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叶那边自是一片安静祥和,不论顾家如何作妖,如何有三皇子从中周旋,但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了。
顾家也正式从民众视线中淡出。
老太太和顾氏两人却迟迟未曾宣判。皇帝管天下事,却不管侯府的家事。苏谨言在如何,也是姓苏,名字也是上了苏家宗庙。也是苏家近几代中最为出息的一人。这也是苏谨言这次捉拿了老太太和顾氏后,苏家也并未上门求情的缘故。
两个妇人,且还是蛇蝎心肠的妇人。一个是族中最为有出息,京中最年轻的国公爷。便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更何况顾家人如今人人喊打,身为苏家人,倒也不愿与那等人结亲。
一时之间,老太太和顾氏就被人关在牢狱中似乎被人遗忘了似的。不过莫青叶明白,谨言念及老侯爷当年恩情,又有着多年教养之恩,这才稳住了并未对那两人下手。但也只是迟早之事。
外边对顾家再声讨,莫青叶一家却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外边人只以为国公爷被至亲之人伤透了心,反而对他有些怜悯。当年战神煞神的模样,倒是让他们遗忘了一些。
不过自从苏国公与大祭司成亲以来,苏国公倒是极少露出那等煞星面孔。整个人都看着温和了许多。反正京中那些公子世子们,是极其高兴的。谁让苏谨言那货仗着身手好,又是所有大老爷们口中的别人家孩子啊。这特么妥妥的拉仇恨啊我去。
苏国公这一成亲,他们挨训挨揍的几率就小了。想当年,苏谨言心情一个不好,抓住哪个浪荡子亦或是纨绔,三两下卡巴卡巴收拾了,回去后还不敢给爹娘说。毕竟,他们还怕爹娘上门送谢礼去。简直悲催至极。
大家都以为苏国公这下脾气好了,总算不会被揍了。结果,自家爹娘又开始闹腾。为啥捏,尼玛,当年整个京中都没人愿意嫁给苏谨言这个煞星,要么愿意的,都是小家子上不得台面。大家心中偶尔还能有个优越感啥的。
结果,人家这一会京,特么蹭蹭蹭就跟玩三级跳似的。成亲生子,一胎就儿女双全。媳妇儿还是新上位的祭司,别看乡野出生,一身贵气,便是京中最端庄的女子也比不上。那身份更是横扫京城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子。特么的,一成亲,苏谨言那货便成了人生赢家。
升官发财娶老婆,儿女双全。还成了京中最有潜力的国公爷。手中还有实权。便是朝中大部分老臣都眼红的很。
好些人还想送个姑娘联络联络感情啥的,结果第二日就被人套了麻袋。也不知是苏谨言和莫青叶两口子谁下的手。
这下因着顾家被拖下台,众人更是对苏谨言忌惮不已。见他连亲爹的脸面都不顾,把顾氏一家往死里整,一时间,苏国公门前除了来挖土的,倒是安静又祥和起来。
不过这一切,都与大国师府无关。
大国师这几日有点癫狂。这段时日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国公府门口凑,好几次莫青叶碰见了,邀了他进门。他想着好歹是她师傅,进门一坐倒也是坦然。心里建设做的极好。不过却一次也没见过上次抱他腿的奶娃娃,心里还颇有些念叨。
终于有一日,趁着人亲娘不在,把孩子往怀里一抱,冷冷的逼走了门外的嬷嬷,一本正经的抱了孩子回家。只不过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落荒而逃。南云嬷嬷一致以为自己眼花,倒也只能悲催的看着小小姐被人拐走。
毕竟大国师高冷了几百年,便是南云嬷嬷长到现在这几十岁,见过大国师的次数也比不上这几日。心里尤有些狐疑,不过更多的却是感慨。大国师果然长得极好。就是单身一辈子,冷清的都不像个人儿。再想想大国师那仙风道骨一派凛然的模样,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那日后,大国师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一条道儿。
大国师这个人吧,清冷是肯定的。那心上人死了几百年,全凭着能否转世守着大周到了现在。他自己估计都搞不清有几分是想念心上人,有几分是守了几百年的执念。
反正莫青叶打破他梦的那一刻,他是懵逼的,却并未绝望。就那么坦然又淡定的接受了。似乎终于给自己判了个死刑,可以从这个位置功成身退的心态。白子晋还以为师傅受了打击出去云游,其实他就是突然闲下来没了个目标,也不知道干啥。总归是很苦逼的。
但那日把这奶娃娃拐回了国师府,一切都打断了。
回来第一日,汤圆还是很安静的。汤圆面容极好,五官极其柔和娇美。但却很有欺骗性,便如当年她母亲那般。长得美,却没有攻击性,让人一眼望去便觉无辜又干净。
反正就是莫青叶这么心狠的人,在她闺女那如水的眸子下,都是一击即溃的。每次做了错事,便睁着圆滚滚水汪汪的大眸子,抬着头看着你。面上满是单纯和真挚,两只手紧紧的在身前绞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无措。那大眼睛里若是带了泪珠,那攻击力便成倍增长。最是让人心狠不起来。
大国师抱着孩子逗了一日,还心想自己是不是孤寂了这许多年有些寂寞了。不过养个孩子在身边,却也是挺热闹的。横竖他还有个经验嘛。当年白子晋不就是他从大街上捡来养活的。
他这心里,自以为养孩子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初进府时还颇有些嘚瑟。想来他还是有一门技艺可傍身的。至少带孩子,他还是可以的嘛。
大国师曾经不谙尘世,那心里也是高洁白莲花。为着个结果,守了几百年,这脑子一根弦的人都执拗,这么多年守下来丝毫不觉得苦。
哪知就这么处走了一年半载,卧槽,大国师脑回路渐渐有了些奇妙的变化。许多时候还喜欢在心里吐槽,面上却还是一头银发仙风道骨的真人模样。
当然,这也许与他出走一年多的经历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