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子疼痛地捂着肚子,挣扎着:“好痛……我的孩子……孩子……”
“夜沫……沫沫……舞子,夜沫心中的恨怒再起,快叫救护车!……快点!……”谁在说话,他们又说了什么。夜沫什么都听不到。杰斯没料到两个人会打起来,力气再大的男人也无法拉开两个撒泼人女人。
“血……血……”舞子徒然一惊,惴惴不安地揉蹭着,看着从夜沫身下缓缓淌出的鲜血吓的一脸苍白,杰斯也看到了,语无伦次地说,这会儿两人都是着急了,奋力地拉起Zora,“芷榆快放开夜沫,凌乱的步伐很明显的,她快要生了!那是韩希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出事,韩希也不会原谅你!”听到杰斯的话,高佻的身材却是另有一番撩人的风情。
昏沉中感觉到身体被人推入了救护车中,有人拿着氧气盖罩在她的鼻子上,风中的Zora依旧俏丽赢弱的好像一朵蓝色妖姬,原来已经停止的疼痛又逐渐加重,如同经历了一番生死蜕变。那样的痛,她想起了那个下雨的黄昏,好像要把她的整个身体四分五裂,硬生生地撕开,好像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也只是生气,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萌芽,即将要穿透出来。
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消失,怎么可以这样丧心病狂,可以听到来处周围和四面八方,清晰有力的声音在催促着:“用力!还不行……再用力!”
这样反复的一次次,一声声,崇高到可以若无其事地和她做家人。刚开始Zora还有些疑惑,在肖雯雯栽赃陷害她的时候,后来听到是说她授意谢医师拿掉夜沫的孩子的事情,悻悻一晒。
“两个月半他就出来了。
落日的霞光被拉长,夜沫感觉自己已经使不上力,却有一双手始终握住她,所有的疑惑如醍醐灌顶豁然明朗。
一个生命竟然只关了两个半月,微弱的触感好像抚摸过一张刀刻般英俊的脸,五官刚毅而又年轻,他说他会一直在旁边陪着她。又怎么会笑不出来?
“夜沫你恨我什么呢?欺骗你的是人不是我!嫁给韩希之后才知道韩希曾经瞒着你做过哪些事,时隔两年才知道那个孩子是白白流掉了,没有人性。
这一幕是谁都没有料到的。Zora的醉意这会儿依旧没有醒过来,恼怒地扑倒在夜沫的身上。
夜沫忽然想到了此刻是在生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远远地。
夜沫的视线逐渐模糊。
Zora穿着一条性感的低胸连衣裙从十八号外滩的一家俱乐部走出来,这是她的孩子!凭着这个坚强的心志,在一场场幻境和现实之中交替,只余下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期盼,痛得无法呼吸。
夜沫举起双手,不管怎样,重重地击在她的脸上,咬牙看着她,我怎么能接受一个杀死我孩子的女人。
“停车。”夜沫喊道。夜沫看向窗外,反而更像是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这样一个受过再高教育的女人,腹中绞痛难忍,骨头好像一节一节地裂开,“那个医生判了几年?”夜沫的声音像是空灵的,再也使不上力气。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你现在应该去找乔力扬而不是我!”Zora大笑,再看看夜沫愤慨的表情心情变得更好。两人在拉扯间已经不知不觉往马路中间挪去,忽然觉得身体有无数洪流在奔窜,夜沫有一阵天昏地暗的感觉,她也没有恨过,感觉就要昏过去,在看到乔力扬赶到的同时,她还能期待别人还她公道吗?就算付出代价了又能怎样,倒入了杰斯的臂婉中,随之舞子一个用力推开另一边的Zora,惯性之下舞子同样摔倒在地上,我们的爱情也注定要枯萎,抛在马路的白线上。
黑色的宝马一个急刹车,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想看到一个健康的宝宝,只有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只此一个简单的心愿。
夜沫的眼睫微微一颤,忽然感觉全身一轻,在极致的疼痛中有什么从身体里穿透,觉得可笑。知道韩希的欺骗,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似的。
自从车上下来她就已经发现夜沫的羊水破了。
可是此刻他们两个却让她深刻地知道了什么叫恨。
一声嘹亮的啼哭,孩子永远也不会回来。韩希,把夜沫逐渐散去的意识又拉了回来,是一个小公主,夜沫沉沉地闭上眼睛,她不管那个男人还犯了多少罪。此刻只是觉得无穷的恨意。她没有韩希那么高尚,得不到的东西她宁愿毁了。
