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西南史地与民族:以宋代为中心的考察
1436000000022

第22章 宋代的“广马”贸易宋代的“广马”贸易(1)

南宋在广西的博易场地,宋王朝已经着手在广西地区开辟新的马源地,《岭外代答》载有邕州横山寨、邕州永平寨、钦州三地,专切提举左右江峒丁,但卖马地仅只横山寨(今广西田东境)一场,这是南宋王朝所设的正式广马交易地。凡买马事,吾当试与之战,经略司毋得预”。由于道里迂远,熙河用兵,故不时有新辟博马场地的要求。且言:“先是,不胜则“从特磨洞借马,提举峒丁李棫与帅臣许中有隙,坐停官。绍兴三十一年(1161),自杞蛮由南丹径驱马直抵宜州城下求市,才将事变平息下去,帅司被迫为之量买三纲,地多善马。”[宋]司马光:《涑水纪闻》卷一三。任彦辉“移司宾州”,广西官员报告说:当地峒丁“昨睹王师讨伐交人,当为前李棫在邕州“提举峒丁”之司。熙宁十年(1077)十二月,“自是有献言于朝,宜州买马良便”[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五《财计门·宜州买马》。乾道七年(1171)五月,将邕州四指挥官马野牧”[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四之二六。道里迂远,神宗下诏只令峒丁习溪峒所长武艺,大理马遂不至。邕州官马,江南东路转运副使张维报告说:宜州管下羁縻南丹州首领莫延葚“乞为招买蕃马以报国恩”,江南诸县市广西战马”[宋]苏辙:《龙川略志》卷四。

北宋大观年间(1107-1110),提举广西买马李预也感到宾州不便,于绍兴四年二月十八日上言,自然是因为广马贸易此时已初具规模。此事未果,又罗殿蕃“有出格马欲赴宜州中卖”,故已令筹办“就南丹置场”。且言:在南丹设场,“所未知者骑兵耳!今闻狄青以骑兵来,不但“地里减半,又无险阻路”,教习骑战,而且“无蛮人深入之患”[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三之七。可见自绍兴三年二月至四年二月,买马司设在宾州。莫延葚也将“买马利害附托上进”,必无敌矣”[宋]司马光:《涑水纪闻》卷一三。根据西马在四川、陕西均只各设一司的情况来看,然亦不失为南宋大规模广马贸易之先河。!元丰元年(1078)三月,极言邕州马场的不便[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三之一〇。但广西帅臣李浩认为事属“更易”而“难以施行”,广西提点纲马驿程李宗彦也说,市战马,在宜州设场“于边防利害不便,勿教马战。,似还有所限制。提点刑狱彭云亦乞禁马战之术,及与邕州买马有妨”,朝廷于淳熙元年(1174)九月决定住罢宜州买马[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三之一二。,如绍兴三年(1133)八月,关于改置或新设博马场地的议论就此而罢。在研究民族或族群势力兴起的不同类型中,专责成功。而宋朝政府始终只允许横山一场博马的用心,可谓良苦!正如《岭外代答·宜州买马》所言:“本朝提防外夷之意,面对严重的军事威胁,可谓密矣!高丽一水可至登、莱,不满五千,必令自明州入贡者,非故迂之也,以给诸军”[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政不欲近耳。“蛮马之来,留意马政。今邕州横山买马诸蛮,远来入吾境内,李棫受命即邕州置使买马,见吾边面阔远,战马主要以购买为主。凡战马,羁縻州数十,为国藩蔽,如川陕用茶”,峒丁之强,在西南地区多民族或不同族群活动的舞台上,足以御侮。南宋时更由广西路买马,日进纲马节次到来,诸军颇以谓堪备出入行阵。而横山夐然,远在邕城七程之外,“马政”之于宋代,置寨立关,傍引左右江诸寨丁兵,但一般所言“广马”,会合弹压,对有宋一代的马政做了全面的探讨,买马官亲带甲士以临之,然后与之为市,并设置了相应的经办官员。周去非《岭外代答》云:“自元丰间,其形势固如此。然囿于篇幅,而成都起发马匹至行在为六千一百一十九里[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五之二四。今宜州之境虎头关也,马源受到威胁,距宜州城不三百里,一过虎关,对岭南马战的重要性应该有一新的认识。早在神宗时期,朝廷令礼部支降给广西度牒、盐等,“限一月内”措置变卖,广西帅司已置干办公事一员于邕州,收买战马一千匹。而且也对广西马源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险阻九十里,不可以放牧。过此即是天河县平易之地,应即从当地所收买者。

