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夏娃一号(两性港湾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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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找回丈夫有智慧(1)

Δ走近丈夫,保护婚姻

【流妤】

初木心甘情愿做我的第二任丈夫,是因为没有缺陷的姑娘都不肯做他的第一任妻子。富农成分的初木,穷而且丑。那是1968年,初木25岁,我22岁。22岁的我守寡两年多了。失去第一任丈夫的悲痛并没将我美丽的脸相磨损。因为不想当继母,就只好选择被姑娘们挑剩下的等外男人。母亲极力阻止我的选择,我没听她的。我不怕穷,却怕二婚成为男人的话柄。我相信初木没资本嫌我。

我和初木都清楚我们的结合不是爱情的力量。守寡的女人需要男人,因为总有人在夜里去敲我的门。初木的宿友都被女人约走时,初木很孤单。恰好有人牵线,我便开门迎进孤单的初木。成为初木的妻,才知道初木只爱好看书,偶尔还往本子上写些什么。初木的天地很狭窄,不上班的时候极少走出我的目光。

进入婚姻,互相需要的感觉一天比一天深刻。或许因为有过伤痛,我格外珍惜这第二次拥有。初木的表现擦掉了我的担心。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初木其实很会做男人。心里的初木就比眼中的初木可爱。就庆幸自己的第二次选择。

没想到初木会悄悄默默地写出“反动诗”:

吞声忍气教书难,

拿得薄薪无酒钱。

欲去山中学五柳,

圣朝不教自耕田!

在大批判的年代初木理所当然成了被批判的靶子。母亲知道后立刻劝我与初木离婚。在别人的眼里,初木又黑又丑又臭。在我的心里他却是真诚老实值得同情的人。我又没听母亲的。但被批判总不是好事,我们的日子我们的心情同时被乌云笼罩。所幸初木依然可以天天回到我的身边。有好吃的,怀孕的我宁肯自己不吃,尽量让给初木。因为他是我生命的支撑,垮不得。

初木意识到我母亲对他极冷漠,越觉得我对他的挚爱弥足珍贵,第一次把男子汉的眼泪滴洒在我的脸上。我便知道那时初木是多么需要我。同时也知道有人需要的生命就不是无用的生命。

批判的结果是初木不再教书。那时,身体很好的初木其实很愿意当工人。工资由36元变成39元,上满班可以开到六十多元。打那,岳母与女婿的亲情才开始接通。

1981年,38岁的初木参加春风函授青年文学讲习所的学习,从此把谋生之余的时间都许给文学。作为妻子,我高兴初木是个不抽烟不打牌不跳舞只喝点酒的男人。对他只投入时间不投入金钱只投入精力不走出家庭的爱好,我全力支持。初木似乎很笨,灵气不多,近五十岁才有小说进入刊物。但初木把心语之类的文字写得很精彩:

一个圆和另一个圆,别在乎半径谁长谁短,别在乎运作时谁随谁牵,只要互相珍惜,厮守时深深地拥吻,相切后绵绵地思念。

如诗的感悟招来远远近近的信函,少男少女都想做初木的笔友。生命被文学的光环映照,我发现进入秋天的初木真的不再丑陋。而我面庞上的美丽却被岁月一点一点剥蚀。初木很愿意与青春的男女交流书信,他说年轻的笔友可以年轻他的文学和心情。出于好奇,我也翻阅一封封远方来信。于是发现有个叫埃鹿的女子给初木的信最多,又最煽情。埃鹿刚刚与丈夫分手,已经是五岁女孩的母亲,心中的积郁美丽的酸楚很需要排泄。我于是担心男人和女人都很容易被文学的纽带牵扯出故事,便向丈夫发出警告。这使初木很吃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会忘记咱们的当年?我与埃鹿的交流只是为了互相蓬勃写作的灵感和信心。”

我相信初木。但我因此想到曾经的恩爱怕是很难蓬勃今天的心情。因为丈夫的文学很需要知音。如果,我也是个文学爱好者,一定会把丈夫的文学和心情喂养得更加蓬勃。当我想到耳鬓厮磨或者耳濡目染之类的成语,我突然很想走进那如果。与其旁观丈夫与遥远的埃鹿交流文学和心情,不如进入那交流将埃鹿置换出去,让丈夫只在自己的身上和心里生长心情。我的生命需要初木,我的家庭需要初木、我不想停泊在初木的需要之外。

决心当丈夫的学徒,首先当丈夫的读者。近朱毕竟沾些赤色,我觉得自己还有点基础。后来发现这条路确是通向文学殿堂的捷径。因为只有我最有机会观摩初木写作的全部程序,尤其修改的过程。初木对艺术的推敲和对主题的挖掘,由浅入深,往往最能启动我对文学的感悟。初木见我真想爱好他的爱好,更是全力当我的老师。宁可让初木少出点作品,我也要把他的心思缠绕到我的身上心上。因为我日后的成功可以弥补他今日的损失。其实,我的进入应该是对丈夫的事业最真实的加油。妻子需要丈夫,最好走进丈夫的事业,丈夫需要妻子,最好把妻子拉进自己的事业。如果能够的话。

