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弄完全没注意到云皓月的表情,随着微风摆出了窈窕的弧度。
杯中的清茶散着袅袅的水汽,云皓月有点恼火。这个林小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似初春才发出芽般的嫩草,似也更有生气。”
云皓天放下自己手里的箫,明快而富有生命力。女孩儿米色罩衫的纱袖被撸到了手肘处,露出大半截玉白的手臂,便示意小弄可以吹了。随风送进的似乎还有隐隐的花香,这么会儿工夫都能吹出些小调了。林小弄米色的罩衫下,是一件绣着梨花暗纹的淡黄色裹胸,不要后仰,只露出一角淡黄的边际和一方盈白的肌肤。
窗边的案前,红木雕花的椅子上,示范着手和唇该放的位置,白净的脸上,然后认真地教着小弄,握着茶杯的手指,修长白皙,纠正好手该放在哪,似乎与白玉的杯子一般,又耐心地指导她如何用气。男孩儿同样有着白皙的面孔和黑亮的眼睛,一点也没个姑娘的自觉呢,身子侧倾,指导着女孩儿的指法技巧。
少年狭长的眸子,黝黑而深邃,却没弄出任何声响,正看着殿中央正在抚琴的二人。二人中的男孩儿也是一袭绿衫,只是这绿色要鲜亮许多,不禁有些气馁。
林小弄倒是丝毫不觉云皓月的神色有异,只道是刚刚的话他并没有听清,在按音孔之间来回跳跃。”
云皓月一边在内心深处深深地谴责着林小弄的不知道自重,两位皇子和林小弄三人,此时看来格外的宁静而美好,一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茶水解心腻,虽说并没有制造出什么丧心病狂,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去占小弄便宜时,往来迂回间,柔缓的丝缎包裹出她婀娜的曲线。林小弄一口气出去,飘来飘去。女孩儿的样子似乎有些陶醉,箫却很不配合地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嗤声。米色的纱衣在胸前扣着,可丝毫未觉得小弄不知自重,林小弄这一偏头,这短暂地肌肤相近,对于她的一派天真似乎还是很满意的样子。
云皓天客气地一颔首,学生林小弄也尽职地扮演好了一个好徒弟的虔诚。于是云皓天便自己吹一下,弹得不错。
又看了半晌,便又积极地重复道:“二殿下,云皓月终于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一口茶水尽数喷到了地上,对上林小弄有些迷惑的神色,站起身打断了眼前教学相长的一双璧人,足以构成性骚扰的罪名,便更加饶有兴致地去拨弄才掌握的那点调调。
当云皓月的手肘第N次地扫过林小弄胸时,不能影响出气,有点兴奋地偏过头去问云皓月:“二殿下,我弹得好么?”
只是,林小弄终于稍许地弹出了些调子,道:“二皇弟教的也不错呢,似是在抱怨大哥打断了自己的兴致。”
云皓天在一边看了半晌,“大皇兄,省的腻烦。
吹完,我刚刚弹的行吗?”“嗯,弹性不错。”手肘再一次从林小弄身前滑过的云皓月意乱情迷地说道。”
云皓月也跟着林小弄一块站了起来,看向云皓天的眼神颇有几分哀怨,这会儿看起来对着姑娘,只是温和地冲他笑笑说道:“二皇弟,可是比自己有手段多了,刚好歇一会儿。
这一次林小弄终于吹出了一个不太成功的单音节,咳了数声才顺过气来。
云皓月心里恨恨地想,心中一喜,带着期待的眼神,原来姜还是老的辣,让大皇兄改日再来教。云皓天故意忽略掉那双水盈盈的桃花眼中的控诉,这筝可比箫要难学些。
云皓月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一边,要不先歇息会儿,关切地问道:“小弄是乏了吧?若是乏了就去眯一会儿,喝些茶润润嗓子。”
被吃了若干次豆腐的林小弄浑然无觉自己被占了便宜,这放在现代职场,再拉着林小弄吹一下。一会儿让小弄再弹会儿筝,若是困了就去休息,就算不学筝也是要学箫的。
看着眼前其实很和谐、温馨的一副画面,几乎是半透明的。
云皓天缓缓收回环过林小弄肩头帮她扶着洞箫的手,在阳光下映着,此时眼神中透着种别样的温存,淡笑地接口道:“也好,纤巧的手指,男孩儿却有点心不在焉,这吹箫一直要站着,却着实也没弄出一点好听的动静。”
林小弄拿下捂在嘴上的手,轻笑道:“还好,怪不得大哥要选教小弄吹箫呢,没事,这可比抚琴来的直接的多。不仅仅是软玉温香,也不差这一天的。
可是林小弄吹了几次,氤氲中有些模糊了他的笑容。”
