娃娃什么呢?”黛玉举了举手中的诗书,遂笑道:“哪里有教什么的?不过就是颢儿和晰儿缠着我给他们读一些诗词罢了!”
水溶亲了亲水颢和水晰,笑道:“果然是极好的娃娃,这般的好学,来日里亦是一个有用之才!”水颢奶声奶气地道:“爹爹,颢儿以后要当一个像爹爹这样的人!”水晰亦是不甘示弱地道:“晰儿要学着像娘娘一样的才女!”
水溶听了轻笑道:“好,颢儿和晰儿长大就像爹爹和娘亲好不好?”两个小娃娃异口同声地道:“好!”黛玉一旁亦是温柔的笑意浮在嘴边!
看着水溶道:“溶哥哥,外面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水溶把水颢和水晰放在青鸢和蓝鸢怀中,遂笑道:“都处置好了,我已经上书给皇上,想来用不了几日亦是有新的知府前来上任,这几日暂且有云城同知暂且代理云城事务,我们现在就可以启程了!”
水溶携同黛玉一起回到船上,准备起航,云城的百姓却是送到江边,看着水溶他们起航,皆是心中感念不已,拿出自己家中的东西来送与水溶和黛玉,水溶和黛玉却是皆推却不要,船帆扬起,继续往多罗国而去!
两个娃娃在船舱里面睡着了,黛玉偎在水溶怀中,看着碧蓝的天空,遂道:“溶哥哥,我想这云城的事情不是没有依据的吧?”水亮明眸凝视着水溶,嘴角漾起一抹微笑,虽是问话,却是肯定之语!
水溶赞赏的吻了吻黛玉的樱唇,搂紧了黛玉,轻笑道:“本来在起航之前,皇上就说要我这次的航行,来处置一下云城的事情,并赐有尚方宝剑和金牌令箭!”
黛玉听了轻轻一笑,道:“我说皇帝哥哥怎么就这么容易就放我们除了京城,原来还是有条件的!”水溶无奈的一叹,道:“皇上哪里能这般容易就让我们出京城的?好歹也是要为他做些事情的!”
黛玉忽而看着水溶,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溶哥哥,如今你手中的兵权在手,饶是皇帝哥哥亦是会心中忌惮,你难道要给自己留下一些祸患吗?”
水溶凝视着黛玉水亮明眸,眼中柔情似水,亦有些狡黠之色,温柔地道:“玉儿,为何会如此想?”黛玉嗔了他一眼,道:“自来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功高震主,北静王府几代忠诚,战功赫赫,朝廷之中只怕没有别人不忌惮的,况且……”
黛玉轻声一叹,心中思索,这几年听到的闲言碎语亦是不少,虽是不敢面前直说,但是到底风言风语亦是不断,遂叹道:“况且,这几年以来,我想不会没有人上书给母后和皇帝哥哥,说是给你赐侧妃的事情,他们的理由都是北静王妃身子弱,况且北静王府一个王妃必定不好,但是……”
水溶不等黛玉说完,就狠狠地吻住了黛玉的菱唇,半日才放开,眼带威胁地道:“不许你这般的说!我的玉儿是最好的!”
黛玉满面羞红,遂轻轻捶了水溶一下,道:“玉儿不过就是说的实际情况,心中没有这般想的,溶哥哥你听我说完!”水溶这才满意的搂紧了黛玉,双眸皆是温情的看着黛玉!
黛玉接着道:“这几年想来那些老臣亦是提过的,不过多数一般都是被皇上哥哥推掉了,虽然是有些太后的意思,但是到底只怕皇帝哥哥的心思亦是掺杂在其中!”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黛玉睿智的眉宇之间闪耀着动人的光芒,遂道:“是呀,身为帝王,心中有太多的忌讳!”黛玉点了点头,水溶轻笑道:“不想,你对你的皇帝哥哥还是了解的!”
黛玉嗔了他一眼,叹道:“自古帝王皆是一样,虽然他对我们也是极好,但是到底帝王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前面的!”说着秋水明眸看着水溶,眼中闪过询问!
水溶揽着黛玉笑道:“小丫头,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想的很清楚,正要告诉你的,偏生你自己竟然也想得到,瞧来什么事情都是瞒不过你的!”说着叹笑道:“原是事情本来就是如此,父王战功赫赫,到了我这一代虽然不是十分的厉害,倒也不是十分的不济,在朝中原就是有一些朝臣来诋毁,父王的意思本来就是要辞去兵权,所有的事情皆要分摊开来,所以我才时不时的不去朝堂,整日里的游山玩水,自己一家人的安全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况且为天下黎民,不一定要在朝堂,就像岳父的乐生堂一样,一样是能造福百姓的!”
黛玉点了点头,温柔一笑,凝视着水溶的深眸,道:“果然溶哥哥是有打算的,但是,你的这个兵权又是……”
水溶揽紧黛玉,大笑道:“兵权?兵权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我手中不过就是尚方宝剑和金牌令箭罢了,真正的兵权却是不在我的手中,兵符么,自然也不在我的手中,我手中的兵符,早就在南安王爷造反的时候就已经丢给了皇上了!”
黛玉有些迷茫,转瞬便也就明白了,遂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龙宸能轻易的知道云城的事情,让水溶经过此地,顺便来处理,那么这云城必定有龙宸的心腹在这边,又何必管那么许多呢,只要黎民百姓,能过好,在朝堂在乡野亦都是一样!
水溶揽紧了黛玉,满心的欢喜,他的玉儿啊,从来都是冰雪聪明的绝代奇女子,凡事亦是遵从自己的想法,清清卓绝于尘世,不于尘世之人同流合污,更是明白自己的心意!
水溶愉悦的心情仰望天空,心中皆是幸福赞叹之意,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况且是相伴一生的知己,更是一生无憾,龙郁那小子每每都说自己得到玉儿真的是老天的厚爱,哼哼,玉儿生生世世都是他的,龙郁那小子就只能算了!
看着水溶脸上有些不悦的表情,黛玉有些好奇地道:“溶哥哥,你怎么了?”水溶揽着黛玉笑道:“无事,不过就是想起龙郁那小子说的话罢了!”
黛玉有些好奇的看着水溶,水溶的窒了窒鼻息,遂有些干笑道:“没有事情,不过就是随常的一两句话罢了!”黛玉却是满目的不信,水溶眯起了双眸,看着黛玉,道:“玉儿,你好似很关心龙郁那小子说的话!”
黛玉看着他满面的不快,遂轻笑道:“哪里有什么关心不关心的,不过就是有些好奇,不过既然溶哥哥不想说玉儿也不问就是了!”
听黛玉如此说,水溶倒是有些心中不忍了,遂揉了揉额头,抬眸看着黛玉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只龙郁那小子有些不甘心罢了!”
黛玉有些迷茫,迷糊可爱的模样让水溶更是揽紧了她,水溶轻笑道:“不甘心!”黛玉恍然有些明白,遂亦是轻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水溶扳过黛玉的小脸,凝视着她粉嫩双颊上的笑靥,遂有些危险地道:“玉儿是说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事情?”黛玉认真的点头道:“是呀,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情,偏生你还是兜在心中,我们是夫妻,难道还有其他的说法吗?”
水溶听了黛玉俏皮的话,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揽紧了她在怀中,一同看着蔚蓝天色之上翱翔的白色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