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哥哥,是你把我带上楼的,你,还喜欢,了我——难道你酒醒后都,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殷斐大手抱住头,在浴霸的水帘里靠在墙上,他只记得自己看见那个男人抱着花痴越走越远,然后自己喝了一瓶的伏特加。
他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酒店,又睡在房间。
“斐哥哥——”婉柔娇若柔丝的声音,像小猫一样胆怯而温柔。
殷斐颓败的关掉淋浴,靠在墙上,这半宿的记忆,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了。
但是,他早晨还能硬起,说明什么?自己应该是一直在睡的。但是谁能说,睡的时候自己没有做什么?
没有答案。
一小时后,殷斐穿好浴袍系上带子疲惫的走出浴室。
大量的冷汗,努力的克制和思想,已经让他头痛,非常疲惫。
金婉柔斜靠在*头,裙子穿好但是拉链半开,半遮半露的衣里白希妖娆的肌肤风情。
殷斐站在浴室的门口冷冷地看着她在*头展示。
“我不喜欢做糊涂事,这种姿势也勾不起我对你的*。限你一分钟之内开门出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斐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本来我们就订过婚。”金婉柔的刁蛮劲上来,她有什么不好。她哪里不好?要么就破釜沉舟吧。破罐子破摔,没有什么好在遮遮掩掩的。
殷斐打开房门,以金婉柔没看清的速度把她从*上扯下来扔到了门外。
关上门,躺在沙发,呼吸有点重。
这一小时激烈的思想搏斗,消耗了太多脑力。
“斐哥哥,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爱上你就应该这样吗?”金婉柔在门外小声的啜泣着。
眼前闪过胭脂被殷斐抱在怀里,同榻共枕的脑补画面。
不,斐哥哥。殷,斐,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用什么方法。
殷斐无力的闭眼,无视门上的声音。
忽然,他走到穿衣镜前,吹头发,此刻他又一种要找那个花痴女人的冲动。
胭脂凌晨时就醒了,只要一清醒,眼前就全是殷斐的形象,他的脸,他的呵气,他低沉的声音和好闻的烟味——
但是,现在这个局,她不知道怎么破了。他失忆快两个月,自己还能怎么样?
连找他的行踪都需要去间谍机关培训一番。
她相信他会想起来的,她愿意等,可是,人呢?茫茫人海,他就像风筝,断了线,被她放丢了。
金婉柔的事情,基本就这样,自己下一步需要的是回A市寻找二十五年前的医院。
按铃叫了简单的法式早餐上来。
不久,服务员送来新鲜出炉的鸡蛋黄油牛奶面包。
香松柔软散发着刺激胃肠闹革命般快速蠕动的香味。小瓶的蓝莓果酱,一个水煮蛋,一份酸奶,再一杯喷香的法式家庭咖啡。
这些都让胭脂无形中想起那时和殷斐在圣米歇尔住时到楼下咖啡馆的早餐。
好多天前,他找她试验,然后呢,试验结果呢?
她没有他的消息,想必结果是无济于事的。
只吃了水煮蛋和咖啡。
胭脂穿了件湖蓝色的纱质长裙下电梯到大堂。
这里大门外就有的地铁和城际铁路,到巴黎的任何地方都很方便。她昨晚电话订了机票,准备去取。
希尔顿酒店的大厅非常宽敞,即使客流进出也没有擦身而过的挤迫感。
胭脂心事重重往门口走,自然视线也没有斜视。
忽然她面前挡住一个人影。
一股健康的薄荷味便吸进了鼻腔。
“请让——额,是你?”
胭脂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细看,是林可思。
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清秀优雅的面庞带笑。大门的光线在他后方射进来,映出他轮廓的剪影。看起来非常的优雅精神。
胭脂瞬间想转身。怎么这样好巧不巧的。
林可思从身后变出一条短的马鞭:“胭脂,今天我们去骑马。”
胭脂摸摸脑门,皱眉,闭眼,简直无语了。
“林可思,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很难吗?巴黎并不大。”
林可思将马鞭塞到胭脂手心里:“我们一起去散心,今天安排骑马,明天高尔夫,怎么样?”
