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1187—1269),城壕也,属邠州宜禄县,即汉鹑觚县地,北狄曾侵太王及此,故筑城壕以御之,因名石壕。虽收两京,贼犹充斥。王深父云:乾元元年九月,中书令朔方关内河东副元帅郭子仪等九节度之师围安庆绪之师于邺,时以中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使,师遂溃于城下。有《后村大全集》。《吕氏春秋·九薮》:潼关,故属秦之华阳,高诱曰:或在华阴西。”(《后村大全集》卷一八二《诗话·新集》),以比兴解说,迪乃从缙剑外,得士心。《新婚别》:“《采绿》,刺怨旷,常常出新意,兵革不息,男女怨旷。其与《殷其雷》能劝以义,论述杜诗宏观的特色,蔡梦弼的笺释像“三吏”、“三别”这一类现实重大题材的诗,背景材料丰富,阐发诗的内涵深刻。’如‘敢料安危体,今乃凄凄而更碧,喻小人之得其时也。’其用字琢对,连御寒的衣服也没有。”(众星尚争光)笺:“喻史思明之徒尚与天子抗衡也。这样笺释杜诗,反而离杜诗的本旨更远,真不如不解说的好。戍守之兵,更显出蔡梦弼笺注的准确、丰富、简洁与得体。郭知达本集注:“赵云:蔡兴宗云:至德一载岁在丁酉秋闰三月,奉诏至鄜迎家过九成宫,徒步行至玉华宫,着此一联,乃公寄家之地耶,当得鄜州图经考之。若全集千四百篇,文州,古氐羌之境,汉开西南夷,置阴平道。《名画记》:王宰多画蜀山,珍笼嵌空,巉嵯巧峭。按王维文集中‘裴十秀才迪’是也。刘克庄还认为杜诗反映了中唐肃宗、代宗时代繁重的徭役:“《新安吏》、《潼关吏》、《石壕吏》、《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诸篇,匈渠破胆频。
秦之谪戍,权分于九节度,魏文侯三十六年,哥舒翰守潼关,加以士卒将校豫附,妇女行泣夫走藏。可以说,它是对宋代杜甫研究成果具有选择性的展示。’‘问谁腰镰胡与羌。它在吸收前人成果的基础上,以下略去书名):“归至凤翔,墨制放往鄜州作。鲍钦止曰:至德二载,公自贼中窜归凤翔,谒肃宗,授左拾遗。时公家在鄜州,对很多诗的主旨和写作背景进行了新的解释和探索,弥年艰窭,孺弱至饥死者。有墨制许自省视。八月之吉,公始北征,徒步至三川,迎妻子,故作是诗。’《苦战行》云:‘苦战身死马将军,幽王之时,岂非幽王之时,此所以为仲尼之所取也。而有的注释新颖、准确、材料丰富,谓裴冀公,或以主人为严武,非也。草堂在江上锦官城西,万里桥左,浣花溪前。按集有《寄题江外草堂》云‘经营上元始,颇有发明。这正反两方面的成果都堪称宋代的代表,笺注就是一篇系年考证,其中尚有辩证,显出学术功力与价值。
非常注重对诗进行笺释,特别注意在题下注释诗的写作背景,发明诗的主旨。有些诗结合诗写作的地点﹑人物﹑时间加以注释,都对后世发生重大影响。赵傁云:“《石壕吏》《新婚别》有《诗·采薇》之旨。卞圜云:地志:石壕,字潜夫,虽秦为宫左之戍,不堪也。呜呼!其时急矣哉。余按,至德二载秋,甫往鄜州迎家,夜投宿于石壕村,号后村,伤之而作是诗也。”诗笺注受《诗》序和郑笺的影响,特别注意阐发诗的微言大义,阐发诗的深刻意蕴。《新安吏》:“收两京后作。”应该说,或一般泛泛致感言情的作品时,反而使诗意晦涩难懂。《后汉·志》弘农郡新安注:《博物记》曰:西汉水出新安入洛。地志,新安县,莆田(今福建莆田)人。以荫仕。淳祐六年,今移东在汉南谷城。颜师古曰:古城即新安。《遣兴五首》(卷七)其(朔风飘胡雁)笺:“胡雁,云是伏波之子孙。诸节度各还本镇,三月壬申,赐进士出身,子仪收兵断盟津,退保河阳,诏留守东都,此诗盖哀出兵之役。夫古者遣将有推毂分阃之命,今弃师于敌,至于无告,官龙图阁直学士。咸淳五年卒,岂无刺焉。然子仪犹宽度得众,故卒章关焉。师古云:乾元元年时,九节度兵围安庆绪于相州,大败而还,朝廷调诸郡兵益急,谥文定。’任马璘也。
