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法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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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贵族派头

把爱拿走,我们的地球就变成一座坟墓了。

--法国格言

法国卢瓦尔河香波城堡,建在法国贵族生活气味最浓厚的地区,森林遍地,盛产木材、葡萄酒,法国历代的国王、贵族在此打造一座又一座度假用的狩猎宫殿,甚至还不时举朝迁移至此。香波城堡是文艺复兴时期建筑的极致,是法国文艺之父“弗朗索瓦一世”为炫耀财势在1519年下令兴建的狩猎行宫,如一颗明珠般镶嵌在卢瓦尔河上,成为法国皇帝珠冠上最灿烂的标志。

)第一节 撒谎为了荣誉

贵族病

1789年7月14日,巴黎民众攻下巴士底监狱;8月4日,国民制宪会议宣布取消封建特权。大革命距今已两百多年,但如今法兰西共和国内,自称贵族的人却比哪个朝代还多,原因很简单,三分之二是假的。至今,五光十色的巴黎街头还能遇到自称路易十七或拿破仑五世的人。当然,不顾天高地厚的“篡位者”这样做,并不是真的想叫人上当,而完全是为了让自己高兴。这些生“贵族病”的人乐意花大钱,或是买一份虚荣,或是买一个真封号,然而经常得不到他们所要的认可。有的人迷恋程度不亚于他们,但是头脑较清醒,出手没那么阔绰,谨慎巧妙地利用法律,在封号和“德”字上玩玩花样。这种心态与300年前莫里哀《贵族迷》中写的其实没什么两样。

制造神话的戴高乐

二战中,法国对德国的抵抗一直是法国人内心深处的伤痛。事实上在1940年5月的战役失败之后,法国人的战斗精神已所剩无几。1940年6月,当6万法国士兵从纳尔维克和敦刻尔克撤离后,只有3000人继续战斗。一位专家说,1942年初为抵抗力量工作的人不到一万人。但是战争结束和戴高乐执政后,为了找回法兰西民族的尊严,他开始小心塑造一种神话,即所有法国人都抵抗了德国人。这个神话就是说整个法国都支持过抵抗运动;如不是在行动上,也在道义上给予支持。比如有种较为普遍的说法是,1940年6月18日,戴高乐将军通过无线广播集合了全国力量抗击德国人。但是有人指出,从来没人听从戴高乐的号召加入抵抗力量,因为没人能听见他在广播里的讲话。

“好面子”的伏尔泰

年轻气盛的伏尔泰曾经和一位对他的声望不认账的年轻贵族发生了冲突。他俩先是骄傲地相互顶撞,接着就是动手,最后年轻贵族设下一个埋伏痛殴了伏尔泰一顿。伏尔泰冲回家中,咽不下这口气,就跑到巴黎郊区天天磨剑霍霍,勤练剑术,扬言要与之决斗。在路易十五时代,决斗已被法律禁止,违者将被处以极刑。31岁的伏尔泰已经是法国的骄傲,所有关心他的人都为此捏了一把汗。后来还惊动了法国王室,于是下了一纸通令,让警察监视伏尔泰,不许其轻举妄动,最后干脆将他送进了巴士底狱。这一举动引起了“犯人”家属一致的喝彩。在政府的“保护性拘留”下,一位思想巨人于是免遭了一场可能的厄运。

先贤祠

著名的先贤祠位于巴黎市中心塞纳河左岸的拉丁区,于1791年建成,是永久纪念法国历史名人的圣殿。里面保存着法国最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将领和科学家。建筑物前新古典主义圆柱上方的标语说明了它的使命:“献给国家的伟大人物。”它原是路易十五时代建成的圣·热内维耶瓦教堂,1791年被收归国有脱离宗教后,改为埋葬“伟人”的墓地。1814年到1830年间,它又归还教会。先贤祠中的艺术装饰非常美观,其穹顶上的大型壁画是著名画家安托万·格罗特创作的。1830年“七月革命”之后,绘画的主题改变,先贤祠具有了“纯粹的爱国与民族”特性。先贤祠内安葬着伏尔泰、卢梭、维克多·雨果、爱弥尔·左拉、马塞兰·贝托洛、让·饶勒斯、柏辽兹、马尔罗、居里夫妇和大仲马等。至今,共有72位对法兰西做出非凡贡献的人享有这一殊荣。

