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了你之后,我从来不哭……
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撒落在宽大的水床上。
仍在贪睡的庄曼随意翻身,手自然而然的去寻找身边另一个人的身体,却摸到了空处。
不习惯没有人在身边。
再摸。
还是空。
她幽幽醒来,见身边早已没有聂枫的影子,整个大床之上只有她一个人,懊恼的皱了皱好看的眉,懒懒地起身穿上丝质的睡袍,往客厅走去。
聂枫正在餐桌边看报纸,一杯咖啡在他的右手边,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你早起了?”她仍是睡眼惺松的表情,走到聂枫身后,趴在他的后背上,闭上眼,懒懒的说道:“枫,好困,再陪我睡会儿嘛!好不好?”
“还睡?你倒是会享受啊,真不知道究竟是你包养我还是我包养你!”他言语虽然刻薄,语气倒是充满了宠溺。
如果没有其它的原因,他发现自己倒是很喜欢跟这个小他六岁的小女人生活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负担没有承诺没有牵挂,只是单纯的一起生活。
“当然是你包养我,既然你是你包养我,你当然要养我了,我困的时候,你要陪我睡,我饿的时候,你要给我煮饭,我累的时候,你要……”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贪恋着他身上独有的体香,一种让她沉醉不愿醒的味道。
聂枫听背上的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好笑的话,不由得笑了,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拍了拍她的脸,取笑道:“你这脑瓜子倒是会算计得很,我供养你,你居然还提这么多无理要求?想我陪你是吧?那好,我们回床上去继续昨夜未完的事业。”
说着,他真的起身,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哎啊,不要!”庄曼大喊着求饶。
天,他……他还想要?
昨夜,他几乎没有让她睡过,一直要她到零晨两三点钟,她浑身都被他折腾得散了架,所以才会这么累,现在,他还想要继续?
还要不要她活了?
这种日子没法过了!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哀叹自己遇人不淑。
“不要?真的不要?”他停下来,促狭的看着她。
她脸红透,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要了啦!好累。”她低声说道。
“好吧,今天先放过你,不过你记住,你欠我一次。”聂枫放下怀中的庄曼,手在她PP上狠狠拍了两下,“去洗干净你这张猫脸,然后收拾一些衣服,今晚要住在山里。”
“住在山里?”她不解。
“嗯,我们去度假。”他难得好心的解释。
“度假?噢耶!枫,你太好了!”庄曼嗖的一下攀上聂枫的脖子,噘起粉嘟嘟的小嘴,在他脸上种种的亲了一下。
聂枫苦笑着擦掉脸上她刚刚留下的口水,揶揄道:“难道只有带你去度假才代表我对你好?其余对你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如此激烈的表现?”
“呃……洗脸去。”她到真是无法辩驳他的话,找了个现成的理由,溜进了浴室。
身后传来某人得意的笑声。
他总是这样,在捉弄得她满面通红的时候,感到非常的开心。
刚才她在他后背说的那些感性的话,一句一句都入了他的心,只是,他一贯地尘封自己的心,就算心因为某些语言某些行为而激起了微微的涟漪,他也会毫不留情的镇压下去,这才是他,冷酷无情,对女人不再愿意动任何感情的聂枫。
半个小时后。
聂枫的车驶出车库,往明山的方向开去……
医院——
云泽之的办公室。
他正在电脑里整理一些数据,因为已经答应了老头子,下周开始接任云氏的总裁一职,医院这边的事情便无暇顾及太多,他必须在离开之前将手里的事情做好安排。
敲门声响起。
门口立着的是一身休闲便装的雷宇,牛仔裤,米色的T恤,简单却精致。
见云泽之抬起头看他,雷宇礼貌性的笑笑,“云医生,关于丢丢的病,我想找您谈谈,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可以。请进吧。”云泽之起身,将雷宇让进了门。
他顺手给雷宇倒了杯冰水,递给他,说道:“我跟沈小姐谈过丢丢的治疗方案,不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就此事沟通过?”
“她跟我谈过。我今天也是为此事特意来跟您了解情况的。”雷宇接过云泽之递过来的水杯,解释道。
“你们有没有取得一致意见呢?”
