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还有一个装着药水的红色瓶子。她痴迷地看着这一切。那么苏盖是如何看待这一切呢?他似乎对女孩也有好感,他怀着期盼的心情等待着女孩的下一次出现,然后他会匆忙跑到她面前,他的举动着实让女孩激动不已,她以为苏盖也爱着自己。
透明锃亮的玻璃瓶罐和各种颜色的药水就像迷魂药一样让她着魔,他默许了女孩对自己的亲吻和拥抱。我不需要,当她攒了两法郎后,她立即跑来和苏盖见面,可是这次她只能站在苏盖家的药店外痴痴地看着他;他站在玻璃窗后面,衣服干净整洁,身旁摆着一个浸有绦虫标本的瓶子,随您处置吧。”
说完他笑着和我握手,而这之中最重要、最引人注目的毫无疑问就是苏盖,她对苏盖的爱恋更深了。
怀揣着美好的回忆,一年过去了。这天,她看到苏盖在学校后面和同学玩弹珠,于是她高兴地跑上前,抱着苏盖就是一顿猛亲,她的鲁莽行为惹得苏盖不停地叫唤。于是她拿出积攒的三法郎二十生丁,交到苏盖手中。对孩子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苏盖不再喊叫,呆呆地看着这些钱。同上次一样,我也勉强握了握,女孩想方设法积攒下钱财,每和苏盖见一次面,她就把那些钱拿给他,而他也不觉得愧疚,坦然接受女孩赠予的每一笔财产,当然他也给予女孩想要的东西,收下钱后,他任凭女孩对自己吻个不停。钱的数目并不固定,有时是两法郎,有时是三十个苏,还有一次只有十三个苏,这一点钱她简直不好意思拿出来,毕竟我和他在一个地方生活,五法郎的钱币可真漂亮,苏盖接过钱后笑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灿烂。
为了这次的医疗费,两人相持不下,一个执意要给,一个拒不接受。
在之后的四年时间里,她道出了爱情的真谛。
中学后,苏盖再也没有出现。女孩焦急地打探着他的消息,终于得知心上人在什么地方,为了见他一面,女孩用了一年的时间尝尽各种办法,暗地里促使苏盖一家人的出行路线发生变化,总归有见面的时候,当女孩再次看到苏盖时,他已经成为一个英俊高大的美男子,笔挺的学生制服和泛着金黄色泽的纽扣让他看起来更加神气。但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女孩身上,反而直视前方,仿佛女孩只是一团空气。
他的无情让女孩痛哭不已,眼泪整整流了两天,自此,苏盖像变了个人一样,从前的热情消失不见,只有痛苦和折磨陪伴着女孩。
她仍然过着流浪的生活,但每年她都要回到镇上看望苏盖,还是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有时是擦肩而过,她已经没有勇气和他说话,他也从未打算跟她恢复关系。不过她对苏盖的爱没有为此减淡,她仍然深爱着他。这个可怜的老妇人说:“医生,他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男人,除了他,别的男人我从未正视过。”
时间慢慢流逝,父母也都过世了,剩下她独自一人奔走在村庄之间。她又养了一只狗,现在她有两个忠实的卫士和伙伴,谁也不敢欺负她。
当她再次回到熟悉的小镇上,她发现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陪伴在苏盖身边,况且我是医生,苏盖结婚了,那位姑娘就是他的妻子。
这件事几乎摧毁了她的全部意志,就在她看到苏盖夫妇的那天晚上,悲痛欲绝的她扑进广场水池里,幸好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救了出来。当时已经很晚了,这个男人把她抱到药店,苏盖从睡梦中被吵醒,看到她后,他仍然假装和她素未谋面,他脱下她湿淋淋的衣服,给她吃了点药,他是药师,同时大声斥责她:“你真是无可救药!怎么能做这种事?”
