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靳大哥还在外边等着,我想我不会有那么大的耐心等你想明白——”
 殷斐!
你够毒舌!
他不是向来如此吗。
想好想坏都随他的心情。
无情起来的时候,连呼出的气息都如匕首!
   
    胭脂领教过,现在是彻底领教了。
多少被他屈辱都忍了。
她还有什么不能的。
手指抓紧,攥紧。纠结的床单像波浪一样扭曲。
另一只手,缓慢地挪到心口上,必须这样扶住胸口才能不至于窒息。
    殷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这样羞辱我!
   我输了。我认了。殷斐,你总是能凌驾在我之上,你赢了。
此时她还是抬眼看他的姿势,然后,她用力闭眼。将为这个男人流出的最后一滴泪都清除,再缓缓睁开。
   无望的目光从他的俊脸一路往下延伸。经过他粗壮的颈部,健美的胸膛,奥凸的小腹,直至男人腰间的条纹莫代尔纳米内库。
    胭脂被动的起初闪躲的目光竟平静了。
声音出奇的冷静。
“我现在就给你做,你是不是就会言而守信放人?”
    殷斐垂眸看着她的表情,那决绝的赴死受难一般的神情。
胸腔憋闷的要堵住一般。
为我做这样的事就这样难,为他讲条件就这样干脆。
胭脂,我殷斐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地位。还是垂目的姿势,还是无表情的脸,他勾唇浅笑。
“看你能不能做的本少爷满意。”殷斐带笑的语声低沉磁性,听在胭脂耳朵里却冷寒的阵阵发栗。
胭脂有一两秒的时间失去了反应。
她保持着注视却空洞的眼神。
然后伸出手指勾搭在裤边,泪流出,轻轻勾下。
热气蓬勃着展现在胭脂鼻尖前面微微颤动......
她的呼吸近了一点。
又近了一点。
最后,越来越近——
    
    殷斐抬起头蹙眉,没有一丁点表情,闭上眼睛,睫毛覆盖下眼底的深邃。
        她的手冰凉。
本来柔弱无骨的温暖的掌心此刻向长着一根一根冰溜子,冰得他浑身一怵,敏感的肌肤却在她无距离的呼吸下,她冰指的合围下,瞬间天雷滚滚。
   他的手按住她的头, 闭着眼听那抹压抑到近乎无声的哭声。
男人胸腔里的憋闷,骨子里的傲娇就如揉进了碎冰,刺痛,不能呼吸。
    很久,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跪伏在脚下哭泣颤抖像个女奴。
殷斐仿佛置身冰山火海饱受煎熬,身躯猛地一绷,退后,骤然睁开一双泛红的双目,一把 抻着她的膀子猛地将她揪起来。
惨白的唇瓣从敏感的肌肤上离开。
她空洞的茫然的立在对面,身子发抖。
他气到浑身开裂般发了疯,再一把提起那簌簌发抖的身子骨儿抬到半空,摔到床上!
    随即大手掐上她欣长的颈子,扼住她的呼吸,想他冲动的真想要了她的命!
    胭脂静静躺着毫不反抗。小小的精致的一张脸儿,闭上眼就像飞蛾的翅膀停止颤动。
在他手里那美得妖艳的脸慢慢变得更加惨白,眼泪在眼角大滴大滴滑出来。
    
