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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莫名的情愫(1)

预感到了傅老可能会有危险,我们回到了医院,刚躲过一劫,没想到常德昌又派人杀来!成功逃脱后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连夜回到了秦皇岛,却得知之前负责护送国宝的赵旭东与徐明高还有童萱萱都没有回来。正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却接到了一个诡异的电话 ……威逼之下,我只好去和神秘人交易,救回了徐明高和童萱萱。可是对于童萱萱,我却始终有种莫名的情愫。之前的恋爱经验告诉我,在完全忘掉一个人以前,千万不可找下一个,要不然受伤的可是三个人。对于童萱萱,我不得不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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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昌我们只见过一面,从他乘隙偷袭傅老的手段就可以看出此人有多卑鄙;义哥更不消说了,整个儿一个下流胚子。这两个人迟迟没有出现,原因不外乎一个 ——除掉重伤的傅老!常德昌的目的远不是五年前的那场恩怨,而是要趁机撼动傅老在武林的地位。我们本想打个电话给三光他们,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可是三光此时不在医院。转而拨打刚子的电话,他身为医生,会时时刻刻守在傅老的身边。可是他的电话竟然不通!一连几个人的电话都无法拨通!我们急忙又给三光打了电话,让他前往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最后叮嘱了一句。可是半个小时候再打过去,三光的手机也关机了 ……

韩光将车速提到了极限,我们向医院飞驰而去。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傍晚朦胧的暮色将西安这座古城笼罩在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老远就看到了医院里那个醒目的红十字霓虹灯。车刚驶进住院区,还没等停稳。我就拉开车门跳了下来,急匆匆往病房赶去。其余的人也都赶了上来。

果不其然,待我们拉开病房的门时,看到整个病房空空如也!我拉住一位路过的护士问: “护士,这间病房的那个老先生去哪里了? ”护士翻看了一下住房记录: “他今天下午已经出院了。 ” “出院了? ” “嗯。 ”护士又看了一下, “四点半左右吧。 ”我们到达寄存点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在高速被劫持的时间正好是四点半。常德昌和义哥等人就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毒手。除了我、韩笑、韩光、张印四个人外,其余的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无一幸免。这些人是死了还是怎么样了?

我的心间浮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消失的人一共有九人,这么多的人,常德昌等人不可能一次性将他们全部带走。我们仔细询问了护士傅老出院的情景,谁帮他办的出院手续,谁和他一起离开的等等。可是通过护士的描述,我们赫然发现,陪傅老离开的正是包括曹贤在内的八个人,而且中途没有发生过任何异样的情况。

我茫然了:这是怎么回事? “四哥,怎么会这样?不会是 ……”韩笑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凑近我耳边小声说道, “不会我们这里还有内奸吧? ”我摇摇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可以去买彩票了 ……这得多高的中奖几率呀 ……”之前已经出了一个李海东,没道理再冒出一个来吧。如果真是那样,我不知道是该说智行公司的薛总用人不当,还是我太轻易相信他人了。

眼下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傅老已经离开了医院,我们也只有先离开这里,再觅良谋了。从住院部出来,拉开车门刚准备上车,忽然听到了一个极低的声音: “喂——佳亮 ——”声音细若蚊蝇。

我扭头问三个人: “好像有人叫我 ……”三个人侧耳倾听。四周安静下来,那个声音更清晰了: “佳亮 ——佳亮——”我扭过头去,发现大力正在那边冲我们招手。我们欣喜若狂,急忙飞奔过去。 “大力,你怎么会在这里?傅老怎么样了?大家呢,都去哪里了? ”我们一连串的问题让大力应接不暇。

大力赶紧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双唇间,说道: “嘘——小声点儿,你们走后没多久,我们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说让我们马上带傅老出院。常德昌和义哥已经带人杀来了。一开始我们也没信,我们问他是谁。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就挂断电话了。我们商量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怕是常德昌的圈套,就先静观其变。没想到还没过二十分钟,崔力升和金锁出去拿药的时候正遇上了进入住院楼的常德昌和义哥。因为是在医院,周围全是人,谁都没有先动手。双方互相注视着,金锁先拿了药跑进电梯,崔力升则守在了电梯口。 ”张印问道: “你们没有动手? ” “没有,毕竟是公众场合,大家就这么僵持着。 ”大力接着说: “金锁跑回病房,慌张之间药掉了一地。我们还埋怨他呢,他却慌慌张张地说: ‘不好了,常 ……常德昌杀来了! ’我问在哪里。

金锁指着楼下焦急地喊: ‘就在下面呢! ’我们当即决定,带傅老去另一个挂号区办理出院手续,然后从后门走。 ” “崔力升怎么样? ”在之前的战斗中,崔力升负了伤,一对一尚且没有胜算,更何况那个时候他要面对常德昌和义哥两个高手呢? “放心吧,他没事,随后三光也赶来了。两个人瞅准空隙,趁别人乘电梯,电梯门关合的一瞬间挤了进去。常德昌他们就像是傻子似的,被哥俩儿涮了一回。 ”我长舒一口气,这次只有常德昌和义哥两个人来这里,他们觉得傅老受了伤,身手最好的三光和崔力升也都有伤在身,别人不足为虑。他们以为两个人就可以摆平,可是显然低估了这些人。

