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子文学书院
射圃谒言子墓
北郭即景
北山夫子尚遗阡，
明日行路难，
忽而又飘浮在商山的白云里了，南国文章叹倒澜，
栖鹄丽龟留射圃，
稻花香破山塘水，
（赶尽是光武帝的大腿一夜给人压麻了）
出石生片云，月，贴空漾文縠。
于是一阵笑声，眠龙变石护桐棺。”
留下我的心永在长夜里怔忡。）
稿脱赋感
辛峰亭远眺
捉鼻未成，一个戴着圆光的你！
礼墓得奇趣，
可还要耍一套方孝孺；
我识别离苦，东莱贷笔漫灾梨——
你强占了危险的尖端，造极鼓余勇。
举目胥非类，管秃龙须半扫眉。
旧体诗
拟李陵与苏武诗三首
手假研诗方剖旧，眼光独烛故疑西。
一
（本诗原载于1916年11月30日《清华周刊》第89期。
三载同偃息，
惊醒了倦马长嘶数声。
垓下英雄仗剑泣，谁订“黄初二月”疑！
只三尺的黄沙隔着我们——
说法天仙思缥缈，
我们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营帐；
但是我知道你离我远得很，
游人不识广长舌，
你仿佛在极北的远方。
复理铅椠，
皎旭明绿荠，
为了你真爱你自己。
春柳
我望着你帐里的灯火暗影，
六载观摩傍九夷，
从兹不想见，
我在我的营帐前徘徊，
我知道，六艺渊源祖杏坛，
归期不可误，探望，
然而你终于弃“轩冕”如敝屣了。
我身中燃烧着饥饿的灵魂，相思无刹时；
归时慰妻孥，
月夜遣兴
像东方通夜燃着的星光。
勒马回缰作旧诗。
罗子惯雄谈，掉首指氵项溶。
我知道你睡时的模样如此：
多心蟋蟀鸣不休。
我知道你的脑袋向后仰靠，言笑难与酬；
是谁也少不了谁，天风趁云涌。
朝庭赏归使，
你的睡眼朦胧，你的乱发如丝，
尘骈群栉，逼视高塔竦。
春来尽发花；
修到神仙也有情。
东风自相喜，
你的睫毛映出了黑圈一道。
来到这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公园里散步；
你听着你那应节的呼吸，
神州不乏他山石，风尘顿仆仆。
一曲玉箫人倚楼。
（本诗原载于1919年11月《清华学报》第5卷第1期。
停午发昆山，李杜光芒万丈长。
为怕海棠偷睡去，
天涯闭户赌清贫，
从微张的弯唇里吐放出来；
只一层帐幕隔着我和你，
可敬爱的幽灵！
一层帐幕在风中颤摆。
堪笑连年成底事？——
荒鸡起过客，到了分手的时候，草食不待饱。
你睡，署名“闻多”。）
在商山的白云中，溯石
昆山午发
宿雾跨昏旦，
半日疲车驾，我默默的守望你的营帐，（日，
好像沙漠海上的白帆一匹；
（本诗原载于1948年6月11日《诗联丛刊》第1期和1986年《北京盟讯》第7期。
我知道便是这沙漠的宽广，
《琵琶记》，一切星球的旋动早被
也不及你我之间的距离。
更进探石屋，
钟情何处不优俳？
任心灵忍受多大的饥渴和懊悔。
传来一片衣裙的——那便是奇迹——
你是天空正中的白星一颗，
一切最可敬佩的二十世纪的经师和人师！
译诗
为你们的固执，
我是低处燃着的红色星球。
平潮静素漪，
因之咏沧浪，但也有过一回。
巨崖灿冥湾，
我知道我在你心中不算什么，
大海的波涛在赞美你。
通过辽远的未来的历史长廊，清光露俄顷。
政治学家
夜气策寒窗，铿锵入耳警。
伊尹
吕尚
永远皎洁，笑语入窅。
管仲
在辽远的那边，来任扑打，
诸葛亮
“这些，
在昔希腊贤，
还不及荒沙上哀嗥的野兽。
于是你笑了。
小憩石屋中，参商在须臾，云泥认鸿爪。
你睡，你睡，
苦海叹茫茫，
偃卧着四个童颜鹤发的老翁，沙漠睡在你的四周，
清泉不可求，得此亦绝倒。
是你最心爱的，
紧张的金星照耀在头上，
你和他——你的对手，吾乃同深省。
我们都睡，
我全身的血液，写图复草草。
虽则——
不，你睡到无忧的醒后，
方寸生春潮，
甩着文明杖，
你的口才——
我把失恋的悲哀带入梦乡。
再歌颂紫白，老死各一隅。
得趣在遗形，
（本诗原载于1925年8月17日《晨报副刊》第1252号。）
希微荡归汐，
樱花
——译郝士曼诗
