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雨趾高气扬的看着若可飞时,却只看到一张平静的脸,素面朝天,不施任何的胭脂水粉。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不与她相关。一切都是杜雨在唱独角戏。
从公公手里接过圣旨的时候,轩辕孤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从来,轩辕孤云就不曾在杜雨那里过夜,当然也包括今晚。
夜晚,轩辕孤云进了门轻轻关上,看着坐着铜镜前的若可飞一怔。若可飞正在将头发解开。她原本就不喜欢那些繁琐的头饰,只是将头发随意的用发带系上。
轩辕孤云慢慢的走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若可飞,将头埋进了她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道:“飞儿,你好香。”
若可飞伸出手,覆上自己身上的大手,笑道:“今天晚上不去陪你的侧妃么?”
轩辕孤云的手僵住,眼中满是深深的痛苦,低喃道:“飞儿,你明知道我不想,我是真的不想,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唯一的妃子是你……”
偌大的屋子静逸下来,只听的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轩辕孤云像个受伤的小野兽般,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飞儿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可知,自己的心也会痛。
“傻瓜,我知道的。”若可飞转过身,反手抱住了不安的轩辕孤云。
不想,却无法抗拒。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轩辕孤云的心头。原来,无能为力是这种感觉。争!一定要争!强!一定要变强!强大没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意志,没有人可以威胁到自己在乎的一切!
用力的抱紧了若可飞。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的小飞儿。”低低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如果你是我的毒药,那么我已无药可救,而且毒的心甘情愿。
而杜雨的房里,杜雨看着满桌的酒菜发呆。也许,自己的心里早就知道他不会来,可是自己还是在等。就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出身低贱的丫鬟!但是,事实,自己确实没有比过。自己输了,输的彻底。
翌日,轩辕孤云告诉了若可飞一件事。七王爷轩辕孤风要亲自出征讨伐连赤国!已经整兵十万,等待出发。而轩辕孤云似乎也有事忙,调度粮草等事宜。吻了下若可飞的脸后便匆匆出了门。
战争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战争。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道路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完毕。难得太阳光临了许城。即使阳光灿烂,天气却依旧寒冷。若可飞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走在了院子里。梅花被雪压的快抬不起了头。若可飞伸手轻轻的摇了摇树枝,将上面的雪尽数摇掉。
忽然,眼前一暗,一个人影罩在了自己的上方。
是谁?若可飞抬起头,向上看去。
“想爷了没?小疯子。”轩辕孤风也就是当今的太子爷邪魅的笑着从墙上跃下来到若可飞的面前。
若可飞张大嘴,眼前的人不该在京城整装待发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爷怎么会在这里?不是马上要对连赤国开战了么?”若可飞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身劲装满脸邪气的男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却丝毫不减他的霸气和邪气。
“怎么看到爷不高兴么?”轩辕孤风逼视着若可飞,那灼热的眼神似乎能将若可飞的身上烧出洞来。有些日子没见了,眼前的人长的越发妩媚了。看来九弟没有亏待她嘛。
“蓬荜生辉。怎么会不高兴。”若可飞嘴角上翘,低低的笑着。眼前的人还真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来这里干什么?炫耀还是来和自己下赌?
“是嘛,真希望你心里也这么说。爷大老远来看你,你就不会假装感动下么?”轩辕孤风依旧笑的邪魅。
“太子爷大老远来看贱妾,贱妾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若可飞轻轻的伏了下身子配合的说道。
轩辕孤风的脸终于挂不住了,眼前这个女人总有本事叫自己抓狂失态!
“我来是想告诉你,此次出征我是势在必得!等我凯旋之时,也是登上最高位之日!”那时,你就该来到我的身边了。轩辕孤风的眼里满是冰冷霸气的暴虐。此刻自称的我便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太子爷千里迢迢来就为了告诉贱妾这个么?”若可飞低垂着眼睫,轩辕孤风看不到她眼底的深意。若可飞轻笑道:“太子爷现在就在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贱妾对别人说么?”
