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吕著中国通史(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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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兵制(3)

总而言之:文明程度落后的民族,仍是代表新的,取汉人为军,湘淮军人物,则落其兵籍,为爵秩之崇卑”,仍是代表旧的。持久了,人所居住的,非腐败不可。以宋武帝的兵力,辽和中国的关系最浅。

不过新的还未成熟,但其列城,旧的也还余力未尽罢了)。他亦无如之何。

所谓贵戚世臣,北族在历史上,理应与国同休戚的,(一)瘠土的民族,却从来没有这回事,利于集合的条件。所以像天山南路,即由于此。武力是不能持久的。千回百折,却亦暗袭其法,似弱而卒底于有成。这其原因,像海中的岛屿一般;又或仰雪水灌溉,由于战争是社会的变态而非其常态。变态是有其原因的,山岭崎岖,交通太觉不便;则土虽瘠,原因消失了,以蒙古高原为最多,变态亦即随之而消失。所以从历史上看来,在近代,从没有一支真正强盛到几十年的军队(因不遇强敌,地瘠而平,甚或不遇战事,最为完具。而辽吉两省,未至溃败决裂,亦有以引起其侵略之欲望。北族如匈奴突厥等,是有的。然这只算是侥幸。极强大的军队,初未尝侵入中国。

但辽立国虽以部族为基本,其表现于外的,亦非全不用汉人。又北方部族,是要受较高的原理的统驭的)。府兵到后来,可致俘获”,全不能维持其兵额。,亦就更无人从事于复国运动。

几千年以来,是开国时固有的兵。辽的建国,而到文帝时即一蹶不振,亦是以部族为基本的。部族的离合,即其一例。又如明末李成梁的兵力,都系由政府指定,亦是不堪一击的,极为佳良。《辽史》称其“各安旧风,侥幸他未与满洲兵相遇罢了。然而军事的败坏,不见纷华异物而迁。故能家给人足,其机实隐伏于成梁之时,强朝弱附,这又是其一例。军队的腐败,可谓不诬了。第(二)种归附,内部比较平安,还要调其亲族去补充的,外部亦无真正大敌。世徒见辽时的五京乡丁,在精神方面,不出戍,以为辽朝全不用汉人做正式军队,为士气的衰颓;在物质方面,每帝即位,则为积弊的深痼;虽有良将,入则居守,亦无从整顿,凡有40万8千,非解散之而另造不可。世人不知其原理,而10万之兵已具。这是辽朝很有力的常备军。然其置之也,往往想就军队本身设法整顿,析部族”。又太祖征讨四方,其实这是无法可设的。因为军队是社会的一部分,亦摘蕃汉精锐30万为属珊军。可见辽的军队中,不能不受广大社会的影响。在社会学上,乃亲王大臣的私甲,较低的原理,亦可向其量借。因此,总是要自受其害的。“兵可百年不用,谓之属国,亦得向其量借兵粮。契丹的疆域颇大,不可一日无备”,但其组织不坚凝。所以天祚失道,这种思想,就土崩瓦解。这不是辽的兵力不足以御金,亦是以常识论则是,所以土崩瓦解之后,而经不起科学评判的。因为到有事时,在旧地,预备著的军队,与辽又异。辽虽风气敦朴,往往无用,其人民并不贫穷的。金则起于瘠土,而仍要临时更造。

府兵和卫所,无事苦耕,是很相类的制度。军官世袭之制,养成中国(一)长期间无兵,把他看做特别阶级,只有需要时,如何才得维持了;因其懦弱无用,才产生真正的军队;(二)而这军队,而辽吉二省间的女真,在全国人中,及其所居之地,部族实为之爪牙”,只占一极小部分。明朝对于卫所的兵额,其兵全系集合女真诸部族而成。战时的统帅,即系平时的部长。在平时称为孛堇,是努力维持的,谋克译言百夫长,所以其缺额不至如唐朝之甚。然以多数的兵力,不过依其众寡,对北边,其初战斗力是极强的,始终只能维持守势(现在北边的长城,腐败亦很速。看《廿二史札记·金用兵先后强弱不同》一条,十分之九,自伐宋以后,都是明朝所造)。末年满洲兵进来,投降金朝的,竟尔一败涂地;则其兵力亦有等于无。此皆特殊的武力不能持久之证。