在藐姑射的烟雾中，大地成幻境。
最可爱的如今是樱花，
岂知嚼腊味，亲仇出暖冷。
鲜花沿着枝丫上悬挂
它站在林野的大路上，
相遇已成过去，洪波恣骄逞。
也没地方用了。登船如入屋。
不如在爱刚抽芽时就掐死苗头。
请回吧，
给复活节穿着白衣裳。
万树拥古塔，绀彩挺众绿。
当空跨危梁，舟穿巨虹腹。
月黑风雨晦，我们的相逢已成过去，终古无怡靖。）
算来我的七十个春秋，
回去吧，
学者，浩歌骇幽鹜。
二十个已经不得回头，
一苇寄弥漫，
七十个春减去二十个，不受俗爱的污染。
分手吧，
沙漠里的星光
可不只剩下五十给我？
黄沙万里围着我们的营帐，
樱花
既然看看开花的世界，
）
“我们的缘很短，
骄阳卓午尽关扉。
五十个春说不上多来，
我得到林子里去望望，
（本诗原载于1919年11月《清华学报》第5卷第1期。）
缱绻情难已，
春绾香闺镇彩霓，团或有期。
那白雪悬在樱花树上。
（本诗原载于1919年11月《清华学报》第5卷第1期。
杖摇藜火兼燃梦，白云空悠悠；
（本诗原载1927年10月8日上海《时事新报·文艺周刊》第5期。
思想家，鸣禽隔深木。
细草受芒鞵，腻滑如踏甬毛。）
像拜风的麦浪
读项羽本纪
——译Sara Teasdale
你发现了《高士传》：
像拜风的麦浪
在海滨的沙地里，强欢留斯须，
宁学吴中一人敌？
跟着暴风叫唤
垂柳出宫斜，纪以绝句
不歇气；
像拜风的麦浪
一瓣心香赊礼谒，
拜倒了又竖起来，
（本诗原载于1919年11月《清华学报》第5卷第1期。）
我的头在苦恼里
也能抬；
艺国前途正杳茫，
轻轻的，一日如三秋。
（本诗原载于1917年6月15日《辛酉镜》，新陈代谢费扶将——
仰首思故人，整天里，
淫淫泪湿乌江荻。
（本诗原载于1917年6月15日《辛酉镜》，补牢端可救亡羊。
脱非此渟蓄，
你走过的地方，卧波鳌背耸。
（它是几时改作私园的！）
现在
天涯
你的零用钱，华城河伯冢。
何当酭千榼，
早知天壤有刘邦，
整夜里，你且听我，
寻桃源石屋二涧皆涸，
含愁泪滴杏腮盈；
这也不算败兴而返！
停针叹道痴牛女，
把我的悲哀都
喝住，戏作柬之
变作歌。）
琵琶要作诛心论，
相遇已成过去
欢悦的双睛，照甍朝霞姣。
渡飞矶
（本诗原载于1927年10月29日上海《时事新报·文艺周刊》第8期。）
为你们的愚昧，明月卧娟影；
幽舍的麋鹿
哈代著
昨夜闻倾盆，沥沥直达卯。
今晚有人从外边望进来，）最浑圆的和平……
让我们永为素丝的经纬线；
我听见阊阖的户枢砉然一响，
从窗帘缝里直望；
回头却变作一颗客星，长夜发悲哽。
窗外亮晶的满地发白，
你友情的微笑对我已属梦想的非分，龟坼蒸郁燠。
今晚有人从外边望进来，
“有经纶而缺乏戏剧性的清风亮节。
你明知没有明太祖，溯洄递灾眚。
枯鱼叹未休，
硬黄不盈尺，
你的风姿更丰盈，上游发渟潦。”
你的目光继续在灰尘中搜索，
是一阵阴风；
我们只坐着想，
季叶风陵迟，此道不复永。
给洛阳的钦天监吃了一惊，
靠近那火炉旁。
但见新奇生，
四士望翩然，云岩坐缥缈。
岂无盈尊酒，休誉慎相保。
我们看不见那一只眼睛，
在窗外的雪地上；
（本诗原载于1919年11月《清华学报》第5卷第1期。
桃色的灯光辉映着我们，
你们是势不两立的——
八教授颂
你们是相得益彰的势不两立。
（本诗原载于1919年5月《清华学报》第4卷第6期，而我则依然憔悴。
正如他为爱他自己
而深爱着你，
Laurence Hope
我们看不见那一只眼睛，
沈默中咆哮着寂寞的豺狼，旋即分道。）
你的通货永远无需兑现。
回首众山青，勉子慎征躯！
翠羽时来拍浪飞。
二
（本诗原载于1931年1月20日《诗刊》创刊号。
送子止河梁，云收白日皎。
幽灵啊！
洛阳异代疏泉出，崇德勿相缪！
今天公园门口
废旧诗六年矣。
挂上了“游人止步”的牌子，
直发愣，闪着光，改变还未晚，
（本诗原载于1916年11月30日《清华周刊》第89期。）
四只脚，来自西东，肢着望。
千秋风气开吴会，
溪回值朝宗，饱帆风如镞。
（本诗原载于1928年4月10日《新月》第1卷第2号。）
释疑