“哼。”轩辕孤风冷笑,忽的转身跃上墙头,回头道,“记得爷今天说过的话。”话落,人已不见。
若可飞脸上的微笑慢慢的冷了下来,直至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将是最大的威胁。
不过,正因为如此,一切才不会那么的无趣,不是么?
“主子。”阎焰忽然出现在了若可飞的身后,轻轻的唤了声。
若可飞摇头,慢慢道:“不用动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沉寂的阎焰,淡淡的笑了:“消魂来过?”
阎焰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不过主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脸色不太好。”若可飞看着阎焰的脸,有些苍白。
“没什么。”阎焰别过头,没有再对上若可飞的眼睛。那个死人,下手还真重。自己已经用真气护体了还打成了这样。见阎焰别过了头,若可飞也转身看着梅花没有再出声询问。
夜晚,当阎焰回到自己的房时,却惊讶的发现桌子上全是疗伤的圣品。一直冰冷的脸渐渐的柔和下来,坐在了桌前静静的看着这些东西。这都是她派人送来的吧?当看到桌子上还有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时,好奇的打开来。里面居然是香气四溢的几块红豆酥。
阎焰拿起一块红豆酥,放进嘴里,闭上了眼。有她的味道……是她亲手做的么?嘴角浮起了笑。
“切,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块红豆酥就笑的这么傻!”一句粗鲁的话将眼前的风情破坏殆尽。
“你进别人屋不知道敲门的么?”阎焰皱起眉不悦的看着眼前火爆的消魂。
“你有见杀手进屋要敲门的?”消魂说的是理直气壮外带鄙视,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红豆酥。对于昨夜打伤眼前的人是没有一丝的愧疚。
“那是我的。”阎焰双目一寒就要发作。
“别那么小气。我人都送给你家主子了,在你这抢块糕点你也闹。”消魂没脸没皮的说着,快速的将红豆酥丢进了嘴里咬了咬吞了下去,咋巴着嘴回味着,“不错,这味道不错啊。”
阎焰手僵在半空。也是,如果照消魂这火爆的性格,是极有可能每天在自己身上来几刀,那痛苦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她!
“你看,你们真是得了大便宜的啊。吃你一块糕点而已,这么小气做什么?”消魂扯着嘴角说的是头头是道。
“就一块。”阎焰肉痛的将剩下的红豆酥收了起来。
消魂脸部扭曲,切了声没有再说话。这些年来他也知道阎王的爱好,口中夺食已经是很严重的事了,没和自己拼命已经是很容忍了。
“你来干什么?”阎焰冷眼看着眼前坐相不雅的消魂,口气不善。
消魂没有回答,盯着桌上的一堆药啧啧赞叹着:“哇,你这次的主子还真是金主啊,对你还真不错。”
“你来干什么?”阎焰皱着眉头重复的问道。
“来跟我的女人混吃混喝啊。”消魂扯了扯嘴角,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阎焰,似乎在嘲笑他的问题很蠢一样。
阎焰一时没反应过来消魂说的他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一滞后一下醒悟过来。
“你想干什么?”阎焰冷下了脸。
“看你那样,我会对她不利吗?那不等于自杀吗?靠!这次接的生意就是自杀,真是神经病。”消魂悻悻的说道。
“那你还不是把主顾顺便干掉了。”阎焰一听这话放下心来,自己怎么忘记了,两人现在是一体的了啊。
“没,这次干掉的是小虾米。主顾没现身,不知道是谁。”消魂摊了摊手。
阎焰沉默了下来。想取她性命的人有好几个,一时还真说不准到底是谁。
“你日子过的真滋润,我女人对你似乎很不错啊。”消魂没脸皮的一口一个我女人的说着,说的阎焰是直抽搐嘴角。
“所以呢?”阎焰自然知道他说这话有什么目的。
“所以就来跟着我女人混了啊。”消魂乐颠颠的说着。
“哼。”阎焰的脸上突然浮出一种怪异的笑,“你莫非是对那晚的感觉上瘾了?”
消魂脸色一变,自然知道阎焰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晚的欢愉感觉强烈的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待在王府就会更强烈的感觉到她的感受。
“呸!不稀罕。”消魂恨恨的吐了口,从窗户跃了出去,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