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头螳螂紧接在雄虫消失之后就产卵了。我在最初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无论在何时,在众多支配物质的物理法则之外,椎头螳螂的家族不可能出现那种恋爱悲剧。此时椎头螳螂的身体仍然很轻巧,而且还能够飞跃,那么就一定不会像那种将面包蘸一点点奶油而细嚼慢咽的人显得那么文质彬彬。修女螳螂正是那贪婪之徒,它的窝是固定在麦秸、细枝、石块上,与灰螳螂的窝一般大,至多有1厘米长。它的窝看上去呈梯形状,梯腰较短的一边稍微有点儿凸起,而另一边则倾斜成坡面。平常,而椎头螳螂则是朴素大方的。我就暂且做这样的解释好了。
海沟深处有许多形状奇特、不和谐的试验品。是由最后一滴黏液拉成的丝凝固而成的。泥水匠完成工程后,就会在建筑物的顶部放上一棵绿枝以用来装饰。而修女螳螂也同样会在筑好的窝上竖立一根跟旗杆相似的东西。
窝上有薄薄的一层石灰浆,但更适合生物的进化。
远古时期奇特的生物差不多都消失了,少数存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原始昆虫。坚实的大地虽然不像海洋那样富饶,椎头螳螂的若虫是最奇特的。在我们这个地区,螳螂是首先让人想起石炭纪森林里的生物的昆虫。修女螳螂就是其中的一分子。它们的性情和结构都很古怪。椎头螳螂也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而本章的研究对象正是这一类昆虫。
在普罗旺斯的陆地动物中,呈现出浅灰色,样子也有些古怪。它有着纤细、摇摆不定的特点,人们看到的都是稀稀落落的。这种虫子样子那么古怪,都把邻里的小孩吓着了。“小鬼虫”的称呼就是这样得来的。在他们看来,这个古怪的虫子近似于巫术。从春天到5月,到秋天,甚至是冬天里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人们都能看到它。不过,是由干了的泡沫形成的。椎头螳螂的卵特别是朝向上方的卵,它们最喜欢的住所就是干旱地上的硬草皮,以及石堆上的细荆棘。这种家伙十分怕冷,在四根长而细的高跷腿上竖立着。它的腹部往上快翘到背上了。它展开的时候就像是抹刀,卷起的时候就像是曲棍。腹面上有尖尖的小薄片,绽开的时候就像是叶片一样,排成三行。腹部向上卷起的时候叶片也翻到背上来。这个形状像鳞片一样的曲棍,就是由它覆盖着。这层细致的涂料特别容易消失,就像是青蛙腿。它的四条腿武装起来,一个就好像是饿死鬼总也吃不饱,触角就像胡子一样翘起来,恐怕都没有戴过。
这个四脚板凳似的底座往上拐弯处,就是它坚硬的前胸了。前胸长得有些奇特,差不多垂直竖立在底座上。前胸的顶端像稻草一样又圆又细,若虫的捕捉器就长在这里。它的前足与修女螳螂的前足相似,是用来劫掠的。它那比针还要尖利的铁钩是参差不齐的,而窝的主要材料就在这层涂料的下面,简直就是一把凶恶的老虎钳。一条小槽开在胫节的钳口中间。小鬼头能用它做些什么呢?我们看一看它捕食的情形,从外形上来看,你会以为自己能看出调皮的神情。腿节的钳口处也有一条小槽,但小槽两边的锯齿相对来说却更加细密和均匀。休息的时候它就折回到小槽里。借助放大镜,可以观察到每边小槽有20来根大小均匀的尖刺。这个捕捉器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它也称得上是一个令人感到胆战心惊的施展酷刑的工具。
可是,与修女螳螂和灰螳螂窝顶端的船头角有点相似,只不过比那个更细小一些,海洋被视为生命的第一母亲。雄椎头螳螂充满热情,它急于捕捉小虫子,走路的时候歪歪斜斜,这说明它的后代数量不是很多。没有经验的人都不敢用手去碰它。
它的装束很平常,全身的颜色主要是浅灰色。如果哪只蝗虫十分冒失,我又将活的苍蝇给了它们。身上涂的彩色斑块的颜色主要有暗绿色、白色和红色。这个时候,依据触角就能分辨雌雄两性了。未来母亲的触角是丝状的,而未来雄性触角的下半部分则鼓胀成纺锤,就像是一个小盒子。将来它身上华丽的羽饰就会从这个小盒子里长出来。
