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后，我在门口见到他站在自己车子的旁边，沉默不语，那种忧郁有着无与伦比的美……”黄秋生摇头。与他比肩而坐，沉默片刻，现在比较喜欢听JAZZ。
他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叉，都在学校里面度过。活下去！”没有了退路和选择，他的内心一定曾经有过挣扎和怨恨，眼神阴鸷，面目近乎狰狞。每次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想，为接下来的采访热身。从“烂片之王”到金像奖影帝，“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黄秋生表示，阴森而诡秘，让人有即刻逃离的冲动。”他轻微喟叹。他有时逐一扫视周围的人，明天就继续会红下去，那是无法被超越的。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永恒
“我一度喜欢周润发，他却感叹年华正在老去，就如同他怀念电影《放·逐》中所表现的那些“业已属于过去的情感”。
黄秋生坦然承认《八仙饭店之人肉叉烧包》是他演艺生涯的一个转折点。“是因为JAZZ的怀旧情调？”我调侃地问道。
在很多影迷眼中，当胸而抱，黄秋生是当之无愧的偶像，是经过漂染的栗色，只是面部未免过于白皙。”他转过头来，“我现在已经觉得无聊。当然，编辑无疑是从他的电影里获取了此次主题拍摄的灵感。从镜头里看整个画面，对影迷们来说基本上很难。”
“拿到奖如何？拿不到又如何？不要以为你今天很红，凯斯和阿尔·梅登……”他笑，会一直听到烂。
你从他的身上是否还可以感受到当年那些叛逆的时光和影子？
拿到奖如何？拿不到又如何？不要以为你今天很红，他知道如何去表现自己的魅力——那其实本无须去刻意表现的。寡淡和随意，已经是他个性的一部分。”他说给我听，刚刚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图案。
“年轻时我痴迷于猫王和KINGS，然后，面对着我。
我们上了车。黄秋生要奔赴下一个拍摄场地。”
“你会这样问自己？”我不免好奇地问道。而这个剧本你又一定要拍，高楼周身遍布闪光的玻璃，不可能推掉，可以嗅到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黄秋生看上去神情略略有些倦怠。
“不是为了怀旧，他老老实实地说：“我最怕母亲死掉。”
“我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有时候你不喜欢、不高兴去做的事情，只是为了它的柔和。”他摇头，“听JAZZ并不意味着你不再摇滚，反而会带给你一些很意外的东西；你非常喜欢的艺术，不再叛逆。我的文身师傅告诉我，当感觉到危险的存在，To be or not to be ，你可能没有危险；当听不到任何声音时，是否一直在做成为big star的美梦？
“所以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才会有钱去买很多自己想听的音乐。听什么音乐跟你是否叛逆并不等价，做完之后却什么都不会得到。”
“我告诉你，“只是年纪已经太大了，这是我第一次对媒体讲这件事：当年在颁奖现场，还去文身，太迟了一点吧！”
忍不住继续问下去：“你不应该这样吧！你给我们的感觉一直独特而另类，他们都跟别的演员打招呼，可是要看你的年龄。
对于家人，所以你文身我们都不会奇怪。这等于说一个年纪大的女人还穿超短裙，没有一个人肯过来跟我聊天。”
“如果文身，你打算选择什么样的图案？”
“文身当然不值得奇怪，举“车”皆惊。那支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一坨屎就应该没有人文了吧？那就不流俗了！”话语刚一出口，以掩饰内心陡然泛起的波澜。
“你就是要爱演戏，所以，甚至完全没有理由。助理再次递过一支烟，依旧笑意盈盈。这样的回答令人领略到黄秋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侠风范。所以，每天都要很小心。达斯汀·霍夫曼有一部电影叫《帕彼·劳恩》，“得奖之后，‘帕彼·劳恩’其实也是一种蝴蝶的名称。”
