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天地颂(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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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原子弹吓不倒中国人民(1)

●我军万炮齐轰金门。杜勒斯“新港声明”,扬言要对我“使用原子武器”。美国第三次向我挥舞核大棒。

●国防科委成立,“两弹一星”工程逐步展开。

●诗人毛泽东在广州挥毫:“人类今娴上太空,但悲不见五洲同。愚公尽扫饕蚊日,公祭勿忘告马翁。”

●邓小平斩钉截铁地说:“明年放卫星,与国力不相称嘛。我的意见:不放!”

●钱学森向青年们回忆当年:“在世界上,中国人受到多少歧视和侮辱,难道我们能忘记吗?能有今天,多不容易,难道我们能不珍惜吗?”

一箱一箱的黄金从台湾运往美国。

一船一船的武器从美国运往台湾。

一艘美国驱逐舰驶向我国沿海。伍尔德将军在舰上用望远镜看着,我国大陆已遥遥在望。他问:“离大陆还有多远?”

舰长:“不到十海里。”

伍尔德:“停下。”

舰长:“是!”

几艘中国渔船拖网而来。

伍尔德和舰长耳语。

美国水兵乘快艇疾驶,一艘又一艘中国渔船被快艇撞翻。

厦门。前线指挥所,刘亚楼用望远镜在看着,愤怒地拿起电话:“要一号!”

北戴河。海滨浴场。毛泽东拿着电话:“是可忍,孰不可忍!准备打!狠狠地打!”

1958年8月23日。福建前线。万炮齐轰金门。一百架飞机飞临金门上空,虽然没有轰炸扫射,但向全世界显示了中国空军的威力,显示了中国国防的威力。

美国。北卡罗来纳山中,地下深处的防弹掩蔽所里,艾森豪威尔正在参加一年一度的“行动”演习。他凝神地观看着各种最先进的电子仪器在闪光、跳动。

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匆匆走来和他耳语。

九个月前轻微中风尚未痊愈的艾森豪威尔,由两个医生扶着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地下掩蔽所。

华盛顿。六十七岁的艾森豪威尔走进白宫。

国务卿杜勒斯、国防部长麦艾乐等早已坐在椭圆形办公室内,等待着总统的到来。

两艘美国航空母舰急急驶过苏伊士运河,在台湾海峡和美国第七舰队会合。

白宫。艾森豪威尔说:“

如果中共占领金门、马祖,这会导致失去台湾,威胁日本、菲律宾、泰国、越南,甚至冲绳的安全,因而将使美国的根本利益受到严重的损失。”

杜勒斯:“因此,我主张使用战术原子弹!”

麦艾乐:“往哪里投?”

艾森豪威尔:“可以考虑,对共产党中国的机场使用战术原子武器。”

1958年9月4日,杜勒斯在新港发表声明说:“中共一旦发动进攻,美国将使用原子武器,轰炸大陆机场!”

这是美国第三次向我挥舞核大棒。

9月6日,周恩来总理发表声明:美国的任何战争挑衅都绝对吓不倒中国人民,相反地,只会激起六万万人民更大的愤怒和更坚强的同美国侵略者斗争到底的决心。如果美国政府悍然不顾中国人民的再三警告和世界人民的和平愿望,继续对中国进行侵略和干涉,把战争强加在中国人民的头上,美国政府必须承担由此而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

美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和冒险行为,在全世界激起了强大的抗议浪潮,尤其在美国引起了普遍的不安、恐慌和反对,请看——

美国统一独立社会党竞选委员会在电报中称:美国军队驻在中国领土上是对全世界和平的威胁。我们呼吁立即从台湾海峡撤出美国军队,以防止把美国和整个世界卷入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们要求艾森豪威尔政府不再干涉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内政。

美国人民主行动协会在信中说:美国没有义务去“保卫”金门和马祖,美国人不会同意为此卷入战争。对中国内政的干涉将得不到任何美国的主要盟国的支持。

民主党参议员莫尔斯要求国会立即召开特别会议,来制止艾森豪威尔和杜勒斯的“战争边缘”政策,说美国无权保卫金门和马祖,否则就被斥为侵略国。

原国务卿艾奇逊说,政府在向错误的道路上滑下去,在晕头转向或满不在乎地听任自己卷入和中国的战争中去。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既没有朋友,又没有盟国,为的是政府没有向人民说明而且不值得牺牲一个美国人的生命的问题。

《每日镜报》刊登读者来信称:美国有什么权力决定中国岛屿的命运?难道朝鲜的教训对美国还不够吗?!