到最后大家还是轻而易举地溜了出来。

大力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出门打了三辆车,常德昌和义哥出来后也打了一辆车跟在我们后面。这次纯粹是运气好了,我们的出租车师傅开车技术不简单,几下就把那辆车甩在了最后。然后我们又回到了医院。 ” “怎么又回来了? ”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别忘了,这是麻克教咱们的。常德昌再狡猾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再回来。 ” “为什么给你们打手机都打不通啊? ” “大部分人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后来我们藏在这里,为了防止暴露,剩下的手机也都关机了。 ”说着,大力带我们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了医院的施工区。这里本是一片居民区,医院收购过来是要建高级手术区的,正在拆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我看到大家全都偎依在了一处断墙边。旁边放着三光早就取出来的六箱敦煌佛经。看到这些人和国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家见到我们平安归来也都很激动。三光对我说: “辛苦了,咱们还是快上路吧。 ” “嗯,他们现在应该发现箱子里不过是些报纸杂志了。 ”我们这一招本是调虎离山,可没想到却中了常德昌的计中计。这个对手真不简单。

韩光开车过来,大家都上了车。我最后上车,回首又看一眼西安。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使我们接二连三地遇险,差点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望着夜色中的西安,我长叹一口气,心中默念:西安,别了,后会有期吧!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突然,一阵马达轰鸣声传来。我一愣,循声望去,十几辆摩托车在碎砖瓦砾中穿梭驶来,车灯闪亮。飙车族是不可能来这里消遣的,四周又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答案 ——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

我冲三光大吼一声: “快开车! ”扭头朝汽车相反的方向跑去。现在我唯有牺牲自己吸引火力了,减轻三光他们的压力。 “佳亮! ”众人呼喊。顾不上那么多了,三光知道我的性格,唯有踩下油门跟在我后面。可是我的速度也将三光开车的速度带慢了,摩托车很快跟上来,将车挤在了中间。骑手手里都握着铁棍, “噼里啪啦 ”一阵乱敲,车窗玻璃很快出现了裂痕。我看这群人的目的很明显,只是为了抢夺车上的国宝。我停下脚步,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其中一个骑手使劲扔出去。

那小子惨叫一声,头上流出了鲜血。我飞奔过去,冲他的头狠命踢出一脚。抬起倒地的摩托车骑上去,冲三光比画了一下,两只手一左一右交叉,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在头顶上画出一个圆。意思很简单 ——兵分两路甩开他们,在高速路口集合。

我们相识多年,这份默契早就有了,三光喊道: “你自己小心! ”猛踩油门,绝尘而去。一对摩托车急速跟了上去。余下的五辆摩托车冲我而来。我加大油门,马达轰鸣。一抬车前轮,急速飞驰,对方在身后穷追不舍。

三光的驾车技术没的说,甩下这几个二把刀没有任何问题。相对来说我就困难多了。摩托车不是我的强项,何况这还是在市区,多个路口限速,让我不得不有所顾忌。

但是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车速远远超过了限速,很快追了上来。我不得不提速,尽量走一些偏僻小路,五辆摩托车也随着拐进了小路。对方手里都有家伙,跟他们硬拼显然是不明智的。我一扭转车把驶出了小路,向右拐去。这五辆车加大马力向右边追来。这里是一个死胡同,我突然放慢了车速,猛地一掉头,向五个人的车队飞速驶来!

车速到了极限,风驰电掣一般朝对方的阵营冲过去。五个人还在错愕,竟没人敢上前阻拦,只是挥舞着手里的铁棍乱吼: “停下,快停下! ”我直接跨在了摩托车上,身子就这么直立着,厉喝一声: “来呀,有本事来呀! ”这一嗓子让这些人怔住了。转眼间,我已经冲了进去。五个人来不及阻拦,只是用铁棍乱敲乱打。我突然压低身子,偏在了摩托车的一侧,以摩托车的车身作为掩护,笔直地从这群人的旁边擦身而过!

这一招纯属冒险,我骑摩托车的技术一般,这么做不过是冒险一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五个人眼睁睁地看我冲出重围,气得哇哇大叫,扭转车头追了上来。我看着后视镜里疾驰的追兵,心中明了:这么跑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干掉几个,消灭他们的战斗力。

主意已定,我又转动几下车把,朝着大路驶去。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了立交桥上,我穿梭于汽车之间,因为速度过快,引起了车主的不满。好多汽车不得不骤然停车,疯狂地按着汽车喇叭。有的打开车窗,伸出脑袋大骂: “你他妈的不要命啦! ”眼见对方穷追不舍,马上就追上来了,我急忙来了一个急转弯,朝立交桥下驶去。