多聪明的文学人也不会很快就把文学门外的伴侣牵入文学门内。但初木可以把我的很显稚嫩的习作改得面目全非,然后署上我的名字发表出去。对此,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因为我与初木早已互相属于。

我承认我使初木疏远了埃鹿,我想埃鹿对我不应有恨。如果发现文学有觊觎伴侣感情的隐患,我必须及时保护婚姻。这时候,决心和策略的最佳选择便是伴侣之间互相走近。男人和女人都应该清楚地懂得,选择伴侣只是婚姻的开端,珍视婚姻保护婚姻是生命中始终不可忽略的课题。

Δ非常手段

【刘莎】

作为中年女人,江少芬的家庭几乎是完美的——丈夫林远事业成功,是北京一家国营大公司的总经理,充满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儿子在名牌大学读书,女儿温婉漂亮,在一所艺术学校学音乐,她自己是有威信的妇产科医师。更重要的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感情,没有比这更能让一个女人觉得幸福了。

1997年初春,天气乍暖还寒,谁也不会想到,乌云正向这个安宁的家庭笼罩过来。

帽子的秘密

这段时间以来,少芬奇怪地发现,丈夫下班回到家时,经常会下意识地朝挂衣架上的一顶帽子看上几眼,那只是一顶戴了两年的普通的旧帽子。少芬和林远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彼此熟悉得像一个人,一点点反常都不会视而不见。这顶不起眼的帽子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令丈夫放心不下,而且每次看的时候都眼神复杂?

那天在阳台上目送林远的车开出小区之后,少芬取下了那顶帽子。是帽子里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这帽子本身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呢?少芬坐在阳台上的长椅上,长时间地抓着那帽子,想不出结果。阳光很亮,将帽子晒得很暖和,少芬猛然发现了一处隐约可见的重新缝合的痕迹,她小心地拆开之后,从里面摸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

是一个折叠得很小的晴天霹雳。林远:

我流着泪给你写这封信。我的头昏沉沉地,精神萎靡。

林远,虽然我们近在咫尺,我每天和你坐在同一间办公室,为你接电话,替你处理各种事务,看得见你,但是其实远得像是在两个星球。每天下班,看见你锁上门,坐进车里,赶回家与你的妻子相聚,我的心就痛楚地缩成了一团。我生活在无望的痛苦中。

但是,我决不会听你的,打掉腹中的孩子。这是我和你共同创造的生命,这是我们的爱情留给我的证明。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你的兰妮

1997.2.16.

她要为他们的幸福作战

一封信,已足够把少芬从幸福之巅打落深渊。她几乎不能承认这是事实。全心深爱的丈夫竟背叛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家竟已危机四伏,这几乎让她崩溃。内心被挫伤的自尊使她立刻作了决定:离婚。

少芬把帽子重新挂回衣架,她一个下午都坐在沙发里发呆,看着家中的一切。到了林远快下班的时候,她忽然站起来,取出帽子里的那封信,悄悄地藏了起来。

她改变了主意。这个家是她和他一点一点筑成的,在一点点构筑的过程中,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甩甩头就可以把一切扔在脑后的女孩子了,太多的东西她扔不掉,也舍不得扔。她不知道那个叫兰妮的是怎样一个女孩,兰妮知不知道她即将毁掉的是怎样的一个幸福家庭,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毁掉它。

林远回来了,在脱大衣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那顶帽子——这一眼像刀子,在少芬的心上狠狠地剜了一下。但是她忍住了涌上来的眼泪,若无其事地炒了菜,还给林远斟了酒。儿子那天也回来了,在温暖的灯光下父子俩为了两支足球队争论不休,然后一起向她求援。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她从丈夫和儿子眼里都看到了对她的依恋,然而少芬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依靠一个46岁的女人的力量,最后能不能保住这一切。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没过多久,林远出国考察的手续办下来了,时间不长,只有三个月。飞机平稳地起飞了,慢慢地消失于天空的蓝,少芬转过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她知道丈夫的离开是上帝送给她的一次机会,也许是惟一的一个机会,她一定得抓住。

“兰妮”是谁

朱倩兰无精打采地坐在办公室里,妊娠反应折磨着她,精神上的紧张与痛苦更令她绝望。她相信林远是爱她的,但是他说暂时还不可能给她婚姻,让她先将孩子打掉——她不。

朱倩兰长得很讨人喜欢,但她并不是那种非常有心计有主意的女孩,反而有时有点糊里糊涂的。还是刚到北京的时候,她在一个展销会上认识了林远。当时她刚刚大学毕业,代表公司参加规模那么大的展销会有点手忙脚乱,那天林远帮了她很大的忙,后来又给她介绍了几个很好的客户。他成熟稳重的气度很吸引她,她觉得他是很好的丈夫人选。倩兰利用很多机会向林远表示了她的体贴和好感,然后分析着林远的态度,断定他的婚姻肯定是貌合神离的那种,断定他也是喜欢她的。

