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胭脂这话,还没怎么看好自己儿子啊。要论条件,林可思根本不差女人,多少豪门等着结姻。但是他也是玩到三十的人了,就看好了胭脂,按说胭脂是二婚,林瑾要不是知道她是建宁的女儿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但是既然是建宁的孩子,又是打下看着长大的,现在又是杰芬当家人,身价自然不一般。
于是林瑾又重磅补充一句:“胭脂啊,人一辈子活的稳是主要,一个人单一辈子是不可能的,千挑万选不是还得一个知根知底靠得住的人结伴一起走吗,你说是不是。我和你妈这辈子人算是被蹉跎了,就希望你们能平安和谐的过好。“
林瑾这句话也真是有感而发。当年建宁要不是怕人笑话放不开婚姻又遇上个软弱无能的杨老师,能那个下场吗?
自己要是不顾忌她和老胭的婚姻,舍得下脸追求她带她走,也不会遗憾半生晚景一个人孤单。
这段话确实有杀伤力。胭脂眼圈红了。
人一辈子要活的稳,自己之前就像个浮萍,根都没有何来的稳?
殷斐,这个名字冒出来刺的她心疼。
以自己的智商真还是不会看人的,还在命运的大海上颠簸什么呢,不如就接受命运难得的一次馈赠吧。
林可思,没什么不好,他比殷斐更靠谱,他愿意给自己一个肩膀一个家,二十八岁的女人,自己也真的累了。
别再不现实的追求什么爱情,心动。
身边的就是最好的。
胭脂没有再拒绝林可思伸过来的手。
林可思在吃过饭送胭脂回酒店时舒缓一口气:“终于转正了。”
北京。
一座外表朴素内修豪华的老北京四合院里,阴霾了几天终于升起了初冬的太阳。
院子有几重。设计成古代式样的由玉石影壁隔着。
最里面宽敞的庭院里,散发着花草和厨房的菜香混杂的香味。
一个保姆样的爱意推着一辆轮椅,在种满薰衣草的院子里晒太阳。
轮椅上女孩面无表情,眼睛望着大门的方向幽怨无神。腿一下用毛毯覆盖着。
两只白希的小手不停的,机械的撕纸,一张又一张,对折着撕,再对折撕,直到一张张A4大小的铜版纸画报变成指甲大小的一片片碎屑,再换着撕另一张。地上全是细碎的雪片一样散落的纸屑。
“几点了?”她冷冰冰的声音。
“婉柔小姐,十一点了。”
“斐哥哥该回来吃饭了。”金婉柔淡淡的说。
“是的,小姐,少爷不是每天中午都回来陪你吃饭吗。”保姆附和着。
”呵——“金婉柔嘴角浮起冰冷的嗤笑。
嘎吱——
门口果然准时传来一声汽车的刹车,轮胎迅速摩擦地面的声音。
身材挺拔修长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没月立即进院子去,先点了一根烟。
门口瞬间被他站成一副画。
白衬衫,黑西裤,米白色的商务皮鞋,烟灰色的意大利手工风衣。
一只手指间冒着星星点点的烟火。
靠着车门沉默抽烟的英俊男人,随随便便就能把烟就抽出一股子沧桑魅力的男人味道。”
胡大也听见车声,急急从门厅出来附耳在殷斐身边说道:“少爷,A市,胭脂要和S市大华集团的林可思订婚。”
男人欣长的身子一震。
眉间眼角黯淡无光,刺啦,手臂一抖,火色的烟火烫了手指。
他弹了弹已经因为发呆冒出一大截的烟灰。
“什么时间?”
“十月中旬的星期天。请柬已经发给了商界朋友。”
胡大看着殷斐越来越冷的脸子说。
“我没收到!”殷斐扔掉烟蒂,抬起皮鞋,踩踏:“我没收到也不同意!你知道该怎么办!”