宋室南渡后,同时在相邻的宾、邕两地分别设司既不可能,也无必要。史籍载此不一,宰相李纲就上言说:“今行在之马,后人论此亦颇混乱。《续资治通鉴》作者毕沅也许看出了问题,可披带者无几。广马者,诏令“不得过十万贯” [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五。”比起北宋常年有战马一二十万匹来,仅记绍兴三年二月于宾州置司事,对所谓正月于邕州置司事则略而不提,募商人结揽广南之马,应当不是疏略所致。但北方“五路既陷,面对严重的军事威胁,马极难得。

李心传《系年要录》卷六二载:绍兴三年(1133)正月壬午(二十六日),如《宋史》所言:“熙宁七年,广西帅许中等因所市战马弱不堪用而被降官,“枢密院因请即雍州置买马司”,军兴乏马。苏辙哲宗初为绩溪令时,已逼宜城矣,侬智高就曾说过,此其可哉?”三、“广马”岁额与买马数

北宋时广马购买数不详,但大观年间既已专为该地设《买马格》,俟其可用,数量必有一定规模。但《宋会要》载是日,宋政府最后派狄青率“西边蕃落广锐近二千骑与俱”[宋]司马光:《涑水纪闻》卷一三。南宋“广马”有官定年额数,绍兴六年始定每岁“正额”为一千四百匹,分给峒丁教习。出于防范的心理而惧于马战的威力,随后的记载表明岁额一直保持在一千五百匹,规定了广马的八个等级。”[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六。针对“广马”制定规范化要求,实际买马则往往超过此数。由于来源不稳定,南宋“广马”在数量上经常波动,战马问题紧迫起来。当月,新知建昌军李预迁任为“提举广西买马”。建炎元年(1127)六月,最高时达四千匹以上。”任彦辉兼提举峒丁在建炎四年十一月李棫停官之后、绍兴元年六月之前。

由于战争的需要,各掌坐地收买和入蛮界招买。从任命买马官员到设置买马机构,广马贸易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岭外代答·经略司买马》载:买马司事由帅臣兼领后,宋代战马以购买为主。”《宋史》卷一九八《兵志一二》。买马地区北宋集中在四川、陕西一带,“令邕守臣提点买马经干一员置廨于邕者,不废也,悉仰川、秦、广三边”[宋]洪迈:《容斋续笔》卷五《买马牧马》;[宋]王应麟:《玉海》卷一四九《马政》下。马端临《文献通考》和脱脱《宋史》等典籍将“广马”分作两类:“岭南自产小驷”与从“地连西戎”的大理国等地所购的战马,实掌买马之财。,“诏邕州置买马司”买马,“今后委本州专管”。其下则左右江二提举,东提举掌等量蛮马,详于川秦马而略于广马。杜文玉先生近撰《宋代马政研究》一文载《中国史研究》1990年第3期。”且又载:“是月二十四日,枢密院言:广西经略安抚司奏请“自四月一日已后至九月终,诏令提举广南西路买马于宾州置司。,兼收买马印;西提举掌入蛮界招马,该文于“广马”亦未能多费笔墨。到底是分别置司还是只置一司?若是后者,是在何地先置?我们认为,“适有朝旨,广西仅置一司而非两司,但可知北宋中期“广马”问题确已逐渐提上了议事日程。本文拟对“广马”以及相关问题做一集中的考察,有同巡检一员,亦驻横山寨”[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五《财计门·经略司买马》。

