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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说范定喜爱财如命有些过了,但从他的打眼经历,以及尤小富说他比较难谈价这两点来看,范定喜对钱财很看重那是肯定的。
当然,范定喜爱不爱财,和孟子涛无关,孟子涛拥有异能,只要东西合乎他的标准,都可以买下来。
话虽如此,孟子涛是商人,当然还是希望钱给的越少越好,现在得知了范定喜的性格,他的心中也有了相应的策略。
这时,范定喜指着面前的一个柜子上的东西,说道:“这些都是我打眼的东西,我摆在这里就当是个警示。”
孟子涛抬头一看,发现柜子上足足摆放了五六十件东西,除了书画之外,古玩的几个大项都沾了边。
“表哥,你这可真够壮观的。”尤小富有些无语,心道:“这么多东西,得浪费多少钱啊。”
范定喜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其实,这里只是我挑选出来的一部分,其它没什么价值的,我都已经扔掉了。”
听了这话,尤小富更加无言以对。
孟子涛说道:“范先生,我能否看一下?”
范定喜指着摆在正中间的那只五彩小缸,说道:“当然可以,说实在的,先前我打眼的那件万历五彩,还想请教你一下呢。”
孟子涛走上前一看,发现这东西在他眼里,只是一件比较粗糙的拼接瓷,也就是使用一些瓷器碎片拼接起来的东西,仔细看的话,这件东西上的某些纹饰还不连贯。
这种东西,也就糊弄一下刚入行的新人,范定喜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将近三年,还在这种东西上打眼,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见范定喜用期待地眼神看着自己,孟子涛就把问题委婉地讲解了一番。
尤小富可不像孟子涛那么委婉,听了孟子涛的讲解,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说表哥,你要是听我的话,好好学一下基础,哪会有今天的事情?”
范定喜摇了摇头,叹道:“确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学也已经太晚了。”
尤小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这样也好,省得嫂子整天为你担心吊胆的。”
做铲子这一行很辛苦,再加上范定喜又是骑着摩托车四处奔波,安全方面家人肯定会担忧,所以才有尤小富这么一说。
范定喜笑了笑:“谁都想要安定的生活,关键也得有钱不是。”
兄弟俩说话期间,孟子涛把柜子里的东西大致浏览了一番。这些东西上的作伪方法,可谓是五花八门,连一些他在书本上看到的办法,这里也有,让他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如果把这些赝品全都摸透,基本能称得上半个赝品制作专家,肯定能够降低打眼的机率。然而,范定喜却还是打了一个新手才打的眼,不出意外,这些东西应该确实像他说的,只是当作警示的作用,根本就没怎么研究过。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对范定喜的眼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范定喜这些藏品的成色,他同样也不会再有什么期待。
但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看一下才行,不然就像先前说的,有了机会却不抓住,还想捡什么漏?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这些东西真正上手之后,孟子涛才知道,原比他想象的更要惨不忍睹,一连看了二三十件玩意,居然没一件是入的了眼的。
不过,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老的,只有一小部分的赝品,说不定,范定喜还真有尤小富说的那种辨别新旧的能力。
当然,也有可能,这里的东西已经被哪个人指点了一下。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发现不少摆在架子上的东西,比随意放在地上的要贵一些。就凭范定喜的眼力,显然是不太可能做到这样的。
不管怎么说,既然到了这,就算结果不太好,那肯定也得看完,再说就先前范定喜对蒋乐贤等人的表现而言,这里肯定还是有好东西的。
由于许多东西都不怎么样,孟子涛连异能都懒得使用,速度也比较快,没一会,就把半屋子的东西看了一遍。从中他也找到了几件差强人意的物件,如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那也只能拿这几件凑个数了,免得白跑一趟。
孟子涛稍稍活动了一下,又接着看下去,至于范定喜和尤小富这对表兄弟,则在门口小声交谈着。
范定喜小声问道:“我说小富,这位孟掌柜的眼力到底怎么样啊?”
