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二次去大寨沟我们准备了很久,第一次的经历让我和王飞想想就心惊胆颤。我们曾对季老汉说过此事,季老汉是我们村的元老,在我们村岁数最大,对古山几乎比自己的身体都要熟悉,当然除了那几个大沟。季老汉说什么也不相信我们说的,他裂着已经没有牙的嘴,笑呵呵地仿佛在听我们讲故事,他说自从解放后公家来剿过土匪之后就再也没有狼出现过,他在这个老山上转了几十年了也一次没有碰到过,你们两个小娃子还敢骗我。我们把盔甲给老汉看,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难怪,季老汉从小就没大出过古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也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当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狼怕火,所以我们特地准备了三个火把。在我们的行囊中,两把藏刀是少不了的,他们是上次打败两头狼的功臣,还有强光手电。这次让我们感到惊喜的是小刘带了一只弩,这弩非常好用,而且杀伤力很大,射程有七百多米,是小刘从他舅舅家借来的。
当夜,小刘在我家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王飞、小刘三个人就早早的启程了。
夏日的太阳升起的很早,我们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太阳照射出的光线很热,我们三个出了很多汗。爬上山口处的山脊,进入老林子,便有了很多的阴凉,不过并不凉快,小刘不断的用手扑打围上来的花蚊子。不经常上山的都觉得山上到处是树荫,太阳晒不透,里面一定很凉快。只有山里人才知道,夏天进了山,到处都是树和各种荆棘、杂草,风很难吹进来,闷热的要命,由于地面很潮湿,花蚊子特别多,咬在人身上就是一个大包,所以夏天进山是很受罪的。
小刘边走边嘟囔:“怎么这么多蚊子啊,M的,早知道带瓶花露水。”它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个T恤,尽管不停的驱打,手臂上还是被咬起了好几个泡。
“忘了告诉你了,得把全身包严实。”王飞笑着说,我和王飞都是穿的长袖。
随着林子的深入,空气更加闷热,我们的衣服都已经湿透,幸亏有几天前来的时候开过的路,这次走的稍微快一些。在快接近大寨沟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同时紧张起了,因为这片的蒿草很高,有的没到腰部,如果有狼藏在里面,我们很难发现。我和王飞都是一手火把,一手藏刀,小刘紧紧的把住长弩,我们三个靠在一起,边前进边不停的观察四周,这个时候都没有心情说话了。
我和王飞也曾认真的分析过,有几点可能,一是山上的狼本就不多,不然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二是狼的老巢就在大寨沟里,而狼只在沟里和沟基附近行动,村里人迷信,都是远远的躲着沟走,所以从来没有和狼相遇。三是我们那天纯属巧合,山里最后的两只狼让我们碰到了。
所幸,当我们到达那块大青石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狼的踪影,山里到处都是各种鸟的叫声,加上我们面前的草坪,倒显出几分诗情画意来。
“就是这棵树,在这上面的树杈上发现的那块盔甲。”我对小刘说。
“斌子,狼的尸体到哪里去了?”王飞忽然说道。我这才想起了,那只狼的尸体应该在大青石旁,可现在已经不见了,石头上还清晰的留着狼留下的血迹。
“兴许被活着的那头狼吃了吧,很多书上都写过,狼饿了会吃同伴的尸体的。”小刘说到。
“也许吧,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我向四周看看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怪了?”王飞顿时有些紧张。
“怕什么,奶奶的,今天这狼要就不来,来了我非射死它不可,咱也吃回狼肉,尝尝什么滋味。”小刘端着手中的弩。这小子胆子很大,常常一个人在微机室里上网看恐怖片。
“注意着周围的环境,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我们离沟基远点,别他年的出来狼把我们给拖到沟里去了。”我对他们两个说。
我们三个呈品字型向前搜索,我在前面,王飞和小刘在我的后面的两侧位置,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山里的树很密,而且分布毫无规则,地上除了荆棘杂草,到处都是枯枝败叶,不小心就会被绊一跤,有的地方枯叶很厚,走在上面根走在海绵上一样,有的枯叶飘在洼处的积水上,每踩上就发出噗的一声,我的运动鞋里已经灌了好多水,走起来噗哧噗哧的响。当走了有五六十米的时候,从蒿草中突然伸出一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腕,我的脚腕顿时感到刺骨的疼痛。
“谁?”我吓的浑身一激灵,同时提起藏刀就要刺下去。
那手却接着松开了,我看到一个全身穿着盔甲的人,他的头发用簪子固定在头上,是一种很奇怪的发型,脸上到处都是血。
“救救我。”他显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然后就一头趴在地上,像死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