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美食川菜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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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车耀先·努力餐

上世纪30年代车耀先烈士以餐馆老板身份在成都先后经营了三个内容不同的饮食店:一、面馆“新的面店”;二、餐馆“努力餐”;三、饭店“庶几”。三个饮食店各具特色,以川西平原地道口味出之,且价廉物美,深受食客的欢迎。

“新的面店”1928年春前后出现于青年宫的花会上,后改在祠堂街牌坊巷口正式营业。20年代,成都市面店卖的全是传统的,可是“新的面店”卖的是从天津买回来的机器制作的机器面条,均匀整齐,卖相好看,生产效率高,开拓了成都用机器制面的先例。他们独家经营出炖鸡面、三大菌面、鳝鱼面、炖牛肉面等。

“努力餐”1929年在三桥南街开业,1930年迁到祠堂街经营筵席和零餐。川省名厨师金鳌(早年曾在护国军中给时任旅长的朱德当炊事员)30年代为车耀先聘请为主厨。同时聘请盛金山为副主厨,举凡餐馆厨事,均由车耀先与二位名厨共同研究,如何在传统烹饪基础上出新,使“努力餐”首先挂牌开出著名的“海味红烧什锦”,这“海味”二字十分重要;先前成都干杂铺卖的海味均是干货,没有“海鲜”(开放后才有“海鲜”二字出现),餐饮筵席上用的“海味”全是干货海味,由厨师用水发过,然后放入什景中红烧,在“努力餐”开始定名为“海味什景”,也是“努力餐”的看家菜。做法用公鸡肉、干、猪舌、肚、心、肺、猪腿肉、海参、鱿鱼、香菌、玉兰片、白果、板栗、鲜胡桃仁等十余件,红烧时加料酒、冰糖。用12寸大盘盛一份,足够四人进食,售价是当时四川厂造银5角(约合今20元币)。食客的评语是:“质高、味厚、色鲜、价廉、营养”十个字。它的“攒盘”,用大拼盘装五六样可口的腌肉食、肚、舌、心、肝、肺,品种齐全,为了满足教师、职员等低收入者的消费,餐厅还设有配套菜——合菜,有冷碟、热菜、红烧、清蒸、吃饭时的泡菜两碟,尤为食客所欢迎。这是车耀先去新繁县请来的专门做泡菜的师傅研制而成。

“庶几”是饭店,1930年开设在少城公园左大门侧,每天卖几样肉食,小菜、泡菜酸汤免费供应,店堂内挂食客们送的横框:“努力为大众辟吃饭场所其庶几乎”。去就食的多为一般公务人员、拉黄包车、架架车的以及学生等。三个饮食店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招牌写法左到右,并用了当时少见的美术字,出自版画家张漾兮、广告画家周强星之手,很吸引人,花会上打出新的广告宣传“花会场、二仙庵、正中路、树林边、机器面、味道鲜、革命饭、努力餐”。使人一新耳目。车耀先烈士在他经营的“努力餐”公开告白:“如果我的菜不好,请君向我说。如果我的菜好,请君向君的朋友说。”

早年车耀先从事革命活动,以“老板”身份开业,并创办有名的《大声》、《图存》等救亡刊物;主办群力社、战时学生旬刊社,主张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对我国进行侵略、抗战到底、反对妥协投降。救国会七君子沈钧儒、邹韬奋、史良、李公朴、章乃器、王造时、沙千里出狱来蓉,车耀先烈士特为之设宴于二楼,第二天沈钧儒陪同邓颖超与车耀先见了面。中华文艺界抗战协会成都分会欢迎冯玉祥来蓉,也在“努力餐”举行,种种宣传抗战活动,早为国民党反动派所注意。1940年春反动派发起反共高潮,在成都制造了震惊全国的“枪杀事件”,妄图打击抗日的进步力量,破坏党的统一战线,将《时事新刊》编辑共产党员朱亚凡抓去,第二天枪杀了。又将《新华日报》负责人罗世文逮捕,杀害共产党人员11人。其后并将车耀先捕去,1946年8月18日杀害于重庆松林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