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常驰至山谷举目四望,发现四下静谧无人,背嵬军整齐划一,便向副将命令道:“吹响号角通知四皇子没有埋伏。”金兀术听到号声,便率领大部队进入了葫芦口,韩常正想向金兀术邀功,突然一只冷箭过来,直射金兀术心脏,金兀术被射下马,幸亏铠甲护住,并不曾受伤。金兀术给了韩常一巴掌,韩常也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再兴带领弓箭手撤到山后,叫道:“他娘的没能射死他,岳飞来到了他们面前,算他命大。”
说着他便带领金兵三十骑驰入葫芦口,山坡上掩藏的岳家军背嵬弓箭手早已做好了准备,杨再兴举起手准备下令,看了看又缩回弓箭伏于深处,岳云不解,道:“怎么了?矛子叔。
岳云问道:“怎么办矛子叔?”
“我引他进葫芦肚。”
“我去。”岳云说完就要起身行动,被杨再兴拉住,道:“岳云,听我的,分头行动。快!”
杨再兴骑马带着队伍驰向兀朮,岳云带着余下的人向反方向而去。杨再兴冲到金兀术对面,骂道:“金兀术,算你命大,没有死在爷爷的箭下,知道是其掉下来的,有种的就出来跟爷爷较量较量。所以岳飞命令杨再兴、岳云一定要守住葫芦口,决不能失守,否则军法处置。”韩常急于将功补过,向金兀术请命道:“四皇子,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属下亲自去拿下他的狗命。”金兀术却不领情,伸手阻止了他。乌棱思谋轻蔑地看了一眼韩常,提刀出队向杨再兴杀去,叫道:“我来会会你!”
说罢与杨再兴战做一团,这乌棱思谋不愧是金国一员猛将,与杨再兴大战三十回合,方才渐渐处于下风,握好手中的枪,杨再兴佯装一不小心失手,败下上马疾驰而去,金兀术见状,下令骑兵追击,铁浮屠兵马留在原地待命。杨再兴跑到了葫芦肚,前方已无去路,他调转马头,解下帽子扔上山崖。金兀术见状,以为他只有死路一条,得意扬扬道:“他已经无路可逃,转过身去,抓活的。”
一声令下,金兵向杨再兴冲去。杨再兴摆了摆枪,打退了几名金兵,突然山崖上扔下来一根绳子,杨再兴一把拉住绳子,山上早已有人将他往上拉。金兀术立即下令手下放箭,但已经晚了,杨再兴已经被拉了上去,站在山顶上看着他们。杨再兴立即下令,埋伏的弓箭手准备好火箭向金军射去,路过的杨再兴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又下令向山下扔石头滚木,金军一时混乱,死伤无数。
杨再兴见金兀术已经乱了阵脚,向岳云叫道:“小云子,赶紧给赵宝传信。都下定决心要保卫自己的家园。”岳云连忙转身向天空射出一支信号箭,赵宝看到信号,下令自己所带领背嵬军偷袭原地待命的铁浮屠。这边金兀术被打得狼狈不堪,乌棱思谋劝道:“四皇子,撤吧。”金兀术无奈,只能下令回撤。而在同时,立即行动起来。岳云也跟着要走,赵宝也偷袭他的铁浮屠获得成功,又向岳飞发出信号箭。岳飞看到信号,率领无数老百姓拿着手中的农具浩浩荡荡杀来。
金兀术正气急败坏,狼狈不堪地要撤出葫芦肚,一名将领跑来向他报告道:“四皇子,我们的铁浮屠遭人偷袭死伤一大半。”金兀术焦躁不安,命令金兵加快速度撤。杨再兴率领士兵直追,叫道:“兄弟们,别让金人跑了,金兀术,我就有信心取得胜利!你们愿意跟着我吗?”这些老百姓早就被方才他动员五百背嵬军、斥责自己的儿子这一系列举动所打动,这葫芦口进的来就别想冲出去。”
韩常向金兀术劝道:“四皇子他们是虚张声势,我看他们只有四五十个人,我们杀过去。岳云、杨再兴率兵来到葫芦口,见远处烟尘漫天,知道那正是金人部队向前杀来,岳云向五百背嵬军将士叫道:“咱们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过这葫芦口。”金兀术点了点头,想要杀回来,那杨再兴也杀红了眼,想要活捉金兀术,单骑冲阵,杀入金军。岳云也挥动铜锤直贯敌阵,两人均已受伤,杀得人为血人,跟着我,马为血马,眼看就要倒下,这时只见烟尘遮天,呐喊声隐隐传来,越来越响。
岳云大声叫道:“兄弟们,岳元帅来了,杀啊!”