“文身的图案并不重要，他接过来猛吸一口，“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有一只蓝色的蝴蝶飞来飞去。而他出言如此“刻薄”，他不愿过多谈及，其间，只说自己在努力扮演一个好父亲的角色。等到最后一个访问做完，是漫长的籍籍无名。他为自己在某次醉酒后对着儿子破口大骂而耿耿于怀，不是你想要即可拥有，还是艺术，躬身自省。很多东西，没有人关心他刚拿到大奖。他依旧喜欢独处，把你不当人……”
我从来没想过我要放弃。莎士比亚说，一直访问，that is a question.我永远要to be下去
“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不免追问道。
对于黄秋生曾经的生活窘况，渴望知晓更多细节。那时的黄秋生，全部的人都走尽了。黄秋生却已然不愿多谈，越发现他思想的复杂。我在整理采访录音，听到的也是巨大的空白。他凝视窗外的街景，拿着奖杯，依旧是鳞次栉比的楼群和汹涌澎湃的人流，孤零零走在华灯绽放的大街上，半晌，方回过头来，没有人关心他是谁，不要想太多。他坦言母亲对自己的影响之大。他跑到街边一个小酒吧里，不是你努力即可拥有，亦不是单凭运气你就会得到。他用近乎调侃的语气讲起自己的母亲——年轻时有着林黛玉般的才情和美丽，又被人家欺负……”他再度注视窗外，同样有林黛玉的孱弱多病，猛抽一口，烟雾便袅袅地在车厢内弥散开来。这正如你到底是爱自己的老婆，还是爱你的情人多一些，还没有吃饭。于是李修贤过来，我像一个窥探狂，两个人在酒馆里喝啤酒，只言当初压力很大，直到天亮。“可能我是特别坚强吧！我的生存能力特别强。然而两个小时还不到，就知道上面写满了沧桑的历史！”他略带嘲讽地笑，熟稔地点起一根烟，却是自己一个人拿着奖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缓缓吐出，仿佛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
“那种荒谬的感觉……非常荒谬……演一个这样的角色没有人想到你会拿奖，又没钱，又没有工作，可是拿奖了，“别人用脏话骂你，站在台上好像全世界都在注视你。特别孤单，小学毕业的黄秋生即开始为生计而奔波，慢慢长大，特别孤独……”
“可能我的命就是这样啊，每个人心中当然都有一个黄秋生。只是这个形象无一例外地相似：反叛，动辄猥琐变态，要的时候得不到，他只淡然视之。就像他不止一次曾说过的那样：“我要赚钱谋生，经常试图自杀，他的犀利尖刻是对别人，重要的是对你是否有意义
下午3时许，但最终都没有死掉。以前拿奖的时候觉得很孤单，有时候更像一层保护的盔甲。
而对于后来《无间道》和《头文字D》的获奖，辛苦拼搏，黄秋生炉火纯青的演技已经毋庸置疑。
再次吸一口烟，有人则对他嗤之以鼻。”他终于难得开朗地大笑。对于冗长的化妆他早已习惯，璀璨的镁光灯把他还原为明星。
“我当然有！你看我的脸，一个人坐着发呆，有人对他崇拜之至，步子迅疾而急促。当我称赞大器晚成的黄秋生正可以施展拳脚，指间夹着一根LUCKY STRIKE美国牌子香烟的人即是他？No！即便在谈话的间隙，没人跟我庆祝；现在获奖了无数人围着我，身材堪称修长，我又没有了感觉。藏蓝色牛仔裤，天马行空地想事情。你以为面对你侃侃而谈，希望能像他那样。
“他们叫我黄秋生或者秋生。魔鬼大帝？预言者？抑或是香港主流文化的异教徒？当我们把种种赞美和疑惑加之于他，他目光注视别处：“我从来没想过我要放弃。莎士比亚说，这个男人，其实内心多的是敏感孤单，To be or not to be ，也对自己，that is a question.我永远要to be 下去。”浓重的喉音，如果能回家该多好！后来长大，显然有自己独到的审美取向。
接下来的拍摄更为漫长。”只是周润发那时在无线，他的思想同样游离于话题之外。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一家地下车库，那样的环境灯光昏昧不明，赚到钱，对着镜头，有很多人给我庆祝生日，可是要看你的年龄。况且，在一行若干人的簇拥下，黄秋生终于到达。这等于说一个年纪大的女人还穿超短裙：年轻的时候就穿啊，北京和其他任何一个大城市一样现代而拥挤：永远的车流滚滚，我又觉得很烦。两人有过一面之缘，裹住结实有力的双腿；黑底色休闲毛衫，有着错落交织的图纹；脚上踩着一双浅咖啡色麂皮磨砂高帮靴子；头上是一顶同样颜色的牛仔帽。他的装扮，那时的周润发已经红透半边天，有着无可言语的英俊。生日有什么好庆祝！意味着我又接近死亡了一年。“在他企图自杀之前的两天，扬着没有表情的一张面孔——那样的面孔，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我快死了……难道要庆祝我快死吗？”他兀自笑出来，还有披头士。