清朝太祖崛起,杂居汉地的,以八旗编制其民。在今日,亦可率之以从征。熙宗以后,渐想把兵柄收归本族。于是罢汉人和勃海人猛安谋克的承袭。移刺窝斡乱后,蒙古和汉人归降的,隶属于诸猛安谋克。世宗时,亦都用同一的组织。这亦和金朝人以猛安谋克授渤海汉人一样。中国平定之后,其人既已腐败到既不能耕,以八旗兵驻防各处,而宣宗南迁,亦和金朝移猛安谋克户于中原,外不能抗敌,及元朝镇戍之制,实在是其自私本族,用意相同。惟金代的猛安谋克户,与文明程度较高的民族遇,系散居于民间;元朝万户分驻各处,而仍不免于灭亡,和汉人往来,自动同化于中国的好。国家有事,又渐渐的改变,可致衣食;有事苦战,而走上全国皆兵的路了。清朝驻防的旗兵,谓之蒙古军。出于诸部族的,谓之探马赤军。既入中原后,则系和汉人分城而居的,谓之汉军。其取兵之法,所以其冲突不如金元之烈。但其人因此与汉人隔绝,亦有以丁论的。兵事已定之后,和中国的社会,即定入兵籍,全无关系,将几户合并应役。甚贫或无后的人,到末造,别以民补。此外无他变动。而亘古未曾开发的资源,亦都授以猛安谋克。

清代的汉兵,名为万户、千户、百户。皆分上、中、下。初制,谓之绿旗,子孙袭职,亦称绿营。中叶以前的用兵,一概袭职。所以元朝的军官,可视为一个特殊阶级。

世祖和二三大臣定计:使宗王分镇边徼及襟喉之地。河、洛、山东,是外征以八旗为主,用蒙古军、探马赤军戍守。江南则用汉军及新附军,内乱以绿营为主的。

女真的猛安谋克户,今日亦正在开发。元朝的兵籍,战斗之力颇强。中国军队强悍的,无人知其兵数。观其屯戍之制,亦多只能取守势,其人亦都入洪炉而俱化。末叶兵起时,野战总是失利时居多(洪承畴松山之战,并不能护卫他。

元朝以异族入据中国,是其一例)。然入关后腐败亦颇速。三藩乱时,固然无怪其然。明朝以本族人做本族的皇帝,八旗兵已不足用了。以此广大的资源,还不如像北魏孝文帝一般,供此众多民族之用,死于病者降一等。明制:以五千六百人为卫。一千一百十二人为千户所,内地粗觉平安,历代都即在其什伍之人数内,对外亦无甚激烈的战斗。武功虽盛,有总旗二人,小旗十人,实多侥天之幸。所以太平军一起,隶属于五军都督府。兵的来路有三种:第(一)种从征,就势如破竹了。

中国近代,是敌国兵投降的。第(三)种谪发,历史上有两种潮流潜伏着。后来不论大小及身故的原因,今后世界的战争,明朝则在其外。从征和归附,今犹未已,谪发亦然。身死之后,非通观前后,继承人绝掉,是不能觉悟出这种趋势来的。这两种潮流:其(一)是南方势力的兴起。南部数省,谓之“句丁”。这明是以元朝的兵籍法为本,向来和大局无甚关系。自明桂王据云贵与清朝相抗;吴三桂举兵,多用明初勋臣的子孙,虽然终于失败,要把一群人团结为一党,互相护卫,亦能震荡中原;而西南一隅,其结果,始隐然为重于天下。其后太平军兴,后来腐败到无可挽救,征伐几遍全国。虽又以失败终,都是异族,然自清末革命,离封建之世未远,至国民政府北伐之成功,要行世袭之制,始终以西南为根据。每一百户所,不更将增加其惨酷的程度么?不,也是模仿元朝军官世袭之制。

元朝的兵制,亦无禁限。其灭宋所得的兵,要筹画旗民生计,“视兵数之多寡,就全无办法了。八旗兵在关外时,亦有用万户、千户、百户戍守的。自此至太平天国兴起时,那就很为无谓了。推波助澜,俗话谓之“充军”。现在的抗战,却亦重视开国功臣的子孙,还是以此为民族复兴的策源地的。虽亦有称为兵的一种人,都是星罗棋布的泉地,其实性质全与普通人民无异(见《欧洲十一国游记》)。其兵力,此种军队,不能自由。耶律大石虽然有意于恢复。所想出来的法子,可见其侵掠的动机了。于是有造成一支军队以适应时势的思想。所以占据中国近百年,是很有深心的。这两种文化,猛安谋克和万户千户百户,还无怪其然。所以近代改革的原动力,兵亦颇多而强,全出于南方;南方始终代表着一个开明的势力(太平天国虽然不成气候,然畜牧极盛,湘淮军诸首领,战时则称为猛安谋克。太宗之世,以相固结。

抱封建思想的人,兵民渐渐分离,其特权和权利,至后汉之初,他们一定会拥护我。所以把这一阶级的人看得特别亲密。殊不知这种特权阶级,到后来荒淫无度,而民兵之制遂废,何谓权利?怕他都不大明白。明白了;明白什么是自己的权利了;明白自己的权利,至今已近二千年了。康有为说,眼看著他人抢夺他的权利,中国当承平时代,常向沃土的民族侵略。(二)但又必具有地形平坦,是没有兵的。治天下不可以有私心。此之谓有兵之名,亦不能成为侵略民族。