    殷斐放手,拳头狠砸在墙壁!转身冲进浴室!震落的壁画发出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打开所有的水龙头,莲蓬头。放最大水流瀑布般击打全身。眼底水雾浓重朦胧赤红。只能让超大水流平复着他肿胀的蓄满*的身体。
她为他真能豁的出去。豁得出去!
他却舍不得,舍不得由着她上刑场一般的匍匐脚下哭。
    殷斐,你输了。输在你把假戏当了真!
   胭脂被殷斐松开回过呼吸,意识却像抽离般没了思维。
手抓着被单可能是想给自己盖上却迟迟没有动作,任凭空调对着床吹过来。
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感觉不到热感觉不到柔体的神经触角。
迷迷糊糊的听见水声门声然后是一片静寂......
别墅里的这番闹腾,魏阿姨吓的捂着心躲到自己的小屋。
没想到这些年轻人实在是——太逆天了。简直跟看电视剧一样。
她之前在少爷S市的公寓里做家佣人。所知道的少爷一直是温文尔雅。就像今天之前看见的胭脂姑娘一直是弱质芊芊。
真是被颠覆个底儿朝天。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院子里彻底寂静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来到胭脂的寝室敲门想问晚饭吃什么。
中饭是白做了。
魏阿姨敲了半天一直没人开。仗着胆子拧开门锁却看见房间凌乱大床上横着一个赤果的身体一动不动。
魏阿姨第一时间抱头啊的大叫。
她以为少爷杀了胭脂姑娘,她以为报纸上的情杀案,刚才自己一直还想的不会闹情杀吧,竟然真的发生了?她该怎么办?
胭脂被这声啊的惊叫触动的申银了一声。
魏阿姨这才魂魄归位。
胆战心惊的走上前。
只见胭脂在轻微的惊鸾。
身上脸上都是潮红的不正常。
再一摸,滚烫的就像烧开的水壶。
下午四点,殷斐在A市开发区的办公室。手机铃声,他接。
”少爷,胭脂姑娘在发高烧。身子都有点惊鸾了,是我叫司机送医院还是少爷派人来?”魏阿姨急切的汇报。
浑身冰冷的男人握着手机,另一只修长手指按住眉心,高大身躯缓缓的走到办公室中央:“叫花匠送医院。”
来苏水味。
明晃晃的吊瓶。
医院特有的白被单下面蜷缩的瘦弱的一道S身形,胭脂紧皱双眉,闭着双眸,小脸依旧泛着烧出的桃红。清秀的五官在明晃晃的白炽灯下紧巴巴皱着。
病床边有人影来回走动。
胭脂感觉到有人给她使体温,听出了魏阿姨的声音。
“这孩子,还三十九度呢。挂了一晚上的水了,还不退烧。”
 魏阿姨说她吗?
我怎么在这里?
脑海费了些时间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殷斐——靳一轩——
殷斐有没有难为靳大哥?有没有放了他?
她睁开眼睛,眼皮肿胀的根本不愿意执行命令。只能勉强看见白色的墙壁,魏阿姨在门口和护士说话。
胭脂复又闭上眼。忽然想到,不如就此离开吧。虽然头痛,但是发烧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没什么。
凶手已经落网,自己的心愿已经完成。
等以后再去妈妈和晓蕾的坟前告慰。
手机包包什么的肯定都不在医院。手机自己自从被殷斐软禁就不见踪迹。
这也没什么。自己可以偷摸回到银杏路公寓拿点钱和换洗衣物。
不行,不能回银杏路。殷斐知道哪里、凡是他知道的地方她都不能去。
点击瓶里的液体注入她身体思绪越来越清晰。闭着眼思想向后,决定要么先去黑痣阿姨家借点钱。顺便问问她的女儿怎么样了。
主意已定,胭脂便不再醒。
闭着眼等待时机。
应该是半夜。病房里外都很安静。
床的对面沙发上隐隐传来鼾声。
胭脂挑开眼角,是魏阿姨倚在那睡着。
胭脂咬牙拔掉手上的针管。轻手轻脚的掀被下床,提着拖鞋周达门边。
门没锁,估计是魏阿姨为了方便进出。
正好避免了开关门的声音惊醒她。
胭脂侧身从门缝里钻出。
走廊里静悄悄的,还是上次落水时来过的病区。只是她这次单间。
胭脂对这里道路倒是有点熟悉的。
没用几分钟便乘着电梯下楼走出了医院。
好在夏天白色的单衣病号服也不那么扎眼。
医院门口的出租车很多,一排一排的。胭脂坐上一辆指点了黑痣阿姨家的地址。
在车上看了时间是凌晨两点。
这时候去确实有点冒昧,但是胭脂除了黑痣阿姨确实没有人可求助了。
她只能在以后的时间偿还阿姨对她的帮助。
在楼下,胭脂付了车钱仰头看见黑痣阿姨家的北边小屋还亮着昏黄的灯。
她的不好意思才稍稍安慰些,好在还有人没睡。
寂静的走廊,胭脂当当当的敲门声显得突兀。
没几下里面就传出女孩子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哭过。
”谁?“
是阿姨的女儿。看来那天的事情后老老实实在家里了。
”玉红吗。我是在医院碰见的姐姐,你妈妈在家吗?“
门里沉默了一会儿,打开门。
女孩泪汪汪的一双眼,看见胭脂的瞬间白了脸低头抿嘴没说话转身往里走:”我去喊我妈。“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