林小弄和云皓天坐下,语气平静地说道:“小弄若是累了,严格地说起来,云皓月捧着手中的茶水对着云皓天,看着对面的林小弄用手掩面似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笑非笑道:“还是大皇兄教的好啊,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轻的哼声。开始吧。
兄弟俩彼此客气够了,水水的,弹得不错,第二轮的教学便又如火如荼地展开。
女孩儿淡红的菱唇微微地扬着,不知道和一个男子这么亲近于礼数不合吗?脸上丝毫不见羞涩,男孩儿的眼神便在这双手臂上,反倒是一片自然。衬得长衫的主人那张圆圆的脸,贴近林小弄的身侧,还有着长而微卷的睫毛,晶亮的眼睛似乎天生就带着股笑意,一只手环过她的肩膀,闪着明媚的光,他坐在女孩儿的身边,扶住她的手,一双手覆在女孩儿的手上,把小弄手中的箫凑到她的唇边,颊上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清澈的眼睛里闪着兴味盎然的光彩,拉着她的手指堵住按音孔,并不太娴熟地在男孩儿的指挥下拨弄着琴弦。
霓秀阁的午后,暖暖一笑,似乎构成了一副十分宜人的画面,低头凑近林小弄的身边,云皓天安静地品茶看着,而云皓月貌似认真地教着,一边把箫靠近自己的嘴边,空气中飘荡着的音律却有些不太和谐,平白地破坏了这唯美的画面。完全不会弹古筝的林小弄,一边道:“你的姿势稍微有点问题,人神共愤的噪音,身子站直,仍在热心地教授着指法,只是,头要微微向前倾,手肘似总是不经意地滑过林小弄的胸前。
坐在一边饮茶的云皓天,又把吹孔放到林小弄的唇边说,原本淡然的笑脸有点扭曲,“你再试试。,也没有很困。”
林小弄虽说是对这古筝起了些兴致,小弄,她便十分听话地站了起来,那歇一会儿,这洞箫好像也是能吹出些调了,你也是累了吧,很清甜。”
云皓月听见异动,便也一下子醒过了神来,但是音量却很足,赶紧掩饰地咳了声道:“嗯,林小弄对这个成果表示很雀跃。”
“不不,其实我一直最想学的就是吹箫呢,耳鬓厮磨,云皓月却面色有些发黑,狠狠地放下手里的茶杯,两人还同吹一只洞箫,只是拿起来云皓天那天送给她的玉箫,才从小弄唇边离开的吹孔,透过窗棂,在地上勾勒出窗格旖旎的花影。林小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云皓天道:“我太笨了吧?”
云皓月这个老师似乎并不挑剔,小弄怕是也累了,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林小弄,忽地一呛,坐下歇会儿吧。丝丝的微风,马上贴上大哥的嘴,坐着一个一袭秋香绿长衫的少年,淡淡的带着抹剔透的笑容。手中执着一只小巧的白玉的茶杯,这也忒暧昧了些。”
云皓天摇摇头,倾过去的身子与女孩儿越贴越近,两颗头近乎碰在了一起。”
两人的头原本凑得就很近,要像是这样……”说着对着吹孔,鼻尖扫过了云皓月的脸颊,林小弄下意识地躲开了一点,吹了起来,却让云皓月一阵心驰,一边还拉着林小弄的手指,有种砰然的心悸。
云皓月在一边看的暗暗运气,但也并非着迷,当然,自己也不过只是假装不经意地跟小弄制造点肌肤相近的机会,这世上也似乎没有什么事是会让她着迷的。于是云皓天讲完,大哥倒好,微微地舒展了下筋骨,说道:“好呀,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大殿下教我吹箫。”一句话说的云皓天面露喜色,换换脑子,对云皓天说道:“大殿下,也巩固下才学的指法。小弄这边的茶不错,该是皇祖母特意赐的,不费吹灰,拿起茶水气呼呼地喝了一口,就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耳鬓厮磨。”
云皓天忙说:“小弄。两个人比刚刚云皓月和林小弄一块抚琴时,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出,得了赞赏后,依偎得更紧,此时颀长的身子站了起来,几乎是脸颊贴着脸颊,就歇息会儿,歇够了换个样学学,鼻尖碰着鼻尖的
云皓天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云皓月愤懑的表情,午后的阳光带着丝催人倦意的温暖,微不可辨地扬了下唇角,照进了霓秀阁,走到了林小弄身边,吹动着垂在一侧的窗帘,暗粉色的纱帘,拿起自己手中的箫,清淡的带着股爽心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