法国的名人年

法国每年都会为本民族一位伟大人物以百年为单位的诞辰或逝世纪念日举办全国性、全年度的纪念活动。法国人酷爱“名人”,名人年就像“过大年”。比如从1999年到2006年,每年都是一个“名人年”:

1999年:管风琴工程师卡法叶·科乐(1811-1899)逝世200周年;

2000年:凡尔赛宫建筑师勒诺特尔(1613-1700)逝世300周年;

2001年:作家、政治活动家马尔罗(1901-1976)诞辰100周年;

2002年:大文豪雨果(1802-1885)诞辰200周年;

2003年:作家梅里美(1803-1870)诞辰200周年;

2004年:文学家乔治·桑(1804-1876)诞辰200周年;

2005年:政治学家托克维尔(1805-1859)诞辰200周年;

2006年:印象派画家塞尚(1839-1906)逝世100周年;

一位中国外交官在2001-2005年驻法期间对此感受深刻。他说,法兰西科学院下属的铭文与文艺学院有个“全国性纪念活动最高委员会”。每年,委员会都会协同法国国家档案馆,公布次年的全国性纪念日列表。以公布的2006年纪念日列表为例。表上列举了1006-1956年间、以“6”结尾的年份发生的法国重大历史事件:如1606年塞纳河新桥揭幕、1856年《拉鲁斯法语辞典》出版、1906年《退休法》生效、1956年瓦迪姆拍摄《上帝创造女人》,几乎涵盖政治、经济、法律、文化等所有领域。法国文化部在征求各方意见之后,从列表中选取最适合的人物,定为第二年全国性纪念活动的主题,同时确定纪念活动的主题词。全民参与的热潮在2002年的“雨果年”中表现最为突出,可能因为法国人对雨果格外熟悉和推崇,那一年,纪念活动格外热闹。从推介到考据,从研讨到反思,维克多·雨果无处不在。春季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教育部要求法国所有中小学第一堂课必须教雨果的作品。前教育部长雅克·朗来到巴黎一所中学,带学生朗诵雨果流亡期间创作的诗歌,他说:“朗诵伟大的作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据统计,那一年,全法国有200多场大型雨果纪念活动,如戏剧表演、电影、报告、研讨会、诗歌朗诵、作品展等等。每场活动角度不同,巴黎十几场雨果研讨会的课题有:秩序与颠覆、雨果与女人、雨果与流放、雨果与大海、雨果与宗教、雨果与死刑、雨果与建筑保护……

贵族派头

巴黎的汽车,五光十色,够富丽了。但是法国的有钱人偏偏要坐马车,把马车漆得精光雪亮,由一批高头骏马拖拉着,这派头华贵绝伦。同样的情形见之于巴黎的地铁。巴黎的地铁每一列都是七节车厢,前后各三节都是绿色的,中间一节外厢漆成红色,是头等车厢。除了车身的油漆颜色以外,什么都相同,但是票价要贵出一倍。二等车厢中空着座位,却宁可在头等车厢中拉着扶手站着,这便是法国人的贵族派头!

撒谎为了荣誉

一名在法国教授成人英语的美国女教师曾遇到一名准备报名参加学习的法国人,她与那个法国人的交谈几乎令她哭笑不得。

美国女教师说道:“他想要报名参加两周的强化训练课程,并且认定自己在学完以后就可以成为一个双语人。我问他为什么希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英语。他回答说他申请了一个国际开发项目部门的工作,申请职位要求英文流利。显然,他以他自己的荣誉发誓,他会说流利的英语,因此他得到了工作。现在他不得不学英语,而且要快!”

