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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戏曲(4)

跳戏剧目丰富,建国后收藏有一百余本。村与村不同,社与社有异。据说广场跳剧目原先有五、六百本,登台跳约三百余本。故事内容大部分出自列国、封神、三国、说唐等说部。这些剧本以武戏为主,如《出祁山》、《平魏图》、《七擒孟获》、《齐国乱》等。其次是以反映爱情故事为主的文戏剧目,如《意中缘》、《十才子》、《浑哥闹房》、《升仙桥》等,人称“斯文戏”。其中《游列国》、《乐毅伐齐》、《庆顶珠》诸剧,虽剧名同于其它剧种,内容结构迥然有别,是跳戏的特有剧目。除此,便是开台演出的神、佛戏。这类戏,有许多特殊表演动作,为其它剧目所未有。跳戏剧目,各本唱(吟)词一段以四句为准,多则八句;上场“引子”两句,下场诗常为四句。跳戏中的唱词不叫“唱”,叫“说”或“吟”。词句以七言为主,十言次之,也有四、六句式。跳戏角色行当生、旦、净、丑俱全,尤重生、净。表演以舞蹈为主,一招一式,应节踏拍,动作古朴,风格粗犷豪迈。表演程式主要有“上势”、“跑场”、“踩场”、和“杀战”等。上势,是每个学跳戏的演员最基本的底功。随着锣鼓击节,唢呐伴奏,一步一踏,按拍移行。跑场,系武打表演程式,分跑半场、跑全场、跑花场三种。武打叫“杀战”,有“采杆子”、“盘刀”、“盘鞭”、“开四门”等形式。踩场,纯系文角表演程式,包括闺门旦、青衣旦、小生、须生、帝王等表演使用,一步一拍,以锣击节,唢呐伴奏。程式表演之后,才念对子道白,吟唱词,每句之间打击乐各敲两拍。

邯郸东填池村赛戏。

邯郸东填池村赛戏,据传说始于元朝至顺年间该村填池暴台建寺之时。在清朝中期形成其最后一个鼎盛时期,并保留至今。旧时农历二月十五至二十日登台演出。初期每隔六年演一次,现在几乎年年演出,时间也改在正月初五以前。东填池的赛戏演员阵容庞大,全村老户几乎家家都有演员,而且是世袭相传,子承父职,弟操兄业。父兄演哪几出戏中的哪个角色,其子弟在平常早早地就继承了下来。

东填池赛戏包括迎神祭神、娱神娱人赛戏演出,有一套完整的迎神赛会仪式。其所祭神灵有天地神(即皇天后土)、城隍、龙王、风伯雨师、雷公电母、观音大士等,将诸神迎进神棚时,老班头(会首)要吟唱迎神词和安神词。赛戏开演前还要在戏台上举行《祭鹿台》仪式,即老班头带领村民扮演的皇帝、四大臣、六百姓上台。老班头先带领众人向天地神磕头、致祝词、读祭文,再由皇帝带领臣民行初献、亚献、终献礼,再献帛、献酒、叩拜。礼毕,众人分享祭品,然后撤席送神,才能开戏。

东填池的赛戏确实是一个古老剧种,称道白、念白均为“评说”。“评说”有两种,一为有节奏的四字句为主的“韵白”;一为讲究平仄的七字句为主的“念白”,都有自己独特的古味和浓重的乡音。东填池赛戏的唱是富于朗诵色彩的唱吟,唱腔基本上是曲牌体,但曲牌特少,现在用的只有大同小异的〔小唱〕(又名〔官腔〕)和〔截子鼓〕两种。〔小唱〕近似板腔体的上下句,念中有唱,唱也似吟,闭目静听时时露出老秀才吟古诗的韵律。〔截子鼓〕似京戏中的上场引子,字数不等,腔味散平。〔小唱〕句式很多,上三下四,上四下三的七字句能唱,三三四的十字句也能唱,有时在七、十字句中衬字。在唱腔的曲牌上,过去还沿用过〔西水令〕、〔油葫芦〕、〔武说〕等,现均已失传,只留下曲牌名了。当然,连曲名也没留下的,就更不知多少。总之,唱中有念,念中有唱,唱亦似吟,念亦似唱,是赛戏唱腔的一大特点。

东填池赛戏在伴奏乐器用的大鼓、大锣、手锣,与其它剧种常用的完全不同,而和乡间过去敬神、祈雨用的打击乐“神鼓”完全一样。在演出中锣鼓点也少得很,一般只用双棰两击单调的鼓点儿,只有在武打时才用一下“三不落鼓”。不过它的开场锣鼓,却很丰富,很有气魄,几乎把“神鼓”的套路组合全部用了进去。

东填池赛戏的化妆、服装已全部向其它剧种靠拢,化妆已全部脸谱化,面具早已不用。在表演上,仍保留自己的特色,溶武术、民间舞蹈、戏曲程式于一体,处处露出农民简朴、古雅、憨厚的风韵,粗中含雅,野中透秀,简中蕴精。其在演员行当上以须生、红净为主。这两个行当扮演忠臣良将,是赛戏歌颂的主要对象。净次之,但也有几本以它为主的戏。这个行当常演勇猛的将帅王侯。旦则几乎不存在,非有不可的戏,也很少出场;非上场不可,也只走个过场,不给台词,如剧情非要旦角开口不行,也只给其少许的念白,原因是赛戏为敬神戏,旧时女人是不能参与的。