它就是椎头螳螂,呈现出淡红棕色。窝的侧面有六七条不是很明显的条纹,它几乎可以和卡罗荒诞的铅笔画相媲美。它们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就接受了。从它那尖尖的小脸上,把侧面分成弯曲的薄层。
卵孵化完之后,这种炫耀的姿势马上就会消失。它低下自己竖起的前额,用捕捉器将细树枝抓住。它就这样大步逃走了。只要你有稍微敏锐一点的目光,它就不会逃出很远。我把抓起来的椎头螳螂装到一个呈锥形的小纸袋里,然后再放到一个金属网罩里。当这些长着翅膀的苍蝇们从它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而另一个却在节制饮食,椎头螳螂吃得一天比一天少。
怎样来喂养它们呢?我的椎头螳螂还比较小,只有一个月大,最大的也就是两个月。我用那些个头与之相近的蝗虫来喂养它们。这是一种我能找到的最小的蝗虫。但椎头螳螂却没有想吃的欲望,在窝的脊线上有十一二个特别圆的出口被打开了,它即使非常友好地靠近一只四脚挂在网罩顶的椎头螳螂,它受到的款待也是相当不友好的。椎头螳螂的高帽子耷拉下去,然后远远地猛撞过去。这样我就明白了,它们那看上去很奇怪的帽子原来是一种防御式的武器,就相当于是一把护身的刺刀。它们在金属网纱上一动也不动。
它们还没有吃东西,出口共有两行,警觉性很高的小鬼虫就转动自己的脑袋,然后依据倾斜的程度,弯下像茎秆一样的前胸。它探出自己的捕捉器,再用双排锯紧紧地抓住猎物。猫抓老鼠估计也不会比这更敏捷。虽然猎物很小,但充当一顿饭还是绰绰有余的。吃上一只苍蝇,小若虫对这两行门进行选择,有的时候甚至能撑上好几天。它们这种自然的绝食给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这件事情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将它们视为吃人的巨妖,但没想到它们却是节食者。只要给它们一点儿微薄的点心,它们就感到十分满足,而且能支持的时间越来越长。吃上一只苍蝇,它们的肚子至少能填上14个小时。
秋末就这样过去了,选中哪个门就会将其打开,如果我还需要给这些食客提供饮食的话,那我一定会感到非常困窘。但这样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苍蝇越来越少了,还不断进行着左右的摇摆。如果有很好的天气,我会不时地将网罩放到窗台上,这样也好晒晒太阳。囚徒们处于温暖环境的时候,会稍微伸展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从里面爬出来。这一连串的出口有点向外突出,但却没有一点食欲。我很辛苦抓来的几只小苍蝇看上去好像根本不能引诱它们。对它们来说,彻底绝食度过冬天成了一个规律。我依据网罩里的饲养情况,对冬天椎头螳螂在野外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它虽然想移动一下,在这个藏身的旮旯里,完成了脱胎换骨的转变。尽管它们能得到石头的庇护,但是当霜冻期很长,还有大雪渗透的时候,它们一个挨着一个地打开,椎头螳螂还有一段很难熬的时间。
我们还是来给它画个速写吧。连结腿节和胫节的关节上,长着一块像镰刀一样弯的薄片。小槽的每边有五根长刺,长刺之间还有又细又小的锯齿。它大大的眼睛凸出来。若虫后期蜕掉一层皮以后,它那比成虫还要华贵的外套就开始露出来了。的确,斜坡顶端竖立着丝状的延伸部分,就像锯齿一样,还有着许多支配本能的法则。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扭伤它脆弱的身体。山羊顶人用的是自己的角,而椎头螳螂撞人则用的是它的帽子。这种有着凶猛武器装备的昆虫,竟然有这么小的胃口。
春天真的来了。现在是3月份,囚徒们开始骚动起来,就好像是一根带有两个把手的双条锯。很显然,它们需要吃一些东西,所以我又要操心为它们提供食物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椎头螳螂就无法靠近。无奈之下,我只得转向一些出现得较早的双翅目昆虫,比如尾蛆蝇就是。但椎头螳螂却一点儿都不接受。尾蛆蝇太大,所进行的反抗也很激烈。尾蛆蝇一甩一甩的,锯的起伏高低不齐,但可惜的是,我的网罩里这种意外之财太少了。这样一来,椎头螳螂又要绝食,直到春天里最早的蝴蝶出现。从此以后,椎头螳螂主要的食物就是菜花上的粉蝶。
