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员发掘的问题,不能指望赵高峰,还必须他自己来。
首先必须要忠诚,其次是有实力,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几个人选,但接下来,还必须考验一下这几个人。
而事实上,这种考验不需要他进行,已经有人在暗地里开始了。
事实上,现在的懒神科技,已经被许多猎头公司360度无死角包围了。
杨吉拿出一个小本本,在上面记上了:“2014年10月28日,猎头公司找到懒神科技实验与生产部经理李云聪,开价500万现金与百万年薪,李云聪拒绝,可以信任。”
在可以信任的后面,杨吉又画了一个圈圈,标注上一句:“再观察一阵子。”
这样一个小本本上,还记载了很多的东西。
苏宏义和韩东两个人的名字,也出现在上面。
苏宏义的名字后面是“可以信任”的判断。
而韩东的名字后面,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
中午12点20分,铁蛋结束了今天蔬菜配送的打工,把三轮车和剩余的蔬菜带回了配送公司,就听到老板道:“铁蛋,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然后递过来一个信封:“你的工钱。”
“为什么?”铁蛋本来还疑惑呢,但看到工钱,就又沉默了,正好这个月也快结束了,他也必须花点时间来补一补学业。
但等他抽出里面的钱数一遍。顿时道:“老板,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
是的,足足比当初说好了的工资。少了一半。
“你没做满一个月,所以工资只有一半。”老板冷漠道。
铁蛋的火气刷一下就冒上来了,你在月底的时候把我辞退了,说我没做满一个月,做人不能这般无耻啊!
就算是你扣掉我三天,或者一个星期的工钱,我也不会说什么。但直接扣掉一半,也太无耻了!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老板看铁蛋气得牙齿咯咯响,却是凑到了铁蛋面前,冷笑着看着他。
铁蛋在这里断断续续的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了,这个月开始。更是每天都来,老板自认自己对铁蛋已经足够了解。
铁蛋缺钱,老实巴交,只要有钱,啥都干。
这样一个人,虽然长的人高马大的,但他难道还敢对自己动手不成?反了他了!
有时候,老板都觉得铁蛋压根就不像是一个大学生,他根本就是一个老农民。比老农民还好欺负。
就是因为有这种自信,所以老板这事儿做的有恃无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这些大学生,一个个半点背景也没有,除了网上爆爆料,还能怎么着?
就算是爆料,又能怎么着?他们这蔬菜配送,都是配送给各种社区便利店的。又没啥网络影响力,不需要口碑营销。
再说了。又没有签协议,你倒是告我啊!
果然,铁蛋就是一个怂货,咬了半天牙,却还是半个屁都没放出来,转身就走了。
老板嘿嘿一笑,不但省了半个月的工资,还赚了一笔钱,这钱啊,是越来越好赚了。
铁蛋中午去难得馄饨吃了一碗馄饨,下午又去其他地方打工,刚刚去,就被人给赶出来了。
有人是给了工钱,有人压根连工钱都没给。
就算是铁蛋是傻瓜,也觉得不对劲了。
他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找公共电话打给了那个叫丁艳飞的女人,冷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丁艳飞接到了铁蛋电话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绕着懒神科技转悠了好几天了,却越来越感觉,这个所谓的懒神科技,就像是一个大乌龟,连个下口的地方都没有。
她给不同的人开出了不同的价码,却没有一个人心动,让她非常有挫败感。
目前为止,她接触的有四个人,秦夜、李云聪这俩是懒神科技的核心人物,他们的报价都非常高。
她最先报价的是秦夜,因为在她看来,秦夜这种衣冠禽兽类型的人,最容易背叛。
谁想到秦夜只是笑了笑道:“我不缺钱。”
再打电话过去,就是一个清冷的女声:“请你不要骚扰我男朋友好吗?”
她最后报价的才是李云聪,因为她觉得李云聪有一种技术宅男的固执和愚忠,一旦认定了,就比较难以改变自己的想法,视改变自己想法为耻辱,这种人并不是好的说服对象。
另外两个懒神科技的核心技术人员,苏宏义和韩东她也有报价,本以为这俩人是后期才加入懒神科技的,忠诚度会稍低一些,但没想到这俩人也是眼睛都不眨,就拒绝了她的报价。
而好在,她兜兜转转,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铁蛋。
也难为她能打听出来铁蛋和南冥之间的关系,推断出铁蛋有可能接触到过懒神科技的代码。
而对铁蛋,她给予了很多的希望,所以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她甚至先调查了铁蛋的家庭,知道了铁蛋的母亲最近病情有所恶化,需要更多的钱,所以铁蛋打工更加丧心病狂,一天中倒是有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工。
所以她略施小计,买通了铁蛋打工的几个地方的老板,让他们断了铁蛋的经济来源。
果然,铁蛋还是直接给她打电话了。
她是干猎头的,她的目的并不是和目标建立良好的关系,她只是完成客户的委托罢了。
而铁蛋打电话来,让她知道,她之前的计划奏效了。
在一个小胡同里面,她和铁蛋见面了,看着铁蛋依旧穿着他那身洗得很干净,却已经很破旧的篮球服,穿着快要露脚趾头的鞋子,背着磨得快没颜色的背包,双手上还戴着很老土的粗糙劳保手套,丁艳飞觉得自己说服铁蛋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
“见钱眼开的铁蛋”,这就是他所有的雇主对他的评价,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干。
“其实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工作的机会……”丁艳飞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巨大的巴掌就挥了过来。
戴着劳保手套巴掌,打在脸上,并不像是挨了一巴掌,反而像是挨了一拳,或者,被一辆疾驰的轿车正面撞中了。
没有声响,只有剧痛传来,丁艳飞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她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一只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好久听不到东西,然后她还没说话,就被铁蛋捏着后颈,拎了起来,顶在了墙上。
丁艳飞身高一米七,体重65公斤,在铁蛋的手里,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
她拼命挣扎着,却像是被鳄鱼拖进水里的公鸡一般徒劳。
丁艳飞的脸紧贴在粗糙的砖墙上,水泥的在她的脸上刮出了道道血痕,经过精心修剪,连稍微裂点缝都会心疼许久的指甲,在墙上拼命抓着,全部折断了,连指尖都磨出了血,却依旧挣扎不开。
从来没人见到铁蛋这一面。
这个从山区走出来的孩子,十二岁时,就一个人扛着猎枪守瓜田,差点把一个偷瓜贼打残了。十三岁时,和隔壁村的人因为浇水打起来,一个人挑了三个成年男人,打的满脸是血,却一点也不退。十四岁的时候,曾经欺负过他妈妈的一个盲流,被人半夜里打断了腿,丢在马路上嚎了一夜,被人发现的时候,差点抢救不过来。
后来,铁蛋意识到了如果呆在山区,他永远也无法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他拼命学习,在一年半的时间里,让自己从倒数第一进步到了第一名,然后又远远甩开了第二名。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