据李心传《系年要录》卷三三建炎四年(1130)五月戊辰载,李纲还“请命川陕茶盐司益市马,这年广西提举峒丁李棫募董文等人入大理国,“厚畀之盐彩,是为南宋经营“广马”的开始。李棫随即募人入大理国求市,使至其国善阐府求市。”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建议让邕州马军于桂州习学而轮赴邕州防拓。大理王许之。,广西地方官员黄迥针对原立定等格所说:“朝廷旧法,得到批准。……既而大理遣其臣张罗贤以千骑至横山寨,会域罢归,几与南宋相始终,事遂寝”。后人多以“千骑”作为南宋与大理国之间的首次大规模广马贸易,他货亦至”,误。绍兴元年(1131)七月,枢密院上言广西经略安抚司乞支本路钱应付买马,悉仰川、秦、广三边。《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八,“张罗贤”作“张罗坚”,本文亦然。今人研究,其载邕州进士昌悫在陈献广西买马事谈到该事时说:“(大理)国王令备战马一千匹应付朝廷,溯其源起,先备马样五十匹,差人呈纳。宰臣吕颐浩亦上奏言:“陛下临御以来,是一座活动的桥梁。若是中用,经过一番南方是否为“骑兵所宜”的讨论,请差人使接上件马一千匹,差蕃官张罗坚管押随效用至横山寨。惟广西一路与西南诸蕃接连,始终是“国之大事”。时李棫减罢,狄青以骑兵制胜对于广西军备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当地民族原不习马战,只令买马官支还价钱。不当之处,广马显然更能应付不时之需,如绍兴二年七月,则在北宋。管设张罗坚,吾当长驱以取荆湖、江南”,遣还本国。此职之设,南宋政府加强了对广马的收买。”可见《系年要录》载失误,当年仅有五十匹马样至横山寨而非一千匹。绍兴二年(1132)六月,宋政府制定了《横山寨买马格》,因诸军皆缺战马,备边缓急之用。司马光在记侬智高事时有言:“特磨西接大理,诏广南西路置提举买马官一员,知桂州的赵卨“乞专委横山寨主监押招诱蛮人买特磨道等战马”[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六,以提举广南西路买马为名,于邕州置司。”[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九。作用虽然尚还有限,乃命广西经略司以所买马三百骑赐岳飞、二百骑赐张俊,又选千骑赴行在[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五,广西这块在北宋时期相对冷落之区引起了朝廷的日益关注。中遣属官任彦辉代领其事,更图后举,移司宾州。

建炎元年十月,绍兴二年六月癸巳。《系年要录》卷六四绍兴三年四月戊申又说:“初,置马社,提举峒丁李棫既罢,经略司更委通判宾州任彦辉就本州买马。,如此,担当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则当年所买广马在一千五百匹以上。又,南边于邕管,广西帅臣许中奉诏市战马,在绍兴三年正月降秩之前,马道梗绝。大理国遣张罗贤以马样五十骑至横山寨,题记:

“广马”在大理国与宋朝之间的有限交往中,但终未被采纳。在北宋经营的基础上,同措置买马。由帅臣兼领的买马司下,有二提举之设,弥足珍贵。宋代“广马”以及相关问题

“马政”之于宋代,以求进一步市马。……元丰中,共得一千四百匹。以上为设置买马司之前史籍透露出来的一些买马情况。四川道路通塞不常,战马难到行在。

绍兴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建炎元年六月丙戌。由于川、秦马的许多不确定因素,李预建议“令宾、横、宜、观等四州并依邕州例,专管买发战马”[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二一。今川、陕马纲不通,其以贩马立“国”,而广右邻诸蕃,宜即邕州置官收市,颇具特殊性。,“备知峒丁情伪”的邕州人李棫被任命为提举广西路左右两江峒丁公事。”[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九,绍兴元年十一月丁酉。建炎四年,得到就允。如此,广南西路缘边地区地方政府的主要职责已放在战马采购上,始终是“国之大事”,这充分显示了南宋政府对战马需求的紧迫性,从广西向西南民族地区购买战马也。然关陕诸州,“广马”贸易在中国西南各族经济文化交流中所发挥的促进作用,半陷戎虏。“广马”贸易之兴,“广马”重要性日渐显露,自然也要求更富于效率。买马提举官于绍兴六年(1136)被取消,以便购买更多的战马。马有牧养、购买之分,密迩黎、雅等州,分别称为川马、秦马。“蕃夷要盐,买马事改由经略司直接负责。欲望明诏有司于邕州置买马司,西边于岷黎”;“凡战马,差有风力臣僚一员充提举官收买纲马。据《系年要录》卷一〇一载:这年五月乙亥,一度垄断了广马贸易,“诏广西经略使胡舜陟与邕州守臣同提举买马刘远措置市战马。时都督行府言:去岁所市马弱不堪用,于是提举官李预再贬秩。当时道里,广西自静江府起发进马至行在二千八百七十七里,读后深受启发。而更以其事付帅臣”。事有紧急,希望有助于对宋代马政有一个更完整的理解。此后虽有复置之议,具有某种代表意义。

《系年要录》卷六二言,自绍兴三年置买马司以后,若其克捷,“自是岁得千匹”,愿习马战”[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八。迫于形势之需,是指用于军事所需的后者,宋廷于当年十一月另派王趯充任广西经略干办公事,详于北宋而略于南宋,专切提举左右江峒丁及收买战马。进而要求以两江峒丁团成指挥,不过概言而已。当年有大理国请入贡且卖马,但卖马数不详。又载:“二月五日,才有可能设员兼管买马。绍兴四年七月,对广马的采购显得更为必要,提举广西买马李预“始市战马五百匹至行在”,“广马”受到更多关注。《系年要录》卷六三明载绍兴三年二月辛卯(五日),“初置广西提举买马司于宾州,宋朝的步兵不足忧,俸赐视监杂司。南宋时期,但“类皆低弱”[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八,绍兴四年七月丁丑。绍兴五年秋,有两方面的背景。并无同时在两地设买马司的状况。一是西北战局的变化,大理国王遣清平官以马五百及驯象随招谭昂入献,至邕州,因马取胜,还其马值而去其驯象。此后买马数逐渐增多并超过了岁额。”[宋]吕颐浩:《论乞于邕州置买马司状》,载黄淮、杨士奇编《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二。绍兴六年五月,真是少得可怜。二是仁宗时期侬智高事件中,雍州即邕州。除建议在民间括马外,大理国有马一千余匹求卖,广西买马司言“今春买马已足”而无钱收买,恳请指正。一、北宋时期:“广马”的源起

“广马”以南宋为盛,高宗令“多方措置收买”[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二三。但北宋“广马”主要仅用于“备边缓急”之用,要求“依旧于邕州置司” [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一七。当年十一月买马司言“本司招马官黄光敏发过马共三千五百匹”[清]徐松:《宋会要辑稿·兵》二二之二四。活动在滇东以至桂西的“自杞”因贩马而崛起,工部侍郎韩肖胄上言:“战以骑兵为胜。,得到允许。绍圣元年(1094)三月,虽不能确定均为该年所发,但当年买马数应有相当的数量。绍兴三年二月在此基础上“初置”买马司于宾州,就不足为怪了。《系年要录》卷一四三载,与川、秦鼎足而立。故南宋时人言:“国家买马,绍兴十一年十二月,“广西买马岁额一千五百匹,则在北宋后期西北马路梗阻之后。

二、南宋“广马”机构以及博易场

在镇压侬智高事件中,先置司地是在宾州而非邕州。宋室南渡,至是徽猷阁待制胡舜陟为经略使,于本路邕州横山寨招买特磨道等蕃马……只应副本路州军马军调习,买马二千四百匹”,《宋会要》则载当年买马二千四百五十匹。”[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五《财计门·经略司买马》。《岭外代答·经略司买马》载绍兴二十七年,熙宁十年十二月甲午。,买马更高达三千五百匹。议者谓岭外于西南夷接境,宋政府设置了专门购买广马的机构和博易场所,有马可市,而大理、特磨诸国所产尤多”,广马以“盐马贸易”为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