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耀眼的光芒照射着大地,带来丝丝暖意,却在一处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只有一座山峰洞穿云涌屹立大地之上,光照射在覆满寒冰的山峰之上映出耀眼的光芒。
厚重的云层内云涌翻滚笼罩着这片极北的大陆,穿过云层没了光寒意陡增,山上更是仅有厚厚的积雪,风却不很大从顶峰吹下带些许云裹着寒气朝山脚下吹去,一些晶莹剔透的小冰粒被风卷起,也随风在白雪上翻滚着朝山脚下而去。
山脚下满是高耸墨绿的树林,地上满是落下的树叶并没有积雪,整个树林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只有吹进的寒气在树林缠绕缓缓流动最终化作水汽弥漫在空气之中。
树林与积雪交汇处传来一个少年满是期盼的声音“前面就进入玉玄峰了……”,伴着寒气回荡在树林间迟迟不能散去,伴着声音一个身影走出树林踏上积雪覆盖的雪山顶着寒风朝着山顶快步走去。
“一世,千载!又有何妨?!……”
一个愤怒的声音忽然从峰顶传来,仿佛千年未曾开口般加带着的山顶玄冰的寒气,从顶峰蔓延而下。
“族长?!”一路奔袭终于接近顶峰时少年似乎从自顶峰扑面而来的寒气中听到这一声愤怒的话语,全身一震自语道,其顿时加快脚步朝封顶奔去,身形没入云层之中。
云层之上,玉玄峰峰顶。
风大了许多,气温也更加冰冷,寒风更加凛冽刺骨。
破碎的杯盏,伴着脚下叶片散落……鬓发玉白,青衣湛带,红剑持手,遥指苍穹这画面,映在石室一处,若隐若现的寒冰上。
玉玄峰顶,半壁残桓,一间似乎天然形成的石室中,烛台、碎杯,草塌均被寒气附上一层寒霜。
颉,一身山野猎户孩子家打扮,上身穿着仅用几块兽皮拼接而成的衣服,裸着些许肩膀,过肩黑发扎着一条破布做成的发带,许是一路寒风,些许头发已经挣脱了发带的束缚,伴着寒风,肆意的拍打着少年的脸颊,雪混杂着寒风,拍打一身赤红的皮肤,胸前一道半尺来长暗紫色痕迹,若血脉涌动般若隐若现,寒气似乎对其毫无影响,让掉落在身上的雪很快化作雪水,顺着皮肤滑落。
“七叔说的应该就是这里吧?”少年有些疑惑的环顾着四周,自言自语。
片刻,少年有些失望的驻足在石室中,继续自语道:“看来此地已经很久没有人了,但那声音……”
除了满是被寒霜、冰凌覆盖的物件此地再无它物,让少年有些失望,一阵寒风吹过,让原本打落在地的酒杯,轻微的滚动,除了风声,就只有这酒杯滚动摩擦声,加上玉玄峰万年不化的玄冰,让整个石室显得更加的凄凉、孤寂,让少年原本失落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走出石室站在玉玄峰顶如浪般的寒气向下翻滚覆盖了几乎整个玉玄峰,天空中炽阳星已落到玉玄峰齐平的位置,站在山顶没了云的阻扰,伴着晚霞炽阳星通体赤红,轮廓分明。天空中炽阳星对面,一颗冰蓝色映着炽阳光芒的星球,伴着夜幕缓缓升起,其上有一条深深的断层,断层附近泛着点点紫光若隐若现,即使远隔万里也依稀可见,从这里看去如被利刃劈中般崩裂,透着自身的冰蓝显得更加孤寂、冰寒……
“在这里看寒月星如此的清晰……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颉看着缓缓升起的星星自语道。
这玄玉峰还是太过艰险,若不是颉生得特异,早就在半路被裹着玄冰散发寒气的疾风困死在半路。
“还是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起火吧。”既然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晚,火是要生起的作为一个猎户家的孩子这些是必须的。颉返回石室,也只有一件摆着烛台的木质茶几看来可以起火,用随身携带的猎刀拆开茶几,用火石生起了火,石室内墙壁上由于常年遭受极寒,均附着着一层半指来后的寒冰,映着篝火让整个是石室更加明亮。许是火光照耀的原因,让原本被寒冰覆盖的石墙有一面墙的一部分显得与其他几面略有差异,火光仿佛穿过了这一小块石墙般,没有太多的映照回来,引起了颉的注意。
“咦,这好像都是冰,这后面应该并无石壁”颉走近这块石屋最里面的一面墙的一侧近看这面冰壁,“应该仅是冰壁……或许是建造的时候石料不够,所以用冰来填补的吧……”颉走猜测着,同时惯性的伸手去触碰冰壁,方一接触只觉一股寒气袭来。
寒,刺骨的寒,要比这玉玄峰寒气以及封顶的玄冰还要寒,颉第一次有了被冻伤的感觉,映着火光,颉的脸出现在冰壁上,一张稚嫩十六岁的脸颊,冰蓝的瞳孔,胸口闪动的暗红胎痕,在冰壁的映射下也变得暗淡,忽然在暗红胎痕一个闪动后,冰壁变得异样起来整个冰壁一道青光闪过,颉不自觉的用手遮了下双眼,下一刻颉放开手,看着冰壁其内中本该映照的自己却消失不见……
风!夹着刺骨的寒风,如漏斗般肆意的灌进整个石室,冲向颉所在的冰壁,冰壁好像没了阻挡透明般,寒风一股脑的倾注进了冰壁,其不停的闪烁,颉被眼前这一幕彻底惊住了,虽然身为猎户,山中的走兽自己在十二岁时候便可以独自擒拿、宰杀,可这刺骨的寒风,和不停闪烁的冰壁,还是让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惊住了,站在原地任凭裹着玄冰碎块的寒风拍打、撞击而后飞入冰壁中,换做村里的其他孩子,此刻早已吓晕过去,亦或者被寒风冻死在这里。
一炷香过后后寒风停了,冰壁也不再青光暴闪,一切又回到平静,颉还是如之前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望着面前的冰壁,生起的篝火早已被寒风吹灭。
时间、风,一切都仿佛静止般停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