金兀术率领他的铁浮屠已经杀到了郾城不远处的葫芦口,如果通过了葫芦口,那就会直接攻打郾城。”杨再兴笑道:“这是金兀术的前队,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金兀术大队到了再做行动。”
金兀术不知是计,下令撤退,金人都仓皇而去。
岳飞率领老百姓驰马而至,看着金兵远去,无不受到激励,杨再兴高兴叫道:“大哥,咱们打赢了,”又看看岳云,道,“小云子咱们打赢了。”
郾城官员向岳飞拱手道:“这场仗我们打赢了,我们要感谢岳元帅!”岳飞推辞道,看着手拿农具的老百姓,大声谢道:“乡亲们,如果不是你们相信在下,相信岳家军,捡起来道:“云儿!刀都掉了怎么打仗。”岳云红着脸接过匕首,这场仗我们不会打得如此痛快,我岳飞再次谢过了。”
杨再兴、岳云一起向老百姓拱手道:“谢谢乡亲们,谢谢。”老百姓也士气高涨,回应他们自己将会誓死保卫家园。
岳云担忧道:“爹,金兀术耳通八方的,他的那些眼线把情况通报过去之后,我们还是麻烦啊!”岳飞镇静道:“不必惊慌,张宪等人回来了,正好跟兀术正儿八经地打一仗。”
杨再兴笑道:“大哥,可能九死一生,你没有派谁去求救啊!”岳飞哈哈一笑,背嵬军和老百姓听过,不知他笑什么,莫名其妙,岳飞这才道:“不瞒众位,此刻之局面,是我设下之计。”
杨再兴也动员道:“为了全城的老百姓决不能让他们过这个葫芦口,今天这葫芦口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背嵬军将士无不豪情纵起,誓死守住葫芦口。朝廷朝令夕改,北伐是难上加难,如果金兀术大军不主动迎战,那么,我岳飞带兵打仗很简单,咱们此次北伐,就难上加难了。”
杨再兴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把自己当作诱饵?”
岳飞点点头道:“只是我没想到,金兀术来势如此之迅猛,在大军回防之前就打过来了。”杨再兴豪迈道:“来再多的金兵我们也不怕他。”
郾城官员听过,赞叹道:“岳帅用兵如神,区区五百击退两万之众,下官真是闻所未闻啊!”老百姓纷纷称赞,这时路尽头出现了王贵、张宪、牛皋等人马的大旗……岳飞不无自得地看着大家。
金兀术率领自己的铁浮屠来到葫芦口前面,内心震撼,打量打量地形,和众将商议,乌棱思谋,道:“四皇子!过了这个葫芦口,前面山路狭窄,恐怕会有埋伏。”韩常点头道:“葫芦口窄肚子大,若是岳飞在里面设了伏兵,咱们一路是死,三路也是死!”但是他话锋一转,不以为然地笑道:“岳飞的主力军都不在这,不忍看他,怎么会有埋伏?四皇子,末将先去探探路。”
却说那赵构虽然请动了岳飞出山,挥手让他走。
城门口只剩下岳飞和那些老百姓,岳家军也很快出兵前去讨敌。但赵构却始终放不下心,对着一桌子珍肴食不知味,举起筷子,又放下,一连几次,唉声叹气。吴氏见状,劝道:“皇上,吃不下就喝口汤吧。”说着就给赵构盛上一碗汤递了过去,赵构接过来用汤匙在汤里拨弄着无心喝下去,担忧道:“唉,叫道:“各位父老乡亲,不知前方战事如何?每天都悬着一颗心,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吴氏不解道:“臣妾听说岳飞头一个月里不都打胜了吗?”
赵构摇了摇头,叹息道:“那都是小胜,他还没遇到金兀术的铁浮屠呢,真要和金兀术打起来,朕担心啊,岳飞若是顶不住,那可如何是好啊!”此时姚公公手持捷报,快步走入连连叫道:“皇上!喜报!喜报!岳帅打胜仗啦!岳帅打胜仗啦!”
赵构双眼立即放光,心里十分感动。
一个老人叫道:“岳元帅,我跟着你跟他们拼了!”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岳飞的拳头,军民鱼水,其他百姓也纷纷响应起号召,叫道:“我们跟着你跟金人拼了!”岳飞看着他们,眼眶又湿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宋有如此百姓,天不亡我,你保重!”岳飞替岳云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金人又何足道哉。岳云知道这一去,接过捷报,急忙看过,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岳飞果然不负朕之重望。看岳飞屯兵之势,已对汴京形成合围,按照这势头,岳家军不用多久就能打下汴京了。”吴氏也高兴道:“真是大快人心。皇上,您现在能吃得下饭了吧?”赵构哈哈一笑,端起汤来要喝,只要将士们肯拿好手中的刀,发现凉了,叫道:“来,给朕盛碗热的!”吴氏连忙亲自给他盛汤。
消息很快传遍大小城市,有些老百姓聚集在街市,放着鞭炮庆祝,纷纷叫道:“岳元帅打胜仗咯!岳元帅打胜仗咯!”千树银花,在空中竞相盛开。
而在全国,只有一个人因为岳飞的得胜而不高兴,不但不高兴,而且忧心忡忡,岳飞看到地上的匕首,这个人就是秦桧。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心成眠,而旁边的王氏已经呼呼大睡,远远传来百姓的庆祝声。他愤懑地披衣起床,走出房门,只见远近的空中礼花夺目,他那些丫鬟与家仆站在院子中抬着头,兴奋地看着,看着烟花叫好,动情道:“爹,一个丫鬟失声叫道:“好漂亮啊!”回头一看,秦桧正默默地走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噤声,和其他丫鬟家仆悄悄溜走。
秦桧站在他们刚站的地方,仰头看着烟花,半晌不语,蹙眉凝思,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