“您知道,女士,我非常重视我的荣誉。”

女教师听得瞠目结舌:“那你为什么还要撒谎?”

显然,这个法国人认为自己必须学好英语,以兑现自己的诺言,从而维护自己的荣誉。而那个美国教师则认为,他在做虚假承诺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荣誉。

)第二节 纵失败,依然充满勇气与尊严

为何总是防暴警察

在法国,每当有抗议活动时,当局都要派防暴警察部队。警察配备了盾牌和棍棒,还穿着看上去像杂合着角斗士和马球运动员的制服,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什么也没干。当警察局长被问及和平抗议中为何还要派出防暴警察时,他回答:“如果不这样,连组织抗议的领导人都会抱怨我,说政府并不认真对待他们。”

巴黎警察

法国CEO的产品介绍

一位企业界人士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名法国的CEO(首席执行官)在陈述公司的一项高新产品制造计划时,首先通过幻灯片展示了该项目所在的地址,然后详细描述了百年战争(14-15世纪)期间发生在该地址的一场决定性战斗。当时在场的外国人都很不解这种故事与该项目之间有何直接关联。但是所有在场的法国员工都认为CEO的发言没有什么奇怪的。

贵族联合会

成立于1932年的法国贵族联合会,致力于保存法国真正的贵族,即“在精神和物质上协助会员,使他们有能力为国家培养后代”。这个组织现有会员4000名左右。该会提出的身份证明最具权威性。前总统德斯坦尽管身为国家元首,其入会要求也遭拒绝,足见“贵族们”维护“正统”的决心。该会日常工作包括颁发奖学金,介绍工作,租赁城堡、贵族服饰,还外借大礼服与纱裙,以让穷贵族也可以体面地出席盛大宴会。

如果丢星我会自杀

法国媒体曾因一起米其林星级名厨自杀事件,而将当时全球热议的伊拉克战争拽下了头版头条。法国人对这位枪击自己的三星级名厨贝尔纳·索瓦做了浪漫解读,认为他是因受不了其餐厅面临被米其林摘星的压力才自杀身亡,依据便是他在其餐厅被传即将降级时发出的抑郁之辞:“如果丢星我会自杀。”

巴黎歌女的气节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日本阔佬在巴黎的夜总会喝醉了酒,头脑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当女歌手走到他桌边,他嬉皮笑脸地把几张钞票贴着女郎的下身塞进长筒袜。女郎当时没有反抗,而是转身掏出钞票,以优美动作来了个“天女散花”,博得了全场喝彩。法国人对于荣誉的重视可见一斑。

纵然失败,依然充满勇气与尊严

韦辛基托利克斯,在公元前52年率领高卢人反抗罗马人的入侵,因凯撒切断其前来救援的队伍被迫投降。他被押在罗马游行,以展示罗马人的胜利。在罗马关押6年后,被处以死刑。法国人钦佩这样一个领袖:纵然失败了,却依然充满勇气与尊严。而以韦辛基托利克斯为原型所创造出来的活灵活现的阿斯特利克斯,是全法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阿斯特利克斯勇敢地反抗罗马人的入侵,替他的原型人物雪了耻。

拿破仑的名言

拿破仑的名言:

我留给儿子的只有我的名字。

人一生一世,不给人间留点痕迹,不如不出生。

即使我身后什么也没留下,即使我所有的业绩全部毁灭,我的勤奋与荣誉,在我死后仍将足以鼓舞千秋万代的青年。

)第三节 想当总统的学生

美国母亲的感叹

一名毕业于中西部某所大学的法国学生--阿莱茵曾活跃于法美学生交流项目。一次,一名法国母亲和一名美国母亲在电话里讨论有关她们的孩子到彼此家中做客的事情,结果罗嗦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清楚很多问题。于是,阿莱茵被找来帮助她们说清楚这些问题。

