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龙秀看了眼风伴狩,让风伴狩抓着绳子带着她直接上了观星台。
“伴狩,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方龙秀交代完风伴狩,一个人进了阁楼往木质平台那边走去。只是越是靠近那里,方龙秀的心情越是忐忑。
怎么办,如果看到不该看到的怎么办?转身就走还是硬着头皮前去打扰。
方龙秀手里捧着赶往观星台的半途中让风伴狩赶回东宫拿来的东西像是捧着一团火。
已经来了,没道理再退回去。没事,不管怎么样,她都有前来观星台的理由。
越来越接近阁楼,方龙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很严重的问题。
额,什么样的情景是不该看的?她要以什么判定父皇和无衣先生到底有没有犯错?
方龙秀停住脚步,觉得不先弄明白这个问题她无法应对下一步。
想了一会,方龙秀决定参照父皇对其他妃子做的事来进行判断。
比如,父皇和妃子在一起会把妃子搂在怀里,会拿手碰妃子的脸,还会和妃子一起躺在床上。
目前就拿这些做对比吧!方龙秀给自己鼓了鼓气大步往前走,可是真走近了方龙秀才发现那些无法用来作对比了。
父皇和无衣先生现在这种状况要怎么定义?
父皇和无衣先生一起躺在木质平台上,无衣先生正伸着两根手指按在父皇的眉心上。所以,现在算是父皇和无衣先生躺在床上,还是算无衣先生正在摸父皇的脸?
严格来说,这些都算是不该有的动作,可是方龙秀又觉得他们之间这样很正常,要说有不妥的地方,大概就只有父皇身为帝王不该这样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
方龙秀站在原地,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晃了晃脑袋继续往前走。
“无衣啊,有你真好。”
前面忽然传来父皇近乎叹息的声音,方龙秀脚步一顿,愣在原地。
无衣笑:“那是当然,留下我是你赚了。”
方盛兰:“是,今日还要多谢你的祭祀舞,你的礼物很好。”
“方盛兰,这件事到此为止。”无衣拍了一下方盛兰的额头收回手,颇有些恼怒的意思,“再提我跟你急啊。”
方盛兰笑着一连说了三四个好:“不提,不提。”
除了她自己,她还从未见过父皇和谁这么亲密放松过。
无衣先生一身白衣,父皇一身黑色锦袍,他们挨着躺在一起,气氛实在太好了!方龙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开口去打破那种融洽:“父皇,无衣先生!”
方盛兰翻身坐起,无衣依旧休闲地躺在地上。
“原来修儿也提前离开了飞天阁。”方盛兰向方龙秀招手,“来,到父皇这儿来。”
方龙秀走到方盛兰身边没有坐下,而是低头看着身穿祭司白袍的无衣。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无衣笑盈盈道,“这里是观星台,是可以不行礼的。”
本宫现在才懒得和你计较行不行礼的问题,你理本宫的父皇远些就可以了!方龙秀愤愤地想着,就差要瞪着无衣了。
“站着做什么,过来坐着吧。”方盛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方龙秀坐下,问道,“你怎么也来观星台了?”
“修儿担心父皇,下了宴席后就回逸心殿找父皇,正好想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予父皇。父皇不在逸心殿,修儿便来观星台碰碰运气,没想到父皇真在这里。”方龙秀跪坐在方盛兰身边,将拿在手上的卷轴双手捧到方盛兰面前。
“哦,修儿的礼物?”方盛兰面露喜悦,接过时目光扫了无衣一眼,“去年修儿送了父皇一块奇石,今年修儿送什么父皇很是好奇。”
方盛兰展开卷轴,顿时怔住。
卷轴上是一个大大的“寿”字,但“寿”字中又有许多形体不一的小寿字,细细瞧来,这么多寿字各有千秋,竟是无一雷同。
无衣坐起来瞧,一见之下惊呼道:“不得了啊,是百寿图。”
方龙秀仰着脑袋看着方盛兰,恭敬道:“愿父皇寿比南山,寿与天齐!”
“好,修儿有心了。”方盛兰笑得合不拢嘴。
方龙秀抿着嘴角笑道:“这幅百寿图是修儿练得最好的一幅了,修儿自知自己的书法还欠火候,父皇不嫌弃就好。”
“父皇怎么会嫌弃,父皇高兴还来不及呢。”方盛兰笑着摸方龙秀的脑袋,“父皇很喜欢你的礼物,你是父皇的骄傲!”
方龙秀:“修儿会好好练字,日后定当呈给父皇更好的百寿图。”
这是方龙秀的想法,可谁又能想到不久后这个愿望就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这百寿图的确不容易,无衣欣赏着百寿图,忍不住问道:“不错,能到这种程度,你是不是很早就在准备了?”
“也不是很久,三个月之前开始准备的,每天都练,练废了很多呢。”
受到无衣的夸奖,方龙秀的眼睛不知不觉间更明亮了,只是她心中还计较着无衣和父皇刚才的亲密,忍不住问道,“方才先生和父皇做什么呢,先生今晚怎么会留在观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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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文(有关)的小剧场:
背景:方盛兰在观星台见到无衣后
“你果然是在观星台睡觉呢。”方盛兰走过去在无衣身边坐下。
无衣叼着青草回了一句:“不然你还真让我观星啊?”
方盛兰笑:“这不正是国师的职责。”
“可我不是一般的国师。”我是神仙,不想窥视天意,也没那个本事。
“今天在祭天台上跳舞的人是你吧?”
无衣咬着青草根:“嗯,就当是送你的生辰礼物。”
“很好,谢谢。”方盛兰忍笑问道,“怎么想到跳舞?”
无衣伸手拿掉嘴上的青草,无奈道:“没办法,打赌输了。”说着咬牙切齿的把和方青逍打赌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无衣最后叹气结尾:“我留在观星台不去凑热闹就是怕那家伙抓住机会嘲笑我。”
方盛兰笑,笑狠了就捂住嘴咳嗽,最后越咳越狠。
无衣担心道:“你没事吧?自从中了毒你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
“没事,大概是酒喝多了点。”
无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躺下,我帮你调理一下。”
“多谢。”
无衣笑:“不客气,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