东填池赛戏在剧目内容上,大都以三国、汉、宋历史故事为主,三国戏最多。三国故事剧有:《博望坡》(即从三请诸葛亮到博望坡初战初捷)、《打冠》(即三战吕布)、《过五关》、《古城聚》(即古城会)、《景山》(即长坂坡)、《祁山》(即初出祁山斩韩德)、《空城计》、《巴州》(即张飞收颜延)、《葭萌关》(即张飞战马超)、《潼关》(即马超追曹操)。楚汉相争的历史故事剧有:《破章邯》、《大会盖》(即韩信摆阵)、《草白楼》(霸王乌江自刎)。宋代历史故事剧有:《下河东》(即《困河东》)、《前后幽州》等。

二、傩戏类

傩是商、周时期先民举行驱鬼逐疫仪式时有节奏的诺诺声,后成为傩仪的代称。傩仪源于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后人在傩仪式中增加舞的成分,即为傩舞;增加戏剧成分即为傩戏。傩戏表演的主要特点是角色大都戴假面,傩舞和傩戏生动具体地反映了中国表演艺术由歌舞向戏剧形式发展进程中各个阶段的不同面貌。

贵州德江傩堂戏。

在贵州东北部乌江沿岸土家族聚居区的德江、思南等县,还完整地保留着享誉海内外的“土家族傩堂戏”。傩堂戏融巫术、原始宗教和戏剧为一体,成为一种佩戴面具演出的宗教祭祀戏剧,据说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经过不断充实、扩展和完善,形成了以傩仪、傩戏、傩舞、傩技为主要形式的傩文化,至今仍然活跃在黔东北的村村寨寨。在德江县,现在还有130多“坛”傩堂戏在民间活动,每坛有一位掌坛师(当地称土老师),演出时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

傩戏演出与傩坛祭祀交织在一起,分为祭祀、开洞、闭坛三个部分。每当从事此项活动的“土老师”头戴面具,身穿“法衣”,在庄严肃穆、香烟缭绕的神案前,在鼓、锣、丝弦、唢呐的伴奏声中“开坛”,或跳神唱戏,或占卜问卦,或为祈愿人家通报神祗意旨、祸福吉凶时,特别是当牛角和司刀这两件特殊“乐器”发出森严悲壮之声时,总会勾起一些潜藏于人们心灵深处的“万物有灵”的原初情愫。土家族的先民相信,在他们的周围还存在着一个鬼神的世界,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主宰着人世的一切,只有顶礼膜拜、祈祷,用巫术、符咒、舞蹈等仪式,才有可能影响它们,避疫逐鬼,驱邪化凶,降福呈祥。在土家族人看来,任何神灵,即使是凶神,只要自己诚心实意地去许愿、还愿、酬敬,也能够使它回心转意、与人为善。这里蕴含着土家族人宽厚、善良的民族本性。

在德江的土家族傩堂戏中,还有一些非常独特的绝活,十分高难惊险,如“踩刀祭”“溜铧口”、“翻叉耍”等表演。比如踩刀祭,踩“地刀”时,是把一排锋利的大钢刀刀刃朝上置于地面;踩“天刀”时,则把若干大钢刀刀口朝上置于木柱之上排列为楼梯状。祭祀开始时,土老师身穿法衣,赤脚,一边画符念咒,一边从容不迫地走上刀刃,如履平地。溜铧口则是把若干铁铧口(有时用砖头)全部用火烧红,排列在地上,由土老师光着脚板逐一走过。翻叉耍则更为惊心动魄,土老师为了降伏恶鬼,要用钢叉向另一个扮演恶鬼的土老师的咽喉或胸膛用力投掷过去,而对方则要用单手准确地接住飞来的钢叉。

河北武安傩戏。

武安傩戏保留在武安市西南部的固义村和北部的白府村。固义傩戏祭祀的神灵是玉皇大帝、城隍、财神、土地、关公、冰雨龙王、虫蝻王等,有较悠久的历史渊源;固义村民信奉的白眉三郎,是春秋时期秦国秦庄王的十三太子,成为该村特有的村落保护神。关于固义队戏面具的来历,该村队戏剧目《点鬼兵》中说是来自春秋时期的唐山县镇殿村,即现在的河北省隆尧县境内,具体情况待进一步考察。据村民传说,大型队戏《捉黄鬼》是明朝中叶固义村民丁端从河北蔚县境内的小五台山学来。该村现存赛戏抄本最早的是清道光十四年(公元1834年)。

武安傩戏在农历正月十四至十六日演出,固义村共参演角色600多人,加上辅助人员,共约千余人。规模和阵容有宋代宫廷大傩仪式遗风。

武安傩戏演出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内容有请神、迎神、祭神、送神等,娱神娱人节目有队戏、赛戏、龙灯、狮子舞、花车、旱船、竹马、帏子、武术等多种形式,每逢演出,总会吸引成千上万的外村村民前来观赏。

武安傩戏面具角色,原始古朴,20多个面具角色主要有城隍、财神、土地、四值、四尉等,既是队戏剧目中的角色,又是村民请来的各路神灵,从面具造型到队戏内容、形式都具有原始古朴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