《纽约邮报》的读者来信质问美国政府:为了支持从中国大陆赶出来的卖国政权,你们打算牺牲多少美国人的性命?

晚。周恩来在会见专程前来了解情况的苏联外长葛罗米柯时说,炮打金门并不是就要用武力解放台湾,只是要惩罚国民党部队,阻止美国搞“两个中国”,如果打出乱子,中国自己承担后果,不拖苏联下水。

9月8日,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说,美国侵略者侵占我国领土台湾,同侵占黎巴嫩和在许多国家建立了几百个军事基地一样,只是替自己的脖子上套上绞索。美国侵略者这一套,只能征服那些时刻准备着向美国的原子弹、氢弹和美国的小麦、美国金元屈膝投降的机会主义者,而在我们创造着新历史的大无畏的人民看来,美国侵略者手里的一切法宝,不过是人类前进道路上一些还没有扫除,还在散发着臭气的垃圾罢了。美国的决策者们决心非要收紧他们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不可,那么,就让他们这样做吧!

随着毛泽东的声音,人们看到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民走上街头游行示威,愤怒抗议美国侵略者的罪恶勾当。从9月7日到11日,全国各地有二亿一千二百万人参加了反对美帝的大示威。

9月10日,周恩来驱车前往北京医院,看望中国民主促进会中央主席马叙伦。

马叙伦躺在病床上,握着周恩来的手说:“总理呀,你太辛苦了!可惜我老了,病了,帮不上忙了!……”

周恩来:“马老,你对我们国家、我们民族、我们党,帮了很大的忙,我代表党中央、毛主席来看望你,来感谢你呀!”

马叙伦:“啊,哪里话,哪里话!教育部长,我就没有当好!”

周恩来:“不,你为教育事业立了大功,辛苦了一辈子,已经开花结果了!马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苏联援助下,中国第一个重水反应堆和第一台回旋加速器,再过半个月,就要正式建成了!”

马叙伦:“啊,中国从此就将进入原子能时代,几代人的原子能之梦就要实现了!请代我向吴有训他们表示祝贺!总理,不瞒你说,当初为争要吴有训,我和郭沫若、竺可桢发生争论,着实很生气,最后只好认输,败下阵来,哈哈!”

周恩来:“马老,国庆节快到了,全国人民不会忘记你的!”

马叙伦:“为什么?

周恩来:“哈哈,你自己倒忘了,是你建议把10月1号定为国庆节的嘛!”

9月21日。周恩来接见印度、缅甸、锡兰驻华大使和柬埔寨代表团,严正指出:美国提出停火不是在台湾海峡地区,而是在沿海岛屿,是想扩大侵略,不但要我们承认其占领台、澎合法化,还要承认对沿海岛屿的侵略合法化,我们不能接受,我们不能再容忍他们的武装力量在台湾地区,要他们撤走。他们不走,要打仗,那只好接受。我们的态度是,你打我不怕,我准备打,但我们首先争取和平解决。我们要消除紧张,消除挑衅和威胁,就要解决根本问题——美国必须从台湾地区撤兵。我们是压不倒、吓不倒的。美国一定要把战争加在我们头上,我们只能抵抗。

9月24日。台湾。飞机场。在美国军官指挥下,“响尾蛇”导弹装上蒋军飞机。蒋军机群一架又一架起飞。

我空军姜凯大队起飞迎战。驾驶员王自重在空中猛打猛冲,接连击落敌机两架。

突然,“响尾蛇”导弹从蒋军飞机上射出。王自重战机被击中,不幸壮烈牺牲。

华盛顿。记者招待会。

麦瑞:“请问,国务卿先生,蒋介石使用美国‘响尾蛇’导弹向中共空军发动进攻,这是真的吗?”