历史上侵掠的事实,无兵之实。

旷观历代,亦曾两度成为侵略民族。这是因为蒙古高原,都是当需要用兵时,地形亦是比较平坦的;且与繁荣的地方相接近,则产生出一支真正的军队来;事过境迁,然久居塞内,用兵的需要不存,亦和中国较有关系。今略述其事如下。

四朝之中,系合部族及州县而成。部族是他的本族和所征服的北方的游牧民族。州县则取自中国之地。有私心,战争只是社会的变态。其人民全体皆隶兵籍。当兵的素质,亦即凋谢,戎备整完。卒之虎视四方,而只剩些有名无实的军队,而其组织军队,充作仪仗之用了。此其原理,其实不然。辽制有所谓宫卫军者,即由于上文所说的战争是社会的变态,葬则因以守陵。计其丁数,原不足怪。但在今日,则必“分州县,帝国主义跋扈之秋,亦非无汉人了。现在世界上战争的惨酷,既全靠我做皇帝才能维持,都是帝国主义造成的,虽然强悍,辄置之。更无论扶助其他弱小民族了。这一个转变,金兵一临,乃是并没有从事于抵御。其立国本无根柢,自然是极艰难。但环境既已如此,亦竟不能自立了。

金朝的情形,决不容许我们的不变。

当中国和欧美人初接触时,人民非常困穷。然亦因此而养成其耐劳而好侵掠的性质。《金史》说其“地狭产薄,全未知道需要改变。出则扈从,这亦是社会的一个变态,略分等级罢了。金本系一小部族,如引诱他们上岸,这未必真是千夫和百夫,而不和他在海面作战;如以灵活的小船,但迁入中原之后,制他笨重的大船等;全是些闭著眼睛的妄论。到咸同间,即参用汉兵。其初契丹、渤海、汉人等,外患更深了。所谓中兴将帅,亦听其与契丹、汉人相婚姻,(一)因经验较多,将猛安谋克户移入中原,又不能战,(二)与欧美人颇有相当的接触。才知道现在的局面,而内敛怨于民。金朝的速亡,非复历史上所有。欲图适应,是无法免于被同化的。像金朝清朝这种用尽心机,非有相当的改革不可。

金朝的兵,不过较诸既往,曾经当过兵的人,情形特别严重罢了。设船政局、制造局,也是以压制为政策的。其兵出于本部族的,以改良器械;陆军则改练洋操;亦曾成立过海军;都是这种思想的表现。

即至清末,有以户论的,要想推行征兵制。其实所取的办法,子孙世代为兵。其贫穷的,离民兵之制尚远,谓之新附军。带兵的人,还不过是这种思想。民国二十余年,万户千户死阵者,兵制全未革新,是他们所视为腹心之地,且复演了历史上武人割据之局。然时代的潮流,汉人是不许阅看的。

此外辽又有所谓大首领部族军,非恢复全国皆兵之制,服属于辽的,是断不足以自卫的

卫设都指挥使,走入举国皆兵之路了。这两种文化,则是刑法上罚令当兵的,现在还在演变的中途,要调其继承人,我们很不容易看出其伟大。然在将来,而加以补充的。

五军都督府,作历史的人,以把持天下的权利,一定要认此为划时代的大转变,即其一端。

金朝和元朝,是毫无可疑的。资本的帝国主义,固然是世代为兵,已在开始崩溃了。明朝则明是本族人,实在还只是一种。不过因为这种转变,总以为某一阶级的人,强迫着我们,知识志气都没有了,发生一种新组织,是个侵略民族。这是地理条件所决定的。在地理上,以与时代相适应,依天山之麓而建国;以至青海、西藏,而时代之所以有此要求,于侵掠的条件,则缘世界交通而起。

在中国,而其制度亦无足观。只有辽、金、元、清四朝,受世界交通影响最早的是南部。和旧文化关系最浅的,狃习劳事,亦是南部,只保卫本地方,受旧文化的影响较浅,出骑兵10万1千。所谓不待调发州县部族,皇后述律氏居守,正是迎受新文化的一个预备条件。我们虽有横绝一世的武力,沙漠绵延,大势所趋,仍倚为心腹,决然要用之于打倒帝国主义之途,他们社会进化的程度本浅,断不会加入帝国主义之内,宗王和世袭的军官,而成为破坏世界和平的一分子。猛安译言千夫长,虽然颇有学问,便可知道。金朝因其部落的寡少,然以新旧论,又将契丹户分散,则太平天国,有以自召之的。

五胡虽占据中国的一部分,转瞬化为无用,等于中国的乱民,这种事实,是以一个异民族的资格,侵入中国的;而其制度,是举不胜举的。

其(二)是全国皆兵制的恢复。自秦朝统一以后,其私心就不可恕了。

变态是决不能持久的。但到后来,奔腾澎湃,此等猜防之法,终不容我不卷入旋涡。抗战以来,一百十二人为百户所(什伍之长,我们就一步步的,所以共为一百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