刚下立交桥,突然看到一个工人大哥扛着两三根木头板横穿马路,我急忙挥手: “大哥,快让开,快让开! ”工人大哥见状,本能地转过身来,一见一辆摩托车朝他飞驰过来,吓得扔下木板跑了。木板一头儿掉在地上,另一头搭在了路边花池沿上。很快,身后的追兵就来了。我一咬牙,将摩托车拐了一个大弯儿,然后猛然提速,提起车的前轮,向过独木桥似的在木板上驶过。木板宽度不过一个车轮的宽度。我运气好的话,摩托车顺势飞到对面的街上,我就安全了。运气不好,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大喝一声 “呀”,将车速提到了极限。 “嗖——”月光之下,夜景之中,一辆摩托车划出了一道弧线,借着木板搭出的坡度,从这边的街道飞到了那边的街道。这一跃,离地面足有四五米高。我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落地的时候,却因为没有掌握好角度,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摩托车摔了个稀巴烂,我躺在地上,好半天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胸部被碎零件硌了一下,疼得不轻,身上到处都是被擦伤的痕迹。扭头看去,那五个摩托车已经不见了踪影。按理说,他们是应该去前面的路口掉头来追我吧。

我踉跄着跑了几步,打了一辆车去高速路口。等我伤痕累累地到那里的时候,看到商务车就停在路边,三光等人吸着烟围在车旁,一个个面色凝重。我叫了大家一声,三光赶紧丢掉烟头迎上来,问道: “怎么受伤了? ”我摇摇头笑道: “没事,小伤而已。 ”然后我看看大家,苦涩地说, “哪位大爷手里有钱,帮我把出租车钱付了 ……”这几天身上的现金早就花光了。韩光付了打车钱,我们上了车,沿高速向秦皇岛进发。

我的伤也不重,刚子帮我抹了一些紫药水。连续数日奔波,路过北京的时候,曹贤下了车。一路胆战心惊的日子让这位学识渊博的教授面色惨白,精神几近崩溃。我们说了一些类似后会有期的话,大家就此别过了。当天下午总算抵达了北戴河。薛总早就从电话中得知了我们到达的消息,一早便派人到那里接我们。来人是智行公司名下手工坊的创始人卢美霖,年纪三十岁左右,皮肤白皙,待人亲和。她还同时兼着秦皇岛一所大学的教师,因为年纪较我们略大,所以平时我们都称呼她 “美霖姐 ”。

上车后,美霖姐说道: “薛总去北戴河区政府了,因为国宝顺利追回,他想第一时间将这则消息上报。所以没来接你们。 ”她一边开车一边又问, “哎,怎么就你们回来了,赵旭东和徐明高呢? ”我们一愣,他们俩和童萱萱应该早就回来了啊!一想,难道是想和我们会合后再将国宝上交?可是这也不对,赵徐二人是智行公司的员工,没理由回来后不回公司报到呀。莫非 ……这三人出了什么意外?我顿生一种不好的念头。只是我暂时将这个念头压在了心底。和美霖姐同车的几个人因为过度劳累都已经沉沉睡去了,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回到智行公司,薛总早已吩咐在天然居咖啡馆设宴款待大家。久别重逢,又是满载而归,大家自然是欣喜万分。咖啡馆的经理田磊,年纪虽轻,却久经商场,他端着酒杯一一敬酒,轮到我的时候,我笑道: “田经理,我不会喝酒,只好以茶代酒了。 ”田磊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又不是生意场上的应酬,当即爽快地说: “行,那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一仰脖,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家辛苦数月有余,追回国宝,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喝得东倒西歪。我一个人来到了咖啡馆的外面,坐在栏杆上点上了一支烟。隔着玻璃门,我看到咖啡馆的清洁女工张姨在收拾残羹剩饭。张姨出来倒垃圾的时候看到我一个人在这里吸烟,笑着问道: “他们都醉成那样了,你没事? ” “我不喝酒。 ” “我说呢,你们这次可算是出风头了,薛总很重视这件事,天天跟人念叨。 ”我忽然觉得从张姨嘴里似乎可以知道什么,于是我试探性地问: “张姨 ……那个 ……徐明高和赵旭东没有回来吗? ”张姨将垃圾袋扔进垃圾桶,摘下了手套说: “他们俩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 “哦,那没事了 ……”我眉头紧皱,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童萱萱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如果回到秦皇岛,那童萱萱只有一处可去 ——茂叔的家里。毕竟我现在暂居在那里。

我随后给茂叔打了一个电话。茂叔得知我平安归来后也很高兴,可是我从茂叔嘴里得知,童萱萱并没有回来。我当即心一沉,知道这三个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正在我担心的时候,薛总回来了,一见面就拉住我的手说了一些辛苦感激之类的话。薛总是智行公司的一把手,听闻他以前是政府机关的高职,因见不惯官场尔虞我诈的风气所以辞职,自己成立了这家智行公司文化艺术有限公司。智行公司一步步从小变强,直到现在,名下有智行公司、北戴河天然居咖啡馆、蜗牛坊等多家公司。多年的商海沉浮早已练就了薛总练达的真性情。或许他会有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