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想见见外面的世界……”
沈玉看着杜颉双眼带着一丝期盼、向往又似乎是一片迷茫,她知道颉儿很孝顺,若是她不答应,杜颉是不会离开她、离开村子。
沈玉并未直接回答杜颉心中思虑着:“这孩子从小孤立,也没有朋友,那些本应该属于他的快乐,如今却成了灰色的童年,我若留他在身边,岂非太过自私,或许外面能找他属于他的一片天地……”
“娘!您放心五年、五年我一定回来的,我不会丢下娘一个人……”杜颉,生怕母亲以为自己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附言道。
沈玉听得杜颉如此说,泪水也不由自主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时间仿佛静止母子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沈玉擦了擦泪水,看着早已双眼含着泪水的杜颉道:“颉儿,娘知道你很想出去看看,闯荡一番,总比待在这村子终老一生强,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决,娘也不做阻拦,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就回来,娘和你大伯还有七叔在村里等你……”
杜颉听完沈玉一番话,双腿一软跪在沈玉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在地上……
许久,沈玉起身勉强笑着对杜颉道:“颉儿,起来吧,出去也是好事,一会你去叫你大伯和七叔明晚来咱家,娘啊多做几个好菜,也算是为你送行了。”
“是,娘!”杜颉也起得身来,用袖子擦了擦泪水,对答道。
随后杜颉整了整衣衫,先去了躺杜一家,杜一对杜颉要出去闯荡一番也很赞同,拍着杜颉肩膀,道:“呵!好,我这侄儿如今也不小了,出去闯荡一番见见世面,也不是什么坏事!”
离开杜一家,杜颉又去了趟老宅祠堂,拜了拜爹,又拜了拜也算亲手埋葬的杜峰。这才来到杜七家。
杜七知杜颉来,也猜出个一二来,杜颉进屋后杜七,先道:“侄儿,你可想好?这求仙路漫漫,不知要遭受何等艰难、疾苦,最终未见得修成,还落得个尸骨无存。”
杜颉先是不语,他也清楚七叔说此番话的含义,还是舍不得他一人离开毕竟这条路前途未卜。
“哎!也不知当初我传你这仙法是对是错,我若守口如瓶,你当一世猎人守着你娘,如此也好,他日这仙法、真相也就随我一同化作黄土,岂不甚好!”杜七轻叹一口随之又道。
“七叔,孩儿心已决,就算尸骨无存,也心甘情愿,何况杀父之仇还未得报,我不想就此渡过一生。”杜颉道。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讲此番话语说的如此坚决,杜七也不好再做劝说。
最后杜颉,双腿一跪对七道:“孩儿不孝,这几年还烦劳七叔多照顾我娘。等我回来一定好好报答七叔。”说罢头就磕。
杜七慌忙起身扶起杜颉,连道:“放心!侄儿,我和你大伯都会好生顾着你娘。”
随后杜七从屋中取出一块拇指大的兽牙递给杜颉,上面还刻着杜七的名字继续道:“路过玉玄镇,可以到镇子西头找个叫金九的铁匠,把此物给他就说是村子猎户老七的侄子,也可让他留你住宿一晚,好休息一二。”
杜颉收了兽牙,又跟杜七闲聊一二,又去村子买了几件随身物品,就匆匆回家陪沈玉了。
第二天沈玉一早就来到杜颉屋子,见杜颉起身道:“颉儿,娘给你做了件新衣服,来试试合身不,出去闯荡总要有身新衣服不是。”
杜颉见沈玉眼底丝丝血丝,带着微笑对自己道
杜颉也不知说什么,忍了忍眼角的泪水,对沈玉道:“娘做的一定合身的,从小也是娘给我做,我这身衣服还是娘今年刚做的还很新,娘何必又做一件那,您赶快歇着吧,孩儿给您做饭去。”
“不碍的,你也没几件衣服,前几日上山又坏了一件,娘给你做一件,你路上也好更换……”沈玉只得答道。
杜颉接了衣服,先放在床边,披了件外衣,就出门给沈玉做饭去了。
饭后杜颉在家中修了修房顶,院墙还去村外砍了好多柴火回来,又打满了灶房的水,杜颉干完这些坐在院中心中思虑着:“也不知道这些娘能用多久”
傍晚,杜一和杜七都来到沈玉家。
杜一还提了两坛好酒,饭桌上杜硬是要杜颉尝尝说道:“男子汉,怎能不会喝酒,你出门在外这酒就是肯定要会的,来来尝尝!”杜颉只好勉强喝了一口,辣的杜颉连连做嗽,杜一和杜七哈哈大笑。
沈玉今晚也小酌了一二杯,算是给杜颉送行。
杜一又给了杜颉一些银两,杜颉虽不要,但最终还是收了下来。杜一又给了杜颉一双上好皮毛做的靴子。
杜七也将自己常年携带的十几枚寒铁箭头,给了杜颉以防身。
这夜杜颉,辗转难以入睡,起身到得院中,仰望天空一轮明亮的寒月星,直直发呆。
”一世轮回惹凡尘,愿修妙法脱俗胎!“杜颉心中念着兽皮上的字句。
紧了紧双拳,眼底一丝淡蓝隐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