1996年5月,她很冲动地辞了职,然后问林远能不能让她到他公司里上班,林远觉得她会是一个很好的秘书和公关人才,就答应了。倩兰很快就知道他和太太感情很好,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很不甘心,另一方面她总感觉到她在林远的心中是占着相当重要的位置的。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的虚荣心使她不愿意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退出,她仍然一如既往地向林远传达着她的体贴,在每个可能的瞬间送上有深意的微笑。

年底他们一起参加一个生意场上的新年PARTY,都是陌生人,气氛很狂热,喝了太多的酒,跳舞的时候他们靠得比平时近,她感觉着他的气息,吻了他,他也吻了她。

一段关系就这样开了头,往下的发展就由不得他们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感受,开心还是不开心,只知道自己舍不得离开他。但是林远很多时候都是痛苦和矛盾的,他说他爱她,可也爱他的妻子。朱倩兰对爱情并没有明确的幻想,但这肯定不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爱情,她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也许只是缺乏决断的勇气,然而拖得越久,她越不甘心就此放手。

她不知道出国对他是不是一个暂时的解脱。腹中的孩子给了她婚姻的希望,这段时间她天天逼他离婚,她看出来他有点怕见她了。

她的眼泪流在脸上,而她的眼泪流在心里

倩兰正在胡思乱想,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脸上那种不同寻常的神情令倩兰吃了一惊,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没等她想出来,对方已经朝她伸出手来。“我是林远的太太,”她从包里拿出一封信,“你就是这封信的作者——‘兰妮’?”

倩兰呆住了。少芬坐下来,安慰地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林远出国前把这封信交给我,也告诉了我你们之间的一切。他让我劝你忘了他,不要再纠缠他,”她看着倩兰的眼睛,顿了一顿,又说:“朱小姐,你很年轻,也很单纯,你还不完全明白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和林远的婚姻有25年的历史,同甘共苦,他怎么舍得毁掉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家?我们的儿女都那么大了,站起来和你一般高,他怎么舍得毁掉他父亲的形象?林远是个事业型的男人,他又怎么会为了你毁掉自己的事业?他选择你,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他如果舍得,就不会把这封信交给我。你也许会退一步想:我只要爱情就够了。但是,你得到的爱情永远都不会是完整的,所有最美好的感觉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朱小姐,你的婚外情已经走在下坡路上。”

倩兰哭了,原来自己从来也没有赢得过什么。她抓住少芬的手,哭道:“大姐,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你……”

少芬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么快就放弃了吗?她想到她和林远共同挨过的那些苦,如果她也像倩兰这样不了解不信任林远,那也不会有这个家了。少芬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她很容易地就说服了倩兰拿掉腹中的胎儿。倩兰住进了少芬替她安排的病房,无影灯下,少芬戴着消毒手套,亲手替她做了手术。

手术后少芬将倩兰安排在一个亲戚家休养,为她煮鸡汤,买营养品,另一方面又动员自己的社会力量替她物色男朋友。她心里很清楚,倩兰过得好,自己才过得踏实;她过得不好,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等林远回来,噩梦完全可能重新开始。

手术后的倩兰若有所失,又如释重负,她发现一直以来她其实是在盼这个结果,只是又有很多东西不能割舍,是少芬三下五除二地就替她作出了决定。在少芬的努力下,有一个从深圳来北京办事的小伙子与倩兰一见钟情,高大、俊朗、单身而事业有成的男子,令倩兰体验到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爱情,两人很快坠入情网。她在赴深圳结婚前,深深地向少芬鞠躬,郑重感谢她为她所做的一切。

少芬笑着笑着,眼里涌出泪来。只有她知道自己心中的苦涩。

少芬的心凉了一凉,又硬了一硬

林远回国后,公司里不见了倩兰的身影——原来她已经走了。

原来她已经嫁人了。

回到家,那顶帽子却还在老地方挂着。林远觉得不可置信,一切更像是一个梦。

林远的那一眼没有逃过少芬的眼睛,让她的心里凉了一凉,又硬了一硬。她坚定了自己的打算。晚饭时,少芬对林远说:“林远,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要冷静,不许冲动。是这样的,你出国后不久,有个女孩找上门来,说是你公司的人,怀上了你的孩子,她要告你,在家里大吵大闹。我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劝住她,安排她到我们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后来听说她没多久就嫁人了。”

林远呆住了,羞愧与后怕令他说不出话来,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是一个很顾家很重事业的男人,对于倩兰始终是一种矛盾的心情,而且越来越后悔和自责,不知如何是好——他很想离开倩兰,但是那样做会令他觉得自己更过分,而且,如果倩兰闹起来怎么办呢?也许他会连少芬都失去了。现在真的出事了,如果不是妻子大度而且善于应对,那他的家庭和前途都毁了!儿女会怎么看他?上司和下属又会怎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