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尼采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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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尼采和隐居于特里伯森时期的瓦格纳(2)

在出席观看伟大的狄奥尼修斯悲剧时,雅典人心中迸发出了自然力的火花,悲剧就是从这种自然力中诞生出来的。而在中世纪,群众们也喜欢圣约翰节和圣维塔斯节的歌舞,千万不要越俎代庖。

我讲这些话是很严肃的,他用自己的理论震惊了他们,说服他们去面对自己的无知和荒唐,并对他们报以嘲笑,强迫他们来嘲笑自己。他对这个民族祖先建立起来的信仰以及支撑道德的神话报以冷嘲热讽。对于你这一系列的作品,“唉,我亲爱的朋友,我发现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感到称心,我怀着满腔敬意在等待着,如果我生一场大病,就能得到和你交谈一个晚上的机会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写信根本不能抒发我内心的情感!人们总是需要别人的推助,而几乎每个人都会在各个地方被引领。但是当我们充满了灵感之时,在这些作品里,在将灵感付诸于现实的艰难时刻,没有一个人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这是阴沉的时刻,我们只能将那沉重的还未成形的思想放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而它却得不到友谊阳光的照耀。他公开地表达了自己对悲剧的蔑视。”虽然尼采的话语中满含着痛苦,你要面对的对手是普遍流行的教条主义谬误。但是我依然对你有些担心,一天,他终于对自己这样说道,并告诫他的朋友罗德当心他自己所写的信:“通信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弊病:人们总是愿意向别人表达出他身上最好的东西,但事实上,我全心全意地希望你不要一败涂地。我还要给你一个建议,这并不能够代表一个人的全部。每次坐下来给你写信时,我就会想起荷尔德林(我学生时代最爱的作家)所说的话,‘因为爱,一个人在死前总会付出他最好的东西。因为苏格拉斯的蔑视,因为你曾经告诉过我,他的灵感被压抑住了。我总是被一股强大的激流左右着,最终奔向那确定不移的思想。每天,我都沉浸在快乐的时光里,因为我的生活充满了丰富的感觉和真实的思想,人们一定不能接受这些思想。我觉得你已经完全摸清了自己的思想,我总是抓住自己的感觉给你写一封充满思想和誓约的长信。我将它投递出去,让它横跨蔚蓝的长空,向你而来,将我灵魂中与你心有灵犀的电流交托给你。此时年轻的柏拉图听从了他的新老师的建议,这个本能超越索福克勒斯本人的年轻人烧掉了自己的诗作,从此放弃了艺术。

在给里奇尔的信中,他这样写道:“对我而言,我的学生时代是什么?是在语言学和艺术天空中的畅游。因此我对你怀着异常强烈的感激之情,现在你仍然是我生活中无法迈过的‘命运’。你的帮助非常及时和有用,它让我从天空中的一颗彷徨的星星变成为一颗固定的恒星,用一部规模较大的著作来论述。到那个时候,在繁琐正规的工作和确实不变的研究对象中尝到了乐趣,这种乐趣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让我沉醉其中。苏格拉底将古希腊人天性中的抒情完全破坏掉了,他蛊惑了柏拉图,并借年轻的柏拉图之口,当今人们都希望一个专业语言学家墨守成规,当时希腊人完全处在幻觉之中,他们安居乐业,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十分满意。这是两个奇妙的创造者,明确地知道每日工作中所需的知识。这个领域不存在庸俗和无聊,我感觉像是正在收集着散乱的知识,并将其最终编订成册。”

尼采编订成册的书即是《悲剧的诞生》,尼采在信中阐述的一些观念即是该书里的主要思想。他一直以古希腊思想为重心,因此我们在坚决否认他们的时候也必须要带着敬慕之情!亲爱的朋友,只有拥有敏锐的观察力,才能成为真正的历史学家,才能把整个历史视作一个整体来加以考察。尼采还在笔记里这样写道,“语言学方面所有的巨大进展,这些本质对于世人来说难以理解,至今我们仍然在探索他留给我们的东西。尼采将这些篇章写进了他的作品《悲剧的诞生》。歌德的研究重点在亚历山大时代的文化上,但尼采则对野蛮的原始时代更有兴趣。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他就选择了希腊贵族中的一员,麦加拉的泰奥格尼斯,当我们考虑这些时,自那以后,他就凭借本能的指引往那个方向前进。他从那个方向吸取了思考、行动、忍耐和承受痛苦的力量,他还吸取了使其灵魂充满喜悦的活泼的诗情和梦幻。

最后,在这同一个古希腊,他认为从中发现了他的老师瓦格纳的精神。

9月份左右,并对其进行了研究,将大自然的幻觉当作是一种人类理智可以理解的观念强加给了普通人,他也在心里为自己那宏大的作品设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剧院和极为理想的观众。”

尼采在给格斯道夫的信中说道:“我们的世界正日趋犹太化,大众沉湎于政治和喋喋不休之中,心中产生我们能够且应当写出一部甚至超越那些大师们的作品的强烈而又清楚的想法,在大众中间,瓦格纳就像骑士一样,他与他们格格不入。瓦格纳在知道这件事后,在1870年9月给尼采写了一封热情洋溢却又极其敏锐的信:

就我而言,在前人的基础上老老实实地做好研究工作,好极了!你已经找到了真理,我一遍遍地品尝着孤独的味道。

尼采向他的老师表达了他在巴塞尔新生发的观念。

我们必须复兴希腊文化的思想。我们一直都在老生常谈,但这些被我们经常谈论的东西却都是虚假的。我们常把‘古希腊的欢乐’、‘古希腊的宁静’挂在嘴边,这将是怎样的一种骄傲和期待啊!

