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论语·孟子(最爱读国学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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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尧曰第二十

原文 尧曰:“咨①!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②。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③,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周有大赉(lài),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

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

所重:民、食、丧、祭。

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yuè)。

注释~~~①咨:叹词。②允:诚心,真诚。执:掌握,坚持。中:中正的原则。③予小子:和“予一人”都是上古帝王自称之词。履:相传为商汤王的名。玄牡:祭天地的黑色公牛。

译文~~~尧(让位给舜的时候)说:“啊!你这位舜!上天的大命已经落到你的身上了,诚实地坚持中正的原则。如果天下的百姓都陷于困苦贫穷,上天给你的禄位也会永远地终止了。”舜(让位给禹的时候)也说了这一番话。

(汤)说:“我履谨用黑色公牛作祭品明明白白地告于光明而伟大的天帝:有罪的人(我)不敢擅自去赦免他。您的臣仆(的善恶)我也不隐瞒掩盖,您心里也是早就知道的。我本人若有罪,就不要牵连天下万方;天下万方若有罪,都归我一个人来承担。”

周朝大封诸侯,使善人都富贵起来。“我虽然有至亲,却不如有仁德之人。百姓如果有罪过,应该由我来担承。”

严格地审查并制定度量衡,恢复已废弃的官署,全国的政令就都会通行了。恢复被灭亡的国家,承续已断绝的后代,提拔被遗落的人才,天下的百姓就都会心悦诚服了。

所重视的:人民、粮食、丧礼、祭祀。

为人宽厚就会得到群众的拥护,讲信用就会得到人民的信任,勤奋努力就会有功绩,做事公正就会使百姓高兴。

诵读星级★

原文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

子曰:“尊五美,屏①四恶,斯可以从政矣。”

子张曰:“何谓五美?”

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②而不骄,威而不猛。”

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

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子张曰:“何谓四恶?”

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③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④。”

注释~~~①屏:屏除。②泰:态度安详,从容不迫。③犹之:王引之《经传释词》:“犹之与人,均之与人也。”④出纳:偏义复词。这里只有“出”的意义,没有“纳”的意义。有司:古代管事者之称,职务卑微。

译文~~~子张问孔子道:“怎样才可以从政为官呢?”

孔子说:“尊崇五种美德,摒弃四种恶政,这样就可以从政为官了。”

子张说:“五种美德是些什么?”

孔子说:“君子给人民以好处,而自己却耗费不多;役使百姓,百姓却不怨恨;有欲望,却不贪婪;态度安详庄重,却不骄傲;威严却不凶猛。”

子张说:“给人民以好处,自己却耗费不多,这应该怎么办呢?”

孔子说:“根据人民的需要而给他们好处,这不是给人民以好处而自己却耗费不多吗?选择可以役使他们的时间再去役使他们,又有谁会怨恨呢?自己追求仁德便得到了仁德,又贪求什么呢?无论人多人少,无论势力大小,君子都不怠慢他们,这不也是安详庄重却不骄傲吗?君子衣冠整齐,目不邪视,庄严地使人望而生畏,这不是威严却不凶猛吗?”

子张说:“四种恶政又是什么呢?”

孔子说:“不加教育便加杀戮叫做虐;不事先告知却突然要成绩叫做暴;起先懈怠,突然限期叫做贼;给人以财物却出手悭吝,叫做小家子气。”

诵读星级★★

原文 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①,无以知人也。”

注释~~~①知言:与《孟子·公孙丑上》的“我知言”的“知言”义同,指善于分析别人的言语,辨其是非善恶。

译文~~~孔子说:“不懂得命运,没有办法成为君子;不懂得礼,没有办法立足于社会;不懂得分辨人家的言语,没有办法识别人。”

诵读星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