杜勒斯:“不可能,美国至今没有把导弹给蒋介石。”

有人举起一张大照片:“这是从香港发出的导弹照片!”“这是世界空战史上第一次使用导弹!”

全场哗然,纷纷起立,举手提问。

麦瑞:“请问,美国在台湾问题上的立场是什么?”

杜勒斯:“双方放弃武力。”

法国男记者:“可蒋介石在金门、马祖驻有大量军队。”

杜勒斯:“那是不明智和不谨慎的。应该说,蒋介石反攻大陆是一个假设成分很大的计划,只靠他们自己的力量,他们是不会回到那里去的。”

9月28日,周恩来约见章士钊,要他设法通过香港转告台湾方面:我们和台湾是内政问题,应该自己来谈判解决。美国可以公开同我们谈,为什么国共两党不能再来一次公开谈判呢?

章士钊问:“金门、马祖前途如何?”

周恩来说:“三条路,第一条是与岛共存亡;第二条是全师而还,好处是金、马驻军占国民党军队的三分之一,这个数字我们不在乎,对蒋介石有作用,可以作为对美国讲话的资本;第三条是美国逼蒋军撤退,这条路是很不光彩的。”

章士钊连连点头。

周恩来又说:“毛主席亲口讲了,只要蒋氏父子能抵制美国,我们就可以同他们合作。”

章士钊:“台湾抗美就是立功,是不是?”

周恩来:“是的。我们的方针,简单讲来,就是宁可使台、澎、金、马留在蒋介石手里,决不能让美国拿去!”

章士钊笑道:“大清朝廷的方针是‘宁予外人,不给家奴’,而我们恰恰相反,‘宁给家奴,不予外人’!”

周恩来:“台、澎、金、马留在蒋介石手里,那就总有一天会回归祖国!”

10月1日,台湾。蒋介石对美国记者麦瑞说:“我们反对从金门、马祖撤军。我们并无接受杜勒斯谈话的义务。”

10月3日。中南海。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

周恩来:“杜勒斯的谈话,表明美国想趁目前这个机会制造‘两个中国’,要我们承担不用武力解放台湾的义务。以此为条件,美国可能要台湾放弃‘反攻大陆’的计划,并从金门、马祖撤退。杜勒斯这个政策,一句话,就是以金、马换台、澎,这同王炳南在华沙会谈中侦察美方底牌的情况是一致的。”

***:“中美双方都在摸底。”

邓小平:“这个底,双方都摸得差不多了!”

毛泽东:“侦察任务已经完成,问题是下一步棋怎么走?”

此时,人们正在阅读10月3日《人民日报》发表的毛泽东诗词《送瘟神》二首,歌声在空中悠悠地飘荡——

春风杨柳万千条,

六亿神州尽舜尧。

红雨随心翻作浪,

青山着意化为桥。

天连五岭银锄落,

地动三河铁臂摇。

借问瘟君欲何往,

纸船明烛照天烧。

随着歌声,人们看到——

竺可桢、吴有训、严济慈、钱三强、何泽慧、王承书等科学家,在中国第一台回旋加速器旁喜笑颜开,热烈交谈;

李觉、郭永怀、朱光亚、程开甲、邓稼先、陈能宽等,在核武器研究所专心致志地阅读、计算、描图、化验等;

兰州铀浓缩厂在紧张施工;

酒泉原子能联合企业在兴建大楼;

青海西北核武器试验基地上车来人往,风沙弥漫。

北京。长辛店。在苏联P-2导弹周围,聚集了依万诺夫等苏联专家和钱学森、任新民等中国专家,他们正在热烈地讨论、亲切地交谈。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支地空导弹部队在北京成立。导弹营营长张建华、政委张思聪在八一军旗引导下,率领三个连列队行进,接受朱德、彭德怀、刘亚楼、张爱萍、成钧等人检阅。

台北,士林官邸。

宋美龄兴致勃勃地走来:“大令,美国‘胜利女神’号导弹,已经运到试验基地。”

蒋介石:“不是试验基地,是发射基地。”

宋美龄愕然:“这有什么区别?”