“少爷——这边金小姐——”
“我怎么说你怎么办,哪来的废话!”殷斐忽然表情扭曲歇斯底里般喝道,返身钻进马巴赫轿车。
狠狠关上车门。
“少总,去哪?”前排的司机疑惑的小心的问。
“不知道。”
司机反应敏捷,即使老板说不知道,也是发动,疾驰而去。先开走再说。
“王姨,推我去看看,斐哥哥怎么还没进来。“金婉柔已经让王姨扫走了碎纸,拿出镜子整理了脸上的淡妆,见殷斐还没进来,催促。
轮椅退出前一进院子,刚转出影壁,看见胡大进来。
”胡叔,斐哥哥呢?今天中午吃他喜欢的酱鸭和酒酿蛋。“
“哦,内什么,少爷刚到门口就接到公司电话,马上又返回去了。“
胡大看见金婉柔出来找人有点意外,不过见多识广的他即刻就巧妙的掩饰过去。
“......”金婉柔盯着胡大的眼睛,又看了看门口方向空空的,没有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潇洒的走进来。
她手捂着额头,神情萧瑟,慵懒的娇柔的说:“哦,这样啊。胡叔,那你们吃吧,我今天不舒服,想去睡了。”
“小姐,再不舒服也要吃饭啊,要不我去请医生过来?”
胡大很是心疼这个因为不愿离开少爷,怀疑少爷变心,跳楼没死成却摔坏了双腿,摔成残疾的表小姐。
她和少爷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要不是突然冒出来个胭脂,事情哪有这么复杂。
“不用了,胡叔。”金婉柔虚弱的挤出一丝笑,苍白的小脸紧紧蹙着:“王姨,推我进去吧。”
蓝色的犹如地中海的卧室,金婉柔现在已经不喜欢粉色系。什么都变了。他变了,她如何能不变。
什么粉色梦幻,骗小女孩的幻想去吧。
海洋蓝能让她暂时安静,安静了才不会歇斯底里,才不会想到那天殷斐决定抛弃她,决定送她去巴黎。然后便抛下她出去了整整*。
想必还是*快活了*。
想必是追求那个女人,山盟海誓了*。
却留下她独坐清冷的黑夜里,孤寂里,呜呜哭了*。
自从她恢复记忆和殷斐重逢,他从来没有和她过夜,做那亲密的事。
起初她惶恐,她以为殷斐已经知道当初自己回巴黎背着他和另一个男人玩玩儿的秘密。
但是,殷斐并不知道,一场船难,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能再失去殷斐的爱!
她小心翼翼的对他,已经有点卑微的察言观色哄着他的心。
她一直害怕面对,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分走了。
不!绝对不!
她不能得不到殷斐,即使得不到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得到!
胭脂,你长的像我,却因为像而抢走了我的男人,做梦!凭什么!
嫉妒痛苦不服不甘怨恨报复,那*,切齿的恨意已经要把她逼疯了。
于是第二天,中午,当听见殷斐的车从别墅大门进来时,金婉柔孤注一掷的从三层楼别墅的楼顶跳下去。
一片惊呼!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包括殷斐!
茂盛的秋菊丛中,在殷斐面前展现一副血泊中的猩红的凄美。
就像盛开的罂粟花,伤人,不能遗忘。
她要让他看见自己用宁肯死的决心对他的抗议。
她要用自己躯体的伤害来惩罚他和她对她金婉柔的权利的挑衅。
她是温柔,但是她只对爱她的人温柔。
对背叛,对不安全感,她天生的恐惧,天生的就要先发制人,就像那次去游船。
她金婉柔也有巴黎大学才女的头脑,她想做的事她就要做到!
她成功了!
呵呵。
他们离开了A市。
他对她充满了歉疚,毕竟,他们还有亲情的筹码!
“王姨,给我倒杯热水,再拿根体温计。你就出去吃午饭吧。”
“小姐,我先伺候你量体温,然后一起去餐厅好不好,你也得吃啊。”王姨是个很敦厚的面相。
“不用,你照做吧,难受的话我会喊你。”
“好吧。”
王姨把水杯和体温计都放在金婉柔的*头柜上,然后敦实的大胳膊抱起瘦弱的金婉柔放在*边枕头上半倚着,盖好薄被。
“小姐,要开空调吗?”
“不用。”金婉柔闭眼,淡淡的说。
片刻,关门的声音。
金婉柔冷笑着睁开眼,起身,坐到*上,试试水温,不烫,是正可口可以喝的温度。
但是,不是她要的温服。
她轻轻的踮脚,下*,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那,拧开热水又加了些。回到*头。
将体温计的一端插到热水里。、体温计上的红杠迅速升到39度多。
金婉柔抿唇轻笑,心满意足的将体温计搁在水杯边。
自己躺好,盖上被子。
半小时后,王姨急匆匆吃口饭后不放心金婉柔,怕小姐睡了,轻手轻脚的上楼,进来,见小姐呼吸粗重,睡的极不安稳。
拿起体温计一看:唉呀妈呀,三十九度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