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山海经·北山经》
传说，炎帝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儿叫女娃，女娃生得聪明又乖巧，别人见了都忍不住夸奖她，炎帝更是疼爱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女娃总是不愿意待在家里，喜欢到处玩耍，炎帝不在家时，女娃便独自玩耍。有时候，她跑到东海边上去看日出，一轮红日从海面上跳出来的时候，映着朝霞变幻出七彩的颜色，女娃喜欢极了。她想让父亲带她出去，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看一看。炎帝不仅管太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每天一大早就要去东海，指挥太阳升起，直到太阳西沉才回家，日日如此，总是不能带她去。
这一天，女娃没告诉父亲，趁父亲出门一个人驾着一只小船向东海边太阳升起的地方划去。一路上海风阵阵，吹拂着女娃美丽的裙裳，她长长的黑发和头顶的花丝带也迎风飘舞。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在阳光下泛着波光。海鸥鸣叫着，一会儿掠过海面，一会儿冲向高空，海鸥叫声伴随着海浪冲击着礁石。女娃用她红色的鞋子拨弄着海水，心里想着：要是知道自己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父亲肯定会大吃一惊！不由得用力划小船，加快了速度。
突然，晴朗的天空霎时变阴，黑云沉沉地压下来，海上狂风大作，大浪翻滚，像山一样的海浪向女娃扑过来，把女娃的小船打翻了，女娃挣扎着想喊救命，但是一个浪尖过来把她卷进了大海的深处，只留下那花丝带漂浮在水面。女娃终究被无情的大海吞没，永远回不来了。太阳西落之后，炎帝回到了家里，才知道小女儿遇难的事，痛心万分，但却不能用太阳光来照射她，使她死而复生，也只有独自神伤嗟叹了。
女娃死后，她的精魂化作成了一只叫“精卫”的小鸟，花脑袋，白嘴壳，红脚爪，形状有点像乌鸦，住在北方的发鸠山上，日夜发出凄凉的悲鸣。
发鸠山上有很多的石子和树枝。精卫痛恨无情的大海夺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因此，她无休止地飞翔于西山和东海之间，从山上衔了小石子和树枝，展翅飞到东海。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回旋，悲鸣着把石子树枝投下去，想把大海填平。
大海奔腾着，咆哮着，嘲笑她：“小鸟儿，算了吧，你这工作就干一百万年，也休想把我填平！”
精卫在上空高声答复大海：“哪怕是一千万年，一万万年，哪怕是到世界的末日，我终将把你填平！”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呢？”
“因为你夺去了我年轻的生命，你将来还会夺去许多年轻无辜的生命。我要永无休止地干下去，终会把你填平！”
精卫鸣叫着离开大海，又飞回发鸠山去衔石子和树枝。她衔呀，扔呀，成年累月，从不停息。后来，一只海燕飞过东海时无意间看见了精卫，为她的行为感到困惑不解，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之后，海燕被精卫大无畏的精神所打动，就与其结成夫妻，生出许多小鸟，雌的像精卫，雄的像海燕。小精卫和她们的妈妈一样，也去衔石填海。直到今天，她们还在做着这种工作。
精卫锲而不舍的精神，受到了人们的尊敬。晋代诗人陶渊明在诗中写道：“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热烈赞扬精卫敢于向大海抗争的战斗精神。后世人们也常常以“精卫填海”比喻仁人志士所从事的艰巨卓越的事业。
人们同情精卫，钦佩精卫，把它叫做“冤禽”、“誓鸟”、“志鸟”、“帝女雀”，在东海边上至今仍保留着“精卫誓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