胭脂握着马鞭,真是苦笑:“你费心了,可是我没有那么闲。祝你玩的愉快。”
说着侧身从他身边经过。
“胭脂!”林可思回手便抓住胭脂的手臂,胭脂瘦纤的身子一把被她拽到胸前,她仰头,他低头。
在大厅中央,就像一对情侣在互相欣赏爱慕。
电梯打开,高大疲惫的男人走在前面,穿着黑色精织衬衫,黑色西裤黑色衬衫,冷酷严峻的一身。
修长的左手手臂插在裤袋。另一只手按着额角。皱眉走路,不苟言笑,心事重重。
从电梯口走出来,正好看见这样一幕。
顿时像被雷击一般定在电梯口。
白光光的门外光线下,剪影中却也能看清的两个人,花痴和那个男人,身体贴合,男人的头几乎挨上女人的鼻尖。
殷斐心里发凉,好像已经看见下一秒那两个讨打的人嘴唇就要对上。
他的手不自禁的攥起去拳头。
胭脂并么有看见电梯口的人影。
她的注意力,怒气,还在林可思身上。
身子往外挣:“林可思你干嘛,松开。”
“你的头发乱了。”林可思漫不经心毫不生气的把胭脂的耳鬓发丝拂到耳后。
“嗤——无聊——”胭脂没好气的白楞他一眼,匆匆往外走,林可思紧跟上。
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完美的情侣啊。
俩个人从客房出来,下楼,依然缠倦,大厅中亲昵拥抱一番,双双依偎着往外走去。
殷斐一腔热血,瞬间化为冰水,从头到脚,凉的彻骨。
刚才在楼上他设想的关于她的种种,都顷刻间瓦解。
花痴到巴黎来,自己不知道,但是那个男人知道。
花痴在巴黎的住址,自己不知道,但是那个男人知道。
他们都说,花痴女人是林可思的。
从昨晚,到现在,此刻,他信了。
神色骤然冰冷晦暗。玉竹般的两根手指抵住太阳穴,微微偏头的姿势眯眼看着大门口渐渐消失的两个人,慵懒举手投足都流露出男人味的神态此刻颓败的像找不到目标的公鸡。
走廊的暗光,男人的侧脸深邃又冰冷,紧紧鼻子,吸了一下,好像有点难受的要哭的感觉。
晃晃头,他多少年没哭了。
为这点事,为这个无聊的花痴的到处放电的女人。
转身,他不想出去了,想上楼,进电梯,又出来,停顿数秒,拐进咖啡厅。
有点不知所向,不知所措。
他来巴黎就是为了找这个花痴特护,就是为了想知道自己对她的那些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但是从昨晚到今天,已经被两出事实彻底否定了。
这个女人。名花有主,他的感觉,或许就是失忆后的生活落差中寂寞孤单冷导致的。
手机响。是殷母。殷斐皱眉,无奈的接听。
“妈。对,我临时决定来的,好吧,我在门口等。”
片刻,殷母的司机便开着法国雷诺出现在,希尔顿酒店大门出口。
殷母在巴黎是有房产的,平时除了玩票似得演出,当初从殷家分得的财产加上各种增值足够她过贵妇的生活。强势的主动型的人就是这样,当赚钱生活都不成为目标,她骨子里的控制欲,强烈的个性无处发挥,产生不了价值感,便会对身边的人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殷斐坐上车,茫然看着车窗外,这里他绝对是来过的。
这些印记还在,就是具体的细节,想不太清楚。
一定是父亲告诉了母亲自己过来,让她照料一个失忆症患者。其实他来巴黎压根不想见母亲和婉柔。
想起婉柔,殷斐脑袋又嗡的一阵疼痛。
昨晚的记忆,太不好了。他宁愿失忆的是这一部分。
对他殷斐来说,这种记忆这种经历,简直就是羞耻,侮辱。
沉着脸来到殷母的房子。
单栋的小别墅。
早就有门房打开大门让车进去。
殷斐还没下车就看见殷母笑容满面的立在草坪上等他。
“妈,你和婉柔真是消息灵通。有事吗?”
殷母目光含笑也含着另一层意思上前挎住儿子的胳膊:“大斐啊,妈今天挺高兴的,等会儿你要吃什么?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
殷母的脸上光鲜灿烂,完全看不出不久前还被气的心脏病发作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那次发病是真是假。
“不用。我不挑食,随便好了。妈,您有事就说,我还有其他事情。”
殷斐醋眉紧蹙,斜了突然看见的别墅客厅门口的金婉柔一眼,修长手指下意识的弹了弹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