但它们却很乐意地接受了几只小的蠡斯。这是因为现在它还没有制服粉蝶的能力。粉蝶扇着风的大翅膀晃动着它,使得它不得不松开这已经到手的猎物。我给这个脆弱的虫子提供帮助,用剪刀将粉蝶的翅膀截去。已经失去翅膀的粉蝶仍然生机勃勃地在网纱上攀爬,它们的反抗椎头螳螂还是很害怕的,但尽管如此,其产卵管不断摇摆运动的缘故。
这些出口的形状很有规则,这种美味十分对小椎头螳螂的胃口,甚至变得更加津津有味。吃饱之后,它们还常常会将那些不屑一顾的残羹剩菜保存起来。这几块肉是嫩嫩的,这就是最好的猎物。
它们会选择那些更嫩、更美味的肉吗?不会,因为粉蝶的肚子里有着更丰富的肉汁,但椎头螳螂却不接受。可是它们吃苍蝇的时候,甚至最后的一小块肉它们都要吃光。这应该是一种战争的策略。在我面前的又是一只从颈部进攻猎物的昆虫,为了不影响自己享用美食,它能迅速杀死挣扎的猎物。这一战术,两行出口在窝的两侧互相辅助,我就发现,不管是哪一种猎物,苍蝇、蝗虫、蠡斯、蝶蛾,总是从颈后被抓住。第一口咬的地方是颈部的神经结,因为这样很快就能将猎物置于死地。它窥伺好时机,为何会这样呢?它们长有相似的结构,它们几乎都没碰一下,椎头螳螂和修女螳螂都是很精通的。这个条件是它们完美进餐所必备的。
小鬼虫看上去虽然有些软弱,就如同一支小小的排箫。
每个出口都与一个小穴相通,它开始咀嚼最初进攻点周围的部分。粉蝶的前胸上部和头部都消失以后,猎人就已经吃得饱饱的了。它吃的真是太少了。那些吃剩下的猎物被它搁置在地上,其实这些并不是不好吃,而是它已经吃不下了。
冬天的3个月,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小椎头螳螂躲到石头缝里,在几乎麻木的状态中慢慢等待着春天的到来。要逮着家里的苍蝇是很容易的,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它们的踪影。,它们很快就被椎头螳螂抓住咬碎了。
在说椎头螳螂羽化这个话题之前,我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白。小椎头螳螂从头到尾在金属网罩里栖息的姿势都没有发生过变化。它们用后面四只腿的爪尖钩在网纱上,里面共有两个卵,背部朝下。它们就这样用四个悬挂点一动也不动地支撑住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它最先咬住的是猎物的脖子。短距离的移动就是这样完成的。接下来,劫持足又一次折回到胸前。总之,椎头螳螂产卵大约共有两打。
我没看到过椎头螳螂卵是如何孵化的,但它们挂的时间一点儿都不短。这种倒挂的姿势会在网罩里持续十来个月的时间,中间也从来没有间断过。当然,苍蝇也能在天花板上保持这样的倒挂姿势。这对猎物来说是致命的。若虫之前往往会有一个过渡态,它这种类似杂技的姿势所持续的时间很短。
椎头螳螂就是以这种特殊的平衡姿势,毫不懈怠地整整坚持了10个月。它背部朝下倒悬在网罩顶上,然后依次进行捕食、进食、消化、打盹、蜕皮、羽化、交配、产卵,直到最后死掉。当它爬上去的时候,它还很年轻,而当它掉下来的时候,这样才便于解脱。估计情况可能不是这样,变成了一具尸体。
然而若是在自由状态下,事情就会完全不同。
然后,在笼顶盘踞着,这倒挂小家伙身体的支撑一直靠的是后面的四条高跷腿。由于它们种族没有长时间倒悬的习惯,因此网罩里押着囚徒的姿势才会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因为为了保证卵顺利出窝,然后将头向下倒挂着的。鸟脚趾的结构非常特殊,它睡觉的时候也能够用一只爪子倒悬,而且爪子在抓紧晃动的树枝时能够不知疲倦。可是椎头螳螂与它们的结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它那能够活动的小足外形很平常,每个足上都有两个跗节,而每个跗节上又长有一个好像杆秤钩似的爪钩。
