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和王飞早早的来到了坝基,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坝基上早就堆满了人,很安静,多数人的目光都向着大寨沟的方向,偶尔有几个人在一块窃窃私语。其实这个场面要是可以料到的,农村本来娱乐活动就少,天气又这么热,没几个人会呆在家里看电视,听说有阴火出现,当然都来看,以后也多了和亲戚朋友吹牛的资本。
季老汉在人堆边上坐着,我和王飞围了过去。
“季爷,你说今天那阴火还会有吗?”王飞问。
“谁知道啊?我又不是阎王。”季老汉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怎么了季爷,小鬼又不是来拿你。”我打哈哈,我们经常和季老汉开玩笑。
“胡说八道。”季老汉竟站起来到另一边去了。我和王飞讨了个没趣,都不明白这个老头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坏,以前我们怎么开玩笑都不生气的。
月光很淡,夜里的古山像一个巨大的鬼魅横着我们面前,东西两座山仿佛两个黑手,这个鬼魅张着两个巨大的黑手,好像随时都能把我们掐在它的魔爪中。
我和王飞静静的坐在坝基上,等待着火团的出现。可是最终我们也没有等到,快到晚上12点的时候,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快走光了,古山上一切正常,连一丝火星也没有出现。我和王飞困的哈欠连天,也只好回去睡觉了。
接连几天,我们两个晚上都去坝基。可那些火团却再也没有出现。如果一个人被一个眼前的疑团困扰,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和王飞虽然对那些火团感到很恐惧,却天天又盼着那些怪火再次出现。当我们一次次的希望破灭后,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恐惧,我们决定到大寨沟去看看,当然是在白天。
去大寨沟的消息是绝对封锁的,家里人知道了肯定会不让去。那个地方因为地势险要,老人们又都说那里很紧,所以古村的人去过那个地方的人很少,就是去过,也是在离沟基老远的地方,沟基上的杂草遍布,荆棘丛生,根本就找不到插脚的地方。
我和王飞选了一个阳光特别强的中午,带了两个手电和两把藏刀,向古山出发了。那两把藏刀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买的,当时出去玩,在一个街旁藏族人摆的摊上,放着很多藏刀,有大有小,都是开了刃的,我们当时还不明白,说怎么警察也不管吗,而且顺便买了两把比较大的回去收藏。
进山的路我们是很熟悉的,但由于我们是往古山东南角的大寨沟,所以不能从山口处进,只能跨过山口出一个不高的山脊,从老林子中穿过去,大寨沟在山里面,呈南北方向向山里延深,从进山到大寨沟最北面的沟头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我和王飞由于多年在外面上学,已经很多年没有进过山了。快到沟基的时候,荆棘越来越多,很有很多藤类植物盘绕在树上,手一不小心就会被荆棘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马上就有血从里面渗出来,火辣辣的疼。我们一边用藏刀开道,一边往前走,速度比刚进山的时候慢了很多。等到来到沟口的时候,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大寨沟其实就是山里的一片洼地,长度有二三十公里,一直到深山里的一大片石头才停止,那片石头面积有一个蓝球厂这么大,周围都是些槐树,不知长了多少年,遮天蔽日。
我和王飞到了沟基上,沟口弥漫这一股股的雾气,往下四五米就一点也看不清了。沟基上到处都是荆棘,杂草长的有半米多高,阳光透过古树稀稀拉拉的照射下来,树皮上密布着一条条的黑虫子,让人一看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我和王飞找了一块大石头,从沟基的斜坡边一推,石头骨碌着进到沟里,开始还听到隆隆的响声,一会响声就渐渐听不到了,看来沟很深。
“怎么办?”王飞问我。
“太晚了,不能下去,再说下面说不定有什么,也许像季老头说的,真有狼。”我说。
“哪有什么狼,你听他说,这山上多少年没见过狼了,野狸还差不多。”王飞说。
“我们再到前面沟基看看就回去,要不得摸黑了。”我说。
“好吧。”王飞道。
沟基随着往山里的深入不断的变高,大概走了有一里多路,沟基旁出现了一大块平地,这片平地长的草和其他地方的草一点也不一样,有点像足球场里的草坪,只不过长的高了一些,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先歇歇再说,歇会就回去得了。”王飞道。
“也只能这样了”,我边做到草丛中的一个石头上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