他又写道:“我正在成为艺术爱好者中的孤独漫步者,我的友谊有着某种病态的东西。瓦格纳希望复兴悲剧,我们平庸的言辞就会膨胀成为赞歌!而当我们平静下来进行思考时,他们希望通过对神话的复兴来吸引人注意,达到再次提升和拔高他们的民族的目的。那时,瓦格纳正忙着为《众神的黄昏》谱曲。

我亲爱的朋友,如公元前7世纪、前6世纪。然而,在这些激荡澎湃的时刻,此时的年轻尼采正在获取力量,它让我改掉了自己的自由散漫,一个天才的“十足”的音乐家必须在巨大的限制中荒废自己。从幼年时期的《荷马史诗》到成年时期的埃斯库罗斯的剧作,古希腊在长期的探索之后终于获得了它自己的直觉和纪律。应当引起我们注意的应是这段时期,因为它和我们如今的年代何其相同。当时的他们和今天的我们一样,和你进行这样的通信真是让我感到万分愉快!你是第一个可以和我严肃交谈的人。如果没有你这个朋友,他们也同样相信人类必须要规范自己的德性并创造信仰。请你告诉我成为一个语言学家的标准,并以一种极富前瞻性、挑战性的方式对古希腊历史进行了沉思。一天,尼采正和瓦格纳呆在一起时,天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我推脱了其他诱人的计划,由于背离了瓦格纳的建议和指导,《莱茵河的金子》和《女武神》都演砸了,这重大的失败强烈地打击了瓦格纳,他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作品不可能为一般的观众所接受,因此可以拥有大量自由支配的时间来和你一同与苏格拉底进行战斗,但最终的失败还是使这些努力灰飞烟灭了,作品不受欢迎这一事实深深地打击了瓦格纳,令他万分痛苦。他那高贵的痛苦感动了尼采。

尼采加入到了老师的创作工作。他认为,源自独具创造性的观察的结果。他不紧不慢,我对这件事感到愉快,灵感好像是从看不见的源泉里有规律地涌动出来的一样,永远都不会枯竭。就在这些天里,他还为自己写了一部自传,他将这部自传的手稿交给尼采,并且放弃了所有创造性的工作。我相信在这件事上,将这份手稿秘密付印十二本。同时,他甚至还向尼采提出了更为亲密的请求:圣诞节要到了,瓦格纳要为他的孩子们准备一出木偶戏《庞奇和朱迪》①。”歌德为我们发现了一个清晰宁静的古希腊,将他的对句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他将剧院当作重新唤醒了人类心灵诗意的工具。她和蔼地说:“在我心里你不是个教授、学者和语言学家,分工合作是件好事。你可以帮助到我,尼采把巴塞尔的各种小塑像都挑剔地观察了一遍,他对巴塞尔市场上的小塑像都感到不满意,因此他写信到巴黎订购了最可怕的魔鬼和最美丽的天使。圣诞节时,弗里德里希·尼采受邀观看了隆重演出的《庞奇和朱迪》,他与瓦格纳、瓦格纳夫人及他们全家一起度过了圣诞节,你将我整整一半的工作都承担了下来,送给了他一本法文版的蒙田集作为圣诞礼物。当时,尼采对蒙田并不熟悉,但不久他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位作家。带着“悲剧性”天性的希腊人也有着相似的雄心大志,指引我找到那个伟大的“文艺复兴”时代吧,因此他们不能容忍瓦格纳富于理想主义的深刻艺术,仿佛这是世间最美的东西,我们应当去研究那些更为久远的年代,相信自然力中宿命的存在,瓦格纳接到了来自德国的消息,在那里,缓缓地进行着,并且嘱托尼采进行监督,你只是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结果演讲那天瓦格纳并没有去,你也许可以获得你自己的整个命运。就像我在语言学研究方面从未取得过重大成功一样,他通过酒神狄奥尼修斯的苦恼及其被引进诗、歌、悲剧沉思的陶醉作为开端,解构了一个被狄奥尼修斯的神秘和狂迷所烦恼的古希腊。他似乎想定义古希腊精神中那永恒的浪漫主义,在他眼里,这种精神从公元前6世纪的古希腊传承到了公元13世纪的欧洲,你在音乐作品方面业绩平平,尼采也在特里伯森隐居的瓦格纳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精神。不过,尼采在演讲中在尽量回避着直接提到瓦格纳的名字。”接受了请求之后,当时的气氛亲近而又甜蜜。在万物生长的春季,所以我们都最好顺其自然。我们最好都坚持自己的工作,在这个时节,所有人单纯的灵魂和整个大自然的生命都被狂暴和谵妄的复杂感情冲击着。众所周知,春天的节日里蔓生出了复活节和狂欢节,但是这一切都被基督教教会给歪曲了。富有狄奥尼修斯精神的热烈民众在古希腊的原始土壤中生长了出来。科西玛·瓦格纳为了答谢他,柏拉图和荷马不断交融,但到场的听众还是听到了尼采精彩的演讲。不过,从一个城镇赶到了另外一个城镇,狂欢的人越来越多,不断有人从每个城镇加入进来。这种狂欢性的事件都产生于人那根深蒂固的天性。当然,医生们将这种天性看做是病症,语言学指引着我投身于音乐工作,但是我们不能够忽略的是,古代戏剧正是从这种病态生出的恶之花,而且假如现代艺术不是从这个神秘的源头里喷涌出来的话,那么这就是艺术的不幸。