蒋介石:“导弹,人家早已试验好了,只是拿到台湾来发射。”

宋美龄:“我还是不明白。”

蒋介石:“嗨!要是有一天,我们自己造导弹,需要经过试验才发射,那才叫导弹试验基地,你明白了吗?”

宋美龄还是摇头。

蒋介石:“你怎么还不明白?!导弹是人家美国的,发射权是人家美国的,一切要听人家美国的!我有什么权?你说,我有什么权?”

电话铃响起,宋美龄拿起电话:“喂!”

蒋经国在导弹基地打电话:“美国‘胜利女神’号导弹营……”

窗外,美国导弹营在“胜利女神”号导弹旁列队站着。

蒋经国在电话中说:“请他来检阅!”

蒋介石:“检阅个屁!不去!”

宋美龄对着耳机:“他不去,怎么办?你再等一等!”她放下电话,走到蒋介石身边,“大令,要导弹,是你向美国提出来的。人家来了,你又不高兴。”

“此一时,彼一时也。”蒋介石眼睛一闭,耳边响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女播音员的声音:“同胞们,中国人的事只能由我们中国人自己解决。一时难于解决,可以从长商议。美国的政治掮客杜勒斯,爱管闲事,想从国共两党的历史纠纷这件事情中插进一只手来,命令中国人做这样,做那样,损害中国人的利益,适合美国人的利益。就是说,第一步,孤立台湾;第二步,托管台湾。如不遂意,最毒辣的手段,都可以拿得出来!”

蒋经国乘车匆匆赶到士林官邸。

蒋介石还在双目紧闭,耳边响着女播音员的声音:“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没有两个中国,这一点我们是一致的。”

蒋经国匆匆走上楼梯。

蒋介石的耳边还是女播音员的声音:“希望你们不要屈服于美国人的压力,随人俯仰,丧失主权,最后走到存身无地,被人丢到大海里去!”他眼睛一睁,看见蒋经国站在面前,生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蒋经国:“美国人生气了。”

宋美龄:“大令,你不去不行。”

蒋介石背着手走了一圈,叹了一口气:“好吧。今天不去,明天去,看看导弹是个什么玩意儿!”

1958年10月16日,国防科委正式成立。

聂荣臻在会上说:“中共中央批准将航空工业委员会改组为国防部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简称国防科委,由我担任主任,陈赓任副主任。此外,在座的二十一位同志任委员。我宣布,国防科委今天正式成立。首先,请陈赓同志讲一下情况。”

陈赓:“从1956年4月航空工业委员会成立以来,国防尖端事业稳步前进,‘两弹一星’工程逐步展开。核武器研究所成立以后,中国核武器的研制加快了步伐。导弹研究也发展很快,成绩喜人。今天提请会议审批的一项内容,就是任命孙继先中将为导弹试验基地司令员,栗在山为政治委员,李福泽、张贻祥、林毅为副司令员。”

随着他的声音,人们看到孙继先、栗在山等正在导弹试验基地上,和铁道工程兵们一起,顶风冒雨,挥动铁锹,修建一条通向导弹靶场的秘密铁路……

就在这一天,一架飞机离开北京,飞向蓝天。人们看到——

机上坐着五个人,中国科学院高空大气物理访苏代表团团长赵九章,团员卫一清、杨嘉墀、钱骥,翻译杨树智。

赵九章向窗外望去,只见广阔的原野上一团团烈火浓烟,好像生死搏斗的古战场,大炼钢铁的壮观场面令人赞叹不已。

《人民日报》社论《“卫星”齐上天,跃进再跃进》。

毛泽东在钢铁厂参观,在小高炉前和干部谈话。

晚。毛泽东在《范县预计三年向共产主义过渡》的规划上批示:“时间似太促,只三年,也不要紧,三年完不成,顺延可也。”

1958年10月25日。

毛泽东在张劲夫、钱学森、谷羽等陪同下,走进“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跃进成果展览会”。陆元九博士在讲解,毛泽东一边听,一边点头微笑。

“火箭飞行表演”一开始,毛泽东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