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站在这里,小厉的思绪却早已飘了很远。从小他就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学习认真成绩不错,村子里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上大学的好苗子。然而,自从上高中以后,他渐渐的感觉学习上很力不从心,不管怎么努力,效果总是很小。高考的时候他落榜了,他不服输,又连续复读了两年,而成绩并没有起色,录取分数线始终像远方的海天分割线一样遥不可及。两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并不起眼的人却考上了大学,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中奔向远方奔向理想。小厉心灰意冷,感受着那些或无视或同情的目光,他心如刀绞。家里的人看到他这种状态也很着急。那时正好村里有两个征兵的名额,他就想去试一下,但遗憾的是村里早就有人选了,论财力论关系都不是小厉家可以抗衡的。于是母亲就屡次去求村长,三番几次下来,村长已经烦了,最后他撕破了脸皮,把小厉的母亲推出门外,把她带的东西也扔了出来,小厉从旁经过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母亲呆呆的站在那里,孤独地、卑微地,就像此刻的小厉站在会场上。
那一刻,母亲那单薄的身影,村长那满是官威的表情深深烙进他的脑海里,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骂自己,也骂母亲,他恨自己无能,更恨母亲用这种失去尊严的方式去争取。从此以后他开始相信命运了,他怕见领导,哪怕是芝麻粒大的一点小”官”。但更多的时候,他在思考如何粉碎这一座座压得他窒息的大山。
从一开始他就在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种种情景、种种情绪交错综杂,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几近疯狂。血管将要迸裂,头脑将要炸开,小厉感觉体内有一座火山在沸腾,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小厉的沉默几乎让会议无法进行下去,经理伸手猛推了他一把。
“我杀了你!”经理的这个动作仿佛一下点燃了火药桶,小厉在瞬间爆发了。他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猛然向经理刺去。
电光石火间,他疾风骤雨般举刀狂刺,刀刀对准经理的要害部位,经理惨叫连连,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殷红的鲜血很快染红了衣服。等人们反应过来,把两人分开的时候,经理心脏周围已被捅了五刀,血肉模糊,当场气绝。
超三组办公室里,方毅正焦急的踱着步子,吴宇兵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刚刚的殴斗事件还没调查清楚,又出现了故意杀人案,而且就发生在他们眼前,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最近几天方毅他们对收集的资料进行了详细的研究,但更像是收集到了一堆疑问。他们也意识到这背后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且这种怪事好像还在逐渐增多,牵着调查者的鼻子走,走进越来越深的迷雾中,没有动机,没有方向,找不出任何头绪。无招胜有招,最简单的布局却蕴含着最深的杀机,本以为这是一块可以轻易掀起的木头实际操作起来却如同遇见生根的巨石一样难以撼动,方毅感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噔噔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办公室沉闷的气氛,米宁跑了进来。
“听说又出事了?”看到两人的情形,米宁心里一沉,开口问道。
“嗯,可以说是故意杀人。”吴宇兵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两人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那杀人的人呢?是不是也疯了?”米宁又问。
“那个人倒是没疯,而且他醒悟过来后痛哭流涕,非常后悔,有些像激情犯罪。”方毅说道,吴宇兵没有再开口。“从本质上来讲,这起案件与殴斗事件没什么区别。只是我们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还要发生多少,在什么时候发生,在哪些人身上发生。一无所知。”
听完这些,米宁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几根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沉思起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目光再局限于某一个案件的细节了,我们应该跳出来,从一个宏观的的进行思考。
那么,目前摆在我们面前最明显的事实是什么?本市第一高楼,汇聚的是知名单位和各个单位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