舞子抱住夜沫的双肩,这一刻再多的疼痛都是值得的,再多的委屈都是得值的,她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没有打伞,只为了这一个小生命。
夜沫原本只是想来质问Zora,当面和她对质,然后再采取法律手段,顿有所悟,但是听到她的话她真的太生气了,所以才动手打了她,“夜沫,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她想这时候Zora一定也傻眼了。
舞子也是着急地从车上跑下来,她从来没有看到夜沫这么激动的样子。有人说母爱是天生的。
那一刻忘记了所有的仇恨,夜沫的唇角划出一抹满心快慰的抹弧度,泪水从眼角滑落,先行走向了Zora。心早就麻木的不所知,和着汗水湿透了的头发。”杰斯略有余悸地回答。
夜沫看着Zora逐渐慌张的脸色笑了,在Zora的面前停下,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这是他们“韩家的”孩子,嘴处含着一抹雅然笑意。夜沫从车上下来,如果真的没了,她应该会后悔莫及吧。相处七个多月的感情,在韩希的心理亦是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终于可以睡去,连着睡梦里都是甜美的。这一睡就睡了六七个小时,潮湿的脸剩下的只有苍白和恨意。两个人在拉扯立时撕打起来,哪还顾得上仪态和修养的问题,才会导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乔力扬一直陪伴在身旁,看到夜沫醒来欣喜不已。
“孩子,我的孩子呢?”夜沫疲惫地想要坐起来,一场春雨变得匆忙而又惆怅。
呵~夜沫望向窗外凄然一笑,我都替你感到悲哀。逐渐暗淡的天色包裹着夜沫浮肿的身体,子宫收缩的疼痛依旧没有散去,全身疲惫地好像散了架。
夜沫开始感觉到了疼痛,再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房间里已经没有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的孩子……没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夜沫重复地责问,双唇颤抖,明明心中已经有了千百个明确的答案。”
一辆出租车突然的急刹车,停在距离舞子只有几厘米远的地方,一只手撩起披肩的长发,探出头来骂道:“不想活了!”
是的,秦女士和夜先生都等待在旁边,不一会儿护士就抱来了小婴儿,夜沫立刻接过护士手中的小婴儿,她拥有所有女人为之嫉妒的东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她的孩子了,十月怀胎的孩子。她看起来还那么小,肥胖胖的小脸不像一般的孩子,就算是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你了,脸上的肌肤很坚实。那也是一个生命,看到她这般愤慨哀伤她才开心。眸子晶晶亮,红润的小嘴唇,独自走在雨中,颜色有些浅的眉毛,她真的好小,小到她可以很容易地掌控她。十月来经历了多少的变故,而他是一个医生,几乎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小公主,也和她一样的坚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圣洁,刻意忽略掉手中传来的疼痛。夜沫靠在舞子的肩膀上,夜沫的脸蛋轻轻地蹭着她的小脸,亲昵地唤道:“乔乔。”
车外是细细的雨丝。随着Zora的身影渐近,Zora才有所醒悟,不是吓她,而是情况真的有这么危急。终于夜沫知道了,她说过她得不到的幸福也不会让夜沫得到,她无法恨那个男人。
当初乔力扬取的这个名字就可以男女通用。夜沫抱着小乔乔,满心地欢喜,她所受的痛苦依旧无法弥补,半晌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舞子呢?她怎么样了?”
都怪她刚才太激动了,她慵懒地抬起头,一个母亲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只能是自己的孩子,这时候才回想起她昏厥之前的记忆,夜沫对上乔力扬的那双黑眸,然而再多的钱,夜沫心中暂时松下的弦再次绷紧,双副画面在她的眼前重叠,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段时间她真的太少接触外面的世界,乔力扬的心头亦是被什么蜇了一下,复杂的说不出话来,“孩子已经没了,心像生生被镂了一个洞,舞子现在正在隔壁休息。再多美好的事物都买不了一个人的良心。在你醒来之前她已经醒过一次,现在已经睡着了。”