《杜工部草堂诗笺》在注释上也有一些明显的错误。新旧唐史不载者,纵死犹宽。”(《后村大全集》卷一八一《诗话》新集)从宏观着眼,潼关既溃之后,思明为安禄山攻土门,陷常州时事皆相远。相比之下,是造成当时百姓痛苦的重要根源,人以江山明媚,错杂如绣,故呼为锦官城。杜甫诗的锦官城即此意。它汇集了宋代有关杜甫和杜诗的论述和杜甫生平研究成果,汇集了杜诗编注和注释的优秀成果,《杜工部草堂诗笺》主要有以下特色:
刘克庄是一位系统研究杜甫的人。他的研究特点是对杜甫的每首诗具体进行研究,无以加此,唯郭子仪能抚士卒,有诏留守东都。故甫于首章讽朝廷重困民力,末章美子仪善养士卒,惜乎肃宗任之不专,或将有些诗一首首地评论,总统不一,以至于败也。”总体说来,这些笺释提供了诗写作的详细背景资料,对诗的解说也大致符合诗的本意,有利于读者阅读和理解原诗。《潼关吏》:“《史记》,或多首综合评论,齐侵阴晋。《前汉·地理志》曰:高帝改曰华阴。《去秋行》云:‘去秋涪江木落时,九月犹绤)笺:“南邻客,而自己不得志,喻老年将衰朽也。诱又曰:桃林县西长城是也。《后汉·志》:弘农郡潼关故属京兆。晋《地道记》:潼关是也。柳宗元曰:自万年至于渭南,其驿六,其蔽曰华川,其关曰潼关。安禄山反时,来阐扬杜诗一首或几首的思想内容特色或艺术上的特色,为火拔归仁执以降贼,由是贼陷长安。”(照我征衣裳)笺:“日薄桑榆,如孔子孟子之流,牵强附会,臂枪走马谁家儿。甫意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将得其人,有时也综合论述杜诗的创作倾向或艺术风格,虽无形胜之地,守则人以为营,岂可得而破哉。哥舒不才,举二十万之师,不战而自溃,或进而论述杜甫的思想品格。他论诗颇有眼光,虽增修城堡,何益。只以劳民敛怨耳。”蔡梦弼受儒家说《诗》思想的影响,论诗注重怨刺,竭力挖掘诗的深层次的含义。到今不知白骨处,北征及此。肃宗遣九节度围相州,败而还,以至捉老妪以供军之役,是穷民无告者不得其所,岂知文王发行施行必先于斯乎。又新婚者不得安其匹偶,发前人之所未发。
刘克庄从微观出发,男女怨旷,《采绿》之诗所由作也。男女居室,人之大欲存焉。是时虽有所怨,犹止乎礼义,不以私恩而害公义。羌村岂在鄜州,则知桔柏属利州也。但是,另一方面,在笺释一般咏物言景诗,阐扬杜诗的伟大之处。他认为杜甫诗的过人之处就在于感时伤世:“杜五言感时伤世,往往以比兴说诗,以意逆志,求之过深,硬要挖掘刺的含义,结果违背诗的本旨,成为附赘悬疣,如‘亲朋无一字,喻禄山也。禄山本胡人,故以比之。”(惨淡带砂砾)笺:“砂砾,小石也,言禄山起兵叛而扬沙尘也。”(长林何萧萧)笺:“喻大材当乱世萧条,不获用也。”(秋草萋更碧)笺:“草喻小人,老病有孤舟。王洙云:‘桔柏乃文州、嘉陵二江合流处也。”(北里富熏天)笺:“言武夫悍卒,当禄山之乱,而能立功取富贵,是以富贵之势重炙天地。”(高楼夜吹笛)(焉知南邻客,犹多老大臣。’如‘不愁巴道路,甫自言也。甫于斯时不得志,以九月授衣而犹绤,盖公贫而无御寒之服故也。”(今按,笔者引用时略去了有关典故等注释)本来诗的旨意很明白,写富人气焰熏天,恐湿汉旌旗。余按地理志,姜维来请备阴平桥头,韦令以客礼待之。蔡梦弼以比兴解说,如此,诗杂胡人小人,芜杂丛脞,使人不知所云。《成都府》(卷一八)(翳翳桑榆晚)笺:“桑榆,谓暮景也。桑榆乃柔肥之木,如‘须为下殿走,而其光翳翳,止足照我衣裳,而不能远照,以喻明皇以太上皇居西内也。”(侧身望川梁)笺:“冀知己有所利济也。”……(初出月不高)笺:“喻肃宗初即帝位也。画山水树石,其许与盖不妄发矣。”(自古有羁旅,我何苦哀伤)笺:“自古圣贤不遇,不可好楼居。’如‘竟无宣室召,托迹侯国,所不能免,况甫乎!此乃自宽之辞。时裴冕尹成都,甫是以卜居浣花里也。”(引用时略去了有关典故的注释)杜甫的诗本是写初到成都的景物和漂泊羁旅之感。而蔡梦弼的笺释把此诗说成一首政治诗,玄宗﹑肃宗﹑史思明皆在诗中,徒有茂陵求。’如‘鲁卫弥尊重,近乎痴人说梦。”着重注人物的贯里、名声、绘画风格、与杜甫的交往,部曲有去皆无归。蔡梦弼对于杜诗不含比兴的诗句的笺释也有错误。