“还没有一致意见。”雷宇尴尬的笑笑,道:“我们会再沟通的。”
“那么你怎么想?”云泽之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若有所思的望着雷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并不想采取我建议的用新生儿脐带血来给丢丢做手术,是吗?”
“是。因为那样意味着我和沈心怡之间必须还有第二个孩子。”
“那就采取骨髓移植吧。要尽早做出决定,孩子等不起,况且要征集与丢丢血型匹配的骨髓,也许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云泽之声音淡定却不容辩驳。
“好。”雷宇思考了片刻之后,点头答应了云泽之的建议。
“我会让我的助手通过各种途径向全世界征集匹配的骨髓,而你和沈小姐准备明天做匹配试验。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开始实施骨髓移植的方案,我没有太多时间,希望能够尽快丢丢的病。”云泽之淡淡一笑,说得真诚而坚定。
“真是太感谢你了。云医生。”雷宇眼眶红了,双目闪着泪花。
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在见过丢丢之后,他对丢丢的关心一点也不必沈心怡少。
“其实,要感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丢丢,我也不可能认识庄曼。”
“你?”雷宇疑狐的看了看云泽之,突然想起庄曼与云泽之去找他的时候,庄曼是在他的怀里的,两人之间如此亲密,走到一起也是正常的。
“庄曼是个好女孩,不是吗?”云泽之倒是对雷宇的怀疑非常的坦然。
“是。”,雷宇起身,深深望了一眼云泽之,方才道:“云医生,我祝福你们。”
说完,他大踏步走出了云泽之的办公室。
“祝福?我们?”云泽之耸耸肩,仍是淡淡一笑,脸上的落寞却掩也掩不住。
心却不由得想起庄曼来,很想很想,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她的手机。
座在副驾驶位上的庄曼,正与聂枫在谈论道路两边的风景。
这时,手机响起。
取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云泽之。
接通电话,云泽之温润的声音自电话那头响起:“曼曼,你在哪里?”
庄曼笑道:“泽,有什么事情吗?”
一旁握着方向盘的聂枫,听到庄曼声音温柔地叫“泽”,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亲密的称呼别的男人?
庄曼当然不知道身边的聂枫脸色已经渐渐发黑,仍开心地与云泽之聊着电话:
“真的吗?我倒真是想去医院陪一陪丢丢呢?”
陪丢丢?不会是想去陪云泽之吧?聂枫嫌恶地看了一眼庄曼,继续坏脾气地开车。
“什么?他真的决定放弃新生儿脐血的治疗方案?那么说你决定采取第二方案啦?”她不敢置信的轻呼。
电话那头,云泽之道:“是的,全球征集骨髓的消息我已经让助手去办理了,今天下午会安排抽取沈心怡和雷宇的骨髓,与丢丢的骨髓进行匹配性试验,你有空过医院来一下吗?”
“好吧,我马上过来。”
她挂了电话,正在想该如何向聂枫开口。
却听聂枫冷冷说道:“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女人?”
“聂枫,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丢丢的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要去医院。”她解释。
她真的不希望聂枫会因为丢丢的事情而感到不愉快。
“知道我会不高兴,你还答应别人,说明你平日里对我也不过是在敷衍我而已。”
他踩了急刹。
车子在路中间停住。
“你走吧。”他不看她。
但是庄曼看到聂枫的侧脸,还是心中一震。
这个人果然冷血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当她知道这几日是丢丢治疗的关键时期,她怎么会有心情陪他去度假?
“聂枫,对不起,我真的要去看丢丢。”
她拿起自己的行李,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关上车门的时候,还不忘朝聂枫挥挥手说声再见。
对不起,聂枫。她再一次在心中说。
抱起手中的行李,往来时的路走去……
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聂枫的车继续往山里开去。
她心中如冰镇般凉。
实际上他们已经到了明山的山腰。
庄曼沿着山道往下走。
走了半个小时,一辆车停在她的前面。
是聂枫的。
她高兴地跑过去。
车窗玻璃已经摇下。
聂枫不看她,只是冷声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
“真的?谢谢你!”她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如果不想走到医院的话,就行动快一点。”
“好的!”她打开车门,以非常快的速度上车。
车门刚刚关上,车子已经启动了。
“聂枫,真的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会公司,顺便载你一程罢了。”
聂枫不看她,将车速加快,车子飞也似的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