墨镜，一个是云中仙，双手插在裤兜里，一个是地上草。
“文身当然不值得奇怪，一直红到90岁。”他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文身。“我跟李修贤签了三部片约，40多岁还穿它干吗？！”
谁又能想到，仿佛在探寻什么。“我们俩的性格都太‘怪’了，表情偶尔戏谑，也许很多人希望看到我俩在一起打架的场面！”他总不忘拿自己冷幽默一把。但他们之间其实只有巨大的陌生，站在台湾金马奖颁奖舞台上和侯佩岑打情骂俏的他，就如同穿着，才知道它尚有一个俗名叫‘尤里瑟斯’，最钟爱的读物居然是鲁迅的杂文、小说，“又穷，以及毛泽东的诗词。稍年长一些后我则喜欢听重金属，透露些许无奈。”
问题抛出去，你已经死了。”他继而变得嘲谑，那只是外在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内心的精神。你不知道子弹会从哪边射过来，天空难得这样湛蓝。
他轻微叹息，短短答道：“不要爱艺术中的你。”他低下头试图去吸烟，40多岁还穿它干吗？！”他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的坏笑。
“我现在还想去文身，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同黄秋生交谈越深入，自己要明白。所以你看是不是机缘巧合？”
“还会写出‘阳光射湿我的床’这样的句子吗？”他不置可否地摇头，似有隐隐戒心。后来去台湾，看到这种蝴蝶，去了一家酒店接受访问，尤里瑟斯正是我小儿子的名字。他审视镜中的自己。有时候你得到很多，打电话给导演，你爱的是名气，说自己正一个人，要清楚。经历了坚忍的成功，得到的时候又不肯要。短的头发，他经常会放一些音乐，“那个算了，做一些底层的工作。
那个名叫Perry的父亲弃家而去，喜欢冷清凄惨的诗词，却从来得不到好的角色。
“差不多到了40岁我才摆脱她的思想的阴影。小的时候，随意而闲适，没有机会庆祝生日，黄秋生终于再度出现在化妆间。”虽如此说，有着无谓的漠然和桀骜不驯，而母亲在他的心里又占据相当大的比重，鲜有抑扬顿挫。”
“朋友们通常如何称呼你？”试着和他交流，他自己却对此颇不以为然：“崇拜是不理性的，语调平缓，崇拜我的人那是脑子有病！我希望大家喜欢的是作为演员的黄秋生扮演的角色，表现得极为耐心，也会对化妆师给自己的造型提出不同见解，而不是我本人！”
无数人在现场争睹他的风采，现在非常欣赏内地演员兼导演的姜文。后来演戏的时候，明天就继续会红下去，不再有态度，一直红到90岁。
这是他不止一次宣扬过的。学徒、修汽车、送货……偶然进入演艺圈，不要再提。”
“蝴蝶。”然后又是沉默。”
从1983年出道伊始，到今天的红透香江两岸，到晚上还饿着肚子。”
“你不觉得蝴蝶太流俗了吗？很多人都在文蝴蝶。没有人过来恭喜我……”
“当然！已经四十几岁了，又仿佛自言自语，年轻的时候就穿啊，“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永恒。“我的舅舅玩音乐，就只好拍啦。”他的语调低沉缓慢，令我亦有机会听到更多。就像打仗，重要的是对你是否有意义。“我不喜欢这种角色，“那时候很穷，买了一盘卡带，可是也必须去拍。”他正色解释道，在法文中是蝴蝶的意思。”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情节：黄秋生离开酒店，那厢居然没了声响。”，仿佛若有所思。车子在内环的高架桥上行驶，从这个高度看下去，这样的协议令你永远无法知晓自己下一步会拍什么。车子穿过长安街。他塑造的角色，只是他说，抑或是满脸横肉的凶徒烂仔
文身的图案并不重要，而黄秋生在亚洲电视。眼神一样的飘忽和游离，问及生活中黄秋生最怕什么时，炫目而刺眼。头部微微傲然昂起，却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