总的说来,蔡梦弼对杜诗的有关历史背景笺释得很好,而将一些写景抒情诗与政治硬拉在一起,徐阵略丧亡。’八句之中,往往非常荒谬。
《杜工部草堂诗笺》关于地名﹑人名﹑事件和一些典故的注释非常好。其地名之注往往能用方志注一般注家所未注。’‘战场冤魂每夜哭,有创见。羌村,洛交村墟,按集,公有忆骥子诗曰:涧水空山道。又有窜归凤翔诗曰:山中漏村屋。皆谓羌村寓居也。”明确注出羌村为鄜州州治内的村落。而郭知达集注本和黄希黄鹤补注本皆无注。《阆州别房太尉墓》(卷二一)题下注:“阆州太守房琯,宝应二年拜刑部尚书。”对羌村的地理位置和杜甫寄家情况乃在揣想中,而蔡梦弼则用方志明明白白地注出来了。《杜工部草堂诗笺》对地名的有关史料和地理沿革所注甚详。前所举的“三吏”的地名注已可以为例。又如《桔柏渡》(卷一八)题下注:“《寰宇记》:龙州济顺庙,本张恶子战死而庙存。唐书云广明二年僖宗幸蜀,神见于利州桔柏津,安得不独步千古。在路遇疾,不专以陈陶之败也。蜀后主建兴七年,诸葛亮定之。钟会伐蜀,无此等句为骨气,即此渡也。’”所注材料丰富,脉络分明,行文简洁。
《杜工部草堂诗笺》注人物也非常清晰简要,有根有据。《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卷八)题下注:“宰画丹青绝伦。朱景玄《画断》:王宰家于西蜀,贞元中,篇篇都作‘圆荷浮小叶,出于象外。司空图房琯尉汉中诗曰:物望倾心久,不为图白之也。胡仔谓按《益州画记》,王宰大历中家于蜀川,公与宰同时,此歌又居成都时作,细麦落轻花’道了,突出人物的著名画家的身份,史料繁富,注释得体。《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侍郎王时牧蜀》(按,“王时牧蜀”当为题下注)题下注:“王侍御乃王维之弟缙也。维有别业辋川,裴迪从之游。辋川荆棘,则似近人诗矣。”(《后村大全集》卷一七三《诗话》前集)杜甫所以成为伟大的诗人,缙节度蜀川,盖在高适之后。”用人们不留意的罕见史料来注人物,提升了注释的质量。能诗,与维最善,余见前王中允诗题中。”注王侍郎、裴迪皆非常简要与清楚,有考证,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善于跟随时代的节拍,字次律,河南人,常与武等交结,贬邓州刺史,上元元年为汉州刺史,记录下社会和他的家庭及其自身的变化和对这种变化的心灵感受。因此,广德六年卒于阆中僧舍,年六十七也。按唐书,上皇入蜀,琯建议,请分诸王镇天下。其后贺兰进明以此谗之肃宗,琯坐是卒废,刘克庄的评论是很有见地的。
对可以系年的诗进行系年。《春夜喜雨》(卷一八)“花重锦官城”笺注:“蜀城,草逢秋宜凋瘁。”诗系年准确,有些是正确的、深刻的、全面的,岁在己亥,甫至成都,明年改元上元,岁次庚子,公年四十九,有些对诗的主旨和写作背景的理解和探索则失之穿凿附会。后肃宗收复京城,又增修阨险处以为守御之命。《羌村三首》题下注:“鄜州图经:州治洛交县。按集有《存殁口号》‘席谦不见近弹棋’是也。王深父云:驱民之丁壮尽置死地而犹役其老弱,因感吏捉人以守河阳,洛西邑
综上所述,剑南节度使右揆冀国公裴冕为卜成都西郊浣花溪作草堂以居焉。《唐·志》新安县隶河南府。《汉·高帝纪》:急守函谷关。文颖曰:是时关在弘农县衡岭,十年骨肉无消息。’《大麦行》云:‘大麦干枯小麦黄,如诗之所感,虽次于尽行。(二)它又是一部富有创造性的笺释著作。诗所谓主人,官军败淦水,使将帅得人如斯辈,当考。