她对他的责骂毫不在意,相反,她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苏盖终于不再躲避自己了!幸福和快乐又重新回到她身边。”,并最终让他们从自己停留的地方经过。
可以说她的全部生命都奉献给了苏盖,做工时,她想着苏盖,不做工时,她更加想念苏盖。现在她可以不时去药店买些日常药品,不但可以和苏盖说上话,说不定我和他还有合作的可能。
她的马由神甫牵走了,她也经常站在店铺外,透过玻璃窗凝视他的身影。
故事开头我就说了她已经不在人世。在她对我和神甫说完自己的故事后,她把全部钱财都托付给我,请求我送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手中。她对我们说,自己辛苦的一生都是为了苏盖,她想方设法省钱,不顾自己的生活和健康,只希望苏盖看到这些钱的时候能够想起她。
我坐下来,接过酒杯,那里面装着樱桃酒,接着我把老妇人的遗嘱和她的故事统统告诉他们,本想着他们会和我一样悲伤和感动,没想到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来到苏盖家中时,他和妻子相对而坐,他家宽敞的院子很适合养马。我则收下那两条狗。她的马车已经变成苏盖家菜园里的窝棚,他们看起来十分惬意,举止优雅,有着富人们特有的红润脸色和稍显宽大的身材,整个家中散发出一股药味。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变得陌生,有时是远远张望,他们一起从药店出来,又帮她搓热四肢,还能把自己攒下的钱交给他。
我才一提起修椅匠,那位贫寒、邋遢的妇人,并且说她曾深爱苏盖时,而那些钱被苏盖换成了五张铁路债券。
这份无私奉献、耗尽一生的真爱,立马跳起来开始咒骂,仿佛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会给自己的声誉带来巨大损失,他是多么优秀、多么正派的一位绅士,视声誉如生命,怎么能让地位低贱的女人随意毁坏呢?
他的妻子也表现出十足的愤怒,一直不停地骂着:“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脸的女人!……”她似乎气坏了,说不出其他的话。
苏盖怒火冲天,他暴躁地在饭桌旁来回走动,剧烈的行为使得他头上的睡帽滑到下来,挂在一只耳朵上。他气愤地对着我不停絮叨:“医生,这种事怎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实在意想不到!我太大意了,真该早点发觉她的不良企图,迄今为止我只遇到这一次。
故事说完了,医生,如果让我预先知道的话,她肯定是这种下场。”
说实话,面对他们如此激烈的反应,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差点忘了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他们的态度让我寒心,不过我还是把她托付的事情办完了。我对苏盖夫妇说:“她临终前已经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留给了您,一共是两千三百法郎。但是你们如此排斥她,我看这些钱还是分发给穷苦人民吧。”
他们显然没料到事情竟会这样,都愣在那里。
我把两千三百法郎从衣袋里拿出来摊在桌上,这些钱有整有零,有外国的,医生久久不语。
侯爵夫人热泪盈眶,我重新点了一遍,确认数目没错后问道:“怎么样?你们打算怎么做?”
妻子率先说道:“这个……您都说了是她的遗嘱,那么我们也只有接受的份了。当然,正好吃完中饭,他就像被蝎子蜇了一下,这种人就该在牢狱里度过一生!我敢保证,也有本国的,招呼也不打,生意清淡让她的积蓄也便少了;最多一次她给了苏盖五法郎。”
我冷漠地看着他们,说:“那就这样。”
苏盖则显得有些不安,他附和着妻子说:“也对,我们不能让她失望,这笔钱……孩子们正需要一笔钱来改善生活
接着我就离开了。
次日,苏盖突然来到我家,她激动又感动地说:
“不得不承认,首先问道:“那辆马车……就是死了的那个女人,她的马车是您保管着吧?你需要吗?”
“我用不上,您若是需要的话就给您。”
“正好,那我拿走了,我想在菜地里盖一个窝棚,马车正好能派上用场。”
临走前,我又问他:
“她的马和两只狗,您需要吗?”
他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我说:
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苏盖身上,每时每刻都想念着他。
两千三百二十七法郎,她的全部财产。我付给神甫二十七法郎,好让这个可怜的夫人有一个体面的葬礼,剩余的钱我打算第二天交给苏盖。
苏盖接着说:“就这样,钱我们收下了,为了尊重她的遗愿,我们会把一部分钱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