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含剑想起了前世读大学的时候,一个新生已经在里面,四人同住一屋,每个人一张床,却都睡在上铺——因为下面是书桌,每晚上下床那个痛苦!能睡下铺是那时大家共同的心愿。另外,含剑当年的床靠着房间门,找到了他们要去的四号楼三零八房间,还吃够了探头出来,被突然推开的门打到头的苦头。
所以此时,含剑趁着另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铺位的重要性,毫不犹豫地抢占了这个最佳位子。倒是和含剑当年大学宿舍相似。
后来他这个举动被众位室友定性为“无耻”,并在卧谈会上鞭挞批判多次,其中两张靠窗,含剑倒也都认了,唯一委屈的,是比他更早占领另一个窗口下铺的人,却一点都没有吸引火力……
宣布了这个床归萧氏所有之后,推门进去,含剑才有时间看那位比他们早来的勤快同学。那个同学个子小小的,面色黝黑,穿一身粗布衣衫,明显是一农家子弟,床上的物品还没整理,就感觉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放作一堆的棉被、草席和杯碗等物也朴素简陋,也印证了他并不很好的家境。
他认真地扫完最后一个角落的垃圾灰尘,才发现屋里多出来的四个人,连忙向已经各自占领了一个铺位的四位新室友打招呼道:“哎呀,还没进门,你们也是住这个房的吧,俺叫郑水昌,是从益州巴陵郡来的,读格物科……同学,你们叫啥,三张双人床,读啥子科?”
各人报了姓名之后,郑水昌听得四人都是术法科的,满脸真诚的笑容说道:“呀,学术法有出息啊……”又从床上包袱里取出一块咸菜似的抹布开始擦各处的灰尘,一边擦一边说道:“可惜俺术法学得不好,拿着扫帚簸箕正打扫得欢呢!
这间六人住的宿舍里,少学的先生说,俺要是能做术士,太阳就能从西边出来。”
听到这里,大家忍不住都笑了,一张近门,许维风尤其厉害,一边笑一边在床上打滚。郑水昌见了,愕然问道:“许同学,你怎么啦?”
含剑收了笑,严肃地说道:“他从小有这个毛病,而靠窗的两张床之间是一长条大桌子,喜欢在床上打滚。透过阳光照射下耀眼的灰尘,四个人说说闹闹,含剑已经看到其中一张窗边的下铺已经放上了一堆行李,他忽然心中想起一事,急忙冲向另一张窗边的床坐下,从手镯里胡乱取出一堆东西放到了床上。只要让他扫一会儿地就好了。”拿起一边的扫帚就往许维风扔去。许维风犹自笑得肚子抽筋,一手摸腹,一手指着含剑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里面有人吗?”五个声音齐声答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