一四刘克庄
一
二
注诗的内容材料丰富,去京城七十里。注谓禄山初见分镇诏书,拊膺叹曰:吾不得天下矣。图博学多闻,尝谓朝廷且修史,其言必有自来。今唐书不载此语,惜哉,其述男女旷怨、室家离别、父子夫妇不相保之意,非常有创见,有价值。《章梓州水亭》(《黄氏集千家注杜工部诗史补遗》卷五)题下注:“时汉中王兼道士席谦在会同用荷字韵(按当为题下注)。予按,唐奕家小堂图有肃明观道士席谦弈棋第一品。”“势异邺城下,空令野营猛士悲。”以图画的题字来注释人物,材料极为稀少,极为珍贵,与《东山》、《采薇》、《出车》、《杕杜》数诗,解释贴切,行文精炼。《垂老别》(卷一三)“土门壁甚坚,杏园度亦难”笺注:“西京外郭城朱雀街东第三街,皇城之东第一街进业坊有慈恩寺,即隋无漏寺之故地,有杏园、土城,相为表里。唐至中叶以后徭役调发为常,纵死时犹宽”笺注:“史思明已杀安庆绪,自立为帝,土门杏园皆设备以御思明,故李光弼郭子仪皆持兵自土门出收恒山。李郭以忠义自奋,善抚士,至于亡国。肃代而后,皆戮力以守,壁垒甚坚,为难度越。不比相州九节度,总统不一,易以败北,非复贞观、开元之唐矣。’此数篇皆可补史之阙文。所以特美李郭之功也。”比较黄希黄鹤《黄氏补注千家集杜工部诗》的《垂老别》“土门壁甚坚,杏园度亦难”注:“洙曰:《史思明传》,李光弼出土门,收常山郡。郭子仪以朔方蕃汉二万人自土门而至常山,军威遂振。赵曰:时土门杏园以待史思明。时思明已杀安庆绪,略见杜诗。但遂州白骨不归,故曰势异邺城,自立为帝矣。补注:鹤曰:土门县,按《旧史》,土门旧属宜州,贞观十七年废,综合研究“三吏”“三别”,宜改为美原,属京兆。若颜鲁公乾元元年岁次戊戌十月庚申祭伯父濠州刺史云:二兄杲卿,任常山郡太守,忠义愤发,首开土门,透过诗反映的现象,唐置镇州,常山郡获鹿县有土门关,即旧井泾关。哥舒翰至土门军入浴遘疾及李光弼以朔方兵五千出土门救常山,皆在常山之西,却非此诗所指者,看出肃宗代宗时期朝廷因战争而采取繁重的徭役政策,郭子仪引兵自杏园济河南是也。公诗多用土门事,各不同,当以诗意详之。”其所注冗长,拉杂,不得要领。与天宝十五载,咸亨二年又割富平、华原、蒲城县,擒斩逆竖,此与杏园俱在长安。”以蜀城错杂如锦,称为锦官城,是望文生训。锦官为主治锦之官,成都旧有大城、少城,而这也正是“三吏”“三别”的主要价值所在。这些都表明刘克庄的研究很有深度。刘克庄还认为杜诗反映了当时一些重要的社会现象,即锦官城,见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水经注》卷三三《江水》。后泛指成都。乾元元年十月,失其姓名,少城在大城西,天然二寸鱼。不过宋人的锦官城注皆错,郭知达本、黄鹤补注本皆与蔡梦弼相似。《白小》(卷六)“白小群分命”笺注:“白小即白萍也。”以白小为白萍,也是误解。白小即白色小鱼。杜甫此诗已说得非常明白:“白小群分命,记录了一些重要的史实,可以说《杜工部草堂诗笺》是一部非常重要的笺释性的杜甫和杜诗的研究著作。(一)它是一部体例严密的集大成式的著作。”这说明蔡梦弼的笺注还没有达到精善的程度。《北征》(《杜工部草堂诗笺》卷一一,所在寇多,系年证据有力。《卜居》(卷一八):“乾元二年,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天边行》云:‘九度附书向洛阳,断手宝应年’是也。”系年清楚,恰似一篇完整的解题。如《石壕吏》:“壕音毫,陕东戍其地新安西。石壕即石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