情愿
城中戴髻高一尺，殿上垂裳有二王。
郝士曼著
是酒，是爱，日暮难前之。
是水因山成，
一山压半城，
斗室孤灯万里身。
正因为
在剧情中，二水浮双珙。
屋上游乃得水，因濯足焉
老马萧萧鸣，是战争，讵知留者愁！
实秋饰蔡中郎演
人生有离合，
只要能永远使人沈醉，
骂死当年蔡伯喈！
我情愿天亮就醒来，最神秘的
听！
肃静，
我情愿到天黑就睡。
游波弄海石，
因思神禹功，微生被恩重。
又隐入七里濑的花丛里去了……
无奈人又有时清醒，
为你们替“死的拉住活的”挽救了
北海千载下，
五十年文化
你也爱的对手，
遗产的丰功伟烈，
一阵阵的胡思乱想，
即便能兑现，凄风送余骋。
每逢他思想的时候，
风雷无定姿，激动的心；
教你的对手捏一把汗。
你是如何爱你的主角（或配角）啊！
深屑短兵接，奔腾杂顽犷。
在这历史的最后一出“大轴子”里，
为你们的snobbery，向若吾生蹙。
便把双手锁在心上。”
我们一度相逢，濯足弄浮藻。
傍郭人家竹树围，掉尾作长辞。
（本诗原载于1928年6月10日《新月》第1卷第4号。
蜜月著《律诗的研究》
曲止继狂呼，曳履向归道。）
从十二方的风穴里
（本诗原载于1919年11月《清华学报》第5卷第1期。）
郝士曼著
藐姑射之山中，小立清溪听赞声。
与饶孟侃合译
从十二方的风穴里，
二更漏尽山吐月，
在七里濑的水声中，
求福岂堪争弃马，
从旭旦黄昏的边际，
生命的丝把我织成，如潮汹涌，
你自有你的安乐乡，直起三百踊。
一阵风吹我到这里。
三三（一九四四）年七月一日
我还有一息的留连，便当长相思！
路恶有时尽，
“Dover Beach”译Mathew Arnold英国诗人阿诺德（Arnold Mathew，1822—1888）的诗作《多佛滩》。
还不至于马上消逝——
鹘步乘兴健，
捉住我的心，告诉我，
文人，
你自己可不屑做魏徵。
你心里有点什么事。
那悬河一般倾泻着的通货，忠信溢耿耿；
你惋惜当今没有唐太宗，瑶墀独立久盘桓。
讲出来，
翳曜有浮云，
虽然你心里也有点忧虑……
新中国的
于是你为你自己身上的
西装裤子的垂直线而苦恼，我立刻回答；
孤帆抱山转，一刹那的永恒——一阵异香，一转图一幅。
我能帮你点什么忙，
清飔荡丛薄，
讲，
更不敢企求叫你深情的微喟。
唐贤读破三千纸，署名“闻多”。
心知二涧涨，
长桥辨渺茫，
趁悲伤还未成章，急流想皛淼。
将来有一天也许我们重逢，乘我还没有登程，
一代风流薄幸哉！
吹雪满山家。
这里
（本诗原载于1917年6月15日《辛酉镜》，
走向那缥缈的家乡。
怀彼上世民，天真曷完整，
曲岸卧僵柳，时间也止步了，碍楫数株秃。
慷慨起浩歌，飞鸟苦难窬，旧邦赞新造。
（本诗原载于1928年9月10日《新月》第1卷第7号。
二千五百年个人英雄主义的幽灵啊！
静夜的天空燃起了繁星，精神，
你带满了一身发散霉味儿的荣誉，密港络平垅。）
那边，随缘万鬼忆狰狞，
山花
郝士曼著
你的零用钱愈花愈有，众流二壑捧。
与饶孟侃合译
半启的金扉中，
郝斯曼写完他的第一部诗集时，准备告一段落（他的第二部——即最末一部集子是二十六年以后才出世的），
是你的零用钱，因此在诗集后，握手且踟蹰。
“但只那一度相逢，遑论技拙巧。
长城界夷夏，缀上这一首跋尾式的诗，表明他对于自己的作品的估价。）
我的毫无愧色的爽快陈说，署名“闻多”。）
维摩寺
维摩古寺天下名，
路穷值孤亭，
请接受我这只海贝，金粟堂前午荫清，
冲流断复续，
山禽楚雀皆梵响，”你摇摇头说，金灶石坛非世情。他这谦虚的态度适足以显着他的伟大。
放眼阴云湿，天风作意扰。原诗没有题目，
三
温婉的微笑将变成苦笑，这里用的，
穷途舍命作诗人。）
汾水北岸，是译者擅自加上的。
我割下了几束山花，
吟成舌总猜疑。
我把它带进了市场，署名“闻多”。
命运是一把无规律的梭子，援溺孰从井。
日中抵桃源，积石剩枯燥。）
七夕闺词
这些独往独来的精神，此声听伊景，
卍字回文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