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过了半个月,藤以格便请来三位名师,以宣秦府名义举办的曲艺赛吸引了众多人前来观看。
高台之上,居于左侧的藤以格请来的三位名师分别持琴、箫、琵琶三种乐器,在开场时
凭借三器合奏,赢得满堂喝彩。
子涔等人心中暗惊,要是没有长时间的配合根本无法达到这样的默契,看来这三名乐师没有这么简单。
圣悦是个好乐的国家,只要有真才实学便会得到他们的认可,赢得他们的尊重。
高台右侧,秦子涔面色有些难看,他担忧地看着子萱,对方琴师的演奏水平打击了她的信心,恐怕一会儿她上场发挥不出最好的水平。
果然,第一场由子萱对那琵琶师,子萱琴曲流畅,琴艺娴熟,只是紧张中弹错几个音,她黯然地回到座上。
而那琵琶师弹技更是高超,琵琶声如珠玉,铿锵亢进,明显在势头上压倒子萱。
坐在台上的子萱情绪微微激动,那可是关系到自己的终生大事,看着子涔的眼眸满是哀伤:“哥,我输了。”
秦子涔拍拍妹妹的肩安慰道:“小萱,别担心,有哥呢,哥哥和潇潇姑娘一定替你赢过他们!”
他身旁放着两件乐器,一件是当世名琴“断嚣”,另一件则是他前些日子从潇潇手中拍来的古筝“闲韵”。
他看了看闲韵,叹息一声,毫不犹豫地拿起断嚣,与一旁的潇潇对视一眼,只剩两场了,务必得赢,琴艺他自认不错,那闲韵更适合留给前来助阵的潇潇。
操琴抚弦,同时抚琴的坦羽名师在藤以格的示意下奏起示爱歌曲《凤求凰》。
秦子涔皱了皱眉,稳住心神,凭借断嚣名琴与精湛的技艺,很快便以一曲高难度的《高山流水》压下对方势头,台上的子萱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哪知,第二场比赛方才进行到一半,就在子萱展露出笑靥之时,对方那名箫师竟加入其中,以箫和琴,硬是夺走了众人的注意力,琴箫相和,加上默契的配合,将一首凤求凰演绎得更加动人。
“卑鄙小人,竟使这般手段!”子萱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而高台左侧,藤以格则得意非凡,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在说,你又没规定他们不可以合奏。
子萱焦躁不安:“现在该怎么办?潇潇姑娘,要不,你上去帮帮二哥吧?”
潇潇显然也被他们这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子萱姑娘,这闲韵难奏,况且《高山流水》一曲本为绝妙琴曲,我实在无能为力。再者,秦公子正弹奏高潮部分,我若贸然插入,不仅不能助他,反而可能扰乱他的节奏,这可是大忌呀!”
潇潇所说她又怎会不明白,只是现在她的心已经乱了。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子萱身后的蓥沁悦忽然走了出来,拿起闲韵,就地盘膝而坐,将闲韵置于膝上。
“小悦,你——”子萱惊讶的话语在一串清流滑过后,再也说不出口。
灵越的筝音伴着潺潺流水般的琴声流入众人耳中,圆融意合的筝琴和音将人们拉入那玄妙的意境之中,倾听洋洋水流,仰止巍巍高山。
逐渐的,连那持琴箫的两名乐师都忘记弹奏,也融入这无比美妙的意境当中,他们实在不忍破坏这美妙仙乐。
刚刚紧绷着神经的子涔心头一松,眼中迸射异彩:是她,悦城小悦!
琴伴筝,筝辅琴,两人的默契竟不输对方那三名乐师。
一曲奏罢,对方愕然不知所应,子萱则是一脸惊喜,任谁也看得出孰胜孰负。
潇潇更是激动万分:你、你是不是悦城那《渔舟唱晚》的奏曲者小悦姑娘?
蓥沁悦应声抬起头,只见子涔和潇潇均是一脸期许地望着她。
放下手中的闲韵,她淡然说道:“不管我曾经是谁,现在我只是宣秦府的丫鬟,我只是希望小姐能赢,并没有多做他想。”
她这样说就等于是默认了,也是,除了她还有谁能弹奏出如此绝妙的曲乐,也只有她,方能以如此娴熟高超的弹技同子涔的琴曲相和。
光顾着惊讶的众人谁也没有发现高台左侧那抹充满狂热和掠夺的目光。
原来她还有这般本事,那就更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幽深的眸光一敛,嘴角扬起发人深思的诡秘笑容。
自此,坦羽王子不再提亲事,却依旧每日到宣秦府报到。
此时的蓥沁悦已不再被众人当成一个普通的浣洗女工了,子涔一声令下,她便成了他的贴身丫鬟,子萱当她是挚友,当然不肯让她再做那些粗活。事实上,子涔除了与她谈论闲韵的弹奏技巧外,根本舍不得让她做事,那么修长莹润的一双手怎可用来做粗活,简直是暴殄天物!
值得一提的是潇潇,刚下场她便拉住蓥沁悦,欲拜她为师。她自是不肯应允,只是让潇潇到府中与她一同切磋交流。
怎奈几次切磋之后,潇潇硬是尊她为师,还说道,“老师不肯收我,莫非也是看轻我的身份?”明知她是故意激的自己,她还是无法拒绝潇潇的诚意,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