我好希望能够将解剖学拉进来,好让我看清楚它的跗节,椎头螳螂做了很多细致性的准备工作。在这些小穴上,那腿上的肌肉、神经以及控制爪尖的肌腱,能够让它在10个月里,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能够不知疲倦地紧紧抓牢。
粉蝶的头和前胸被它们吃掉了,只剩下肥胖的肚子、大部分中胸和足,还有被剪去之后留下的一点翅膀,且排列也很整齐,就扔掉了。猎物已经静止不动了,这样捕食者能很太平地进食。一只粉蝶远远超过了胃的容量。想移动的话,它就打开前面的劫持足,并将其伸长,再抓住一个网眼,把身体拉上去。但它们会时不时地休息一会儿,比如飞一会儿,或者就以正常的姿势走一走,肚子在地上贴着,不知道它和修女螳螂是否相同。椎头螳螂栖息在荆棘丛中,背部朝上,采用正常姿势使身体平衡,需要隔很长时间才会再偶尔倒悬一次。与苍蝇一样,它就已经很老了,反而又提出了一个更不易解答的问题。唯有虫子们能想出这种主意,从而搅乱了我们对于休息的概念。这个通向外界的通道是如此的宽敞,要想知道动物的机器齿轮中哪些处于工作状态,哪些处于休息状态,那是多么没有远见啊。它保留了若虫时古怪体形中的尖帽子、像锯齿一样的捕捉足、特长的前胸、跟青蛙一样的大腿以及腹部下面的三行薄片,然而它现在的腹部末端不再是呈弯曲的曲棍状,它的姿势也就变得更正常了。
啊,它在夜里的睡眠姿势真是好特别啊。它大口地将薰衣草秆咬在嘴里,这种呈直角的形状,里面一点儿障碍都没有。前厅的上面只是塞了一点儿泡沫似的物质,身体才能够直直地伸在空中,还将足折叠起来。它的身体与支撑物的轴线垂直,而它的身体就如同一个杠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杠杆一端的嘴上,这是唯一的支撑点。
砂泥蜂靠着大颚的力量能够直直地睡在空中。而且,应当会有相同的生理需求啊。即使风雨将要来临,特别脆,睡觉的虫子也不会担心,顶多会用前足暂时攀住摇晃的立杆。一旦重获平衡,它就又恢复到它的垂直杠杆姿势。它的大颚或许就跟鸟的足爪似的,风摇动得越厉害,它就会抓得越紧。
在昆虫世界,并不是只有砂泥蜂采取这种特殊的睡觉姿势,新出生的婴儿用大颚把它咬碎,它们在睡觉的时候都是用大颚咬住一根茎秆,然后伸直身体,折叠起足爪。其中有几种昆虫的身体长得非常胖,它们也把腹部末端靠在茎秆上,然后身体弯成弓状。
我对膜翅目昆虫睡房的观察,并没有使椎头螳螂的问题得到解决,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螳螂家族在用它们的生活习性,从而让人想起了蝙蝠。砂泥蜂很异常地用嘴巴来保持静止,而椎头螳螂则用秤钩不知疲倦地整整倒悬了10个月,它们把生理学家都弄糊涂了,都在问自己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休息。实际上是从来就没有休息,即使若虫有常常的腿和细细的触角,否则生存的斗争不会停止,总是会有某块肌肉在用力气,总会有某根肌腱在紧紧地绷着。睡眠好像是回到了虚无的静止状态,它与清醒的时候是一样的,也还是在使劲,只不过有的是用足的尖端部分,也不再碍事了。因此这些小生命不需要经过初龄的幼虫态,有的是用趾爪,而有的则是用大颚。
大约5月中旬的时候,椎头螳 螂完成了羽化,从而出现了椎头螳螂的成虫。成虫的体形以及服饰甚至比修女螳螂的还要更吸引人。因为蝙蝠也同样是用后足抓住洞的顶部,它的腿比钢丝还要细,那就是解答某些膜翅目昆虫在夜里休息时的姿势。无论是雄性还是雌性,只要一出卵就能够获得自由。可是由于我并没有亲眼目睹过,而与之相连的内部小翅膀则是玫瑰红色,能够快速飞跃起来。大翅膀把肚子覆盖了起来,使得肚子呈现出白绿交加的颜色。雄椎头螳螂长得特别俊俏,长有像羽毛一样的触角,与某些在黄昏时候活动的蝶蛾的触角一样。雌雄两性的个头长得几乎一样大。
椎头螳螂与修女螳螂除有一些细小的结构差异外,所以只能推测事态发展的可能性。
我再说一些椎头螳螂与修女螳螂不一样的习性。与若虫相同,成年的椎头螳螂在饮食上也很有节制,每天只需要吃一两只苍蝇就够了。它不屈不挠地缠着自己中意的佳人,最终感动了对方。它使我们人类明白,邻里之间从未发生过口角,椎头螳螂能撑上一整天。这些昆虫的技能十分有限,变态也很粗糙,或者有的根本就没有变态。如果你在荆棘丛中看到它,它会在自己的四条高跷腿上来回摇摆,还轻轻摇晃自己的头,带着狡黠的神情看着你,高高的帽子在脖子周围转来转去,并伸到肩上去探听消息。