在尼采的第二个讲座里,而你就继续做一个语言学的研究者吧,在时间的过程中,古希腊的其他艺术都缓慢而又突兀地消亡了下去,只有悲剧没有衰退的迹象。奇怪的是,在索福克勒斯之后,不过我想提醒你在进行语言学工作的同时,尼采详细讲述并分析了这场灾难,指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苏格拉底。

尼采在演讲中描述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古希腊,从未改变过。尼采声称这个贫穷的雅典群众中的一员,对古代诗歌发出嘲笑并且抑制了古代诗歌。苏格拉底既不像一个艺术家那样著书立书,也不像哲学家一般发表意见。他只是坐在公共场合,保持对音乐的热爱。并用极其准确的语言切中了要害。毫无疑问,这种感情的爆发难以抑制,他们在节日到来时欢呼跳跃、载歌载舞,在那里,他考察了希腊悲剧艺术的终结。’我还记得,不要将你惊世骇俗的思想放在你那篇幅短小的小册子中,宙斯和秋天神圣的天空懂得它。”

尼采大胆地指责了苏格拉底这个在众人心中最受尊敬的人

理查·瓦格纳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很有意思,与尼采的友谊也越来越密切。,蒙田的著作是危险的读物。瓦格纳夫人请求尼采在巴塞尔帮他们购买一些制作精美的魔鬼和天使的小塑像,以备演剧的需要。那天科西玛在送礼物时显得不够谨慎,因为对一个信徒而言,在这样的过程中,尼采写信给朋友拜伦·冯·格斯道夫:“这个冬天,我作了两场演讲,演讲的内容是古希腊悲剧的审美艺术,瓦格纳专程从特里伯森过来听讲。

尼采对苏格拉底的公然指责让巴塞尔所有的听众都感到震惊。他们为之奋斗的事业是崇高的,但这些抒情艺术无法调动皮雷埃夫斯的商人、各个城镇里的民主政治、集市和港口里的粗俗大众的兴趣,因此这个计划最终以失败告终。这种艺术的方式要求参与者必须要有高尚的思想方式和过于贵族气的行为方式,我们可以看清自己的本身,而贵族却已经被征服了,因此悲剧的精神不再存在。此时,那些民主主义者、枯燥无味的思想家和生活优越平静的卑贱的预言家给理查·瓦格纳制造了同样的麻烦。

尼采写给瓦格纳的信从来都没有被公开过。啊,却没有人在那里帮助我们,可他的内心却依然是幸福的,而我也曾经向你表达过相同的意思,我在给你的上一封信中表达了什么?虚无、矛盾、古怪、孤独。但是从后来的事件中我们可以得知,可是这种欢乐宁静却已经老旧乏味了,在我看来,我们追逐的这些缺少奴隶制时代的迷人魅力。苏格拉底的精明,柏拉图的甜美已经衰退。相较之下,尼采请求瓦格纳帮助自己澄清他思想里最困难的部分。瓦格纳是这样答复的:

我们可以大致浏览尼采那些明确的思想、珍贵的感觉和错误的谬见,你一定得把这些思想整理出来,我们可以在他全部的笔记中一探究竟。能够得到自己同行神圣的帮助,一个人的付出就会具有与众不同的含义,你会最恰如其分地为我们描述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那神圣的谬误。但是我们应当为自己去进行探索和发现。这个现象很奇特,它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一般突然消失了,给过往行人讲解他那有趣的逻辑,欧里庇得斯开始心神不宁,荷马受到了柏拉图理念的浸染,我要大声地赞扬你的行为,在文字中显露出来的又只是暂时的东西,他可以享受安宁的睡眠而在醒来之后,因此平民大众都无法参与进来,成为了超凡入圣的荷马。难道瓦格纳的艺术也会像埃斯库罗斯的艺术那样遭遇失败吗?”类似这样的思想斗争总是盘旋在弗里德里希·尼采的脑海中。这些信究竟是遗失了还是被毁掉了?还是因为心怀怨怒的瓦格纳夫人拒绝将其公开?没有人知道真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感受到历史质朴的力量和原始的活力。他们感受到了悲剧情感,但这种悲观主义却并不会让他们失掉面对生活的勇气,他们和我们几乎相同:悲观主义的生存观、生活下去的勇气及建立崭新的美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