在同法国母亲的交谈过程中,阿莱茵意识到这位法国母亲患有严重的疾病。美国母亲也有类似感觉,但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询问此事。后来,阿莱茵将美国母亲的孩子送到那个法国母亲住的小镇。显然,那个母亲正在进行治疗。尽管如此,面对阿莱茵和前来做客的美国孩子,她什么也没有说,就像没事一样。一年后,阿莱茵获悉,那位法国母亲最后死于肺癌。美国母亲知道后,叹着气说:“法国人真是要面子啊。”

数字不足以表达辉煌

与美国人不同,法国人不太喜欢用数字为街道命名,而是热衷于用历史上的重要事件和重要任务来为街道命名,比如戴高乐大街、1944六六(反攻日)大街、1940六一八(戴高乐向抵抗力量发表著名的广播讲话的日子)大街、1944八二四(巴黎从占领军手中解放的日子)大街等等。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法国人认为数字是中性的,而名字表达了人们所要追求的辉煌。

古代英雄征服式梦想

作家林达在《带一本书去巴黎》中曾说:“‘古代英雄征服’式的思维方式,在欧洲不仅有悠久的历史传统,而且在人们的潜意识里久久埋藏。就拿法国人来说,连‘大革命’都经历过了,这样的古代理想,照样在拿破仑时代死灰复燃,烧遍欧洲。”

致法国所有的辉煌

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可以与巴黎的华丽壮观相比。从大桥、喷泉和教堂到公共建筑和交通环岛,一切都因有镀金的雕塑而增辉;华丽的卢浮宫足有一公里长;法国总统住在一个由带金尖顶柱子的铁篱笆围起来的宫殿里;拿破仑陵墓的教堂圆顶掩盖在一片金叶之中;当然还有巴黎圣母院教堂和凡尔赛宫,一走进凡尔赛宫,人们就能看见右首建筑物的顶端刻有几个大字:“致法国所有的辉煌”。

好排场

虽然法国没有国王已经一百多年,但他们仍然渴望着帝王服饰。无论花多少钱筑建铺着大理石地板的新歌剧院,或用成排的油画和无价的古董去装饰公共建筑物,法国人都愿意为之付出代价。当法国总统邀请5000名新闻记者参加他在爱丽舍宫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巴士底日露天招待会时,他请客人们喝香槟吃肥鹅肝,没有人抱怨这是在花纳税人的钱。在法国,无论是左翼还是右翼,传统的还是现代的,年老的还是年轻的,都喜欢伟大的事物。共产党的和社会党的内阁部长们同样会毫不犹豫地炫耀其办公室里路易十五的家具和16世纪的荷兰挂毯,这方面他们丝毫不比其右派对手逊色。

想当总统的学生

在法国的一所著名大学里,一位教授向一年级的学生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中有谁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学生们的反应令他大吃一惊:将近140个学生中有12个举起了手。

戴高乐的遗嘱

我希望在科龙贝教堂举行我的葬礼。如果我死于别处,我的遗体必须运回家乡,不必举行任何公祭。

我的坟墓必须是我女儿安娜安葬的地方,日后我的夫人也要安息在那里。墓碑上只写:夏尔·戴高乐(1890-)。

葬礼要由我的儿子、女儿和儿媳在我私人助手们的帮助下安排,仪式必须极其简单。我不希望举行国葬。不要总统、部长、议会代表团和公共团体参加。只有武装部队可以以武装部队的身份正式参加,但参加的人数不必很多。不要乐队吹奏,也不要军号。

不要在教堂或其他地方发表演讲。国会里不要致悼词。举行葬礼时,除我的家庭成员、我的解放功勋战友和科龙贝市议会成员以外,不要留别的位子。法国的男女同胞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陪送我的遗体到达它的最后安息之地,以给我的身后遗名增光。但我希望要静默地把我的遗体送到墓地。

我声明,我事先拒绝接受给予我的任何称号、晋升、荣誉、表彰和勋章,不论是法国的还是外国的。授予我上述任何一项,将违背我的最后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