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杜颉在附近高地见月上枝头,驿站灯火熄灭,这才整了整身上行囊、背好弓箭,压低身形向驿站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驿站桩柱之下。
杜颉抬头向上观望,思索进入之法,见其上一扇窗子用木条撑着半开,又看了看四周,似乎只有此处可行心道:“也只有边缘一处木窗似乎可以进的……”
确定进入之法,杜颉也不犹豫,如法炮制几个蹿腾就上了边缘的一根木桩,又小心翼翼攀爬着来到窗户下,此处正是驿站大厅一处,此时已近深夜,早已无人,漆黑一片又毫无声息。
杜颉向里观望一阵,见毫无异常,悄悄撤了叉竿,轻抬窗户,手脚略一用力,向里一窜一个翻滚进了驿站,杜颉两眼一片湛蓝透出,在这漆黑一片的厅内显的格外惹眼、诡异。
杜颉先是蹲在原地,四下打量细听、约莫十几个呼吸见毫无异常,这才起身缓步,先向一层,白天青衣胖子取出地图和令牌的内屋走去。
十来步也就到得内屋屋内并不大,借着少许月光稍稍能看清,里面成列堆着几袋粮食,几大块腌肉,还有十几坛酒,剩下是些零零散散的器具和配菜。
“也不知白天那胖子从何处取得那两样东西,先找找看。”杜颉见状心道。
随即借着月光,四下轻轻翻查起来,约莫半个时辰,杜颉并无收获,除了那些食物、器具别的再无其他。“怪了,明明见他从这里取出,为何找不到那?……”杜颉两手叉腰,站立原地心道:“定是那二人收了起来,看来还要冒险去寻上一寻……”杜颉把心一横,既然来了不发现一二怎行。随即转身出了此屋,一层除了此处还有间厨房也无门,杜颉上前略扫了一眼,也没什么异常,这才确定二人定是在二楼,要说杜颉实是不愿上这二楼,他多年伏击猎物对于声响非常敏感,别说一般楼梯上楼会有动静,何况这经年失修的老旧楼梯。杜颉站在楼梯前犹豫是否要上,生怕这一踩楼梯就会有声响惊动他人。
杜颉回头看了眼来时的窗户,一咬牙双拳一钻,心中说了句:“实在不行就跑……”也顾不得想太多,毕竟百日所获得的信息对其诱惑太大,若不冒此风险自己不知要多走多少弯路,于是轻手轻脚上了楼梯,果不出所料,“吱呀”一声细微的响声传出,杜颉屏住呼吸,停在原地,静待事发,等了十来个呼吸,未有任何异动,杜颉这才抬脚上了第二台阶,再次屏住呼吸静待……如此终于上到二层,还好并无异常,“也不知道这两胖子在哪见屋子?”杜颉看着眼前五间客房,思考着。
忽听靠其身旁第二间屋子,几声鼾声过后,传来一声:“我说!来来!在喝一个……跟你说哥哥,回去咱得好好去胭粉巷快活下……”
杜颉脸上略微一笑,心道:“真是老天照顾我,上来就找他这俩胖子屋。”
杜颉也不多想,确定二者房间,放轻脚步慢慢来到其房门前,这驿站本就老旧不堪,哪里还有什么门钗,门也就虚掩着。杜颉向里略一张望果是二人,比肩叠迹睡得甚是香甜。
杜颉轻声推开房门,进得屋来借着月光四下观察一番,也到无甚特别,一张茶几,两把椅子,剩下就是一桩木窗,勉强刚能盛下二人。
杜颉见二人中间一团包裹样子物体,眼前一亮心道:“应该在此了。”
可这二人说来也巧,胖硕的身子刚好夹着这包裹,根本拿不出来,杜颉又不得生抢,定会惊醒二人,他二人到不足为道,倒是惊动其他屋子就麻烦了。
杜颉忽然灵机一动,轻步走上前去,单手抬起,掌心向下心中法诀一动,一团白色寒气从掌心钻出并开始缓缓向下飘动,不一会一团蒲团大的白气就笼罩在二人之间,只见两胖子,挠了挠腰间又挠了挠胸前,各自反方向略微一动,杜颉见机单手一扥包裹,便提了上来。杜颉并未想直接拿走,说来杜颉见包裹到手还有些紧张,从小就不偷不抢,要不是对这求仙镇向往,他连今晚都不会偷偷入得人家驿站。
杜颉打开包裹借着月光,见期内果然有几张叠好的皮毛还有几块玉牌暗自说道:“果是不假,如今也看不清一二,暂且拿走一张,明日再想办法还回来……”杜颉虽充满向往,但内心还是善良简单,并未起偷窃之心只是想借来一看,因此只将其中一张叠好的地图收入怀中,并未拿玉牌就在其打算将包裹收好放回时,发现其内一张略有些差别的皮毛,心中想道:“恩?这张毛皮似乎和其他有些差别,不知是何物。”杜颉略一观察,发现一团皮毛与其他皮毛略有差异,明显比其他地图显得破旧,杜颉伸手取来,打开借着月光打算简单看上一看,“这两张皮毛怎么线条不一样……”夜晚,虽然月光今晚甚是明亮,但毕竟不如白天,杜颉只是依稀看图上所画线条甚是不同,这才略感惊奇心道:“难道这求仙镇,去法还有不同?……”
“还是先出去,免得夜长梦多,在这也得不出结果。”杜颉索性将这张皮毛也收入怀中,打算一会出去好点着火好好研究一番。而后收起包裹,又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放回二人之间,轻手轻脚关了房门,又一步一步的下得楼梯,杜颉这才略松了口气。略做调整,抬脚准备向窗子处走去。
却听一声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何人,到此?不打声招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