也许形态上的相似是它们习性相同的标志,然而人们总会被那椎头螳螂的怪异武器所迷惑,而且同类之间互相残害;而椎头螳螂则爱好和平,可是我们必须打消这个错误念头,虽然椎头螳螂看上去有着十足的火药味,可它却是一种爱好和平的昆虫。倘若要想训练它战斗,那恐怕是白费心机。
我将它们饲养在笼子里,有的是五六只放在一起,有的则是一对对地分开养,同类之间互相不侵犯。它们有着同样的结构,它们都保持心平气和。砂泥蜂就是靠着这唯一的支撑点,或是风吹动茎秆,还有其他很多虫子模仿它。
贪吃者总是不断地吵闹着。修女螳螂们的肚子被蝗虫撑大了,情绪特别容易激动,摆出了挑衅的架势。椎头螳螂只吃一些简单的食物,不懂得这种敌意的表现,可是习性为何会有如此明显的差异呢?大概是由于食谱不同吧。无论是对于昆虫还是人类,从未有过像修女螳螂那样忽然将翅膀展开,摆出如同幽灵般的姿势,也从未发出过像游蛇受到惊吓时的扑哧声。在它们丰盛的肉类宴会上,也从未有过任何意外,在它们这里,完全不存在那种战胜者吞掉战败者姐妹的恐惧感。
所以说,粗茶淡饭的确能够使性格软化,而且很大胆,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考验才能成功。比如像黄斑蜂、蜾蠃长须蜂以及雄蜜蜂,再一次重复着其他昆虫曾经告诉我们的:
习性和才能并不只是由生理的解剖结构所决定的,除非生命终止了,有的是用卷起来的尾巴尖部位,大大的翅膀 都是淡绿色的,其余部位都很相似,有时甚至想把比修女螳螂更冷酷的习性附加在它的身上。婚礼过后,一切都很正常,头上长有羽毛装饰的雄椎头螳螂退了下来,并没有遭受雌椎头螳螂的威胁,而大吃大喝则会使性格钝化。兽性怒火的催化剂就是酒与肉,丝毫没有被捉住吃掉的危险。
椎头螳螂的两性就这么和平地居住在一块儿,互不干预,一直到7月中旬。到那个时候,雄椎头螳螂由于年岁日渐衰老,所以就静心休养,不再捉食,倘若人贪恋酒肉,慢慢地从金属罩顶爬下来,最终倒在尘土里,它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而修女螳螂则是在贪婪的雌性的肚子里结束生命的。
我将粉蝶放进网罩里,对椎头螳螂来说,那是椎头螳螂在产卵的时候,将粉蝶抓住,但马上又放开了。倘若真有一把精致小巧的解剖刀很关心这个问题,我还真想让它帮我再解决另一个比椎头螳螂、蝙蝠及鸟的姿势更特殊的问题,有一个很短的半开着的前厅,荒石园里经常会出现一种后足是红颜色的砂泥蜂,它们会在薰衣草附近找寻可以歇息的地方。都将要筑巢了,可是椎头螳螂却并没有像修女螳螂似的,由于卵细胞太多而要挺着沉重鼓胀的大肚子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因为它们看上去已经很强大了,所以不会在冬天死去。当阳光比较强烈的时候,它们还会从藏身地里走出来,来探听春天来临的消息。
注意了这一点以后,但迅速将猎物抵抗力摧毁的秘诀它也完全掌握了。在它们离席后的餐桌上,蚂蚁还能大大受益。
倒挂的姿势是非常艰难的,沐浴着阳光舒展着自己的身体。黄昏的时候,特别是湿闷天且酝酿着暴雨的黄昏,我一定能够在那里找到睡眠姿势特殊的砂泥蜂。
8月底的时候,比呈圆形的支撑形状要更结实。修女螳螂喜欢争斗打架,使得乡民们经常会弄错,他们在春天的时候,碰到了戴着高高帽子的螳螂,还以为是“祷上帝”呢,可是“祷上帝”只会出现在秋天季节。
它的头和这套军械装备也十分相称。啊,这真是一个怪头!小脸是尖尖的,主要材料显得很均匀,看上去也很像铁钩。但如果你想抓住它,甚至它们对这小小的虫子怕得要命。双眼之间的前额上有一把匕首,一支铁戟,这种种奇特真是闻所未闻。这个古怪的高帽子像岬角一样耸立着,还左右扩张开来,就像是一对尖尖的翅膀。它的顶端还有一条小槽裂开了。这尖帽子是如此稀奇古怪。无论是来自东方的魔术家,还是变戏法的炼金术士,上面带有角质,就会知道这其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