尤小富轻轻摇了摇头:“他是我认识的一位大哥介绍的,他的眼力我还真不太清楚。”
“你没向那位大哥打听一下啊?”范定喜又问了一句。
尤小富说道:“我又不混你们这行,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范定喜笑着拱了拱手:“小富,你就把你了解的说一下嘛,这可关系到你哥我的钱途。”
尤小富听了这话,就有些不满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帮着外人?”
范定喜呵呵一笑道:“小富,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想法?”
“信你才怪!”尤小富暗自冷笑一声,毕竟是亲戚,本来他确实有帮一下范定喜的想法,现在范定喜这么说,他就摒弃了这个念头,但帮着孟子涛来坑自己表哥,他肯定是做不来的。
尤小富想了想,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只要想一下,孟掌柜既然能够开古玩店,而且刚才那位蒋掌柜那么热情,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范定喜眼睛一亮,喜道:“还真是的,小富,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你说话声能不能小声一点。”尤小富有些无语,心道:“这回劳务费肯定要被扣了……”
正当兄弟俩在那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进展也颇为迅速,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看过一半,这个时候,他拿起了一个土疙瘩,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为什么说它是土疙瘩,因为其表面大部分地方,都被土沁包裹起来了,只留下口沿处一小部分,还能大致看得出原有的模样。
可能有朋友觉得奇怪,都这个样子了,范定喜怎么不清理一下?
范定喜的想法,孟子涛能够猜测一二,首先,土沁的产生是由于器物入土受浸所致,属于自然形成的痕迹。而对现在的国内藏家来说,对待土沁和铜锈一样,都是以保存自然特征为美。
另外,土沁有两类,一是器表之沁,二是釉内釉下直入胎骨的沁。
前一种,一般是附着在表面的细泥等物,小心一些可以去除,但一定要做到不伤及釉面,不然就会降低器物的价值。
而后一种,由于已经渗入瓷器,所以并不能清洗。
范定喜之所以不清洗,很可能是因为,他担心洗过之后东西不值钱;另外,他可能不知道清洗办法,担心把东西洗坏了。
和孟子涛猜的一样,不过,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范定喜觉得东西这样被土沁包着,可以产生神秘感,说不定还有买家觉得这是一件宝贝,从而卖得高价。
然而,这件范定喜并不在意的东西,却让孟子涛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口沿下方露出的地方,为一抹红色,而且看起来好像是鲜红色,另外周围好像并没有些晕散的感觉,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这无疑是一件釉里红精品之作。
从这件土疙瘩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一只高足杯,以高足杯的样式看起来不像是清代那时的器形,而且表面又积累了这么多土沁,肯定不是在地下短时间内就形成的。
综合起来,孟子涛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件明代,甚至更早些时期的釉里红高足杯。
如果是元代的产品,那就不得了了,因为元代釉里红刚刚被发明出来,由于工匠经验不足,再加上釉里红瓷器的炼制难度极高,稍有偏差,便往往不能达到预期的一抹艳红。色彩鲜艳的“釉里红”难得一见。
因此,元代釉里红颜色为浅红、黑红、灰黑色的较多,而且有晕散的特点。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笑了一声,因为如果从晕散的特点来看,这件高足杯不太可能是元代的。但就算不是元代所制,明代的釉里红精品,也是难能可贵。
有了这个发现,孟子涛喜不自禁,由于时间有限,再加上土沁太多不利于观察,于是孟子涛干脆就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让他差点就失了神。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孟子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和不舍之情,装作不在意的把高足杯放回了原位。
之后,孟子涛就有些心不在焉地迅速把剩下的东西看了一遍,好在有异能的帮助,也不怕走了宝。
由于孟子涛先前的速度和现在的差不多,范定喜并没有发现孟子涛的异样,等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个东西时,他连忙面带笑容地迎了上去。
范定喜笑着问道:“孟掌柜,不知我这有没有你喜欢的物件?”
孟子涛呵呵一笑:“当然。”
说着,他就把刚才选了又选的几件玩意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